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予生只好又坐了回去。 萧秉璋慢慢地靠过来, 汗湿的额头贴着宫予生的腿,过了会儿,又把手也搭在了他的腿上。 宫予生撩开萧秉璋的刘海, 用手心替他擦汗。 大概是宫予生手心凉, 萧秉璋又贴紧了些, 整个人就像一只撒娇的猫,在宫予生腿边蹭来蹭去。 宫予生还以为是萧秉璋怕热, 帮他把被子拉开了,萧秉璋却不依, 长腿一夹,又把被子夹住了,又长又直的腿陷在了深灰色的薄被之中,白得晃眼。 没人能从他的腿上挪开目光,即使是宫予生也不会。 如果是放在十多年前, 送上门来的美味宫予生自然不会放过, 可到了如今这个年纪, 对于欲x望,他能轻松地收控自如, 他会受到影响, 但是绝对不会失控。 只是现在,身体似乎向他发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宫予生决定还是去拿毛巾。 他稍微挪开了一些, 然后伸出手,轻轻抬起萧秉璋放在自己腿上的手腕,他的动作已经够温柔了, 可惜遇上一个连睡觉时都能横着走的小公主——萧秉璋甩开他的手,闭着眼哼了几声,翻了两个身都没有找到舒服的位置,干脆一缩一提,把头枕在了宫予生的腿上。 “萧秉璋。”宫予生直接叫人了:“起来洗澡。” 萧秉璋不仅头不挪,还把手顺势搭在了宫予生的腿根处。 这人还真是会选位置。 宫予生忍无可忍,掐了一下萧秉璋的脸——这回终于把萧秉璋掐醒了,只是他朦胧着双眼,意识还迷糊着,头微微一抬,正好和宫予生的目光对上。 男妖精又来了。 萧秉璋只觉得丧气,明明已经抗争了这么久,这个男妖精不仅不放过他,还越来越帅。 他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想打破梦里的滤镜,把男妖精的脸看出点瑕疵出来,可是越是仔细瞧,越是觉得怦然心动,从下往上 的角度还能这么帅,妖精没错了。 “我亲你一下。”萧秉璋含含糊糊地说,”反正打不死你,我亲你一下,你是不是就跑了?“ 宫予生刚打算起身,听到这话便是一愣。 他好像听到了亲一下? ”你说什么?“ 回答他的,是扑了满怀的小公主。 宫予生没能躲开,二十岁的小美人,一身富养的细腻骨肉,只是嘴唇相碰,都能让人丢了魂。 更不用说这漂亮的小美人还勾着他的脖子,缠着他,粘着他,撒着娇要亲亲,柔软的舌头追着他的嘴唇游走,整个人快要化在了他的身上。 宫予生度过了一个克制又美妙的夜晚,留给萧秉璋的,则是一晚上绮丽的梦境。 这类春x梦,被萧秉璋视为洪水猛兽,除了耽误修行之外,洗床单和内衣,也让他万分烦恼。 然而今天这个梦,有些不一样了。 清晨萧秉璋迷迷糊糊醒来时,下意识往身x下探过去,原本以为有濡湿的衣物,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萧秉璋被自己吓醒了。他睁开眼睛,慌慌张张掀开被子,竟然看到了被子里一x丝不x挂的自己。 ??? 他踢掉了被子,再翻身一看,宽敞的双人床上,明显只有他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萧秉璋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慢吞吞地坐了下来,抱着被子发呆,一点点消化眼前这一切讯息,衣服不见了,裸x睡,没有记忆…… 他做梦中梦了? 萧秉璋抱着杯子慢慢向后躺下去——他想既然还在做梦中梦,那就多睡一会儿。 不用洗床单的春x梦太不现实,总让他觉得是个陷阱。 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意识还没走远,一股栗子的甜香味,从不远处钻进了他的鼻子。 有人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 ”醒了?”声音很熟悉,只是比起过去,要温柔了不少,”醒了就起来吃早餐。“ 萧秉璋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脑勺给宫予生。
“不起来?”宫予生的手撑在了枕头边,慢慢俯下身去,“不起来我就亲你了。”
萧秉璋正在打盹,睡得不太深,惺忪间感觉到耳边吹来一小股燥热的风,还没来得及推开,就被人吻住了。
“唔——”
萧秉璋惊慌失措,被宫予生用吻从睡梦中唤醒,他下意识想拒绝,身体的吸引却让他乖巧地搂住宫予生,回吻住了他。
这感觉很熟悉。
萧秉璋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宫予生放开他的时候,他还不愿意让宫予生走,整个人赖在宫予生怀里。
宫予生逗他:“要不再亲亲你下面的?”
萧秉璋整个人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什么?”
宫予生的手滑了下去,带着薄茧的皮肤滑过萧秉璋的尾椎骨,他突然一惊,像一条被斩尾的鱼,从宫予生怀里弹了出来。
“我—你—”
他又羞又恼,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宫予生说:“宝宝,别慌,我等你吃早饭,你先穿衣服。”
萧秉璋炸了毛:“谁是你宝宝?”
宫予生问:“你小名不是叫宝宝吗?”
萧秉璋怒了:“你怎么知道?”
宫予生笑道:“你尾椎骨那里有一颗小红痣我都知道,何况是小名。”
“你这个老流氓!” 萧秉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屁股,“你——你做什么了?”
宫予生站了起来,揉揉他的头:“我不会趁人之危,但也是个正常男人,你先出来吃饭,有什么事情吃完再说。”
萧秉璋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趁人之危,又是正常男人,你——”
宫予生的手挪下来,暗示性地摸了一下萧秉璋的嘴唇,然后离开了卧室,留下萧秉璋傻傻地坐在床上发呆。
他好像想起来什么。
明明是脑子里留下的记忆,却瞬间强硬地侵占了他的六识,变得鲜活起来。
萧秉璋捂住自己的嘴,脸慢慢地红了。
不得了了,男妖精真的实体化了。
萧秉璋缓缓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耳朵红得发烫。
他得把自己埋起来,萧秉璋想,他可怎么面对三千佛。
再一次出现在餐厅时,萧秉璋觉得很尴尬,他不敢直视宫予生,甚至连话都不敢和他说。
宫予生也察觉到了这点,当着萧秉璋的面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登登比起往日,更加亲近萧秉璋了,他踩着小拖鞋跑来跑去,给萧秉璋倒水拿勺子,萧秉璋让他坐下来,自己去拿,登登认真地说:“爸爸说,他不在的时候,我要照顾哥哥。”
不在的时候?
萧秉璋看向宫予生,宫予生说:“临时需要出一趟差,四天左右。”
萧秉璋原本觉得尴尬,知道宫予生突然要出差,尴尬顿时变成了失落。
不是说吃完早餐可以聊的吗。
他愤愤地想,老流氓又骗他。
可是阿姨已经拿出来行李箱,宫予生吃完早餐便匆匆去了公司,再回来的时候,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眼看着就要出门。
萧秉璋把他送到了门口。
“在家里要乖,想爸爸了就让哥哥帮你拨电话。”
“哦~”
登登有些舍不得宫予生,抱着他的腿不放他走,宫予生蹲下来,在登登脸上亲了一下。
登登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牵住萧秉璋的手。
宫予生又对萧秉璋说:“这几天要麻烦你照顾登登了。”
萧秉璋说:“嗯。”
宫予生说:“你来回不方便,干脆就住我这里,主卧你应该很熟悉了,东西随便用。”
萧秉璋没好气地想,什么叫主卧很熟悉了,不就睡了一晚吗?
宫予生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忍住没笑,冲他张开手:“要分开几天了,抱一个?”
“……”
萧秉璋不情不愿地上前,敷衍的抱住了宫予生,没想到宫予生却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
“记得想我。”宫予生低下头,磁性的声音在萧秉璋耳边响起,“就和我想你一样。”
就在萧秉璋慌张地想推开宫予生时,宫予生侧头在萧秉璋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开了他。
“我走了,等我回家。”
一大一小站在门口,目送着宫予生离开,两人都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沮丧。
萧秉璋尤其沮丧,他想,四天呢,宫予生这么忙,回来还会记得昨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