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 你有情侣吗?”
在毛毛身上靠了一会儿, 纪呈坐直了,揉了揉狗头。
毛毛:……
“你没有,你一直是一只狗,孤零零的。”
毛毛:……
“你这样的狗, 怎么会明白什么是喜欢呢?那太奢侈了。”
毛毛:……
“所以, 你就待在他身边, 就很开心了。”
“汪!”毛毛哼唧一声,跳起来爪子搭到纪呈的腿上。
纪呈搂住它, 揉了揉, “没有, 你总是一只狗玩,没有狗会喜欢你的。”
毛毛:……
“纪呈,你干嘛呢?欺负单身狗啊?”走过来地岳孟泽听得好笑, 在小马扎上坐下,摸了摸毛毛的毛。
纪呈瞥他一眼, 不说话,依然与毛毛紧紧相拥。
岳孟泽看不过去,摸着毛毛头,哄道:“没关系的毛毛, 你还没成年,等你成年了,就会有漂亮的小母狗了。”
纪呈闻言,微微皱眉, 对啊,毛毛还没成年,还是个孩子,和他不一样。
“也许毛毛喜欢公狗。”
岳孟泽:……
“你今天是非要欺负毛毛了?受什么刺激了?”
纪呈依旧冷漠脸,没有答,放开了毛毛,一下一下地撸着,陷入沉思。
早就习惯了他这种生人勿近状态的岳孟泽见怪不怪,看了眼片场准备拍戏的汤代露,摸了摸下巴。
“刚才你跟露露说什么了?我怎么看她逃命似的跑回了片场?你欺负了毛毛,还欺负人家小女孩啊?”
“我没说,是她在说。”纪呈冷淡地答。
岳孟泽恍然大悟,笑呵呵地拍拍纪呈,“她表白了?小姑娘胆子挺大嘛,这么快就表白了,你答没答应?有人喜欢,心里激动,所以欺负单身狗毛毛?”
“什么表白?”
纪呈微微皱眉,刚才汤代露的那番话一直在他脑袋里嗡嗡嗡的,他都快滚瓜烂熟了,可没听到什么表白。
岳孟泽一愣,凑近他,小声道:“你榆木脑袋吗?露露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纪呈冷漠脸,拖着小马扎离他远一些,继续拥抱毛毛。
岳孟泽:……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岳孟泽哭笑不得,拖着小马扎又靠近他。
“我瞧着,你们岁数相当,你冷淡她热情,正好互补,也挺好。”
纪呈听得烦,继续拖着小马扎坐远一点,岳孟泽就坏笑着跟过去。
“我喜欢一个人。”纪呈沉下脸,冷冰冰地瞥他一眼。
底线到了,生气了,岳孟泽举手投降,不跟过去了,只是说:“你喜欢一个人,怎么那么说毛毛?毛毛也喜欢一个狗,你讽刺它干嘛?”
纪呈:……
岳孟泽看他不说话了,无奈地耸耸肩,拍拍他。
“好吧,感情是私事,我管太多了,你自己想吧,喜欢就在一起,不用想那么多,粉丝都会体谅你的。”
劝完,知道纪呈已经很烦他了,岳孟泽偷偷从纪呈的羽绒服口袋里,把露出一角的小零食拿走,赶紧溜了。
纪呈没有注意到,今天真的太烦人的人了,叽叽喳喳吵得他脑袋疼。
紧紧抱住毛毛,纪呈闭眼休息,脑袋里全是温柔的陆君先。
他想啊,其实喜欢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复杂,反正他这辈子,最爱的家人已经不在了,那么余生,他最喜欢的就是陆君先,只喜欢他,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他偷偷喜欢他的,不会打扰任何人。
不过岳孟泽说了汤代露喜欢他,纪呈就开始注意起了汤代露。
他想看看,别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他是不是对陆君先的喜欢做得还不够好。
然而,汤代露自从觉得纪呈和陆君先是一对后,再也不敢偷偷看纪呈了,生怕引起陆君先的醋意和不满,影响了人家的感情。
于是,汤代露最近除了对戏,看到纪呈就扭头不看,看到纪呈盯着她就吓得落荒而逃。
纪呈观察了两天,兴致缺缺,不再观察了。
如果那就是喜欢,呵,他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喜欢陆君先好了,那小姑娘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纪呈心里吐槽着,完全没有反思,人家小姑娘早就被他吓得败退了。
陆君先不知道纪呈最近经历了一大人生哲学——什么是喜欢。
在他眼里,纪呈还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白天认认真真拍戏,中午晚上和他一起吃饭,下午偷偷给他棒棒糖,晚上十二点之前给他发晚安短信。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上次他给纪呈吹过头发以后,纪呈享受极了这个“服务”,偶尔洗完澡会湿着头发过来请求他吹头发。
陆君先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串门的理由,哭笑不得。
想说他房间也有吹风机的,可是纪呈那么高高大大一个人,大冬天的就裹着睡袍,一脸紧张忐忑地站在他门口,红耳朵,抖抖手,眼神还莫名让他觉得可怜巴巴,真是让他不忍心开口拒绝。
就这么着开启了“吹头发”服务。
没过几天,陆君先有事要离开剧组两天,母上从法国学习回来,他要去接机,顺便回家一家人团聚团聚。
纪呈知道的时候,心里突地一下,就有些些的凉。
他猛然发现,偷偷喜欢着是他自己的事,陆君先有他自己的生活,这个戏杀青后,他和陆君先更不可能经常在一起了。
那一瞬间,他有些慌张,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以前不认识陆君先的时候,一个人也是那么过来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没什么不行的,他可以的。
陆君先不知道纪呈的不舍,不过他整个剧组最担心的也就是纪呈。
纪呈是他带来的,在剧组大半个月了,还是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只有他在的时候,纪呈才会活跃一些。这次要离开,虽然只有两天,但是他忽然就像个老父亲一样,放心不下。
离开那天,陆君先去找了虞自群,他不在,虞自群就是老大。
跟虞自群叮嘱了一下剧组的事情,虞自群听得耳茧都要出来了,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行行,我知道,你每次离开都要叮嘱一遍,累不累?”
陆君先白他一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等着他的纪呈,继续道:“纪呈不善交际,照顾他一下。”
虞自群闻言,哼哼一声,“这句才是重点吧?你走了,我就欺负他,嘿嘿!”
“行,到时候你被他打了,别怪我不站你这边就好。”陆君先不想理会这个幼稚的人,淡淡地说着,带好口罩,转身走了。
虞自群:……
莫名想起上次抢纪呈的书,突然被纪呈揍的恐惧……
叮嘱完虞自群,陆君先又去跟岳孟泽说了说。
虞自群照顾纪呈,那是大方向上的,剧组层面上的,至于平时说说话之类的,还得岳孟泽来。
陆君先觉得岳孟泽和纪呈已经相处得不错了,虽然在纪呈眼里,那依然还是个陌生人,但至少不排斥了。
知道纪呈的性格,陆君先担心他,岳孟泽没觉得奇怪,爽快地答应了。
一一安排好后,陆君先才走向纪呈。
一直亦步亦趋跟着的毛毛,牵起自己继续跟上。
以前主人有事离组前,都是请大家照顾照顾它的,现在它仿佛失宠了……
纪呈送陆君先离开,一句话都没有说。
走到了车边,陆君先扭头看看他,笑着摸摸他的头,“我不在的时候,遇到什么困难,找虞导和岳孟泽,他们会帮你的。”
纪呈冷着脸,淡淡地点点头。
“一个人吃饭无聊的话可以找岳孟泽一起,剧本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找他,他是前辈,能给你不少建议,啊,如果你想吹头发,我想老好人岳孟泽也不会拒绝你,这么想来,老岳万能的,我很放心。”
陆君先说笑着,也不是很懂,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爱操心了。
纪呈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一个人自力更生那么久了,按理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谁让这个大男孩就是与别人不一样呢。
感觉虽然纪呈救了他,但是后来,完全是他捡了个大宝宝在身边。
生性孤僻,不善交际,没人理一个人也能一句话不说过完一天,有人惹了分分钟就想要用拳头说话,没法让人不操心。
陆君先说了这么多,纪呈也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没有陆君先在,吃饭他可以一个人,背台词他可以一个人,吹头发他也可以自己吹,他根本不需要麻烦任何人,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任何人相处。
一句话都没有说,纪呈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棒棒糖,递给陆君先。
“两天的份,两天没回来,就没得吃了。”纪呈淡淡地说着。
陆君先闻言,噗嗤一笑,点头接了过来。
他其实能明白纪呈心里的不舍,他是第一个,认认真真接触纪呈的人,让纪呈产生了依赖感,他们认识后,几乎还没怎么分开过。
“好吧,为了棒棒糖,我肯定两天就回来了。”陆君先柔声说着,安抚他。
纪呈点点头,看了眼边上坐着的毛毛,“毛毛会等你回来的。”
陆君先又笑出声,蹲下来摸摸毛毛,抱了抱,揉了揉,笑道:“毛毛早就适应剧组了,知道我很快会回来的,是吧?乖,笑一个。”
毛毛蹭蹭主人,歪头,咧嘴一笑,眯眯眼。
陆君先看得好玩,又揉了揉,“跟着你纪呈哥哥玩吧。”
纪呈看着他们,没说话。
陆君先站起了起来,看着纪呈冷漠的脸,笑看他,道:“纪呈,你好像从来没有主动笑过,笑一个?”
纪呈闻言,看了看陆君先,扯了扯嘴角,想笑一笑,还没笑出来,他忽然一下,抿直了唇线,变得非常冷漠。
陆君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有豆大的小水珠吧嗒吧嗒往地上掉……
“你这是笑吗?”陆君先哭笑不得地看着忽然开始冷漠脸哭泣的纪呈,又好笑又心疼,心里也涌上了不舍,上前抱了抱他。
“别哭啊,多大点事,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陆君先一边安慰,一边拍拍他后背。
纪呈冷着脸,靠在陆君先肩上,眼泪依然吧嗒吧嗒,嘴上却冷漠地道:“没哭,是冷风吹了眼。”
陆君先:……
谁家冷风吹了眼掉那么大颗眼泪……
推开纪呈,陆君先拿纸巾给他擦眼泪,“别说,你这冷着脸哭,还真像是被冻出来的眼泪。”
纪呈:……
豆大的眼泪,擦了掉擦了掉,仿佛永远擦不完。
陆君先本来挺心疼他的,擦着擦着就笑了,“你控制一下好不好,纸巾都要湿透了。”
纪呈:……
“已经在控制了,我说了,不是我在哭,它自己流的,是冷风。”
陆君先:……
“行行行,是冷风。”陆君先还是忍不住笑,给他擦了擦,道:“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好不好?走之前就让我看你的迎风泪啊?”
纪呈一把接过陆君先手里的纸巾,用力抹了两把,又抹了两把。
等他放下了擦眼泪的手,忽然就给了个露齿的标准笑容,还配了个音。
“嘻。”
陆君先看着,一个爆笑。
纪呈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标准的笑容垮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却没褪下。
“你不在剧组,我也会给你发晚安的。”纪呈红起了耳朵,低声说。
“可以啊,有什么事联系我,没关系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
陆君先安抚地拍拍他,见他没有再说话,也就没有再多说,坐进了车里,挥挥手开车走了。
纪呈一直看着那车开远,等到看不见了,才回神,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早说了,那根本不是眼泪,他情绪稳定得很。
嘴角的笑意淡下,纪呈又恢复了冷漠脸,瞥了久久望着远处的毛毛一眼。
“他不要你了。”欺负了狗,心里舒服了,冷漠脸,回剧组。
毛毛:……
自己牵好自己,不计较,紧紧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毛毛:我是正经的陆家狗,主人不会不要我,而你哼哼。
纪呈:知道吗?我学兽医的,解剖课上得很好,都是你这样的小动物。
毛毛:一家三口,纪呈最丑【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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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绝对宠爱》by中性笔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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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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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就是一个失了忆的雄虫假装没失忆,一次次装逼成功的故事。
小剧场:
近来,他家的雌侍举止越来越怪异,具体事例可以罗列几点。
第一,雌侍握着他们家的转角梯的扶手,对着他拧巴着眼睛。
第二,雌侍坐在他的脚边,不断地蹭着他的小腿肚子。
第三,雌侍……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奇怪这一天两天了,无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