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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可要了老命】断子绝孙+蚀心噬骨+痒杀人也

干天赐的身子蜷得像个虾米,抱着□在地上打滚哀嚎,那叫声凄惨,都叫破了音,听着让人心都跟着颤。

子兰在一边咽了口唾沫,看着皇后的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敬畏。

皇后娘娘太狠了,这一脚下去,没留半分力气。偏那干天赐又是急色鬼,那惹事的子孙根还半支楞着,这下子可算是惨绝人寰,老干家被赵嫣容这一脚踩得断子绝孙了。

那干少爷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份罪啊,那痛得,他在地上鬼哭狼嚎了半晌,双眼一翻,直接撅了过去。

这下可不得了了,干府炸开了锅一样。

无数仆妇高声尖叫着:“杀人啦!杀人啦!小娘子把少爷踩死啦!”

二门外的小子下人们一听,纷纷抄了家伙事儿就往内院里冲。

几个管事堵住了大门,又派人去给铺子里的老爷送信,只是不知晓里头情形如何,还不敢直接去惊动官府,只把自家养的打手都调了过来。

外头一团混乱,赵嫣容却是不慌不忙,让子兰给她进去端把椅子来坐。

那些仆妇们是眼见着这小女子是如何一下子将她们家少爷给撂倒的,又是如何一脚将她们家少爷的卵蛋给踩烂的,虽是拿擀面杖的拿门栓的拿锅铲子的什么人都有,却都是你推我搡,没一个敢当这出头鸟被这邪性女人揍。

赵嫣容仪态万方地坐在椅子上,拿着团扇轻轻扇着风,对子兰笑着说:“这天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那么热?人也闹哄哄的,显着更热。”

子兰一躬身,笑着说:“夫人说的是,这些女人太聒噪了,奴婢去将她们舌头割了,省得搅扰着您。”

“嗯,那还不快去?”

坐着的佳人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尽,眉梢眼角带着嫣红的几分酒意,说说笑笑间竟然就让那看着憨态可掬的婢女去割了人舌头。

这哪里是什么京里来的美人儿,分明是从地下爬上来,披了层人皮的恶鬼。

被她那双含笑带醉的眼波一扫,这些仆妇就像一群被掐住了脖子的鹅,一个个都发不出来声音了。

太可怕了!

青天白日下的,这比鬼还吓人啊!

那婢女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似乎在看哪个人的舌头够长,好第一个下手。一干仆妇吓得声儿也不敢出一个,只攥紧了手里的武器,你推我挤的缓缓向后退。

就在这时,人群被人从外头一分,从门口涌进来二十几个手执棒棍的汉子。

仆妇们立刻有了主心骨儿,一个个嗷嗷叫着都退到了男人们的身后。

“这恶妇啊,把少爷给踩死了!”

“快抓着她们,她们还说要割了咱们的舌头!”

“一定是哪里来的江洋大盗,迷惑了夫人和少爷,这是来杀人夺财的啊!”

“快快去报知官府,将这两个贼婆娘给锁去大牢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唤着,反而嗡嗡地让人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赵嫣容眉头微皱,抬脚踢了踢干天赐的脑袋:“怎么还没醒?不会是真死了吧。”

子兰扫了一眼,笑着说:“夫人,这还有气儿呢,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哦,这吵吵劲儿。相公在客栈说不定等急了,你想法子将他弄醒,交待完了咱们好回去。”

“好勒。”子兰应了一声,就手在院子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兜头盖脑浇在了干天赐头上。

翻着白眼的干天赐“嗷”地叫了一嗓子,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原本那些吵吵着要上来抓人的人见少爷醒了,一个个反而不敢上来,怕惹恼了女煞星又给跺上一脚,真把少爷给跺断了气。

干天赐痛得死去活来,此时再见着赵嫣容也没了那些绮思旖念,心下愤恨,只想将人撕碎了。

“贱人!贱人!你好大的……咝……哦哟……胆子!”

他口中断断续续地骂着,就见那美人儿突然一笑,蹲下|身来,一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他立刻说不出话来,下巴被她一顶一拉,麻溜儿给卸了。

“啊啊啊……”他惊恐地看着凑近的赵嫣容的脸,虽然依旧是那样容光绝世,可是在他眼中,这绝世容颜简直比地狱修罗看着还吓人。

赵嫣容摸了颗黑乎乎的小药丸塞到他嘴里,子兰瓢里还剩了小半瓢水,也直接灌了他一嘴一鼻子。

这女人又是一拉一顶,干天赐的下巴又给合上了,连带着那半瓢凉水一颗药丸,也骨碌碌一起落了肚。

干天赐的魂都吓没了,这女人,到底给他喂了什么?

赵嫣容低声一笑,那笑声阴恻恻地,在他耳边轻声说:“呐,我干娘是圣姑,她方才交给我不少新鲜好玩的东西。干少爷您刚刚吃的那颗好像叫什么蚀心噬骨丸。当然,不是什么毒药,就是只小小的蛊虫。”说着,女人得意又张狂地低笑起来,“每半个月吃回药,不然那小虫子就把你当粮食,一点一点从骨头到内脏地把你啃光了。别怕哟,它只会吃骨头和内脏,最后你的皮和肉还会在的,就是软塌塌地立不起来。让你娘弄点干草什么的塞一塞,填一填就好了。”

干天赐被她吓得纵声尖叫,一只手挖在嘴里,拼命催吐。

“没用的,它早钻到你骨头缝里了。”赵嫣容悠然地说,“吐不出来。”

干天赐“哇”地一声哭出来,一想到自己只剩个皮肉软塌塌瘫在地上的样子,都吓尿了,只趴在地上不住给赵嫣容磕头:“仙姑饶命,仙姑饶命啊!”

“呵呵。”赵嫣容笑了笑,一抬头,正看见干家老爷急吼吼地扒开众人往里头闯的样子。

他在铺子里听说儿子被人打死了,三尸出窍,什么也不顾就冲回家里,没想到进了门,正见着儿子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正“梆梆”给人磕头,额头青肿了一大片。

一个女子坐在椅子上,态度悠然。那眉目如画里出来的一般,面生得很,却是极妖艳又极端庄,只是这样坐着,周身就散发出一股凛凛的气势来。

“你是什么人?”干老爷子冲进来,伸手去拉自己着了魔一样又哭又喊不住磕头的儿子。

“要他命的人。”那女人的声音很清朗,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不屑和嘲讽,“你儿子就快没命了,不信你问他。”

干天赐哇哇哭着拉住了他爹:“爹啊,她给儿子吃了苗蛊,儿子要死了,连骨头都剩不下来了啊!”哭着哭着,被吓得不会呼吸了,一张脸憋得却紫,咕咚一声又晕了过去。

干老爷胡子一翘,指着她对后头喊:“还楞着做什么,快把这妖妇拿下,送到衙门里头去!”

“哟,还真不心疼自己儿子的命啊。”赵嫣容站起身,对着子兰说,“走了,相公该等急了。”

子兰将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嘬了一声哨,在外头守着的四个龙牙卫踢翻堵路的人迎了上来。

干老爷见她们嚣张无礼至此,又不知她如今又有了苗女的后台,以为不过是个一般的美貌妇人,让儿子吃了亏,便也不知好歹地指挥人上前去拿人。

龙牙卫得了皇后的指令,哪里还用得着跟这帮子乌合之众客气。

不过顿茶的工夫,地上已经躺倒了一片,断胳膊折腿的,那惨叫呼痛声直达天际。

干老爷在定州称王称霸的也好几年了,从来都是横着走,没见过这么横的。

这几个人出手稳准狠,那些他花大价钱请来的护院打手在人家面前走不到一合就被撂趴下了,这让干老爷心疼心惊更加心惧。

这些人心狠手辣的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外乡人敢这样收拾地头蛇,不是仗着自己有硬功夫,便是身后有硬靠山。

干老爷看着一地哀鸿,先头的气势也没了,瞧他们这样凶暴的,只怕官衙里头那些手软腿懒的衙役也不是对手。干老爷心念电转,心头记挂着儿子,就有心要退缩。

谁知道干天赐憋过去一口气,此时又醒了,见赵嫣容要走,那还不是要了他的命?

哭号着爬过去,又开始磕头:“是小人迷了心窍,对仙姑不恭,求仙姑开恩,饶了小的性命。来世小的做牛做马来报仙姑大恩。”

赵嫣容回头一笑:“你还有半个月好活的,多享受吧。”

“别啊!”干天赐一声哀叫,“仙姑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小的一定从命一定从命。爹、爹啊,您快说一句话,快啊,救救儿子啊!”

此时一旁的下人已将方才的情形对干老爷说了,干老爷一听这位煞星是苗女的干女儿,头就嗡地一声大了。

儿子的恶习他是知道的,可这也太色胆包天了。苗女是侯爷的座上宾,儿子敢觊觎人家的干女儿,就算他将人拿下了,也不敢动人家分毫啊。

小姨子虽是侯爷的爱妾,但侯爷内宅里美人如云,比小姨子年轻貌美等着上位的多得是。

万一为此连小姨子也被侯爷嫌弃,那他干家的荣华富贵就到头了。

他能从一个小伙计混到被主家看中招赘,又将干家米铺弄到这样大的规模,自然是机灵识实务的。当下再不犹豫,立刻跪在儿子旁边,苦苦哀求仙姑饶命。

赵嫣容眨巴两下眼睛,对干老爷说:“怎么办呢?我现在也没法子将那蛊虫弄出来,那东西最喜骨血,入了体就不肯动弹的。”

干天赐脑袋一炸,想着身体里藏着一只虫子在啃他骨头,立时又瘫倒在地上,浑身直抽抽。

“这东西是我干娘送我的,不然你们去求她老人家好了。”

去求苗女,必然要说出干少爷觊觎人家干闺女的事来,那人喜怒无常的,万一生气了又捅到侯爷那里去,可怎么得了。

干老爷自然是不肯的,只一味地求她。

赵嫣容面露犹难,说:“你这儿子虽然混蛋了些,你这当爹的看着倒还讲些理,这样吧,我就费点劲去跟干娘要法子,不过你们也不能闲着,得帮着我做几件事。”

干老爷立刻点头如捣蒜,没口地应了,又千恩万谢地将这女修罗送出门。

等回到家里,细细想了一回,这心肝脾肺肾都凉透了。

见儿子蔫头耷脑地被人抬进来,干老爷没好气地一脚踹过去:“你这惹事闯祸的孽障!”

正骂着,突然见一个小丫头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老爷,夫人病了,病了!”

干老爷没好气地骂道:“病了就去请大夫,叫我做什么?”

“是痒痒病,夫人把脸都挠花了!还去撞墙……可吓人了!”那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答道。

干老爷急忙往后宅去,就见四五个婆子掐住了他老婆的身体,干夫人披头散发的一会哭一会笑,嘶声叫着:“痒杀人了,痒杀人了,救命啊!!”

干老爷顿时一头如两头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