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博通,男,年二十七,就职于幻影旅团,任2号蜘蛛。
在无底薪、无保险、无奖金的情况下,坚决从事“强盗”这份工作,风雨无阻。
哪怕追杀无数,仇家遍地,饱受世人唾弃和辱骂,他依然初心不改,兢兢业业十年,勤奋进取如昨。
实乃业界楷模!
近日,为落实“幻影旅团与友克鑫和谐互动”的项目,推动“体育竞技精神与大学文化氛围完美融合”的活动进展――
飞坦同志充分发挥了他作为一名强盗的主观能动性,抓住一个中心(呆毛)和两个基本点(开场白和下马威),坚持“以杀为本”的原则,深入基层美妆店,对打工学子进行亲切慰问。
之后,飞坦同志以其出色的远程投标能力,一击命中红心,顿时引起了打工学子的高度重视。
对方给予了热情的回应,加强了双方的交流力度,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资源”共享。
比如――
打工学子振臂高呼“mmp”,发扬了积极应战的体育精神,勇敢接受挑战。
她扑上去盖翻了飞坦,她夺过了飞坦的雨伞,她摁翻了飞坦的身体,顺便抄起伞,拼命打飞坦屁股。
不愧是就读于雅伯尔大学的精英子弟,即使在激烈的比赛之中,依然不忘营造友克鑫浓郁的人文氛围,加大对外的文化输出。
只听她情绪激昂、饱含情感地朗诵道:“敲里嘛!听到了吗!敲里嘛啊!”
一句“敲里嘛”,是传统的结晶,是历史的精华,是抒情的荟萃,也是情感的集大成者。
它从正面描写了主人公昂扬向上的情绪,从侧面突出了战况的激烈、场面的宏大,以及矛盾的冲突。
不仅烘托了竞争的惨烈与双方的不甘,同时也暗示了飞坦同志内心的震撼与崩溃。
在“啪啪”不绝声中,卖雨伞的小飞坦仿佛看见了神圣又温暖的天堂。
上帝长着西索的脸庞,他双手捧脸,神情陶醉,用变态颤抖的声线,倾诉着无限的爱意:“嗯~~我的伊甸园又要长一个美味的红苹果了呢!”
飞坦:……
为了下地狱,飞坦硬生生扛过了狂风骤雨般的打击,在死亡边缘金鸡独立。
可恶!
这、这是……
这就是友克鑫市大学生激情澎湃、顽强不屈的体育竞技精神吗?
他,飞坦,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
可恶!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屁股又湿了呢?
“敲里嘛!”余星弥抄着雨伞,把飞坦打得屁股两开花。
讲真,这兔崽子长得很壮实,也不知吃啥长大的,挨了她一伞柄也没散架,怪皮实的。还晓得反抗,动爪子抽她。
法克!
她一好端端工作的正直青年,招谁惹谁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我非得让着你啊?
就因为你长得矮、年纪小吗?
于是,她克制着又多揍了他几下==
美妆店附近,邻居们强势围观,不少人指指点点,却没谁敢顶着余星弥的怒火上前劝劝。
原因无他,失去呆毛后的余星弥,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势。
被这种无法言喻的恐惧笼罩,就算人类脱离了野兽的行列,第六感也在疯狂拉响警报。
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
眼见熊孩子被打得不再吱声,余星弥姑且放过了他。她阴着脸将这娃子提到大门口,毫不留情地扔进“有害垃圾”桶里==
“再削人头发试试!”
“还说‘接下来就是你的头了’!”
“信不信我把你整个头给剃了!敲里嘛!”
余星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整理店内的狼藉:“我今儿跟你耗这了!我就等你家长来!搞坏我店里的东西,给我赔钱!”
傻逼孩子不知飞了啥玩意儿,削掉她的呆毛不说,还打碎了后方的镜子。
碎片零落一地,收拾起来真要命。
而等她拾掇完毕,邻居们早打烊了。
最要命的是,有好心人告诉她,被扔进“有害垃圾”箱的熊孩子已经被熊家长接走了。
余星弥:……
熊孩子被接走了,家长居然没来找茬?
家长没来找茬,那她怎么找人要赔偿?
这找不到人要赔偿,镜子的损失费得她垫付啊,这……
余星弥发出了“哦草”的悲呼。
她沉默地注视着身后报废的镜子,心想着这一天的工怕是白打了。
不过……
当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余星弥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那个熊孩子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
见过……
余星弥摸着下巴沉思,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惊,幡然醒悟!
卧槽,人面蜘蛛!
啊――
她亏大了!她就该把他打死!现在可好,她的学费跑了qaq!
……
幻影旅团的每一只蜘蛛,都是综合实力极强的念能力高手。而在这群高手之中,飞坦照样能处于上游的水准。
尤其在他暴走失控的那刻,能力的跨度可从“人”过渡成“非人”。
当他用念力将自己裹成小太阳,肆无忌惮地灼烧一切时,不仅杀伤力极强、祸及全体,还敌我不分、横扫所有。
如此实力的强手,与人合作也好,特立独行也罢,基本不存在翻车的可能。
故而,易燃易爆炸的飞坦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幻影旅团内没谁反对,甚至库洛洛还表示支持。
“让飞坦乱来一场吧。”
库洛洛如是说:“我们旁观就好,不要动手。正好趁机观察一下,对方究竟是个什么实力。”
于是,飞坦乱来了,蜘蛛围观了。紧接着,飞坦被打了,蜘蛛坐蜡了。
他们见过无数种战斗,却从未见过如此“友好和谐”的打屁股式教育。
飞坦个子矮小没错,可被摁翻在地打屁股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抢过他的伞,“啪啪”打在飞坦的臀部。当清脆的巴掌声在耳畔回响,他们算是明白飞坦的臀部有多翘了。
额……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被打的虽然是飞坦的屁股,但作为同伴,他们也要感同身受、身临其境。必须明白打飞坦的屁股,就相当于打了整个旅团的屁股!
那清脆的巴掌声,不是只响在飞坦的屁股上,而是响在每一只蜘蛛的屁股上。
这是,奇耻大辱!
但不知为何,明明想救同伴的心无比迫切,身体却不敢妄动分毫。仿佛只要露出一分杀气,就会被撕个稀巴烂一样。
“团长……”
库洛洛摇头:“不要正面迎敌。”
“可是飞坦他……”
库洛洛叹息道:“我是蜘蛛的脑,我首先要确保的是旅团的存在和延续,而不是成员个人的安危。”
“我们迎敌了,胜算有多少?”
“她现在没有杀意,万一我们恼了她呢?”
没人吱声。
库洛洛继续道:“不要为旅团树立无法抗衡的敌人。”
“那飞坦……”
库洛洛沉默了片刻,回道:“被打屁股,应该不至于丧命……”吧?
没多久,他们发挥出了在流星街刨垃圾堆的本事,从“有害垃圾”中刨出了飞坦。
这不刨还好,一刨……
芬克斯大惊失色:“飞坦,你的裤子怎么是湿的?”被吓尿了吗?
窝金一把掀起他的外套:“不!是血!打糊了!”
飞坦被气得差点休克。
蜘蛛们:……
幻影旅团找了个落脚点,一窝人齐齐围着飞坦……打满马赛克的屁股,发出了惊恐的声音:“玛奇,这能缝好吗?”
紫发美少女?玛奇定睛一看,沉吟良久才说道:“可以……”吧?
玛奇调动起变化系的念能力,翻飞的手指中绷着透明的念线,带着治疗的力量,落在飞坦的屁股上。
她一边缝伤口,一边用性冷淡的声音说话:“这是我第一次缝屁股。”
平时,她都是缝断手断脚,或是用念线勒断别人手脚。
“技术不是很娴熟。”玛奇淡淡道,“如果把你该翘的地方缝平了,请不要怪我。”
飞坦咬牙切齿:“闭嘴!”
他一个大男人,会在乎自己的屁股翘不翘吗?
嘶――疼!
“或者……”玛奇可不吃飞坦这套威胁,“你们轮流去找那个女人,再轮流找我缝屁股。”
“以我的天赋,有三个人练手就能掌握新技巧了。”
蜘蛛们:……
某种程度上,玛奇跟那个女人一样恐怖==
玛奇是个好治疗,她以技术拯救了飞坦的屁股,也以激将法间接地拯救了整个旅团的屁股。
念能力者恢复伤口很快,但在痊愈前,飞坦还是得进医院躺一段时间。
于是,在继西索、库洛洛和伊路米之后,飞坦成了第四个横着被送进医院的“幸运儿”。更致命的是,他的小伙伴们给他挂了“肛肠科”==
而这全天下独一份的屁股,引起了医生们的注意。
老医生:“啧啧,让你吃特辣火锅,看,都辣到开花了吧!”
男医生:“额,我听说是期末考挂科了,被家长打的……”
女医生:“诶?我听说是情侣间玩花样玩得太过火,给打糊了!”
飞坦:敲里嘛!听到了吗!敲里嘛啊!
玛奇凉凉地开口:“飞坦,再动就裂开了。”
飞坦怒道:“裂开又怎样!”
玛奇:“没什么,为了方便,我会给你垫块纸尿片。”
飞坦:……
他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活活把自己梗死。
为了照顾飞坦的心情,蜘蛛们直言道:“团长,你看这个医院,不如我们把它……”
库洛洛回道:“等飞坦痊愈再说。”
而在飞坦痊愈之前,强盗头子?蜘蛛首脑?库洛洛坐在一旁,十指交错搁在膝盖上,进入了贤者时间,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决策似的――
嗯,很好,他不是唯一被打进医院的蜘蛛了呢。
……
余星弥痛打人面蜘蛛后,非但放走了自己的学费,还赔偿了一面镜子的钱。
这就算了。
最痛苦的是,晋江系统告诉她,由于呆毛被毁,等同于“笼中鸟”被毁。这个大好功效的抑制器,就这样没了……
余星弥心痛到无以复加,只能狂吃十大碗米饭以填平悲伤。
伊路米:……原来真的很能吃。
当晚,余星弥卧倒在床,一脸生无可恋,颓废良久之后方才重拾手机,迫切地想要找个人倾诉苦闷。
可是……
列表里除了室友的联系方式,只剩下一个中二“楠”了。
都说距离产生美,余星弥还是点开了漂流瓶,给“楠”发了一段话:【我的抑制器坏了,我的能力控不住了。】
对方没鸟她。
大概还在为她曾经开玩笑的事情生气吧……
余星弥慢吞吞地打字:【可我并不想伤害别人。】
发送完毕,她合上手机。正打算侧身换个方向躺,冷不丁地,她撞上了床沿边冒出的半个脑袋。
雪肤乌发,黑眸面瘫。
是露米。
“她”趴着床沿,直勾勾地盯着她,沉默。
余星弥:……
“你咋了,大小姐?”余星弥拍拍胸口,“别突然冒出来啊!”
伊路米平静地说道:“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余星弥:……
是晋江头条系统==
“不知道。”余星弥语气诚恳,表情忧伤,“我曾过着流浪的生活,直到被一名修女收养。”
伊路米继续道:“你想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余星弥想起了前世,点头:“当然想。”
伊路米:“那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吧。”
“猎人协会拿到你的血样后,帮你找到了你的亲生父亲。”
“啊?”余星弥大吃一惊,完全懵逼。
卧槽,坏事儿了!
她原以为晋江系统所说的“xx血统”不过是个噱头,就算真有,也是凤毛麟角,没准是族人全嗝屁完了的那种。
没想到……
那啥血统的人还有存活,还是她“父亲”,妈呀!玩球了!
伊路米盯着她:“想知道的话我可以……”
告诉你,只收1000万戒尼的情报费。
“不想。”余星弥手动再见。
伊路米歪歪头:“你还有个弟弟,孤苦伶仃地活在岛上,从没上过学,你要放弃他吗?”
余星弥:……
这特么真的是稀有血统吗?
可,不提血统,“弟弟”的身世似乎凄惨无比。活在荒岛,孤苦伶仃,没上过学,这不正是她曾经的写照吗?
瞬间,余星弥的同理心暴涨到最高值!
她认真问道:“我‘弟弟’在哪儿?”
伊路米伸出手:“盛惠一千万戒尼,我告诉你情报。”
余星弥沉默片刻:“我没钱,你换个条件成不?”
伊路米收回手,注视着她,露出一个溢满黑泥的微笑:“要跟我一起洗澡吗?”
余星弥:……
你有毒吗?
“你不想的话,那就换回……”原来的睡衣好了。
在余星弥十动然拒的档口,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她翻开手机盖,看见了瓶友“楠”的信息:【出来见一面,我在友克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