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知道尉迟彪并不曾去过京城,更不认得何太医,尉迟镇定会以为四弟这跟无艳讨东西的坏毛病是跟何靖学来的。亲或者搜索都可以的哦
尉迟镇这边示意尉迟彪噤声,那边无艳便跟白雪色问:“你有没有断离的解药?”
白雪色看向无艳,一脸不屑:“臭丫头坏我好事,还敢乱问,以为我会回答你么?”
尉迟镇见她很是嚣张,便道:“姑娘还是客气些好,修罗堂就算再势大张狂,可也不敢正大光明跟朝廷冲突,不瞒你说,我也正愁没有个清剿修罗堂的借口,你不介意的话,今夜刺杀山西诸多武将要员的事,我很乐意上奏。”
白雪色柳眉微挑:“你当我会怕你要挟么?我们的势力又并非在山西这里……”
尉迟镇道:“你大概不知,我此番上京,在皇上面前立了点功,我知道修罗堂跟朝廷中的某些权贵勾结,故而你有所依仗不肯低头,可是只要我上奏,除非你们背后那人正是当朝天子,否则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庇护你们,你觉得如何?”
白雪色脸色逐渐不好,权衡片刻,说道:“尉迟镇,你是个聪明之人,那么就别把事情做绝了,你中了九幽姐姐的断离,只能跟她才能要到真正的解药,所以你最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尉迟镇微笑道:“所以我要姑娘你老实回答无艳的问话,使得么?”
白雪色思来想去,叹道:“那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的手脚都麻了。”
尉迟镇道:“可以。”他抬手虚空轻拂,手指似碰非碰,自白雪色腰间划过。
白雪色娇躯轻颤,只觉得纤腰一阵酥麻,差点儿忍不住哼出声来,含羞带怨看了一眼尉迟镇,白雪色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尉迟镇淡淡道:“不必试着运功,你现在还不能跟人动手。”
白雪色见他处处防备,果真罢休,只悻悻哼了声,道:“并不是我不愿回答,只是断离是计九幽最厉害的毒药,据我所知解药都是最近才调制出来的……”
无艳问道:“那断离究竟是一种什么药?”
白雪色听她问,脸色有些古怪,看一眼尉迟镇,忽地笑道:“算来尉迟大人中毒也将一月了,竟还未曾毒发么?我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大人功力深厚压住毒性了呢,还是因为这丫头跟随在侧用药得当的缘故……”
白雪色笑得暧昧,言语之中也颇有古怪之意。
无艳顿时想起计九幽跟她说话时候那表情,跟白雪色此刻倒是异曲同工,无艳便问道:“你笑什么?既然是计九幽最厉害的毒,大人的功力跟我的药自然不足以抗衡了,我听计九幽说什么……或许是因为我长得丑的原因,又是什么意思?”
尉迟镇本静静在旁听着,听到这里,皱眉之余,便看向无艳,却见她正全神贯注看着白雪色,灯影下,长睫如蝶翼静静,双眸依旧清澈如许,分明又是好看又是可爱,哪里有半分丑陋?
白雪色听了无艳的话,先是一怔,而后便掩口大笑起来。
尉迟镇见她笑得古怪,正欲喝止,却听得外头有人叫道:“镇哥哥,镇哥哥,你没事么?”
凌乱的脚步声很快靠近,有一人抢先出现门口,正是方云依,方小姐一眼看到室内情形,愣怔之下,仍是向着尉迟镇跑过来:“镇哥哥,你没事我就放心啦!”
尉迟镇见她来的极快,便先问道:“你哥哥他们呢?可安置好了?”
方云依道:“放心,我叫了好些家仆兵丁,护送他们回府了,不过他们仍是昏迷不醒,我没法子,又惦记你,就跑来看看。”
尉迟镇惊问:“还是昏迷不醒?是了,白姑娘,解药呢?”
白雪色停了笑,道:“**散没有解药,睡一觉天明醒来就无碍了。”
方云依气道:“好大胆的贱人,敢算计到我们头上来了,不怕我将你碎尸万段?”
白雪色轻蔑看她一眼,似不把她放在眼里,方云依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下一掌挥出,打向白雪色脸上,白雪色无法运功,躲闪不及,竟生生吃了一巴掌,顿时之间那吹弹得破的脸上便浮现几道掌印。
方云依兀自气不休,尉迟镇忙将她拦下,道:“休要造次!”
白雪色捂着脸,看向方云依,眼中透出怨毒之色,方云依被她的眼睛看得很不舒服,当下怒道:“你还看什么?惹怒了我,把你的这狐狸精的眼挖出来!”
尉迟镇喝道:“云依!”
此刻无艳便跟尉迟彪道:“大概他们所中的毒也跟两位侍卫哥哥是一样的,不如你拿着解药去救一救。”
尉迟彪看一眼方云依,面露难色,小声道:“这位方小姐很是凶狠,我有些怕,不如就等他们天明自醒来最好,我们别插手啦。”
无艳道:“我不能亲去,因此不知道他们究竟如何,可若是什么害人性命的毒药呢?还是小心为上,你瞧他们醒来后再回来,这样大人也好安心。”
尉迟彪感慨道:“无艳姐姐,你真是善解人意,又心慈……”
尉迟彪恋恋不舍,虽不愿离开无艳跟尉迟镇,可到底救人要紧,两人说话之时,尉迟镇在旁也听得极为清楚,当下便道:“阿彪你去也成,不过,记得要小心谨慎……另外,你带着这个。”
尉迟镇便把无艳给他的香囊取了,递给尉迟彪道:“暂时给你用一用。”
尉迟彪喜笑颜开:“哥哥还是疼我的。”
无艳见状便道:“回头我给你做一个。”尉迟彪顿时欢天喜地。
方云依因惦记方浩心切,当下也没再纠缠逗留,留下几个士兵守在客栈内以为护卫,便跟尉迟彪先行离开。
两人去后,无艳便跟尉迟镇道:“这位方小姐有些凶。”
尉迟镇道:“从小给惯坏了,不过云依性子虽有些急,人却是不错的。”
无艳问道:“大人很喜欢她么?”
尉迟镇微微愕然,而后笑了笑:“是……何种喜欢?就是因为跟方浩交情不错,故而,也当她是妹妹看待。”
无艳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被大人当妹妹看待好似也不错,起码多个兄长。我曾有一次听人说我无父无母,没有兄长姐妹,很是可怜,我回去跟师父问为什么,师父说,我虽无亲戚,可是却有很多师兄弟们,还有师父都是最疼我的。”
尉迟镇听了这话,一时恍惚,心里酸了又甜,甜了又酸,微甜微酸,反反复复,竟有些情难自已,然而他潜意识里却觉得:还是不要当无艳的兄长最好,虽然他也是很疼爱她的。
两个说到这里,便听得白雪色在旁喃喃恨道:“这一掌之仇,迟早我是要还回来的。”
无艳却自言自语道:“怎么好似有些……”她鼻头耸了耸,往门口走了过去。
尉迟镇心神浮动,听了无艳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惦记修罗堂一直针对无艳之事,又知道门口有方云依的侍卫,且从方才开始就没别的异动,尉迟镇便往前一步,压低声音问白雪色:“你们为何要非无艳丫头不可?”
白雪色闻言抬眸,看了尉迟镇一会儿,忽地娇媚一笑,道:“大人,你对小丫头是真动了心么?”
尉迟镇皱眉:“你说什么?”
白雪色咯咯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瞧你的样子,分明是对丫头动心了的,可既然动了心,难道就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么?我可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情形,据我所知,但凡男子,对一个女子起意,必然是本能地想跟她翻~云覆~雨行那鱼~水~之欢的……”
尉迟镇不由面热,生怕给无艳听见这些荒唐言语,便喝道:“住口!”
白雪色却道:“怕什么,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不喜欢这丫头?啧,真的是嫌弃她的脸么?但叫我看,就算无艳生得这样,却比那方云依什么的要强上数倍,且她又可爱之极,必然有别的男人喜欢她……大人你留神些,你若不及早下手,迟早给别人得手……你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小无艳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为所欲为么?”
白雪色的声音并不高,但因为压低的缘故,更多了一份暗色的暧昧情挑,加上她混迹青楼,极擅长这种撩拨功夫,对男女之情又甚是了解,当真字字如毒,深入人心。
尉迟镇听她越说越不堪,本想干脆封了她穴道了事,可不知为何,听她说到最后,他的心一跳,忍不住竟浮出几幕荒唐场景,难以自已!
无艳走到门口往外一看,却见门口站着几个方云依带来的侍卫,并无异状,无艳正歪头打量,忽地听得身后尉迟镇低吼了声:“你!”
无艳震惊回头,却正好见尉迟镇一掌拍出,白雪色被掌风击中,身形如风中纸鸢,往后飘去。
急变突生,无艳大惊之下,便往尉迟镇身边奔去,而几乎与此同时,门口却又闪电般冲进来一人,竟正是方云依带来的那几个守护士兵之一,那人向着白雪色冲过去,及时将白雪色抱入怀中。
白雪色咯咯笑了声,咳出一口血来,道:“铁关镇世,就算你精明万世,还不是上了老娘的道儿……今晚上、难逃劫数了。”
无艳不去管其他,只冲到尉迟镇身边,见他魁伟身形竟有些摇摇欲坠,便伸手抱住他腰,道:“大人,你怎么啦!”
尉迟镇面如淡金色,却又隐隐泛红,双眸一闭,声音也有些暗哑:“没事,无艳你……”
无艳已握住尉迟镇的手腕,正欲把脉,忽地一震:“好烫!”
尉迟镇却用力将她推开:“不用管我!”
此刻那来人已经抱着白雪色冲出门口,白雪色不顾受伤,语中难掩兴奋之意:“哈哈……好好享受你这剩下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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