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在第三天举行的, 婚礼前一晚宋砚跟李慕然说早上来接她, 李慕然当时也没多想, 以为要去什么地方。等宋砚走后, 跟宁武交待了两句,就准备睡觉。然后张易他们来了。
带着一帮子小孩,还有零食,啤酒, 蜡烛,以及一副麻将。
“慕然,我们在这里打一晚上麻将。你不用管,该干嘛干嘛去。”张易笑眯眯地说。
李慕然有点傻眼, 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们干什么突然跑到自己家来打麻将, 不过她还是将人让了进来, 打算一会儿询问。
“妹子,我跟你说,男人啊他就不能惯着。咱们中洲出来的就是你娘家, 宋砚要敢欺负你, 你就回来, 咱们给你出气。”一边跟着大家摆桌子凳子, 肉塔陈一边跟李慕然说。
啥?李慕然莫名所以。
“还有我们东洲来的也是!”傅儋李远卓吴子然也赶紧举手表示,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自信。
“主任叔叔才不会欺负慕然姨姨。”张睿阳愣愣地看着大家群情鼎沸,忍不住说。“而且宋叔叔好凶的,还有很多很多手下,你们都打不过。”
“那你去求病鬼叔叔帮忙。”吴子然不假思索地回。
“……”出于某种直觉, 张睿阳觉得病鬼叔叔大约不会管这种事。
听着他们的话,李慕然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再反复咀嚼宋砚之前说的那句话,以及说话时的神情,就感觉出不一样了。一时间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明天结婚,那她该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等着宋砚来接你就行了。”看出她的紧张,张易忍不住笑。
其他人大约也是这个意思,然后打麻将的打麻将,磕零食的磕零食,小孩们则这个屋窜到那个屋,竟是让一向冷清的屋子多了几分热闹劲儿。
李慕然在屋内转了几圈,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可做的,便也静下心来。先是烧了些开水给来玩的众人喝,然后坐下来陪了他们一阵,又拿出被子给困了的孩子们盖,便被赶去睡觉了。
现在是末世,就算结婚大约也用不着准备什么,只是走个过场。她这样告诉自己,但还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中途醒转时,听到外面微微压低了的说话声以及搓麻将的声音,突然觉得很温馨,心安定下来,便睡得沉了,直到被徐婧叫醒。
起来时天仍黑着,大约四点到五点的样子。灶上水似乎是一直热着,还有做好的早餐,炕上睡着一溜排大的小的孩子。
“去洗澡,洗完我帮你上妆。”徐婧说。而其他人也都收拾了麻将桌,开始忙碌起来。
见他们这样郑重,原本还很平静的李慕然莫名就跟着紧张起来。
上妆的时候男人们都在外面,开始清扫房间庭院,贴喜字的贴喜字,扯红布的扯红布,没过多久,便让整栋院子显出一团喜气来。南劭竟然还出去弄了些变异植物的枝叶花束,插瓶摆放在各处,为屋子增添了几分生色精致。
宁武一晚都坐在大人们旁边,端茶递水,哪怕一个劲地打瞌睡也不肯去睡,这时候也跟着忙前忙后,如同一个小大人。
“我要给姐姐送亲。”他说。
大人们突然就明白了他想撑起一个家,想为李慕然撑腰的心情,也就由着他了,同时对这个平时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孩不免多了几分怜惜。
张睿阳吴子然几个小家伙六点来钟也爬了起来,忙倒是帮不了什么忙,而且倒底不比末世之前,也确实没有太多的事,所以只是洗漱吃早餐什么的,但却让整个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徐婧不知道哪里来的化妆用品,反正平时也没见她用过,但她化妆的手法很娴熟,不止负责面部,甚至还帮着李慕然将头发修了一下,使其看上去与脸型更搭配。
没有婚纱,衣服是大红色的中式棉袄棉裤,很厚。李慕然看到时觉得有点囧,很不情愿穿上。
“宋先生带回来的。”徐婧想了想,找不出别的理由劝说,最后只好吐出这么一句。老实说,她也看不上这衣服。
李慕然屈服。不过当她穿上之后,徐婧倒是觉得眼睛一亮,说:“还挺好看的。土土的好看。”
你还不如不加后面一句呢。李慕然无奈地看了徐婧一眼,硬撑着没去看镜子。不过她也是放弃了,好不好看的不管它,至少不用挨冻。这衣服穿身上特别暖和踏实。
妆化好后,宁武端了碗面进来给李慕然吃。
“小武,今晚你跟我去那边住,明天我们再回来收拾东西。”李慕然看见弟弟,突然觉得应该叮嘱一声,免得小孩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在她想法中,她住哪里,弟弟肯定也应该住哪里。
宁武没有马上应声,直到她吃完,他端碗出去时,才开口:“姐,我就住咱家,我能照顾自己。”这家他得守着,不然以后姐姐受了委屈就没地方去了。
“那怎么行……”李慕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答应,毕竟宁武才十岁,还不到顶门立户的时候。
宁武明显已经下定了决心,说完就离开了,根本不听李慕然的话。李慕然还想追出去,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却被徐婧拉了回来补妆。
“基地里没危险,他要自己住就自己住,反正离得又不远,你随时都能过来看他。现在这世道,小孩能越早独立越好,何况在你找到他之前,他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大半年,完全能够照顾自己。”徐婧淡淡道。
“我明白,只是舍不得。”李慕然叹气。这些道理她怎么不懂,只是以前没见到也就罢了,宁武在她心中还是那个不怎么讨喜的小孩,哪怕是死了,她也只是略微感到一些悲伤,很快便会忘记,并不会多做牵挂,但现在却不一样,现在宁武就在她身边,别说他已经变得懂事了,哪怕还和以前那样,她也不会忍心让他一个人生活。
徐婧笑了笑,没有再劝。她本就不善于劝人,与李慕然关系也很一般,这样私人的问题能提一两句已经是极限,说多就没意思了。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鞭炮声。
“来了。”徐婧往仍然黑暗的窗外看去。
李慕然神经一紧,暂时将宁武的事抛到一边,有点担心地说:“这样闹,会不会引来变异兽和丧尸。”实在是这一年多来小心惯了,对于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有点紧张和不适应。
“来了也不怕。”徐婧说。
就五岔坪这样的地型,普通丧尸基本上过不来,至于变异兽和变异丧尸,数量实在有限,在没有外力的影响下,要想再像云洲基地那样形成兽潮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把整个基地炸了的响动也不可能引来那么多,何况是放鞭炮。至于少量的变异兽或者丧尸,对于基地现有的实力来说,完全是送财上门。
所以说,完全不用担心。如果在基地里还要像在外面行走时那样小心翼翼,谨言慎行,也未免太累了。像眼下这样适当的热闹还是有必要的,有利于减压。
大约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宋砚才会想到弄些鞭炮来放,将气氛炒一炒,也去去末世以后一直以裹缠在人们心上的霉晦之气。
一起来接亲的有沈迟从三楼男,滕晋也带了几个兽人,还有云则肖胜等,随随便便就凑了一大群。如果昨晚张易他们不过来,李慕然这边就会显得过于冷清了。
拦门的事几个大人不好去做,几个少年脸皮薄,年纪更小的又过于沉稳安静,吴子然一个人独木难支,于是愣是一点都没为难,便将人都放了进来。
张易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接亲的人一到便端了上来,大家吃得热闹,只有宋砚直接进了里面去见自己的小媳妇儿。
也不知道是气氛导致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明明前一晚才见过面,此时再见到宋砚,李慕然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倒是宋砚看到一身大红的李慕然,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衣服是请人手工做的。他找回布料和棉花,让人做的时候把棉胎往厚里填,主要原因还是怕把李慕然冻着。只是没想到效果是这样的。效果是这样都还罢了,最最重要的是李慕然竟然还愿意穿上,这就让他既觉得好笑但又特别开心了。
衣服是肖胜做的,这估计谁也想不到。肖胜老家是在一个颇为偏远的小乡镇上,父亲是老裁缝,他十几岁时就继承了祖传的手艺,原本是打算退伍后如果找不到工作,就接手裁缝店,后来才发现在低端人群中这一行已经不吃香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哪怕是这一行也要与时俱进,而他父亲做衣服的眼光还停留在二三十年前,他也是如此,这就很尴尬了。
幸亏宋砚利用人脉弄了个安保公司,专门接收特种部队中出来无法适应社会的军人,为他们寻找到另外一种出路。云则肖胜几个便成了负责人,肖胜也就不用再回到老家,守着那个老裁缝店晒太阳了。
宋砚是知道他有这一手的,所以才想到让他帮李慕然准备新服。宋砚希望李慕然结婚的时候能穿上专门为她做的衣服,哪怕这衣服做得实在不怎么样。
只是这衣服实在是……穿上时棉嘟嘟的,看着跟只小胖熊一样,还是红色的小胖熊,又是三四十年前的风格,土了吧唧的。好在李慕然眉目清秀,又修了发,被这红色衬得倒是更乖巧秀丽了。
就是有点像六七十年代的小媳妇儿。
宋砚实在忍不住乐,却还不敢让她看出心里真正的想法,只能努力让自己瞧上去是为娶媳妇儿高兴得合不拢嘴。当然,这高兴也是真高兴,只是其中夹杂了点奇怪的东西而已。
笑是会传染的,李慕然见他一进来就笑个不停,虽然总觉得有点怪,但还是忍不住跟着笑了,那点刚升起的羞涩顿时化为乌有。
徐婧在一旁看到,忍不住有抚额的冲动。这一对傻宝!
天将拂晓,宋砚背着李慕然出门。
对于这个背婚,李慕然其实不想答应的,她宁可自己走着去。但这一点上,宋砚非常坚持。而宋砚将她背出门,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并没有直接走向新居,而是顺着基地的大街小巷绕了整整一圈。
沿途鞭炮声不绝于耳,时不时有烟花呼啸着飞上天空,在家的人都出来围观了,到处挤挤攘攘,吵吵闹闹,满街烟雾袅绕,硫磺燃烧后的味道充斥在人们的鼻尖,这样热闹的生活气息让被末世以及丧亲失友折腾得已经有些麻木的人们脸上不自觉浮起了些许怀念的微笑。尤其是在看到被宋砚背在背上充满喜气的新娘时,这种笑容变得更大起来。
除了一个人。
宋砚背着李慕然绕基地大街小巷走一圈的目的当然不是力气没地方撒,而是要让基地所有的成员都对李慕然有个印象,并向众人宣告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清楚她为人低调,哪怕受了欺负,只怕也是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不会用身份来压人,更不会告诉他,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杜绝一些不愉快的事发生。
很显然,他的举动有了效果。旁人的心思不说,但有一个人却是因此而惊恐不已。
那人就是赵如。
当初,随着宋砚的车队外逃出城,她跟李慕然因为年龄相近,相处得还不错。然而有一次车队在休息时遭到丧尸袭击,她逃跑时摔了一跤,眼看着就要被丧尸追上,李慕然回身拉她,却被她顺势往后一推,落进了丧尸群中,而她也因此得以逃脱。
后来两人在东洲基地再次相遇,她担心李慕然说出那天的事,假意示弱,引得李慕然成为众矢之的。
这种种恩怨,要换一个人,或许会绞尽脑汁想办法弄死她。李慕然最开始也是有这种念头的,但偏偏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不是要拉扯一堆小孩,就是跟着宋砚逃亡,后来又是云洲大劫救人,又是西行百峡,忙都忙不过来,渐渐的对那些事也就没那么计较了。再加上她性格看似孤僻,但其实心软,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上,又正值怒气当头,时间一过就很难再动念报复。
老实说,如果赵如一直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大约渐渐的就会将其淡忘,只偶尔回忆时会想起当初自己吃过这个人的亏,并因此觉醒了异能,跑到千里之外,然后认识了如同家人一样的张易等人。
面对陷害过自己的人,报复,或者绕行,她大约会选择后者,然后在逼不得已的时候反击。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态,直到现在宋砚都不知道赵如曾害过李慕然的事,否则只怕早将其解决了。
就好像张易由始至终都不知道傅儋手残疾难愈跟张睿阳有关一样。李慕然不认为那是张睿阳的错,傅儋三个也不这样认为,自然不会提起,唯一自责的张睿阳年纪小不记事,因为傅儋练习病鬼所授的功法而比受伤前更厉害,不觉间便忽视了他手的畸形,没想起说,后来南劭又在李慕然的请求下为傅儋治好了手臂,于是更是渐渐将那件事给忘记了。因此张易对于傅儋从来都是当成一个被李慕然带回来的失去父母的坚强少年来怜惜,而没有任何亏欠的心思。
所以说总有些过往会被错过,哪怕是发生在最亲近的人身上,哪怕那些过往并非无关紧要。不过都无所谓了,李慕然已经成长到赵如无法企及的高度,并不需要宋砚的庇护,而张易等也早已将傅儋三人当成自己家孩子看待,那些过往知道或者不知道已经没那么重要。
但赵如不知道李慕然的心思啊,虽说她之前就知道李慕然跟车队的一群首脑走得近,但她自己也一直在想尽办法攀附一些有实力的人,加上当初那事没旁人看到,所以她还不是怎么畏惧。然而现在她却发现李慕然竟然成了基地首脑的妻子,怎么可能不害怕。
于是当众人都在高高兴兴地参加末世后的第一场婚礼时,赵如惶惶不安地缩在自己的屋子里,想要趁这个机会逃离希望基地,去别的地方,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值得她信任而且愿意陪她离开的人,于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之后赵如每天都处于害怕被报复的恐惧当中,如同老鼠一样瑟缩在阴暗处,惶惶不可终日,还不敢跟任何人说,最后竟然因此产生幻觉幻听,自己给自己吓死了。
李慕然是绝对想不到赵如会是这种下场,又或者说她几乎将这个人遗忘了,当然前提是没人提起,又没机会遇上。
一个小时后,李慕然终于摆脱了被当成稀奇展览品的待遇,坐在了新家的炕上,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虽说这次的婚礼她什么都不用做,但实在心累。
酒宴开在下午两点过钟,全基地的人都有份,食材都是宋砚带人亲自去弄的。车队里有末世前当大厨的,再招一帮子手脚伶俐的男女,东西都齐备,一千桌席面弄起来虽然辛苦,但并不难。
基地内有大片夯得平整暂时却用不上的空地,摆一千桌完全不是问题,而且绝对有气氛。可惜天气太冷,要真放外面,菜刚端桌子上只怕就要冻成冰坨子了,最后只好摆屋子里,相邻的几家一桌,送酒菜上门,也不要贺礼,算是同喜。只有最相熟的一群人聚在一起,成为了两人婚姻的见证人。
婚纱李慕然最终都没能穿上,宋砚就没给她准备,不知道是考虑到天太冷,还是对非订做的婚纱瞧不上,又或者依然在为她那天的回答赌气。李慕然对这个没什么执念,如果宋砚真把婚纱弄来了,说不定她还得跟他磨叽一下穿不穿的问题。
戒指有,是一对白色的兽骨戒,造型很简单,就是个简简单单的环状,磨得很圆润,没有镶嵌钻石等多余的东西,也没有花纹,唯一特别的就是内部端整严肃地刻着两人的名字。大的那只刻的是李慕然,小的则刻的是宋砚。
李慕然身上从来不戴任何饰品,嫌不舒服,但是对这只戒指却是打心眼里的喜欢,敬酒过程中好几次都偷偷地将戴戒指的那只手握紧。戒指一看就是宋砚亲手打造的,充满了浓烈的宋砚风格,尤其上面还镌刻着他的名字,这样握在掌心里,感觉有些奇妙。
一直以来,两人相处中,宋砚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李慕然就显得唯唯诺诺,被动得多。所以,当她从戒指联想到宋砚本人,再联想到将宋砚握在掌心,嗯……总是莫名的觉得有些愉快。
不得不说李慕然还是有点小阿q精神的,至于代表着她的那枚骨戒也会被宋砚握在掌心,那有什么关系,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
宋砚可不知道她心里竟然是在转着这样的念头,但能感觉出她的喜欢,那么他自然也是欢喜的。
当夜幕降临时,一切热闹也都到了尾声,宋砚坚决地制止了闹洞房,将所有人毫不客气地赶出了门。
“姐,姐夫,我也回家了。”宁武是最后一个离开,他走到门口,才回头跟两人说,说完不等他们回答,拉上院子的门就跑了。
“我去带他回来。”宋砚与李慕然对视一眼,说。
“算了……”李慕然连忙抓住他的袖子,没让去。基地中没危险,宁武又比任何人都熟悉这里,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宋砚什么都依着她,她总不能让他连新婚夜都还在帮她逮弟弟教育吧。“我明天再去跟他说说。”小孩有了自己的主意,她也得考虑。
宋砚见她确实不勉强,自然乐得过二人世界,于是去将院门栓上,两人一起回了屋。
屋内红烛高照,很有几分旧时洞房花烛的味道。耳中喧嚣渐渐远去,李慕然突然觉得空气渐渐暖融粘稠了起来,竟有点不敢去看宋砚。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说,然后转身就想往厨房走。
一天下来,宋砚被灌了不少酒,却没怎么吃东西。她看在眼里,只能偷偷让跟在身边的宁武去拿点吃的,趁空闲时给他垫垫肚子,但往往还没吃两口,便又要应酬。
与席的大都是军中汉子,特别能喝,宋砚又因为高兴来者不拒,也就是他现在体质大变,要换成以前,早就趴下了。
不知所措想要逃开这让她心跳加速的暧昧气氛是真的,心疼他也是真的,然而李慕然还没能走出两步,便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让人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穿得太多了……”宋砚的手在她身上摸了两下,摸到的都是厚厚的棉衣感,忍不住抱怨,然后上手就扒。
李慕然无语,这衣服明明是他给她准备的好吧,现在又来嫌弃。但倒底没有反抗,没两下便被扒得只剩下里面薄薄的一层保暖衣裤,抱到早已烧热的炕上。
烛影摇红,一阵悉索声响之后,便是浓腻的呼吸交织,低而隐忍的□□……
在这个夜晚中,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触动,有好几对人都在商量什么时候也办一场婚礼,然后不知不觉情动,没忍住跟着提前过了洞房花烛夜。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发了这一章后,准备停两周,将后面的仔细梳理一下,以免越接近结尾越想快结尾,然后变成流水账。等再开更应该就是本文的最后一段了。
希望一切顺利,咱们八月十五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