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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纨绔.最新章节

第八十九章

胤祚自个儿也没怎么吃东西,这点倒不用他亲自吩咐,等他沐浴更衣出来,晚膳就已经摆好了,胤祚随意用了点儿,又练了会字,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掀袖子看手腕,发现昨儿那一圈青,今儿都变成紫了,看着比昨天还吓人——都怪这一身细皮嫩肉。

胤祚叹气,早知道会这样,昨天真不该图省事儿,连药都没抹。

于是吩咐旺财去段太医那里拿点活血化瘀的药来,旺财去了片刻,却连段太医也一起带来了。

“这是又怎么了?”段太医是看着这位小爷长大的,对他的感情就像爷孙似得,一见他受伤,脸就黑了下来。

胤祚伸着胳膊给他看,一面抱怨道:“都是四哥,昨儿晚上喝醉了酒,抓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儿叫‘额娘’,都多大的人了,丢人不丢人呢?你看,使这么大劲儿,还让我怎么见人啊?”

那胳膊上的几个指头印子怎么都瞒不了人,胤祚决定“实话实说”,见段太医一脸凝重的把脉,不由一愣,道:“不是吧,就这个还要把脉?”

段太医不理他,仔细把了脉,从药箱里取了个小瓶出来,让旺财替他抹药,自己在一边开了方子,口中道:“这也怨不得雍亲王。”

段太医的药冲鼻的很,胤祚摊着胳膊让旺财替他揉着,闻言道:“不怨他,难道怨我啊?”

段太医淡淡道:“这两天,老夫的药开的重了些,所以太子殿下您皮肤才容易淤青。”

药开重了?胤祚微微一愣。

这些年,胤祚早就习惯了段太医时不时给他开点药吃,厨娘煮的药膳更是日日不断。

他这些年心疾几乎不怎么发作,一是因为他病的原就不重,且他在前世养成的一些生活习惯,对心疾也有好处,二则是因为有段太医的未雨绸缪,每隔三两日把一次脉,根据他的身体状况,不断调整着药膳单子,要是有必要,还要熬点不太难吃的药给他——但是药开重了这种事,却还是头一次。

“太子殿下的心疾又有两年没发作了,”段太医嘲讽道:“所以忘了自个儿是什么身子了吧?先前心情压抑也就算了,毕竟不是您自个儿能控制的了的,可是这三个月又是怎么回事儿?把老朽丢在京城,出去把自己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回来!”

想起那没日没夜的几个月,胤祚也是心虚,讨好道:“这不是有段太医您在,所以我才敢偶尔任性一下嘛!”

段太医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老朽只是一个太医,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治得了的。”

又叹了口气,道:“六爷啊,人的身体,不是你造的那些机器,什么零件坏了,换一个就成。人身体要坏了,是没得换的,只能敲敲打打继续用。有时候看着是好了,可这伤病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逆转的,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出来……太子殿下,老朽以前说的,您的心疾不发也就罢了,若是发起来,便凶险的紧,您别不放在心上。”

胤祚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了,先前是前儿憋得狠了,所以才出去发泄了一通,以后会注意的。”

“……您发泄的法子可真是与众不同。”段太医收了药箱,道:“这些日子少出门,少操心,每天早点儿睡,尽量别在外面吃东西。就算要吃,也吃的清淡些,酒什么的更是沾都别沾。”

胤祚从善如流:“知道了。”

段太医背上药箱,最后交代道:“您这几天的吃的药,老朽虽调了下方子,但药下的还是偏重的,您就别再磕磕碰碰了,弄不好一身的淤青,十天半个月都散不了。”

胤祚点头应是。

这模样还是先别出门了,胤祚送走段太医后,将下人都遣走,拿了炭笔和纸,开始干活。

最要紧的当然是抽水机,胤祚将脑子里存下的抽水机的图纸都画出来,里面并没有直接就能用的,太古老的效率太低,新式的需要用电。

这对胤祚来说不算太难,用蒸汽机的联动装置,取代电动机提供动力。

胤祚花了半日的功夫将核心部件画出来,让旺财送去了国营部的研究院,让他们完善外观和一些细节,明天交稿。

他很不要脸的在国营部弄了个“研究院”,里面的人的素质和后世自然是完全没办法比的,但也是他从各行各业找来的精英,以及时不时捡来的几个颇有创新意识(喜欢异想天开)的人。这些人虽大多原本在格物学上没什么造诣,但跟着胤祚久了,自然而然学到了不少东西,这种简单的设计图,还难不倒他们。

旺财去了半个时辰,又拿了一叠图纸回来,却是先前胤祚交代下去的,蒸汽纺织机的图纸。

水力纺织机这些人修了不少座,其中结构早就烂熟,如今改成蒸汽的,大方面要改的不多,只要设计联动装置,用蒸汽机代替水力就成。

因为这事儿不急,所以胤祚就懒得自个儿做了,当成作业留给了他们。

中规中矩,胆子太小。

这是胤祚看完以后对他们的评价,到底还是理论知识有所欠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对他这位“权威”弄出来的东西,不敢大刀阔斧的去改。

逐一翻看,并在一旁写下点评、建议,又挑出其中几个最有想法的,重点标记下,忽然便是一愣:“李阳?”

不会就是那个李阳吧?

旺财提醒道:“主子,就是那个李路的哥哥,李阳。先前在格物学校学东西的,他们那一批已经学完了,按您的吩咐,学的好的就去研究院做学徒,学的差一点的,派去了各处厂子,修理机器什么的。李阳在里面,可是很厉害的。”

“这么快!”胤祚先是有些吃惊,不过想想这才合理。和后世的学校不同,格物学校收的学生都有一定的基础在,且不用上语文、英语、生物、地理、美术等等课程,只用学些简单的数学、物理、化学知识以及现有的几种机器的构造原理,半年时间也尽够了。

胤祚又翻了翻,道:“你不是说,成绩好些的,都去了做学徒吗?怎么这里面画了图纸的,就只李阳一个是学徒?”

旺财干笑道:“那不是……小的和他熟吗?”其他的学徒,哪有这个资格。

胤祚看了他一眼,道:“把东西发回去,让他们改。”

又道:“吩咐下去,不管什么身份,都可以画了图纸,交来我看。以两个月为限,其中设计的最好的,我会收为弟子。”

反正广州那些海商就算下了单子,要在国外打开门路,找到建厂的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他不急。

收为弟子……听得旺财都有些眼热了,可惜他在这上面半点儿天赋都没有,看他家主子画的东西,整个就一堆鬼画符。

抽水机的图纸研究院第二天就交了上来,胤祚点头后,拿给底下的人做出实物,反复修改测试之后,胤祚才告诉康熙,完成了。

康熙对抽水机极为重视,还专门带了工部、户部的几位大臣以及一众阁老,实地去看了下。

亲眼看到水桶粗细汹涌的水流,原本对胤祚不务正业的行径颇有微词的大臣也闭了嘴,只在回来的时候,避开康熙劝戒:“殿下喜欢这些奇技淫巧,原也不算什么大错,可是过分沉迷就不好了。明朝熹宗皇帝长于木工,南唐后主于绘画、书法、音律上无一不精,可他们在朝政上却……太子殿下,您要引以为戒啊!”

胤祚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看着这些大臣从一开始的消极抵制,到现在渐渐接受了他这么一位懒散太子,甚至还在深入考虑他做了皇帝之后的事儿,胤祚有点感觉不妙。

送走康熙一行人,胤祚回到研究院,将铁轨小车的思路同院里的铁匠和木匠师傅说了下,让他们做出东西来。

就只是简单的铁轨和小车——蒸汽机哪种东西,显然不适合子啊煤矿里使用。

他对他们的要求是尽量减少摩擦力,并且要有安全的刹车装置。摩擦力少了,到时候无论是推是拉,还是手摇脚蹬,总比肩抬手扛要来的省力,最后再在主要矿道上,加上一些牵引装置,就差不多了。

现在把这个东西弄出来,以后大家看见火车,大概就不会那么大惊小怪了吧?

胤祚将能交给底下人做的事儿都分派了下去,一方面是应了段太医的要求,少操些心,一方面也是想多培养些人才出来,正如他对胤禛说的,想要走的远,就和大家一起走。

于是他很快就闲了下来,正想着进宫去陪陪他娘,宫里就心有灵犀似得来了人:皇后娘娘有请。

封了皇后,乌雅氏现在住在坤宁宫,胤祚一进门就被眼尖的弘晖看见,欢呼一声道:“六叔!”从小木马上一翻就下来了,撒开脚丫子向胤祚跑来。

胤祚将他提起来掂了掂,道:“小东西又沉了,再这么下去,六叔都要抱不动你了哦!”

弘晖抱着他的脖子,将嘴巴凑到胤祚耳边,悄悄道:“六叔,不能这么说,玛嬷会生气的!上次十四叔这么说,被玛嬷骂呢!很凶很凶的骂呢!”

胤祚也凑到他耳朵跟前,悄声道:“这样啊,那宝贝儿替六叔保密好不好?”

弘晖脆生生道:“好!”

又道:“六叔,弘晖叫弘晖,不叫宝贝儿。”

胤祚在弘晖脸上大大的香了一口:“弘晖宝贝儿!”

弘晖一本真经的纠正道:“是弘晖,不是宝贝儿!”

胤祚笑道:“弘晖就是六叔的宝贝儿啊!”

弘晖歪头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头绪,道:“六叔,你为什么不带洪福哥哥来玩?”

胤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看了下发现乌雅氏不在跟前,忙低声交代:“是洪福,不是哥哥。”

要让他娘知道弘晖管他的狗儿子叫哥哥,可不得扒了他的皮?

“为什么?”弘晖道:“玛嬷都让弘晖管大伯家的弘昱哥哥叫哥哥。”

“额……”胤祚无言,他有预感,如果他说因为洪福是条狗,弘晖一定还有无数个为什么等着他,他可不想回答类似于“为什么狗狗不能做哥哥”或者“人为什么不能生出狗狗”的蠢问题,于是干咳一声,道:“因为叫洪福哥哥,玛嬷会生气!”

要是再问玛嬷为什么要生气,就说六叔不知道,要问玛嬷才行,可是不能问玛嬷啊,因为问了玛嬷会生气,很凶很凶的生气——胤祚为自己点个赞,真是机智啊!

然而弘晖的脑回路显然没按胤祚的预设去运转,而是很理解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因为六叔总不带洪福哥哥来陪玛嬷,所以玛嬷就生气了!先前阿玛带弘晖回去住,玛嬷就很生气——六叔,你把洪福哥哥带到坤宁宫玩嘛!”

胤祚被噎的半晌无语,最后决定以力破巧:“你答应六叔不叫洪福哥哥,六叔就送给你一个好玩的礼物!”

弘晖想了想,道:“比木马还好玩?”

胤祚点头。

弘晖伸手在胤祚手心拍了下:“好!”

胤祚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将小东西交给奶娘,进去见乌雅氏。

上前笑嘻嘻请了安,乌雅氏拉他到跟前,道:“气色好多了。”

又佯怒道:“是不是不叫你,你就不记得自个儿还有个额娘了?”

胤祚笑道:“怎么会,儿子就算把自己忘了,也不会忘记额娘啊!”

德妃瞪了他一眼,转头道:“没眼色的东西,没看见太子殿下来了?还不赶紧让厨房做了爽口的点心送过来?”

胤祚看着乌雅氏将身边最亲近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微微皱眉,果然室内人一空,乌雅氏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说,你和胤禛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