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贤后很闲 > 第49章全文阅读

49【恶人自有狠人磨】让人感动得简直要哭出来了好吗?

彼时惠妃还没走呢,这边刚把赵清容的事交待清楚,就看见德全一脸忐忑地走了进来。

“你不在前头伺候,怎么来了后宫?”赵嫣容颇有些惊讶。

德全是伺候李睿笔墨的,当初赵嫣容刚醒过来,见到李睿身边的第一人便是他了。这小子油滑油滑的,不像德宝那样稳重踏实,但对李睿忠心耿耿,所以赵嫣容每回见他都要比别人更给些脸面。

“瞧这一头的汗,白露,去端碗酸梅汤来,给德全去去汗,润润嗓子。”

“哎!”白露应了,转身出去。

“不敢劳动姐姐。”德全笑呵呵地虚挡了挡,倒也没真不要。他看了看惠妃,惠妃明白意思了。

德全是皇帝身边的紫红人儿,他能来传话,说不定是皇上要跟皇后私底下说什么,不方便让人听见,于是笑着说:“皇后娘娘放心吧,这事交给妾身去办,必会妥当。您这儿若不方便出面,就……直接让佟美人发落好了。”

赵嫣容摇了摇头说:“让她出面哪行?她不过一个美人,本宫还不用她来顶缸。这事你也不用管了,本宫自会处置,谢谢惠妃姐姐跑这趟。”

惠妃连笑着说不敢,便行礼告辞,回自己的翠屏宫去了。

白露端了酸梅汤来,德全从前头跑到宫里,好长一大段路,委实又累又渴,也不客气,接了碗咕噜咕噜一口喝了,这才抹了抹嘴将他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都对皇后说了。

皇后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出声。

德全有些惶恐起来,偷偷拉了拉一旁也目瞪口呆的白露小声问:“娘娘是不是气着了?这半天也不说话的……”

白露回过神,竖起食指让他别说话。

过了许久,皇后眉眼渐弯,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德全后脊梁骨“嗖”地窜上一股子凉气儿来,头发都快炸开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儿吧!您别急啊,赵大人只是受了皮肉苦,没伤着性命。这这这,太医院的几位老太医都过府去看了,不会有事儿的!”

赵嫣容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儿来,只觉得今儿天格外蓝,水特别清,真是佳讯频频传,好事特别多。

“德全,你说赵逢……本宫父亲是在哪儿被人发现的?”

“春春风……”德全觑了眼皇后的脸色,想着皇帝也不知道的地儿,皇后一个深居后宅的千金必也不会知道,于是大胆儿说,“春风得意楼。”

皇后点了点头:“原来是妓院啊!”

德全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皇后您不是大家千金吗?您怎么会知道这种污糟糟的地方!

没等德全省过神来,就听皇后笑着说:“倒是亏着你跑这么远的路给本宫送信来。木兰,挑最好的银锭子,赏他五十两银子,再加两匹青绸给他添新衣裳。”

哎哟,五十两!德全当时就给跪了。

皇后听着自己老爹被人揍成那个惨样,不说又哭又闹的,居然还赏了他五十两银子!这可抵上他半年的薪俸银子了。德全连连谢恩,捧着大银锭子,身歪脚斜地出了宫。

殿门还没关上呢,他就听见里头隐隐传来皇后极为畅快的笑声。

他打了个激灵,完了完了,皇后不是会被气疯了吧。

走到院子里头,见皇帝坐在个大石凳子上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院子里的风景,手里折了根柳条摇来摆去的。德宝站在他身边垂着头,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在打盹。

见德全出来,皇帝对他招了招手。

“都说了?”

“是。都说了!”

“照实了说的?”

“对,按您吩咐的,一个字儿也没漏,一个字儿也没改。”

“那皇后怎么说?”

“说……说……”德全苦着张脸将抱着的银锭子呈上去给皇帝看,“皇上,娘娘她赏了奴婢好些银子,还说要给两匹绸子让奴婢做新衣呢!奴婢刚刚从那儿出来,似乎听见她在笑,笑得挺开心……您说她是不是……”他嘬着牙花子,那个疯字连个音儿也没敢漏出来。

德宝抬起头,看了眼德全说:“你那两匹绸子记得分我一半儿,正好寻思着要做两身。”

德全立刻把眉毛立起来了:“那可是娘娘赏给我的,你有本事自己个儿要去,不给,一个尺头也不给。”

“嘁,小气八拉,不够你显摆。”

李睿也不管这俩货小声对战,只是摇着柳枝笑了起来。

赵逢春一向标榜清正,洁身自好的,怎么会突然流连起青楼楚馆了?

而且莫名被人堵在那儿胖揍一顿,明显就是去寻仇的。

他虽管着户部,是个肥缺儿,但官场上结仇寻仇不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法子,还惊动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满城去找。

想想他上回去冠军侯府跟裴宜说的许多话,听着他话里话外对自己那便宜姐夫的不满,还隐隐透出想要想法子让他姐姐与赵逢春和离的话儿来。

再看看今天皇后听到生父被打之后的反应……

李睿怎么琢磨怎么觉得这事跟裴宜和皇后脱不开干系。

赵逢春宠妾灭妻,又逼着皇后接她妹妹进宫来,这两件事已经触了皇后的逆鳞。以他这一个月来对妻子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善罢甘休。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后使的法子居然这样简单直接。

让人狠狠揍他一顿,不伤性命,却痛苦无比。

特别嚣张啊!

李睿摇了摇头,又想起皇后在长乐宫那夜,太后莫名摔倒扭了腰的事儿,想想这简单粗暴还真是皇后一贯的做法了。

皇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边跟德宝玩闹一边仔细看着皇帝脸色的德全心里一惊,暗道皇帝怎么跟皇后一个样儿了?手底下的重臣,自己的老丈人被人狠揍了居然笑得这样开心,完全没有半点忧心愤怒的样子……别是被皇后带的,也有点那啥了吧。

德宝见他心神不定的样子,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小声说:“关你屁事,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德全比德宝大了两岁,处事圆滑,但看事情没有德宝细致周全。德宝是最了解皇帝心思喜怒的人,听他的准没错。

德全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悄声说:“我得的那是青绸,你穿不合适,回头我对白露说说,让她给你挑匹绛色的。”

德宝看他一眼,嘴角勾了起来。

赵逢春捱了打,因为是五城兵马司的将官发现的他,所以想遮掩消息是不能够的。只一晚上的工夫就闹得人尽皆知,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流传最广,听起来最靠谱的传闻是说赵大人独占了春风得意楼的花魁娘子小清秋,所以跟人结了梁子,被小清秋的几个追求者给套了麻袋。

赵逢春是一品户部尚书,家里长女又是皇后,在老百姓眼里,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国丈老爷,身份何其尊贵。

而小清秋是春风得意楼有名的花魁,权贵加美女,听起来香艳又刺激,这个说法很快被人接受并广为流传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赵国丈被人套了麻袋的第二天一大早,他的二女儿就拿了大棒槌把自己也揍得遍体花开,结果被人戳穿了谎言,落了个白揍的下场,如今还被关在小黑屋子里头等着判罚。

赵逢春被揍的优先级跟赵清容的比起来还是要高一筹的。

反正赵清容在清凉殿里头关着,一时半会也出不来,赵嫣容也就暂时先将她放着。

老父被打,皇帝皇后总要有所表示。

于是帝后赐了不少养伤的药材,又严令彻查,务必要将敢殴打当朝一品大员的匪类宵小擒获。

京中兵马衙役全都行动起来,将京城内外来了个大清扫。

这样京里的无赖闲汉们可遭了殃,因为皇帝要抓殴打老丈人的犯人,他们几乎都被官府逮进去盘问教训了一遍。

京中百姓们倒是拍手欢迎,上头这么一突击清扫,能让他们快活几年的。

这样找了好几日,嫌犯没抓到,到是破了好几桩积年陈案,抓了好几个逃犯出来。

京兆尹被上头问责,他自己也无语问苍天。

半夜三更,小楼深巷,找个目击者能上哪儿找去?

那几个轿夫就说涌上一群黑衣人,头脸都蒙着,看不清长相,上来就把他们打晕了捆在一起扔在墙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压根不知道。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发现了老爷才把他们也顺手救了的。

至于赵大人,被揍得连赵老太太都认不出他来了,能醒的时候就在哭疼,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在京兆尹心里,其实嫌疑最大的是最先发现赵逢春的那个折冲校尉和十来个兵。虽然赵家人托了人去满京城地找人,但那个地方白天几乎没有人去,又是个僻静小巷。他们怎么会直接冲着那地方过去?

更别说当时赵大人被套在麻袋里扔在路边上,气息奄奄没有动静。

正常人经过也就会认为那只是一个麻袋,谁会把麻袋解开来看里头到底装没装着个人?

可是京兆尹不敢去把人抓来讯问。

五城兵马司里头的将官不是皇室宗亲就是勋贵子弟,京兆尹哪边也得罪不得,只能将这事定为坊间争风吃醋,胡乱抓了几个惯在街头收保护费好打群架的泼皮无赖,打了一顿板子。

因为赵大人是在妓馆的后门被人发现的,这事被定了性。上头吩咐京兆尹按律法办事,不得因赵尚书国丈的身份而有偏私。

这句话太高深了,京兆尹大人在后院儿里溜达了整整一宿也没参明白,悟透彻。这上头的意思,到底是要严呢,还是宽呢?是要松呢,还是紧呢?

这么云遮雾罩的一句话,太挑战人类想像的极限了!

幕僚们聚在一起参详了整整一天,吵得都炸开了锅。

严与宽分裂成两个阵营,在京兆尹的办事大堂里由口舌之争上升到全武行,最后还是衙役们见势不妙,才把这些丢了鞋子甩了帽子的先生们给扒拉开。

最后还是师爷靠谱,建议京兆尹去找冠军侯裴侯爷要个信息。

五城兵马司归在裴侯手上管,那些官员兵士都是裴侯的下属。而赵逢春是他姐夫,皇上是他表外甥。裴侯与各方都有关系,又跟皇上走得特别近。找他去探个底才是最可信的。

京兆尹心中豁然开朗。

对啊,听这些纸上谈兵的先生猜测上意,哪有去找跟上头靠最近的裴侯问计来得简单直接还会错?

这种事,上头已经开了口,若是办左了,他这辈子的官也就当到头了。

为了头上乌纱着想,京兆尹大人拎着八样礼盒就上侯府拜访去了。

等进了侯府,远远就看见裴侯正拎着一根棍子抽什么人。京兆尹年纪大了眼睛又花,揉了半天眼睛也没瞧出来那人是谁。

“别打了别打了,我这不是为她出气嘛。”就听那人一边逃命一边叫。

裴侯拎着棍子,气势汹汹地指着他说:“下回再让我发现你敢爬墙进来,我就放狗咬你丫的。”

京兆尹大人这大半辈子也没这福气能瞧见裴侯爷怒发冲冠爆粗口的样子。

等到那人笑嘻嘻地跑到他跟前,老大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老泪纵横地想,他这大半辈子也没这福气能瞧见堂堂荣王爷被人揍得满院逃命的盛景啊。

荣王殿下笑咪咪地拍了拍老大人的肩头说:“谢老头儿,你怎么有空来找裴宜了?”说着,他恍然地张大了嘴,“啊”了一嗓子说,“该不会是来问他赵逢春那老小子被揍的事吧。”

谢老头儿双目含泪,扶了扶歪掉的乌纱,颤巍巍道:“老臣见过荣王殿下,殿下千岁。”

“别这么客气,别这么客气。”荣王哈哈一笑道,“哎,有什么好问的。赵逢春就是跟人为了个□□打起来,真是有伤风化,说出来太丢人了。”

裴宜远远地吼了一嗓子:“李恪,你怎么还不滚!”

“滚滚滚!本王这就滚了!哈哈哈哈!”荣王千岁被揍得神清气爽,哼着小调雄纠纠气昂昂地滚了出去。

“谢大人,里面请。”裴宜见荣王走了,将手中棍棒一扔,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儒雅,清逸脱尘的冠军侯,对着京兆尹一拱手,将人给让了进去。

京兆尹从侯府出来的时候依旧提着那八样礼盒,晕乎乎地回了府。

幕僚们围上来问结果如何。

京兆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什么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这下大家伙儿都明白了。

那几个泼皮无赖算是保住了性命,官府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将他们打顿板子上了大枷在府衙门前示众了十日,然后判了三年劳役也就算完事了。

百姓们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那是打了皇上的老丈人啊,怎么都没一个杀头的?

有那消息灵通的便说,上头发了话,要按律法办。律法是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几个虽然打了尚书大人,但不过都是些皮外伤,没打死了也没打残废了,判个三年劳役都算是重的了。

百姓们齐声称赞皇上英明神武,京兆尹大人公正严明。至于这事跟英明神武和公正严明怎么扯上关系的,百姓们谁会去管?拍拍上头马屁总归不会有坏处。

然后大家的兴趣便从打人者转到了红颜祸水上。

春风得意楼的老板和花魁娘子被京兆尹从大牢里放出来之后,立刻高调重开春风得意楼。

因有尚书大人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风流韵事出来,这里头的生意变得极为红火。小清秋的身价银子从原先一晚上八十两直接飞涨到了八百两。这是后话了咱们不提。

而在赵家,这回可算是翻了天了!

赵逢春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只有进气没出气,浑身青紫,脸肿得像猪头,也不知道那些巡城的将士是怎么看出来这位就是风流倜傥的赵尚书的。

赵老太太和段氏看到赵逢春这么一副惨样,好悬没都撅过气去。

如今家里只剩她们两个女人,赵鹏飞赵鹏举两个男丁,一个才十二岁,一个仅七岁,都不是能扛起门户来的。偏裴氏带着赵婉容一直住在冠军侯府不回来。于是宅子里就只得这老太太和姨奶奶当家作主。

这两个女人在家里管着仆从下人,跟裴氏呛声作对完全是高手中的高手,但论到与外头沟通应对,就完全不能看了。

一个是乡间小地主婆出身,一个是中等农户家的女儿,根本没有与外头官家打交道的经验。

赵逢春这么一伤,她们就跟抓瞎了一样,像个没头的苍蝇一通儿乱转。

除了请大夫开药熬药喂药抹药,两个女人就只知道守在赵逢春床前哭。

赵逢春这一倒,就跟天塌下来一样,她们全都没了主心骨。

这时候想起裴氏的好来。

如果她在,最起码外头官员带着太太来慰问探望时,能有个拿得出手的人接待寒暄着。

最起码,在宫里来人派下赐的药材钱物时,她们也不会乱了方寸,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连宫里人的赏钱也不知道要封多少。

赵老太太一边嚎着这种时候裴氏都不回来有多狼心狗肺没情没义,一边又有点担心,若哪天家里真没了裴氏,光凭着段氏要怎么撑得起这门户。

她派了好几拨人去冠军侯府要接裴氏回来,都被裴侯挡了,说是裴氏心中忧虑惊惧已经生了病,若是回了赵府,府里人又要顾着赵大人,又要顾着赵夫人,这两头顾着忙不过来,还不如让裴氏在娘家里待着,也免得分了赵家人手。

赵老太太认为这全是裴家的托辞鬼话,裴氏就是躲懒不肯回来伺候丈夫。

一时怒向心头起,穿上自己的三品诰命服,让人抬着到了冠军侯府门前开闹。

“你这个没心没肺没下水的贱|妇,一定是在外头有了野汉子,你男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躲在娘家跟野汉子鬼混!”没有儿子在旁拦着挡着,赵老太太是完全本色演出,将乡下老婆子骂人的本事发浑得淋漓尽致,各种京里人都没机会听着的骂人的话从她嘴里喷出来,花样繁多不带重样的。

这么精彩的戏码没人愿意错过。

冠军侯府门前顿时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拿板凳儿,端瓜子的,蹲街角,爬房头的,热闹得跟赶集一样。

赵老太太多久也没见过这许多人围着她,不但不胆怯,反而更得劲儿了。

一边哭号着,一边骂裴氏偷汉子不要脸,在家里如何骄横跋扈不孝顺。

如果她只是说事,这些人估计都能信个几分,谁都想着,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会抛头露面自揭家丑呢?何况身上还带着三品诰命,乖乖不得了还是个老封君!

可是老太太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都是污言秽语,比街头泼皮还要泼三分,无赖们听了都得跪下称她祖宗。

围观群众只听了几句话,就有了数。

这么彪悍的老太太,还用得着人欺负?骂都能把人骂死了再骂活回来啊!

真是大开眼界。

不少人就听不下去了。

冠军侯裴度在百姓心里就是个神一样的存在。当年万马军中,裴大将军银枪白马是何等的威风!还有武德帝的妹妹平阳长公主,那也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这夫妻俩当年纵横疆场,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何等的威风霸气。

今天居然被一个老太太堵在门前问候祖宗。

这比被人问候他们自己祖宗都让人无法忍受。

有几个年轻的,特别崇拜裴度的汉子就鼓躁起来,让老太太滚回家里去撒泼去。

赵老太太骂得正起劲,见有人来砸场子,当即就燥了毛,卷袖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这下引了众怒了,原本只是来瞧热闹的老百姓不依了,你骂媳妇就骂媳妇,干嘛要污辱人民大众的偶像,完全站在反人类的立场上啊?

赵家的仆人们护着老太太,战战兢兢地看着黑鸦鸦的人群。

不知道谁先吼了一嗓子:“砸死丫满嘴喷粪的老虔婆!”

烂白菜帮子和瓜子壳就漫天飞雨一样洒了过来。

正闹着,突然来了一彪人马,穿盔着甲,手上拿着寒光闪闪的兵刃。

老百姓起哄看热闹是可以的,但见着正规军兵还是要收敛一些的,便闪开了一条道,让这些人过去。

老太太还在骂着,突然见到一队兵士来,顿时喜出望外,指着外头那些百姓说:“来得正好,这些刁民,敢殴打三品命妇,快点将他们拿下,统统关进大牢里去!”

听老太太这么一叫,好些怕事的人撒丫子就跑,也有那胆大的继续留下来看情况。

就见当先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甩镫下来,几步走到老太太跟前,冷着脸问:“刚刚骂冠军侯府裴二小姐的是哪位?”

老太太就见那亮闪闪的头盔下,一双幽幽闪着蓝光的深眸像燃着火苗一样地看向她。

身材高大,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双唇,修剪得极短的胡须。怎么看都跟平常人长得不大一样。

老太太这辈子也没见过异邦人,见这人长得跟旁人不一样就有点心里发怵:“你是谁?怎么还不去把那些刁民抓起来?”

那人冷笑了一声,突然一伸长手将她拎小鸡一样拎到近前,二话不话,正手反手就是七八个嘴巴。

赵家人已经傻眼了,这人是做什么的?居然伸手就打老太太!老太太身上可有三品的诰封啊!

赵老太太早被打懵了,男人的手可不是女人的力气,那一下下没有留半点余力,几下嘴巴子下去,老太太的牙都掉了两颗,吐了一口血出来。

“你放肆!敢打我们家老夫人!”赵家的管事急疯了,上前就来拉。

“唰啦!”他们人还没上前半步,眼前已经明晃晃十几把长剑对着他们的咽喉。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一个年轻将军冷着脸说,“这是咱们大齐的荣王殿下,皇上的亲叔叔。三品命妇算个鸟球,信不信你们再敢上来半步?咱们就治你们冲撞皇亲,意图不轨之罪,立马砍了你们脑袋!”

荣王!荣王!

那是仅次于皇帝的亲王殿下啊!

所有人,不止是赵家的仆从,连围观的人民群众都给跪下了。

今天太值了,不但听了场别开生面的骂人单场,顺手砸东西泄愤,还近距离围观了亲王大人出手教训老太太的华丽场景。

让人感动得简直要哭出来了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被大家的鼓励感动了~~你们都是我的小天使~~~么么哒~~~

爱你们爱你们~~~

谢谢几位小伙伴投的霸王票,好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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