玉琀玉握之类的东西, 在陪葬品当中倒是比较常见,这碗和泥偶是啥?
谢迟先把那个碗拿了起来,举着观察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反正看起来就不是很贵的样子。
她观察了一会儿以后,突然将手里的碗放回去了, 扯了纸疯狂擦手。
其他几个人都不明所以,谢迟嫌弃的道:“头骨做的。”
在以前这种事还挺常见的,甚至有个倒霉皇帝, 死后让人盗了墓,把头骨做成了酒器,现在还在某博物馆放着展示呢, 你说惨不惨。
除了碗, 酒器以外, 某些地方还喜欢用骨头做法器, 比如极有名的人皮鼓。
步入现代以后,表面上这种事已经没人做了,其实私底下还是有一些修邪道的,感冒天下之大不讳,去做一些违背人性的事。
其他几个人也都一副很嫌弃的样子,最开始那个性子最急的, 伸手去拿那个泥偶,泥偶不大,也就成人小臂那么长, 身上有很简单的彩绘,但因为褪色的缘故已经看不清楚了。
他拿起来以后,仔细观察,然后就呆住不动了。
其他几个人正在低声讨论,因此并没有发现不对,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谢迟,谢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男人没抬头,还是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泥偶。
直到谢迟察觉到问题,猛的把他手中的泥偶夺了出来,他才如梦初醒一样,猛然后退一步,额头上全都是汗。
其他人这才发现,赶紧上前扶住他,男人的手不断的颤抖,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指着谢迟手里的泥偶:“邪物……好邪!快放下!别被……”
“啊?”谢迟愣了一下,又把手里的泥偶放回了原处:“怎么回事啊?”
青年颤抖着手掌,去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我……我拿到它的一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幻象,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情绪就特别低落,耳边有人不停的跟我说话,说我三十多了,一事无成,没有存款,没有老婆,活着有什么意思……”
几个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好恶毒!”
单身狗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
“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特别的低落,真的不想活了……”青年颤巍巍的道:“但理智又告诉我哪里不太对,我的本能试图把我从这种情绪当中拉出来,要不是……”
要不是谢迟及时的把那个泥偶拿走,他说不定真的已经自杀了!
“不过……你为什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青年疑惑的看着谢迟,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力还算不错,都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谢迟……怎么一点儿都没事的样子?
谢迟咳嗽一声,很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家人和睦,存款八位数,有房有车还不止一套,而且是首都二环内别墅,虽然没有对象,但是别的我都有。”
一群人感觉自己的心口上又被插了一刀,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看谢迟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谢迟挠挠头:“所以它可能迷惑不了我吧
,我日子挺好的,没什么不开心。”
青年颤颤巍巍的别过头:“求求你别说了……我……我感觉自己又有点自闭了,快看看我是不是还在受邪物影响。”
其他几个人:“我们可能也受到了影响……”
“哎?”谢迟不明所以:“这个东西这么强的吗?”
是你给的伤害!补刀更疼!
“也就是说,李冬冬的师父可能是被这玩意给害死的?”师侄蹲在旁边观察,手有些痒痒的伸出去摸了一把,他有所准备,因此比那个青年的情况要好一些,一察觉到自己受到了影响,就瞬间缩回了手,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他看起来深受打击:“我也有车有房有存款,有二环以内大别墅!它是不是歧视我?”
谢迟幽幽的道:“你对象呢?”
师侄:……
“好像……好像也是,我听到的第一句幻听,是……它说孙玥嫁人了,那个人不是我qaq”
谢迟拍拍他的头:“你再不告白会成真的。”
师侄:“嘤……”
其实谢迟不受影响是因为体质特殊,但是师父不让她跟别人讲,尽量低调一些,谢迟望着天:“这是邪物,也就是说那个墓不简单,不只是有僵尸而已,大家好好做做准备吧,我们明天就下墓。”
几个人再也不敢小看那个墓了,就算是之前最着急的那个青年也一瞬间冷静下来:“我带的符不够,正好趁今天晚上画上两张,明天下也行。”
于是他们几个收拾收拾东西,住到了一个酒店里。
谢迟倒是还留在医院里没走,她这两天一直住在医院里,倒不是为了省钱,主要是在为了等李冬冬。
那几个人走了之后,谢迟也没把那个箱子收拾起来,只是把暂时没看出问题的玉琀和骨头碗搁在了箱子里,放到了床底下,泥偶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光从外表上来看真的看不出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泥捏人偶,还因为外表都模糊了,连五官表情都看不清。
看起来比那种庙会摊子上卖的十块钱一个的泥偶玩具还廉价。
谢迟托着脸,盯着桌子上的泥偶发呆,都忘记继续织围脖了,团子倒是还在勤勤恳恳的打围脖,见她一直盯着泥偶又有一点吃醋,忍不住去拉谢迟衣角,看它干嘛鸭有我好看吗?
谢迟低头去搓团子:“总感觉有点眼熟的样子……”
但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自己以前好像曾经见到过类似的东西。
但说实话,谢迟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什么物什都见过,像那种不是很重要的,或者是没闹出什么幺蛾子的,能记住才奇怪了。
团子呆了一下,偷偷去瞄那个泥偶,估计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用什么样的姿势,偷偷的把那个泥偶推到桌子底下摔碎,显得自然一些。
不过她没来得及想多久,谢迟就把她抱起来亲了一口:“不想了!记不起来的话肯定是不重要的事。”
团子被亲的晕头转向,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谢迟带着团子离开了医院,准备去买点东西吃,毕竟医院里是不提供三餐的,谢迟出去吃完再打包一点回来给师侄吃。
她没敢把那个泥偶留在病房里,就怕那玩意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身上带着伤的师侄解决不了怎么办。
于是谢迟撕了一块绷带,把那个泥偶缠了一圈又一圈,放进了包里随身带着。
医院附近还是有不少馆子的,谢迟想着简单的吃一点,走出来不远之后,正好看到十字路口附近有一家酸菜鱼米线,摸了摸下巴就进去了。
她特别喜欢吃米线,准确的说,是特别喜欢吃酸菜米线,那种酸酸的味道真的很开胃,配菜要豆芽和青菜,再放几枚鱼丸虾丸,谢迟就可以吃的很开心了。
她更喜欢他们怀山山脚下的一家米线店,每次她去吃的时候,老板都会特意多放两枚鹌鹑蛋给谢迟。
菌类的锅又是另外一种风味,反正谢迟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吃腻过。
她这么喜欢吃米线也是有原因的,当年她的妈妈带着她,一路坐火车坐了很久,一直赶到了怀山,当时到山脚下的时候她饿坏了,妈妈就给她买了一碗米线。
人在饥饿的时候吃到的东西,有三分的美味也会变成七分,何况本身就是十分好吃的东西。
谢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碗米线,也不会忘记透过蒸腾的热气,妈妈那双朦胧泪眼。
谢迟自己点了一个酸菜的锅,又给师侄也打包了一份,然后就美滋滋的吃完了,带着打包的餐盒往外走。
她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路对面的酒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打着黑色的伞,身上也穿着黑色的衣服,低着头的样子行色匆匆,走进了酒店里。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子,看样子挺沉重的。
谢迟之所以多看了她两眼,是因为女人那一闪而过的侧脸,莫名的有点像林夏。
真的有点像。
尤其是眼睛,还有侧脸的整个轮廓,谢迟用两碗米线打赌,她没有看错,主要是因为那个梦里林夏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虽然最深刻的是嘴唇,但是眼睛也记得很清楚。
所以才在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林夏。
谢迟拎着打包盒,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兜里的团子,把自己缩得小小的团子百无聊赖的躺在兜兜里,见谢迟的手掌伸进来,就用缩小之后变得更小的手手抓住了谢迟的一根手指。
谢迟安抚的摸了摸团子,用一根手指就把团子撸的软成了一滩,抱着她的手指哼哧哼哧的蹭。
大概是巧合吧。
谢迟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看了一下,直到那个女人走进酒店里,她没有多想,撸了几下团子以后,带着打包盒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怕在被窝里抱着手机码字,□□突然弹了那个好友生日的提醒,嗡的一下吓得我一哆嗦……
以及……那个酒器的事是真的,我记得是宋理宗?
最后……哈哈哈我就算能写长篇又能有多长哦,我可是从没写过三十万以上的小辣鸡啊!你们不要高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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