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与天同兽 > 436、第436章全文阅读

一场紧张的战斗因为渊屠玄龟的偷袭, 以一种戏剧性的情况落幕。

不说楚灼无言以对,就是被攻击在地的黑衣人也满心愤懑,这输得也太冤枉了。

这群黑衣人的实力确实不错, 除了对上玄影的圣帝境黑衣人外, 其他的虽然只是星灵境,等级也并不低,皆在星灵境后期。若是楚灼单独一人对上几个星灵境后期修炼者,少不得几经波折, 哪知道暗地里藏着一只拥有异水的好战玄龟偷袭,而且偷袭的还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猝不及防之下,黑衣人皆惨遭蛋疼。

楚灼趁机将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蛋蛋的黑衣人封锁气机, 并用绳索将他们绑起来,一把扯下他们脸上的黑色斗蓬。

斗蓬之下, 是一张张丑陋干扁的脸。

是邪修。

楚灼双目幽深地看着他们, 不由转向玄影那边, 就见玄影与那黑衣人缠斗会儿后,趁人不备,直接祭出重岩珠。

重岩珠是土属性宝器,用天地间的异土炼制而成,重达万万吨,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重岩珠重重一击砸在胸口,顿时整个胸骨皆陷进心口, 一口血喷出来,被重岩珠砸进地下。

那群被楚灼封锁气机后,等待这名领头的黑衣人相救的邪修们看得头皮发麻。

等玄影将重岩珠收回后,再将已经被砸得半死不活的黑衣人从坑中拎出来,他此时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浑身骨头粉碎。楚灼生怕他真的死了,赶紧塞颗灵丹吊着条命,并用七星火精索将之捆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后,楚灼赶紧去查看刚才被她丢出战场的人。

那人先前是撑着一口气战斗,直到被楚灼丢出战场后,那口气便散了,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楚灼见他的呼吸极为微弱,忙塞颗极品灵丹,先将口气吊着。

小乌龟从角落里驭水飞过来,落到楚灼的肩膀上,黑豆眼呆呆地看着主人动作,看起来就像一只乖巧又无辜的小动物。

刚才吃过它的亏的邪修们看它的目光十分心痛。

他们就是败在这只小乌龟的偷袭中,不仅输得冤,也输得惨痛。

“主人,这些人是邪修?”玄影好奇地问,扯下被七星火精索捆着的黑衣人的斗蓬,忍不住嫌弃地说:“他们长得好难看。”

玄影一辈子都待在极东冰洋,对修炼界所有的认知除了传承外,便是跟随楚灼他们离开应龙大陆的见闻,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邪修这样的存在。

楚灼嗯一声,给他解释道:“邪修用邪煞之气修炼,邪气淬体,只会让他们越长越丑陋,以后遇到邪修时,你也要小心一些。”

玄影乖巧地应一声。

楚灼先去审问那几个被小乌龟伤了蛋蛋的星灵境邪修,“你们是何人,为何攻击他?与他有什么仇怨?”

邪修们朝她冷笑,仿佛不屑她用这等卑鄙无耻的手段赢了他们。

“你们是邪修,素来行事邪恶,不择手段,说我卑鄙,不觉得很羞耻么?”楚灼反问。

见这群邪修不配合,楚灼也不急,拿出腐春花,将昏迷中的人和那名圣帝境的邪修一起薰醒。

看到这一幕的玄影和小乌龟都觉得主人太凶残了,腐春花的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死人都能活活薰醒。

被腐春花薰醒的两人迷迷瞪瞪的,邪修的修为较高,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处境,脸色微变,阴森森地道:“阁下何人,胆敢坏我等好事,我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楚灼哦一声,没理会他的叫嚣,见另一个人醒了,暗暗打量他。

被邪修攻击的是一个星灵境后期的男修,醒来后发现黑衣人皆被捆住后,神色先是一松,尔后充满憎恨和厌恶,满目戾气,仿佛恨不得生啖了那群邪修。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被他们攻击?”楚灼问道。

男修的目光不离那群邪修,咬牙切齿地道:“多谢两位恩人相救!在下苏砚星,乃是七星观的弟子。他们是七星观的灭门仇人,在下是七星观仅剩的弟子,他们欲要灭我七星观满门,自然不会放过在下……”

说到最后,男修满眼赤红,几欲流下血泪。

楚灼想了下七星观,并未听说过这个门派,应该是不起眼的小门派,便问道:“他们为何要灭你们满门?”

苏砚星悲恸道:“在下也不知,他们的动作太快,若非当日家父及时用传送阵将在下送出来,只怕在下在当日也和门内的弟子一样……可惜在下仍是难逃一劫,若非遇到两位恩人,只怕在下已经……”

楚灼见他悲痛难仰,心知此时问不出什么,转而去问那几个邪修。

“你们为何要灭七星观满门?”

领头的圣帝境邪修冷笑着看她,阴测测地道:“小娃娃,奉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对你没好处。”

“刚才你们都要杀我了,我总得弄个明白吧?”楚灼十分和气地说。

听到这话,领头的邪修心里也有几分懊悔,若是知道这两人的实力如此之强,他也不会对他们出手,直接将苏砚星杀了取走其尸身便是。

现在后悔已是无用,领头的邪修只能冷笑应对楚灼的问话。

楚灼见状,也不恼,提起剑,一剑捅死一名星灵境的邪修,十分干脆利落。她拎着滴血的剑,挑眉看着领头的邪修,依然是一脸和气,“你若是不说,我就将他们都杀了。”

领头的邪修脸上的咬肌抽搐了下,依然不为所动。

看来是硬骨头。

楚灼突然有些后悔没带火鳞出来,火鳞在逼供这方面算是个人才,若有她出面,多少能弄出点什么。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折腾人的手段,楚灼用异水形成一个水泡,将邪修丢进水泡里,水泡翻转时就像滚筒洗衣机,邪修们变成衣服,被水泡飞速地滚动和压缩,水泡很快就被飙出的血渍?o成红色。

这一幕格外的血腥暴力,不过在场没有一个人在意。

楚灼见多了死亡,连自己都死过,自然不会在意几个邪修的死活,苏砚星此时恨不得杀死这群灭门仇人,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解气。

直到血飙得将水泡都染成猩红色,楚灼才将里面的邪修放出来。

邪修放出来后,其中有两个星灵境的邪修被异水分筋错骨,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摔在地上,然而并未死亡。其他人虽然情况比较好,但也受了一番罪,唯一没有太大伤害的,便是领头的邪修,他是圣帝境修为,以楚灼现在的修为,无法伤害到她。

阴沙异水确实厉害,不过也受主人的修为限制,她现在只有星灵境的修为,阴沙异水无法对圣帝境修炼者造成伤害,最多只是妨碍作用。

楚灼再次问话:“你们是邪修盟的?”

终于,领头的邪修眼里多了几分异样,冷笑着说:“什么邪修盟,和我们没关系。”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楚灼指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那邪帝呢?”

这次,楚灼清楚地看到领头的邪修眼中剧烈的激动,他失声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邪帝?”

楚灼只是诈一诈他,没想到竟然真的诈出“邪帝”这玩意。

当年在广元大陆,因为阮妙琴被邪修追杀,他们为了阮妙琴去到邪修聚集的孤月崖,在孤月崖下的幻阵空间和邪修打过交道,不仅毁了邪修建在那里的血池,还从其中的一名邪修嘴里得知“邪帝”的存在。

尤记那血池中的眼睛,格外的恶心,还有血池里的黑油石头,皆是邪恶之物。可惜他们追踪许久,除了知道那群邪修供奉的“邪帝”外,其他一无所知。

自从在天上海大陆,遇到捕捉妖兽抽取其精血的邪修孙同开始,楚灼一直以来都觉得他们和邪修之间已经形成一种因果,不管他们怎么避,总会遇到邪修,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和邪修身后的势力对上。

既然如此,不如趁邪修没有发现他们,先取得主动权。

“你如何知道邪帝?尔等何人?”领头的邪修又急又怒地问。

楚灼眼睛转了转,凑近他身边,一脸神秘地说:“我为何知道邪帝?当然是因为我是邪帝派在灵修中的……你知道的吧?”

领头的邪修吃惊地看着她。

“邪帝最近对你们的行动十分不满,你们近来行事太过招摇,已经引起灵修的注意,你可知道八神宫最近已经派出弟子特地查这事?还有惊鸿岛、石阴堡……”楚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所以邪帝才会派我过来寻找你们,好敲打你们,省得你们透露不该透露的。”

“我等不是故意的。”领头的邪修赶紧道,“实在是那群灵修难以控制,他们不愿意将心头精血献出来,我们只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的苏砚星突然扑过来:“我杀了你!”

苏砚星手中举着一柄鸳鸯钺,鸳鸯钺直接刺进邪修的身体里,只听得噼哩一声电鸣之声,邪修的身体被雷击得抽搐起来。

邪修哇的喷出一口血,看向楚灼,又惊又怒地道:“你、你不是……”

楚灼有些遗憾地看着动手的苏砚星,不高兴地说:“你动手太快了。”

苏砚星悲愤地道:“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灭我满门,甚至还将他们活生生地抽取精血,我、我……”说到最后,他放声大哭。

修炼者虽不像凡人一般讲究死后入土为安,但一身血肉何等重要,纵使不散尽灵气馈赠给后人,也会趁机将尸身交给家族弟子或后人保管,岂由得人作贱?这群邪修的举动,确实触动修炼者的神经。

楚灼虽然有些遗憾,但看苏砚星手中的那柄鸳鸯钺,竟然是雷属性灵器,十分难得,雷克邪,纵使是圣帝境的邪修,此时也是出气多入气少。

楚灼索性将领头的邪修丢给苏砚星出气,将剩下几个还有气的邪修提过来审问。

可惜这些邪修知道的都不如领头的邪修多,他们连为何要去灭杀七星观满门之事也不清楚,只是听令行事,若不是听到楚灼和领头邪修的话,他们并未知道除了主人外,背后还有一个邪帝。

“你们主人是谁?”

“我等也不知道,我们皆未见过主人。”

“那你们的总部在何处?平时在何处聚集,你们邪修有多少,一般做什么……”

楚灼连续问了数个问题,可惜他们能答的很少,由此可见,这群邪修的行动十分隐秘,和在灵世界大陆一样。

楚灼猜测,灵世界的邪修盟一定和大荒界的邪修有关系,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十分隐秘,就像那群四处屠杀上古百族后裔的面具人一样,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直到发现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楚灼便让一旁虎视耽耽地盯着的苏砚星将这些邪修全部杀了,然后撸了他们的储纳戒,用火符将他们的尸体焚烧尽殆。

苏砚星呆呆地看着被火焚烧成灰烬的邪修尸体,半晌目光才转到楚灼身上,见她正在翻看邪修的储纳戒,眼里又露出憎恶的神色。

楚灼将邪修的储纳戒翻看一遍后,目光转到苏砚星身上,见他穿着一身被血污染的血袍,整个人呆呆的,便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苏砚星先是一脸迷茫,很快就面露仇恨,怨憎地说:“我要给师门报仇!”

楚灼点点头,站起身来,“行吧,你努力报仇,我们就此别过。”说着,祭出碎星剑,招呼玄影,便要御剑飞走。

苏砚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等发现她要走了,赶紧跌跌撞撞地跟过去,“姑娘,请等等我,我有事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