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浚齐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去楼下的室内泳池游泳。游完泳吃了份沙拉,天都快黑了。
他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浏览网上的信息。
信息社会就是这么方便,即使接触不到的东西,凭着网上的信息,也能窥视个一二。
他甚至猜到了陆桓最近的大致去向,最近在忙些什么。
沈浚齐想,快一个月没见到陆桓了,应该去见见他了。如果他猜的没错,陆桓这几天应该在金沙市,没有去其他地方。
他给陈芸打了电话,问她借2万块钱。
陈芸每隔两三天就会联系沈浚齐一次,告诉他债务的进展情况,这些信息都是过滤过的,不会让沈浚齐二次提炼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几天她忙得头都晕了,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和沈浚齐联系,看到是沈浚齐的电话,还以为他来问相关的情况,没想到沈浚齐一开口就是借钱。
陈芸很想骂人,不过想到程葛那句对漂亮的神经病宽容一点,还是生生忍下来了。
“你要钱做什么?”
“有件事要办一下,不过我也不太清楚要多少钱,感觉两万块钱比较保险。”
陈芸有点警醒:“什么事?”
沈浚齐说:“我最近要见一个人,可能要请他吃饭顺便麻烦他帮我办一件事。芸姐,我把你的电话留给他了,你最近应该会收到他的信息,如果收到了,麻烦你给我说一声。”
陈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沈浚齐没有手机,陈芸也不想让他插手他家公司的事情,便告诉沈浚齐,如果需要联系方式,可以用自己的手机号码,但是这看起来像是私人交往,为什么不留酒店的电话或者直接让他打到前台留言?
她心里存疑,但是也没问出来,挂了电话后给沈浚齐转了两万块钱,然后把沈浚齐借钱和说要去见某个人的事情告诉了陆桓。
“我总觉得怪,但是后来一想,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又是正常的呢。”
沈浚齐有些行为和行事完全出乎人意料,陈芸见怪不怪。
陆桓却说:“信息发到你手机上后,你转发给我。”
陈芸说:“陆总,我说你要不要派人去盯着沈浚齐,总是让我留意着,我很困扰啊。”
陆桓说:“他家里出现变故,需要一点私密的空间和时间。”
陈芸知道自己这大太监的活儿还得干着,心里又骂了一句昏君。
她甚至怀疑陆桓这么多天没去看沈浚齐,不仅是因为怀疑他,还因为陆桓心疼沈浚齐,担心见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把他折腾得和上回一样惨。
没过几天,那条信息就发到了陈芸的手机上。
手机号是陌生的外地号,发过来的信息十分简短,就是日期,地点,时间。
日期是今晚九点,地点是在一家高端酒店的双人房。
这个时间地点都有点尴尬,那时陈芸正在给陆桓汇报工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消息转发给陆桓,陆桓看到消息的一瞬间,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他拨了内线电话给秘书:“今晚的聚会取消。”
陈芸在担心别的事情:“还是别去了,万一是陷阱――”
陆桓已经合上汇报材料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在地板上落下一片浓黑的影。
“去查那个电话号码,查到打电话给我。”
“这信息要告诉沈浚齐吗?”
“要。”陆桓点头手插在裤袋里,大步走出了办公室,“电话尽快查。”
在一边做记录的总助和陈芸对望了一眼,陈芸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本:“行吧,心思都飞了,还听什么汇报啊。”
大老板竟然单枪匹马捉奸去了,还是自己开车去的。
时间点卡得正好,九点十五分,陆桓敲响了酒店房间的门。
门很快打开了,屋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有个人突然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进去,然后将他推在墙上,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陆桓看到那条消息时有点恼火,后来静下来想了会儿,猜到是沈浚齐故意设的陷阱。然而他却不知道,这陷阱是如此炽烈又热情。
黑暗中,喘、息声夹杂着沈浚齐的轻笑声。
“我就知道你会来。”
“雕虫小技。”
他抱着沈浚齐翻了个身,堵住了他的唇。
“够了够了。”
沈浚齐突然笑了起来:“我怕痒。”
他把房卡插进用电开关里,灯突然亮了。
“suprise!”
陆桓朝屋里看过去,发现地上铺满了鲜花,桌上还布置着烛光晚餐。
“十五分钟之内布置的?”
“猜对了。”沈浚齐说, “为什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陆桓说:“看到那条信息,我就猜到今晚会有惊喜。”
他看到沈浚齐弯起的嘴角,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他一下。
这一个亲吻,却让沈浚齐和陆桓都愣了一下。
他们之间所有的亲密,都是建立在占有和服从的基础上、充满着兽、性和原始的欲、望。
陆桓并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起码在沈浚齐的认知里――在那五天里,他们身体的接触,远比交流多,也让沈浚齐确认了,陆桓的确很迷恋自己的身体,却也对自己充满着怀疑。
至于陆桓的身体――
沈浚齐的手伸进他的西装里,抚摸着衬衫下硬实的肌肉,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喘、息。
以身、体、交易而言,他不亏。
陆桓握住了他的手腕。
“先吃东西。”
他把沈浚齐打横抱了起来。
“不要浪费你十五分钟的心血。”
沈浚齐是坐在陆桓的大腿上吃完这顿饭的,烛光晚餐在他来这里的时候便准备好了,他心想着不要浪费了别人的一番苦心,便把烛光晚餐留下了。他做的不过是鲜花撒在地上床上,制造点暧昧的气氛,全程不超过五分钟,另外五分钟,则是把对方那位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能让沈浚齐在半分钟内猜到他身份的“恩、客”给请出去,用的,正是找陈芸借的两万块钱。
袁桥只知道沈浚齐贪钱,却不知道,沈浚齐了解他,更甚过于他了解沈浚齐,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沈浚齐做了三个应对计划,袁桥竟然用的是最次的那一个――他花大价钱请了个鸭子,包装好了,让他伪装成富二代去约沈浚齐。
沈浚齐一眼便认出了他的伪装。
他问那个鸭子:“你是希望我们被扛着摄像机的壮、汉们捉住一顿暴打还是希望我们被扫、黄组请去喝、茶?”
那个鸭子也是过来人,前后一琢磨,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他让我做完了给他电话,天,这都什么人啊,惹不起,惹不起,我把钱退回去算了。”
沈浚齐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钱你拿着,我再给你两万,电话你还是要打。”
鸭子傻了:“为什么还要打?”
沈浚齐品了口红酒,漫不经心地说:“给他个警告,让他以后别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