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一小时后替换。 答案当然是有的。
据徐傅介绍, 游戏中每个地图。基本上都有两个、到两个以上的出口或逃脱方式。
徐傅讲述他上把游戏经历的地图, 是在一座并不是很大的小岛上。那小岛有两种交通工具, 一种是坐小岛码头上的快艇。一种是小岛的地下溶洞里停放了一艘小型潜水艇,所以也可以坐潜水艇逃生。
使用这两种交通工具便是玩家们可利用逃生的逃生方式。玩家均不需要掌握开船或开潜水艇的技能, 他们只需要找到可以启动快艇的快艇钥匙, 或找到打开潜水艇密封盖的工具就行。
两样道具只需要找到其中之一, 紧接着利用道具把快艇或潜水艇启动,游戏系统就会默认玩家成功逃生。
这里需要特别注意一点, 即使人类已经站在逃生工具的内部, 比如已经站在快艇上面了, 但若是没有用快艇钥匙启动快艇的话, 杀手也还是可以在这段时间来攻击人类的,杀手可以爬上快艇来砍人, 不过只要将快艇启动, 系统就会判定玩家逃脱成功,玩家将瞬间被传送至安全屋。
徐傅说自己最后就是坐着快艇离开小岛,成为了最后生还者。
不过,据徐傅猜测,他觉得那座封闭岛屿上, 不仅仅有快艇或潜水艇,似乎还有第三个交通工具可以帮助人类逃脱, 也就是所谓的“隐藏逃生方式”。
因为徐傅在岛屿上发现了一个直升飞机的停机坪, 队伍里的老资格告诉他, 飞机停机坪的出现并非是无意义的,直升飞机很可能就是隐藏逃脱方式。只不过停机坪上当时并没有停放飞机,所以徐傅猜想,或许在游戏里,他们必须达到某种条件,那架直升飞机才会出现。
而在鸢尾花孤儿院这张地图里,徐傅觉得这地方也同样有一个所谓的“隐藏出口”或“隐藏逃生方式”。
徐傅说:“孤儿院这地图比我之前经历的小岛地图要简单多了,它的隐藏出口也很好猜,除开门以外,我觉得这里恐怕有个类似地道的出入口,可能就在孤儿院的某个角落里。”
穆钦的愚者牌指向教堂二楼,而邱子佳的愚者牌却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这已经很明显了,邱子佳的愚者牌指向的就是隐藏出口。
一般情况下,人类一方基本不会去考虑使用隐藏出口、或隐藏逃生方式来逃脱,因为要开启隐藏出口,似乎必须达到某种十分苛刻的特定条件,徐傅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条件,他没有尝试过,但他们此刻的处境非常危急。
穆钦自看见储物间的门被人打开,里面的梯子不翼而飞以后。就猜到周悦恐怕先他们一步去拿出口大门钥匙,周悦一早就有找到钥匙,掌握在自己手里,以此来断送人类一方后路的想法。所以现在穆钦等人赶过去也来不及,想从周悦身上把钥匙抢回来又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所以穆钦不得不提出新的对策,他决定试试隐藏出口这条道路。
计划和之前差不多,还是由穆钦和徐傅两个人分别去吸引杀手的注意力,而邱子佳拿着他自己的愚者牌去寻找隐藏出口,找到之后,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把隐藏出口打开,因为穆钦和徐傅两人必须不停地和杀手周旋来拖延时间,唯一有行动能力的就只剩下邱子佳了。
邱子佳顿时感觉自己身负重任,这令他紧张到脸上都惨白惨白的,但他却强行逼迫自己鼓起全部的勇气,咬紧牙关在漆黑一片的庭院里小心翼翼寻找着,手里亮着微光的塔罗牌仿佛是他唯一的希望。
不知道是不是邱子佳的错觉,他觉得自己手里的塔罗牌似乎越来越亮了,似乎预示着他离那个所谓的隐藏出口也越来越近,然而就在他坚定步伐,缓慢地接近目的地时,他听见了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邱子佳孤身一人时十分敏感,这是自然的,这种环境下的孤独会令邱子佳处于极端紧张的精神状态,一点点响动都会令他犹若惊弓之鸟般惊诧好久,所以听见这个脚步声的同事,邱子佳迅速回头,果然发现后面走来了一个人影,在漆黑的一片的庭院中,邱子佳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形影子。
邱子佳本能意识到那不是徐傅或穆钦之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如果是穆钦来找他的话,一定会喊邱子佳的名字。
不是穆钦或徐傅的话,来找他的人只有一个。
邱子佳瞬间恐惧起来,恐惧从他的大脑蔓延至他全身五脏六腑,吓得的邱子佳一下从草丛里窜起来,也不管是什么方向了,他开始拼命往前跑,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对他尖声尖叫着快跑!
所以邱子佳跑起来,捏着手里的塔罗牌,努力朝着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庭院里跑,见他逃跑,后面本来慢慢跟随邱子佳的杀手也跟着邱子佳跑了起来。
然而邱子佳跑得不够快,他体能绝对比不过杀手,加上庭院里杂草丛生又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很容易被石头之类的东西绊倒,邱子佳必须小心翼翼,这份小心更是大大降低了他的行动速度,不消一会儿,后面的杀手就很快就追上了邱子佳。
邱子佳不清楚对方是否有武器之类的东西,但他似乎听见杀手手里持着什么物品在挥舞,发出那种挥舞时产生的细微呼啸声,然后邱子佳就感觉自己背上一阵剧痛,疼得他大叫了一声,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邱子佳回头一看,发现刚刚击中自己的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杀手随意捡起的石头也能够成为恐怖的利器,脱手往邱子佳身上一扔,一下就砸在邱子佳背上,砸得邱子佳一个趔趄,瞬间扑倒在地了。
邱子佳想拼命快点爬起来,可是他撑起胳膊抬起身体刚要起身,后面杀手就已经追到了他身边,一脚踩在了邱子佳的背脊上,刚好还踩在刚才邱子佳被石头砸到的地方,疼得邱子佳立刻又趴在了地上。
杀手似乎有意折磨他一下,所以踩得很用力,作为杀手,周悦的身体各项能力都被死神牌提升至最高,他现在的力气绝对不是盖的,轻轻随意的一踩,都令邱子佳疼得惨叫不已,在他脚下不停挣扎。
周悦不太喜欢听人惨叫,因为邱子佳叫的不太好听,所以他很快把脚收回来,盯着邱子佳看了一秒,似乎在思考怎样杀死他。
最简便的办法就是拗断他的脖子了。
周悦本来是有武器的,游戏中抽到死神牌被委任杀手一职的玩家,其出生点附近都会刷一把武器,比如小刀之类的工具,拿不拿随便你,不过拿上这武器后,通常其他人类看见你就会怀疑你是杀手,所以也有杀手为了隐藏身份而选择不拿武器,甚至还有杀手为了转移视线,拿走武器却偷偷放在别人身上。
周悦是拿了的,他最开始拿着武器去了教堂,然后把刀放在了教堂的桌子上,紧接着就躲了起来。后来徐傅来教堂探索时发现了这把刀,周悦见他拿了刀,就故意喊他是杀手,并手持木板砸了徐傅来激怒他,徐傅一时激动和周悦打了起来,打斗间,周悦故意迎着对方的刀口上去,让徐傅在他脖子和身上留下数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然后周悦就捂着伤口跑了出来,一路回到了出生点的公寓楼,趴在楼梯间上开始装死。
他这样做不仅可以给自己创造不在场条件,还能把别人的视线极大地转移到了徐傅身上,增加徐傅成为杀手的嫌疑。
但这样做,也等于把他的武器送给了徐傅。
不过,周悦杀人不需要武器,只是弹指间的事情罢了,他蹲下身伸手抓住了邱子佳的肩膀,把趴着的邱子佳翻过身,准备掐死这家伙,邱子佳还在挣扎,想从周悦手里脱身,但周悦用膝盖压住了邱子佳的胸腹固定他的身体,然后掐住邱子佳的脖子,开始用力。
邱子佳立刻因为窒息而有些翻白眼,他伸出手敲打着周悦的手臂肩膀,甚至还在周悦身上乱摸。
他在周悦的腿上摸。
周悦觉得这动作有点怪,再怎么挣扎也不至于在他腿上摸吧?但还不等周悦察觉出不对劲,被他掐着脖子的邱子佳突然瞬间双眼充血,浑身肌肉膨胀青筋暴起,体格似乎在一瞬间就增强了数十倍,他左手一把抓住周悦掐住他脖子的手腕,他的力气似乎也在瞬间增强至恐怖的速度,竟然将周悦的手臂掐出了青色的痕迹,而且还强行将周悦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扯了下来。
而邱子佳的右手则在同一时间摸到了周悦左腿的裤口袋上,那口袋里装着周悦之前在教堂二楼里找到钥匙,他顺手一摸,就把钥匙带走了。
周悦承认,自己被邱子佳这看似毫无反抗之力家伙的一连串动作给搞懵逼了,发觉自己钥匙被邱子佳顺走,就想从邱子佳手里拿回来,可邱子佳直接一个耿直而迅速的左勾拳打在了周悦的脸上,打得周悦往旁边一倒,于是邱子佳抓住机会一跃而起,拿着刚刚抢到手的钥匙就往早就记住了的门口方向跑。
周悦也跟着迅速起身,他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邱子佳身上带着的原来不止愚者牌,还有一张战车!
拿到文件时发现里面有自己的名单,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也曾是孤儿院的员工,匆匆撕毁然后拿给穆钦看,用这种心虚的行动想证明自己毫无异常。然而,之后徐傅和韩丽来到教堂,听到徐傅和韩丽之间的对话,成国旭却没能忍耐住,抱着奋力一搏的想法,他出手了。
“成国旭大概是听到徐傅在质问韩丽关于十年前……鸢尾花孤儿院数名孩童遭连环杀手谋害的讯息,他意识到徐傅正在追查当年凶手,以徐傅的性格和力量,只要被查到是成国旭,成国旭必死无疑。所以成国旭才铤而走险想先下手为强,率先干掉徐傅来保全自己。”穆钦在解析之后得到这样的结论。
邱子佳听后,哆嗦着说道:“你的意思是,成国旭就是十年前虐杀儿童的连环杀手?”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但看他那个反应,应该**不离十了。”穆钦搓了搓手臂,抬起头看了一眼昏暗无际不停下着雨的天空。
这个突如其来的讯息似乎令邱子佳很难消化,他伸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这么说我们一直在跟一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一起行动?”
“说是穷凶极恶,其实也算不上。”穆钦摸着黑走到了树底下,他摸到了韩丽的手臂,韩丽的身体有些微微发凉,然后穆钦摸了一下韩丽的额头,果然入手滚烫。
穆钦说:“成国旭那种人,我一看就知道他胆子很小,自卑懦弱,力量不够,无法对抗成年人,他也没有信心战胜成年人,所以才只能对小孩下手。这种人极端自卑又极端自负,内心邪恶肮脏,他今天敢跳出来对徐傅下手,恐怕费尽了他一生所有的勇气吧。”
“呵……真是可笑。”邱子佳有点精神崩溃的征兆,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并且开始扯自己的头发,“这么说来,确实啊……我们每个人,都有犯罪的前科,我们都是无药可救的混账人渣,所以才会被送到这里……这个所谓的杀人游戏,就是在惩罚我们吧?既然我们都已经死了的话,那么……这里是地狱吧!?”
穆钦转过头看向邱子佳的方向:“你也犯过罪吗?”
“我……”邱子佳顿了顿,片刻,终于坦然地说了实话,“我害死了我哥哥。”
“你哥哥?”穆钦也愣了一下,“之前你说你父母收养的那个吗?”
“对。”邱子佳在压力之下反而变得冷静起来,“是我逼他自杀的,当时我才六岁。”
“六岁?”穆钦不敢置信,“就能逼死你哥?以你当时那个年龄,你恐怕连‘逼死’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吧?”
“能啊,实在是很简单。”邱子佳说着忽然笑起来,那种自嘲一般的笑,“我六岁时确实不懂‘逼死’两个字是什么意义,我当时天真的可怕……你无法想象的那种……一个孩子的天真有多么可怕。”
“从我有意识并且学会说话起,我就对我那个哥哥有种单纯的厌恶,当时那种心态……就是觉得他抢走了父母对我的关注吧,很单纯的心态。每个孩子都会为了得到父母的关爱和关注使出浑身解数,或是哭闹或是撒娇。独生子女还好,若是有兄弟姐妹……你能想象的,哥哥或弟弟,姐姐或妹妹,都会为了从父母那里夺取资源和关注,而尽力打压自己的兄弟姐妹。”
“这种行为是生物本能,哪怕是一窝狗崽都会为了抢母狗的奶/头而互相拥挤和争夺,人类和动物也没有太大区别。”
邱子佳说着,声音愈发压低:“所以,为了争夺资源,哪怕我当时才六岁,就已经有了非常阴暗的想法,我非常讨厌我那个哥哥,我希望他滚出这个家庭,尤其是在听父母偶尔提起他不是亲生的之后,这种想法就更甚了。”
“但我那时年纪很小,打压他的行为也很幼稚,就是父母给他什么东西,我都要抢过来。给哥哥买的书、玩具、学习用具甚至是衣服鞋子等等一切,只要父母拿来了,我就会抢走。这些东西我会自己使用或破坏,玩到不想要了就像丢垃圾一样还给他。”
“那时候父母对我也非常宠溺,这是造成我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在父母眼里,收养的哥哥恐怕也比不过亲生的我,他们对哥哥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宠爱和关注的态度,他们默许我对哥哥一切不合理的行为,所以在父母无形的纵容下,我对哥哥的压迫愈发强烈。”
“我肆意拿走哥哥的私人物品,破坏或丢弃,撕掉他的作业和课本,朝他身上扔垃圾、泼水、拿东西砸他,致使他从早到晚身上都有伤口。我不想跟他一起吃饭,只要他一上桌我就哭闹摔碗,所以哥哥那之后只能单独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后来我不满他的房间比我的大,父母就让我跟他调换了房间,他只能住在狭窄的小房间里。”
“我甚至把他推下了楼梯,虽然并不是很高的楼梯,但他砸到了头,血流满面。父母要把送去医院时我又哭又闹,所以父母只能守着我,而他自己走去医院缝针。”
邱子佳说到这里久久的停顿了一会儿,看着穆钦:“很可怕对不对?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真可怕,怎么可以邪恶到那种地步,简直……简直无法形容……”
“不,不是你可怕,是你父母很可怕。”穆钦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思索道:“你父母没有对你进行约束和制止,他们用默许来扩大你种种不合理甚至是残忍的的行为,当你欺负你哥哥时,他们纵容你并宠溺你,无条件原谅你并满足你的各项要求,这是一种‘奖励’。”
“奖励?”邱子佳愣愣地看着穆钦。
穆钦说:“没错,就是奖励。你当时还是个孩子,行为非常好控制,他们只需要让你形成‘只要欺负哥哥就可以拿到奖励’的概念,在这种概念下对你的行为进行塑造,你就会愈演愈烈,以欺负你哥为乐,甚至在父母无底线的宠溺下,做出越来越过分的事情。”
“真的是这样吗?”邱子佳似乎无法确信,他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我哥哥最后死了,当我越来越讨厌他并欺辱他时,父母做出让他去学校寄宿的决定。但寄宿在学校里的他需要生活费,每个周末他都会回家找父母要生活费,有一天他周末回来时,我从妈妈的包里偷出几千块钱放在他的书包里,并且把偷窃的行为嫁祸给他,然后父母恶骂他并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钱,把他赶出家门,他在外面似乎没想开,就跳楼自杀了,就从我们住的那栋楼上。”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血肉模糊的尸体。”邱子佳说,“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甚至没有今天、在楼梯间看见的那具尸体时更令我感到害怕,我也没有做过噩梦,但我总是梦见我哥哥的尸体,他在我的梦里,一直躺在那个地方,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
“我是个自私的人,穆钦。”邱子佳自嘲笑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反省过,我没心没肺的长大,挥霍着时间和金钱,对别人遭受的苦难视若无睹,踩着我哥哥的尸体和血活到了今天,我这么该死的人……终于来报应了。”
穆钦凝视了邱子佳一会儿,说道:“邱子佳,我觉得你是被刚才的徐傅给吓到了,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有自毁倾向。”
邱子佳突然瞪着穆钦:“你为什么会那么冷静?”
穆钦停滞片刻:“冷静?这种状态下我必须保持冷静。”
“你不觉得你冷静过头了吗?”邱子佳冷不防对穆钦吼起来,雨水哗啦啦的声音都遮不住他的嘶吼,“从这个所谓的‘游戏’一开始!从我见到你起,你的脸上就没有太多的表情,你始终面无表情的分析着一切,不讶异也不恐惧,你……”
邱子佳颤抖着看着穆钦:“你真的不是那个杀手吗?”
穆钦沉默着,注视着邱子佳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我是军人,受过相关训练,冷静是正常的表现,我要是现在跟你一样歇斯底里才是真的完蛋了。而且凶手显而易见是徐傅吧,邱子佳,你的精神状态确实有问题……还有韩丽现在在发烧,我们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不能继续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