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危一脸的欣喜:“你也认为我又帅又厉害?”
卫不争面无表情:“我什么都没认为, 我只是在解读你自己的那句话。”
沈危眯着眼睛看苗端端扑到高邑跟前,抱着高邑的狼脑袋心疼地揉, 大灰狼一脸无辜地看着苗端端,尾巴却在欢快地摇来摇去:“虽然我不赞成做人口是心非,但我能够理解你们对我的嫉妒。”
卫不争没有再说话,他一直不太能理解厚脸皮的世界。
所有的伤员都没有了性命之忧, 得到治疗比较晚的几个伤员醒来还需要几天时间。
沈危提议,趁着这个间隙,把被鲁贵他杀害的行人尸骨收拢一下,找个地方埋葬,让人能入土为安。
因为有秃鹫人和狼人的参与, 鲁贵他们杀人的主战场在断桥河滩附近,但并不仅限于此。
附近村子的老乡说,刚开始,鲁贵他们是埋伏在路两边的山上伏击行人的,后来发现在渡河过程中伏击, 效率更高,被袭击者根本没有退路和躲藏的地方,他们才把战场固定在河上, 原来有很多行人遭遇袭击时, 行人会往地形复杂的山里逃, 不过,有秃鹫人在,逃掉的很少, 很多人都被秃鹫抓住后就地啄死,吃得只剩下骨头。
要找回这些枉死在山里的行人的骨头,需要费一番力气。
孟广玉把部分异能者分成八个小队,让八个异能比较强大的士兵当小队长,带上熟悉地形的老乡,在方圆二十公里内搜寻所有受害者的遗骨。
沈危他们没有参与搜寻。
到目前为止,他们只让项蓁、罗冲和卫不争显露出了异能,其他人沈危他们不提,孟广玉和苗端端他们也十分默契地不问。
沈危他们此时如果要走,孟广玉和苗端端就算心里再怎么样,也不会拦着,但卫不争想等几个乌冲兽人全部清醒后再走,做事有始有终是他一贯的风格。
沈危和王政清他们对军人有特殊的感情,当然不会阻止卫不争。
从青玉空间真正激活到现在,一共也不足两个月,卫不争还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修炼的时间十分有限,他本身的积累也很薄弱,为几个狂犬病和破伤风患者治疗时,每治疗一个人,他都需要进青玉空间,借助时间流速的差异和空间灵气进行恢复。
即便如此,每个人的治疗他也需要好几个小时,根本不存在一粒丹药下去,或一股清灵输入进去,病人立马起死回生的情况,高邑六个小时的治疗,已经是时间最短,他进行得最顺利的一个了。
狂犬病和破伤风都是一旦发病,病程进展就非常快的疾病,所以约越到后来,几个战士的病情就越重,卫不争花费的时间就越长,最后一个叫柳铭铭的战士,比高邑晚三天多,他是被狼人咬伤的,卫不争为他治疗了十三个小时。
卫不争最担心的就是最后治疗的三个战士,他不是医学专家,他只是凭自己对灵气这种特殊的能量方式的粗糙体验,来判断,来治疗,没有任何实践和理论的依据,他担心狂犬病毒和破伤风病毒在人体内时间太长,在乌冲和清灵的作用下发生变异,而他根本看不出这种变异,耽误了治疗时机,这几个战士最后的治疗效果不理想,会成为完全丧失理智的狼人。
还好,后面三天里陆续醒过来的三个士兵都保住了人类的理智和感情。
第四天,一个叫安言的士兵醒了,他经过大约五分钟的懵懂,在快把大家都吓出精神疾病的时候,对着孟广玉和苗端端举起了自己的右前爪:敬礼,感谢长官!
原来,他只是受到的冲击太大,并且不相信自己还能活着,懵的时间有点长。
只剩下柳铭铭一个人了,卫不争忐忑的同时,上路回家的心情也一下就压抑不住了,他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抽空就进入西套间,然后再进入青玉空间修炼,他守在柳铭铭的床前,一会儿就意识进入空间一次,看时间。
第四天傍晚,孟广玉和苗端端对沈危和王政清他们说,附近的河滩和山地已经搜索完了,八个小队,一共收拢回了一百四十多人的尸骨。
这些尸骨里,有十二个年龄十岁以下的孩子,有两个特别小的孩子的颅骨都破碎了,是被锋利的鸟喙啄穿的。
沈危说:“明天举行安葬吧,柳铭铭也该醒了,安葬完,我们就走了。”
凌晨一点,柳铭铭醒了。
他翻了个身,不解地看着坐在蜡烛边看书的卫不争和沈危,发出一声轻轻的嚎叫。
他被自己的叫声吓了一跳,是真的一跳,他跳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狼的身体,他好像晕了,左前爪扒在床头上,右前爪举在眼前,看了半天。
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卫不争看,看了大约半分钟,他忽然纵身一跳,扑向了卫不争,嘴里发出悠长的狼嚎:“呜嗷——”
沈危的枪瞬间出手,指在了柳铭铭的狼脑门上。
卫不争的头被捂在大灰狼毛茸茸的胸口上,差点背过气去,他感觉到了沈危的动作,对他摆着手叫:“别开枪,他是太高兴了,他是在表达感谢。”
柳铭铭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体,不适合用拥抱的方式表达兴奋和感谢,马上放开了卫不争,看到沈危的枪,他楞了楞,然后人立着举起两个前爪,轻轻地:“嗷呜,嗷呜。”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太高兴了。
沈危被那动物特有的无辜眼神给弄得没脾气,指着床说:“回去睡吧,你快把你的救命恩人给折腾死了。”
卫不争却说:“别,柳铭铭,你跑两圈给我看看。”
柳铭铭顶着沈危嫌弃的眼神,围着床跑了三圈,还想跑。
卫不争过去打开屋门:“去外面跑吧,不要叫。”
柳铭铭“嗷”的一声就蹿了出去,围着院子开始撒欢,撒够了,一时太激动,仰起头对着天空来了一声:“嗷呜——”
沈危:“这个二百五,七个变成狼的都是公的,他连个求偶对象都找不到,瞎高兴什么?”
卫不争:“高邑也是狼,照样有大美女喜欢。”
沈危:“……”
……
天亮了。
卫不争穿好衣服,带上帽子和围巾,和沈危一起来到院子里,王政清、项蓁他们都已经在等着了,他们一起出门,往村外走去。
孟广玉率领着所有还留在此地的士兵,包括已经醒来的乌冲兽战士,在他们之前已经到达,还有附近村子自愿加入的三百多个老乡。
这是一处靠山临水的向阳山坡,他们要在这里,为无辜死去的一百多个同胞举行葬礼。
没有棺椁,土系异能者在山坡上挖了个大坑,所有的尸骨都被放了进去,森森白骨刺痛了所有在场者的眼睛,看到几个特别小的骨骼,几个女子低低哭了起来。
几天来一直守在卫不争身边负责保护,特别低调的沈危,大步走到了墓坑边,面向众人,脸色冷峻凝重,他看着坑里的白骨说:“这是我们的同胞,这是我们的同类,这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几天前,他们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和我们一样,有父母妻儿,有亲人朋友;在灾难降临的时候,他们远在异乡,为了在末世中和亲人相守,他们不分昼夜地奔波在路上。
同为文明世界的人类,他们在灾难中前行,本来应该得到来自同类的怜悯和帮助,但他们没有,他们没有死于我们认为的无情的天道,没有死于我们认为没有人性和感情的野兽,他们死在了同类的自私和贪婪之下。
他们的死,可以说是他们不够强大,至少,他们没有鲁贵和他所率领的狼人和秃鹫人强大。
可是,因为弱小,他们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在场的所有人,还有我们的家人、亲人,是不是都应该死?因为,我们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是最强大的那一个,站在一个世界最顶端的强者,永远只有一个,那是不是最强者之下,就应该像这个简陋的墓坑一样,一片白骨?”
沈危指着墓坑中的白骨发出质问?
人群鸦雀无声,只有寒风在哀号。
沉默片刻后,沈危接着说:“在这样的大灾难中,如果我们恰好是一个比较强大的人,那是我们的幸运,我们应该庆幸,应该珍惜,我们可以用我们的强大,保护我们的亲人,但请不要用你的强大去残害比你弱小的人。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古往今来,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强者,你就算是个集所有异能于一身的至高强者;你就算能翻手之间,移山倒海,改天换地;你就算站在了世界的最高处,你也需要有个能和你说话的亲人和朋友,不是吗?”
在一片静默中,沈危招手叫过了罗冲,从罗冲手里接过一束紫色的野花:“为了我们的家人、亲人不会被无辜残害,我希望今天在场的各位,永远不要成为施害者,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变,像鲁贵那样的人怎么变,我们都能守住自己的底线,心中永远保留一丝善念。”
他转身,把紫色的花束洒向墓坑:“天道无情,人自有情,愿生者安乐,逝者安息!”
卫不争把自己手里的花也洒向白骨:如果人真的有魂灵,希望你们能魂归故里,再见亲人。
木系异能者催生出的花不多,只有沈危他们一行十人和孟广玉、苗端端几个军方领导层有,百姓们都是捧一把黄土洒进墓坑,为这些枉死异乡的同类添一把安魂的土。
安魂土洒毕。
土系异能者发动能力,墓坑瞬间填平,继而又隆起一个巨大的坟堆。
一块三米多高的巨石被几个异能者合作发力,嵌入坟前,上面是几个嵌入石面半尺的大字:末世无辜丧生者之墓。
两只乌冲鹫从大墓上方飞过,洒下一串串白色的纸钱。
七匹高大威风的乌冲狼并排站在墓前,仰天长啸:“嗷呜——”
他们的叫声在山间回荡,惊起无数飞鸟。
**
孟广玉和苗端端给卫不争的谢礼是十麻袋粮食,是他们从当地老乡手里买的。
沈危和王政清陪着卫不争,去对他的病人做最后一次检查,项蓁、高佑翔和李东源他们先看到这批粮食,几个人纠结得肠子拐了十八道弯,又想要粮食,又不想暴露他们有空间异能者。
沈危和卫不争、王政清出来,看到麻袋,听了苗端端的介绍,在几个人还没看清沈危的脸色时,沈危的一声“谢谢”没落地,手就伸到了麻袋上,他拉着卫不争的手说:“我收东西,这次东西的量大,你试试看能不能感觉到我身体里的能量变化。”
十个麻袋飞快地被他摸没了。
卫不争摇头:“这空间异能跟别的不一样,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东源、林雨和罗冲目瞪口呆:沈头儿出牌真随性啊,保密了这么多天,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说摊牌就摊牌啦?
沈危得了东西,心情十分高兴,对站在苗端端身边的高邑说:“你媳妇儿人不错,你加油啊兄弟,如果咱们有机会再见,希望能看见你们的狼崽子。”
苗端端脸红。
高邑轻轻嚎了一声,用脑袋把苗端端的一只手拱到自己背上。
大家早就准备好了,卫不争、王政清对着送行的军人和乌冲兽族们摆手:“再见,后会有期。”
苗端端他们跟着送到大门外:“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孟广玉笑着说沈危:“其实,咱们一见面,我们就猜出你们中间有空间异能者,你们的衣服太好了,呵呵,要不,我们傻了才送你们粮食。”
沈危轻松愉快地说:“怎么猜是你们的事,我能保密还是要保的,我这异能太惹事儿。”
“理解。”孟广玉说,“再见,一路平安。”
七匹狼轻声嚎叫,连高扬和赵云跟在卫不争身边,嗓子里也发出轻轻的咕呜声。
卫不争笑着再次挥手,还摸了摸最年轻的柳铭铭的脑袋:“没事就努力变人,我总觉得你们能变成人的,再见。”
“再见。”
“呜呜——”
“咕咕——”
再次上路,在孟广玉他们的视线之内,卫不争没有召出大宝贝,很多时候,大宝贝比空间异能还能勾起别人的贪欲。
山路崎岖,十个人在寒风中前行,走出五公里后,项蓁背起了李青武,王政清背起了李青鸢,这一带,很多人家里都有变成丧尸的人,李东源和林雨也不用在藏头露尾,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地走。
大约十公里后,沈危示意大家停下,他凝神释放出空气异能,目标是他们刚才走过来的那一路。
半分钟后,他说:“没有人跟踪,走吧,转过前面那个山崖,我就把大宝贝放出来。”
结果,转过山崖,下面是一座断桥,不过,下面干涸的河流只有十米左右宽,李青鸢都可以爬上爬下。
沈危拉着卫不争先跑了过去,一到断桥对面,大宝贝就出现在路中央。
李东源和林雨、罗冲、李青武欢呼着冲了过去,四个人争着抢着爬到了车顶上,对着沈危催促:“头儿,毯子毯子。”
沈危打开后备箱,拉着卫不争往里推:“等着,我弟还没安置好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笑,罗冲说:“头儿,你可真入戏啊,真把不争哥当你亲弟弟啦?”
沈危往车上扔了两个大毛毯:“我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李东源搂着林雨的肩膀说:“跟我们俩一样,我们俩也是比亲兄弟还亲。”
沈危说:“现在的世道,你如果坚持回云州,你们俩以后就成天涯海角的陌路人了,还亲兄弟。”
李东源家所在的褚天省,在华厦国中部稍偏西南;林雨家所在的那吉省,在华厦国东北,两个省的首府相距五千公里,现在,没有了飞机和高铁,也没有了网络和电话,这样的距离,真可以算得上天涯海角了。
李东源家除了他那个不顾儿女死活的爹,还有哥哥一家四口,但李东源回去,不是打算要给他爹养老送终。
李东源不是很聪明,稍微复杂一点的问题,他反应就比正常人慢一点,也就是平常人说的笨孩子,他父亲和哥哥因此对他十分嫌弃,觉得他傻,觉得他丢脸。
李东源的母亲活着时,畏惧他父亲,心疼李东源也不敢有所表示,只有姐姐,对李东源十分疼爱,甚至为了他,快三十岁才结婚,就为了在娘家多照顾他几年。
李东源对姐姐的感情十分深厚,他回家的执念,就是给姐姐和两个外甥女上坟,烧纸钱。
他姐姐和外甥女被出车祸时,他不满十六岁,又瘦又矮,没办法为姐姐报仇,二十岁时,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了,就杀了他那个王八蛋姐夫,他从被抓捕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他去杀他姐夫前,给姐姐烧了三编织袋纸钱和金元宝,可他觉得那些钱,肯定不够姐姐带着两个孩子花十年的,他怕姐姐和外甥女在阴间过的太穷,被人欺负。
沈危几个人劝了他几次,让他一起去中州,他说他一定会去中州,但他也一定要先回去给姐姐上坟,告诉姐姐他去哪里了,让姐姐万一有事,知道去哪里找他。
李东源虽然老实,但他是故意杀人罪进的监狱,重刑犯监狱恶人扎堆,却没有人敢真正欺负一个故意杀人犯,因为故意杀人犯有最重的刑罚在身,欺负急了,他们不在乎再多加一条人命;并且人世间还有个教训:老实人一旦被逼急,比恶人还可怕。
所以,林雨在监狱里,是为人老实到有点傻气的李东源在罩着。
李东源自己并没有罩着别人的自觉,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他在有狱霸打长相清秀的林雨的主意时犯了犟,和狱霸杠上了,而狱霸的刑期是十五年,还打算提前出去,不敢和看到他们扒林雨的衣服就红了眼的李东源生杠,主动找了台阶下,放过了林雨。
从此,四方河监狱里,有人会在小事上挤兑或者说戏弄李东源和林雨,但没有一个人真正敢欺负他们,包括李佐山和张世坤。
但李东源觉得,自己最多就是帮了林雨一次忙。
林雨看了看李东源,神情黯然。
他很想陪李东源一起回云州,但他有个十几岁,正当花季的妹妹,在末世中,他妹妹随时随地都可能面临女孩子特有的危险。
李东源笑呵呵地说:“不会成陌路人,林雨我们俩商量好了,回家办完事,我们就都去中州找你们,我给姐姐烧完纸钱,告诉她我去了哪里,马上就去中州,我们俩很快就会再见了。”
沈危同情地看了一眼林雨,跳进后备箱。
车顶上四个人蒙上毯子冒充行李,项蓁和高佑翔把假行李勒了几道绳子,上车开路。
高佑翔夸张地张开双臂,对着前方的道路喊:“啊,中州,我马上就回来啦——”
项蓁开着车,不咸不淡地说:“队长让你监测空气中清灵和乌冲的浓度,说,这里的乌冲浓度和那条河边分别是多少?”
高佑翔呲着牙眯着眼开始释放异能感觉,快三分钟才说:“这里的乌冲比河边浓度高4%左右;绝对值的话,用我自己定义的单位,这里是每立方米41,河那里是……”
“咚……”一声带着余韵的撞击声打断了高佑翔的话,路上忽然出现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深坑,项蓁躲不过去,大宝贝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高佑翔上车太激动,只顾着抒情,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脑袋实实在在磕在了大宝贝的顶部。
“嗷……”高佑翔抱着脑袋叫。
车顶上也传来一阵大呼小叫。
卫不争正在躺着掖羊毛被,准备装睡,进空间看看丽卷他们,然后继续他刚刚开始的炼丹生活,车一跳,他的头撞在车厢上,他本能地“啊”了一声。
沈危在卫不争脚头,他的腰也给闪了一下,不过别人一点看不出来,听到卫不争叫,他马上爬到了卫不争这头:“撞哪儿了?”
卫不争说:“没事,有被子,稍微碰了一下。”
沈危推着他的脑袋往下推:“下去点下去点,头顶离车厢远一点。”
卫不争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再有坑更容易乱滚乱撞。”
沈危看了看后排座和车厢壁,把自己的手垫在卫不争头顶:“没事,你现在先睡,等你睡醒,我给你做个安全带。”
李青鸢和王政清分别半躺在后排座的两头,李青鸢听见沈危的话,爬起来趴座椅背上往后看:“沈危哥哥,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做安全带?”
王政清一把把李青鸢抱回去:“快睡快睡喽,前面万一遇见断桥,咱们还得爬山呢,睡觉能积蓄力量。”
李青鸢乖乖躺回去,小声说:“我还没看见过后备箱里有安全带。”
王政清说:“等你一觉睡醒,就看见了。”
沈危不顾卫不争的抗议,在这头生根发芽,就是不回他那边。
卫不争没辙,羊毛被包了头只管睡。
沈危扭头,笑着对王政清比划口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