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心中欢喜,却依旧问了一句:“你不在这里指挥,真的没事?”
傅予琛端起粥喝了一口,道:“没事。”战争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已经是打扫战场的阶段,而且他已经下了军令,命薛英部驻守边境,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以他现在立刻就走也没问题。
至于锡林国的各项事务,以及在塔克克高原建立官府建制这些问题,和他这征西大元帅无关,还是交给朝廷去办吧!
徐灿灿满心的欢喜从心里满溢出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夹了一筷子茄条放到傅予琛前面的白瓷碟子里,眼睛专注地看着傅予琛,柔声道:“阿琛,你这样就是传说中的‘运筹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吧?”
傅予琛被她捧得轻飘飘的,虽然没回答,可是嘴角却弯了起来。他夹起徐灿灿给他夹的茄条,看向正在凝视着自己的徐灿灿,心想:原来有徐灿灿在身边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有她体贴照顾,有她共枕暖被,有她柔声赞扬……感觉真好!
他打算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带上徐灿灿,再也不和她分开。
徐灿灿凝视着傅予琛,心想:才三个多月没见,傅予琛就瘦了这么多,以后无论他怎么说,就是要跟着他把他照顾好……
她又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给傅予琛:“不想吃排骨的话,就吃藕喝汤,这藕炖的特别面,汤的味道也不错,是我专门交代他们做的!”
傅予琛听话地夹起一块藕。
一旁侍立的听雨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王爷您是怎么了?您为何这么听王妃的话?您变成妻管严了么?
临睡前,徐灿灿看着傅予琛把药喝了,安顿了傅予琛洗漱,又出去吩咐小厮把外面的花花草草都搬了进来制造氧气,这才洗漱去了。
待她出来,傅予琛正歪在床上养神,听见徐灿灿上床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睛。
床前放着一盏白纱灯,照出了徐灿灿黑而细腻的脸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傅予琛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晒太阳了!”
徐灿灿:“……你嫌我黑?我都没嫌你……身体弱!”
傅予琛狐疑地睨着徐灿灿,总觉得徐灿灿话里有话。
徐灿灿假作镇定地掀开锦被,在傅予琛身侧紧挨着他躺了下来,拉上锦被闭上了眼睛。
傅予琛的怀抱并不宽厚,也不温暖,可是却是徐灿灿此生的港湾。她窝在傅予琛怀里,扭来扭去,动来动去,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安静了下来。
傅予琛熄了灯,忍住心中的躁动,也闭上了眼睛。
三月的草原之夜,虽是暮春可是依旧寒冷异常,带着寒意的大风掠过草原,即使是躺在帐篷里门,也能听到外面摧枯拉朽的风声。
傅予琛抱紧了怀里小火炉一样的徐灿灿,觉得幸福极了——在这样的寒夜,能拥着自己心爱的人,这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
徐灿灿一夜无梦。
她一醒来便觉得不对劲,掀开锦被一看——傅予琛的手正握着她的那里。
她脸虽然挺黑的,可是那个部位却依旧雪白粉嫩,傅予琛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那里,看着竟然令徐灿灿觉得有些违和——咪咪太小,手指太长!
徐灿灿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把缩水的罩杯给涨回来!
用过早饭,傅予琛和徐灿灿便要出发去凉州了。
傅杨水寒已经把马车准备好了,朱颜和碧云拿了行李往放行李的马车上装。
傅柳带着他麾下的一万士兵负责扈卫傅予琛,他已经把这一万骑兵集合完毕,就等王爷和王妃出发了。
上了马车之后,徐灿灿看了看,发现马车里面已经按照她的吩咐铺设好了,由长椅展开而成的榻上铺着厚厚的碧色锦褥,还放着两个松软的碧色锦缎枕头,就连绣花的缎被也是同款的碧色——都是徐灿灿从洛阳带来的。
她便放心地把傅予琛安置在榻上,细心地盖上了被子。
马车沿着草原上的小道辘辘而行,一路往东而去。
傅杨亲自赶着傅予琛和徐灿灿乘坐的马车,水寒带着侍卫走在最前面开路,傅柳率领着全副武装的骑兵行在后面,而徐顺和则与傅柳并辔而行,一边策马而行,一边赏玩着草原的暮春。
到了中午,众人安营扎寨,喂马做饭。
碧云在周围的草原里转了一会儿,很快便采了一些金莲花,用草绑成一束,兴高采烈地把这束金莲花献给了徐灿灿:“王妃,这是草原上的金莲花!”
徐灿灿虽然表面上很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很介意傅予琛说的那句“以后不要再晒太阳了”,因此众人都下车下马活动的时候,她陪着傅予琛呆在车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得了碧云这小小的一束金莲花,徐灿灿还是很开心的,放下书,把花凑到鼻端去闻。
傅予琛趁机把她方才的书拿了过来,细细翻了一遍,发现只是一本描写国破家亡的小戏的脚本,并没有那些市井**中常见的“先抽了数千抽”“把柄儿送进去,□四千余次”“在内自伸自缩,如鹅鸭咂食,把个爱月射得浑身爽快”之类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他最怕他不在徐灿灿身边的时候,下边的人没看紧,就有那不知死活的人献了那些**进去,令徐灿灿……受了蒙骗嫌弃他……
第三天的时候傅予琛一行人终于到了凉州。
自从下了高原,傅予琛的病就好了,便时不时地骑马走一段,好松松筋骨,锻炼锻炼身体。
因为在凉州只是暂留,所以傅予琛没有命人准备房屋,而是借住在镇西将军吴贵阳家里。
吴贵阳还在塔克克部族的美丽城,因此他的独子吴其琛出面恭谨地迎了傅予琛和徐顺和去了外院书房奉茶,夫人梅氏和独女吴宝音把徐灿灿迎进了府里东侧的客院。
徐灿灿看这客院房间虽小,可是墙上和窗上糊着崭新的浅碧色蝉翼纱,床上铺着崭新的锦缎被褥,就连枕头也是她喜欢的碧色,而且她和傅予琛居住的这一明两暗三间房的地平上还铺了一层浅蓝色的地毡,收拾的干净整洁又利利落落的。
她心里明白吴家为了迎接她,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因此脸上带着笑,夸赞了梅氏几句。
梅氏忙谦逊地说了一些诸如“王妃大驾光临,陋室蓬荜生辉”之类的话,便引着王妃在堂屋的锦榻上坐了下来,然后拉着女儿给徐灿灿行礼。
徐灿灿也明白这些命妇第一次见自己行礼是很正常的,便也受了,命朱颜碧云搀扶起梅氏和吴宝音,让了在东侧的锦椅上坐了,一同闲聊起来。
吴宝音大概十六七岁年纪,长相很甜,举止却极为端庄,颇有大家闺秀温婉的气度。
徐灿灿和她聊了几句,捋下自己腕上的嵌宝手钏,拉着吴宝音的手给她戴上,含笑道:“旅途之间没有什么好物件,希望不要嫌弃!”
梅氏忙和吴宝音一起行礼谢恩。
因吴府的家主吴贵阳隶属傅家军,清亲王傅予琛等于是他们的家主,因此吴府的人对清亲王和他的王妃都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皆听说清亲王妃是著名的美人。
可是如今梅氏亲眼见了,觉得王妃虽美,可是生得却不够白皙,实在是白璧微瑕,不足以支撑先前的绝代美人之名。
吴宝音以前见过徐灿灿,她细细地打量了徐灿灿好几回,觉得真是大大的失望,对徐灿灿不知道好好保持美貌以留住王爷的心很是鄙视,对于爹爹所说的“王爷甚是宠爱王妃”这句话也产生了怀疑。
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很恭谨地敷衍着徐灿灿,心里却在不停地冷笑。
徐灿灿觉得这个吴姑娘美则美矣,可是像个蜡美人一般,一颦一笑都合乎标准,见着不像真人,令人难以产生亲近之心。
不过,她总是觉得这个吴宝音有些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作为属下夫人,吴夫人梅氏倒是真的热情,和徐灿灿说话,简直是句句都在捧着徐灿灿,反倒令徐灿灿有些受不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齐府的颜氏和温氏对自己的态度拿捏得最到位。
当碧云来回报说王爷回来的时候,梅氏忙起身要回避,吴宝音也随着母亲起身,向徐灿灿告辞,然后才退了下去。
梅氏母女俩离开之后,一旁侍立的朱颜道:“王妃,这位吴姑娘言谈举止太合乎礼仪了,反倒看着不舒服!”
徐灿灿深以为然,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忽然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了在什么地方见到了吴宝音。
“当年在金明池参选的时候,我见过吴宝音!”徐灿灿放下茶盏看着朱颜,“我还记得那时候太监念她的籍贯是宛州镇平!”因为同时宛州人,所以她当时注意地看了几眼,因此有了印象。
朱颜想了想,道:“吴贵阳先前确实是跟着国公爷驻扎在宛州……”
徐灿灿陷入深思。
傅予琛没过多久就带着听雨等几个小厮回来了。
听雨等守在外面,傅予琛自己进了堂屋。
屏退屋子里侍候的人之后,徐灿灿起身帮傅予琛脱掉外面的黑缎披风。
她绕到傅予琛前面,仰首看着傅予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可是黑沉沉的大眼睛里却庶无笑意:“傅予琛,吴府那个姑娘,你可不许招惹!”
傅予琛:“……”灿灿的醋意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换了以前的他,一定懒得解释,可经过前段时间的那些事情之后,他不愿再令徐灿灿伤心难过,因此开口道:“你放心,我谁都不招惹!”
徐灿灿这才嫣然一笑,投入傅予琛怀里,依偎着他撒娇:“等回了洛阳,你要带我去白马寺还愿。”
傅予琛伸手环住她的腰,低声道:“那你得伺候我舒服……”自从下了高原,除了瘦了一些外,他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了,十八岁少年特有的蓬勃欲0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徐灿灿的小腹感受到了傅予琛腾然而起的物件,羞得脸都红了,只可惜脸太黑,傅予琛没看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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