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谢迟有点不好意思了, 就左右寻摸了一下,找了件外套套在他头上,继续打。
老头:……
你他妈!
谢迟出了一口气之后, 接过孟舒手里那个骷髅头,这玩意是用活人头骨制成的,里面锁着一个满心怨恨的魂魄, 谢迟拿到手之后就和孟舒研究了许久,解了禁制,把里面那个被害死还被困在这里面这么久的可怜人放出来了。
但是那个鬼不肯立刻去投胎转世, 非要亲眼见老头下场凄惨,谢迟就一块带过来。
用老头自己炼制的法器要他狗命,想想似乎还有一点带感?
原东陵害怕那个老头再做多余的事情, 先把自己养的鬼派了过去, 钳制住老头的四肢。
谢迟轻轻一晃那个骷髅头, 骷髅头响的可欢快了, 比之前在老头手里的时候不知道欢快多少,大概这就是报仇雪恨的快乐吧。
老头比张燕强多了,硬顶着没动静,他瘦的皮包骨之后又被打肿的脸上,都鼓起了一道道的青筋。
随着铃声越来越急促,就仿佛催命一般, 老头的身体慢慢卷曲,逐渐的膨胀了起来。
他开始鼓着眼睛,像条金鱼一样的不断哀嚎, 别说脸了,身体看起来都有一点扭曲了。
孟舒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大概是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他这是……”
“他算半个活尸啊,魂魄和肉、体几乎熔炼到一起去了,想要剥离可没那么容易,估计要受不小的罪,不过都是活该。”原东陵拆了一根棒棒糖叼着:“自作孽不可活。”
孟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呢……”
老头的惨叫就没有断过,他一直在疯狂的挣扎,但是无数只小鬼拉扯着他的胳膊腿,他就算是有万钧之力,一时半会儿也是挣扎不出来的。
老头竟然硬扛了半个小时,当然他扛的越久就痛苦的越久,他这个法器很恶毒,是直接攻击人的灵魂的,也就是说,这个法器能够将人的灵魂从身体当中驱逐出去,一些灵魂比较脆弱的甚至可能会当场魂飞魄散。
所以他自作自受的这个过程就等于是把他已经跟肉、体熔炼在一起的魂魄,重新分开,那种感觉无异于钝刀割肉,而且是在凌迟。
想想就酸爽。
最恶心的大概是,老头的皮囊正在一点点的毁坏,并且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才对,是强行活到今天的,这具皮囊也不过是因为和他的魂魄相结合,加上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所以才没有腐坏。
魂魄一点一点从皮囊当中剥离的时候,老头的身体就在一点一点的崩坏了,先是皮肤慢慢的变成了暗沉的颜色,就像是出现了尸斑一样,紧接着皮囊一瞬间分崩离析,皮肉绽开的那一秒就腐烂掉了,场面极其的恶心,谢迟都不想形容。
老头在哀嚎当中变成了一具骨头架子,皮肉全部都化为了脓水,还有丝丝的黑气从脓水当中慢慢的蒸发出来。
幸亏谢迟退的快,要不然能溅一鞋。
老头的魂魄更丑,身体彻底挂掉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从自己的皮囊里钻了出来,然后开始到处的横冲直撞。
原东陵早就布了锁魂的阵,就看他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瞎撞,最后撞的累了,实在是没力气了,原东陵才懒洋洋的上前,把他的魂魄收起来。
“阿迟啊,你家那只你不让我碰,这只拿来给我玩玩行吗?”
“你随意。”谢迟对这个老头又没什么兴趣,仇也报完了,剩下的就跟她没关系了。
作为一个战斗力爆表,其他方面并不怎么靠谱的非传统修道的,谢迟打完人就可以退场了,剩下的孟舒他们会处理。
谢迟虽然没有全程跟进,但是也听孟舒和原东陵讲了,那老头以前的住处,还有他藏身的那个地下室底下埋了多少的尸骨。
其中以小孩和女人居多,小孩和女人都是邪道中人最喜欢下手的目标,尤其是小孩子,有一些被拐卖走的孩童,那个拐卖的组织被一网打尽了,但是警方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并不是因为他们被卖的太远了,而是因为买主都是像这个老头一样的东西。
像这种货色的畜生,他们怀山人是见一个杀一个的,国外不是有句话吗?原谅你是上帝的事儿,我只负责送你去见上帝。
衡量你犯了多大的罪,是阎王爷的事,我们只负责送你去见阎王爷。
孙玥这边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后,谢迟也准备回家了,毕竟她已经有段时间没直播了,老是消极怠工也不太好。
她走的时候孙玥已经能够拄着拐杖走来走去了,一家人非要最后再请她吃顿饭,谢迟也没有拒绝,凑在一起吃了顿饭之后,这才准备回去了。
她跟原东陵不顺路,原东陵是想着既然下山了,就顺路把一些事儿给办了吧,全都搞完了再回山上去,继续做他的死宅。
原东陵上车的时候还在不断的嘱咐她:“这一次做的很好,再有这种事情叫我,或者是叫其他人,出门在外,一点亏也不能吃,知道吗?”
谢迟:……
她没被宠成熊孩子也是一个奇迹了。
回去的路上,谢迟还问孟舒:“感觉怎么样?”
孟舒头上顶了个问号:“啥?”
“有学到东西吗?”谢迟很认真的询问道:“你最开始留下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感觉如何。”
“本事方面吗?说真的还没学到点儿啥。”孟舒挺诚恳的:“主要是时间短,这种东西是急不来的,为人处事方面我倒是受益匪浅,这种知识也很昂贵。”
谢迟眼神有点疑惑:“虽然不知道你自觉自己学到了什么,但既然有收获就是好的,你愿意继续干下去的话,那实习期就算过了。”
孟舒:!!
“老板,加工资吗?”
“加!”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脑残粉了老板!谁敢说你坏话我就把他呸墙上那种!”
“不用了吧……”
“要得要得。”
……
谢迟回到师侄那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师侄还没回来,估计是之前接的那档活还没做完。
倒是家里负责看家的女鬼慢悠悠的飘了过来:“谢大师,有你的快递。”
谢迟很惊讶:“谁寄过来的?”
“不太清楚。”女鬼把快递抱了过来,让谢迟拆。
谢迟还有点茫然呢,抱着快递到沙发旁边坐下慢慢的拆开,拆开以后就知道是谁寄来的了,俏姐她们吧。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玉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的东西有点像桃胶,透明,软软的,也有点像果冻。
大概没有人能够想到,这并不是果冻,也不是桃胶。
是香。
安神补魂,价格昂贵,季相思一年也做不了几盒。
除此以外还有俏姐送过来的一些对于弥补魂魄受伤有奇效的东西。
谢迟赶紧去vx上,和家里的一群哥哥姐姐们道谢,然后就抱着团子上楼了:“我先去试试效果,晚饭我就不吃了,你要吃的话自己去厨房里随便折腾一点吧。”
孟舒比了个ok的姿势:“我也挺累的了,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腰酸背痛,我也先去睡觉吧。”
谢迟回了房间以后,找到了一个熏香用的那种香炉,挖了一块安魂香出来,塞进去。
这种安魂香不用点,在香炉里会自己挥发,所以平时必须放在玉盒里面,而且长时间不用的话,最好蜡封一下。
谢迟把家里送来的那些东西都给家里团子用了一遍,然后就抱着团子睡觉了:“希望有效果吧,晚安。”
坐车,尤其是路途比较长,就真的很容易疲惫,这种疲惫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所以谢迟睡得特别熟,而且安魂香的确有一点安神的效果。
她睡觉之前是把团子搂在胸口上的,屋子里面并没有烟气,但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随着夜色渐深,屋子里的香气稍微浓郁了一些,但不至于熏人,仍旧是那种会让人觉得很舒适的程度。
谢迟怀里的团子,身躯慢慢的展开,她睡得也很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短暂的恢复了人的形态。
白嫩的手臂修长,慢慢的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挂在了谢迟的脖子上,少女蜷了蜷身子,更加贴近了谢迟。
两个人的肌肤之间终于没有了任何的阻碍,如果空气不算的话。
谢迟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甚至回抱住了怀里的少女,歪了歪头,继续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谢迟醒的还挺早的,虽然醒得早,但是因为睡眠质量特别好的缘故,她没有任何的不适,伸了个懒腰之后连哈欠都没打,就彻底的清醒了。
她一坐起身,团子就从她的胸腹骨碌碌滚到了大腿上,谢迟把她一把捞起来,有些发愁的道:“怎么感觉并没有什么变化呀?小黑啊,你把手手伸出来给我看一看。”
团子也迷迷糊糊醒过来,乖乖的把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伸出来,谢迟握着她的手,觉得长度大小等等各方面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点也没长吗?”
不过她还是很看得开的:“应该只是因为才用了一天的缘故吧!坚持的用下去应该会恢复的。”
就算是填鸭还要填好几天呢,何况是修复魂魄的损伤。
不过……她昨天晚上到底是抱着什么睡的呀?怎么感觉香香软软的?还是说安魂香还有这种效果,让人仿佛在幻觉当中感受到美好的体验什么的?
她小的时候在山上也用过啊,丝毫不记得有这种效果。
不过谢迟没多想,拎着团子就去洗漱了。
团子可乖了,谢迟在那边洗脸的时候,她就用两只小手手举着毛巾,如果不是身高不够,她可能还想亲手去擦谢迟的脸。
师侄还没回来,谢迟也没有立刻开工,就在家里开始过咸鱼的生活,带着团子看电视玩游戏什么的。
孟舒还偶尔出去一趟呢,谢迟几乎就没出去过,甚至因为太过无聊,还买了一点毛线回来自己织毛衣。
但是因为针法太过困难,谢迟并没有学会,幸运的是那些毛线并没有浪费,因为团子学会了。
于是孟舒每天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到客厅那边儿吃饭,路过的时候就会发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只仿佛咸鱼一样的谢迟,正在数自己身上的盐粒子。
旁边坐着一只黑球球,黑球球长着两只小白手,拿着两根毛衣针认真的在那里织毛衣。
孟舒:……
这他妈是什么画风?
他质疑的眼神让谢迟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本来想着马上就要秋天了,天气肯定会变冷,市面上卖的那些毛衣啊之类的东西,都不适合小黑,所以就想自己织,但是实在是太困难了,我没有学会。”
孟舒无言以对。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几天之后,他下楼吃饭,突然发现谢迟正在一边喝粥一边玩手机,她是怎么做到一边喝粥一边打游戏的呢?团子待在桌面上,两只手拿着勺子,舀起一勺粥来凉一下,然后慢慢的送进谢迟嘴里。
孟舒:??
这他妈又是什么画风!
谢迟仍旧很认真的解释:“是这个样子的,小黑昨天看了一部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就是这么给受伤的男主角喂饭的,唉,家里的小孩想要玩过家家嘛,就让她玩儿喽。”
说着她张开嘴,啊呜一下吞掉粥,继续低头玩游戏。
孟舒突然就很想上论坛去求助,怎么办!突然感觉我们家工作认真又勤快的老板,被她养的鬼养成了一条咸鱼。
不过这种生活也没有持续太久,团子练手的第一件小毛衣成功的织完的时候,突然有人给谢迟打电话。
“喂?请问是怀山直播项目的负责人他师叔吗?”
“对,是我,怎么了?”谢迟当时正在被投喂水果,接到电话的时候老老实实的从躺着变成了坐着,来展示自己相对而言比较端正的态度。
就是这个称呼……是不是有点长?
“能不能请你过来一趟?这边出事了。”
谢迟一只手还拿着电话呢,另一只手在沙发上撑了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就往楼上走,孟舒做了个疑问的表情,她摆摆手没说话,一边和电话那边的人交流一边上了楼。
谢迟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衣服,蹭蹭蹭的下了楼:“师侄那边出了点事,我过去一趟,你不用跟着,我去去就回。”
孟舒都没反应过来呢:“真不用我吗?”
“不用的,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最迟三天就回来。”谢迟打了个车直达机场,当天下午就抵达了目的地,滕连山。
虽然不知道师侄是为什么来这边的,但是这一躺她非来不可。
因为她可怜的师侄,还没有追到女朋友,先受了重伤。
滕连山在x市,师侄被直接送去了市医院,谢迟先去的医院,她到的时候,师侄躺在床上,身边除了一个护工也没见别人,模样贼可怜。
主要是,他半张脸都是包起来的,纱布上还隐隐的有一点血的痕迹。
谢迟进来以后,师侄还有点惊讶:“师叔?你怎么来了。”
“有人给我打了电话。”谢迟在床边坐下:“你怎么回事啊?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活吗?怎么突然来了滕连山,还伤成这样。”
师侄委屈,师侄要说!
“我那个活已经做完了,回来之前我朋友找我帮忙,我就过来了。”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就先把护工叫出去了,等护工关上门之后他才道:“我朋友,他的师父……盗了一个墓,他也不知道他师父到底从墓里拿了什么出来,只是那一段时间,他的师父整个人都很奇怪,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其他方面都是如此。”
“前几天的时候,他的师父突然给了他一个箱子,让他一定要好好保管,但是千万不能打开来看,他还没搞明白到底怎么了,他师父就死了……”
“他也是在师父死后才知道,原来他师父做了那种事……”
“他准备把他师父留下的东西还回墓里?然后找你帮忙了?”谢迟斜睨了他一眼,师侄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就跟他一块过来了……”
“你朋友呢?”
“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出来……”
谢迟本来还有点气那个什么朋友,把师侄拉近了这么危险的境地,怎么说这也是她师侄呀,怀山的护崽子是一脉相承的。
但是一听那位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没出来,谢迟也就没多少气了,毕竟不能把气往一个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能不能抢救过来都两说的人身上发呀。
“你的脸受伤了?”
“嗯……”师侄表情特别的苦:“医生说,伤好了会留很大的疤,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谢迟突然转了话题:“孙玥已经没事了,我见过了人,觉得那是个不错的姑娘,脾气等等各方面都挺好的。”
师侄苍白的脸色突然慢慢转红,结结巴巴的道:“什……什么呀……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呵。
谢迟抱着胳膊,那你脸红个鸡毛呀?
作者有话要说: 嗯……师侄的感情戏会一笔带过,以及……我想说啥来着?对!我没秃!你们一定是嫉妒我的一头秀发!
先更这些~你们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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