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庄园的人已被赶走了,外面还是非常嘈杂,不时听见有人在吆喝,说是死了好几个人,受伤的也不少。
谢少青环视一圈,当他看到尸体拖动留下的血迹,不由得皱眉,他走到季元熙身边:“你们还好吧。”
“没什么。”季元熙答道。
“聊到一半就发生这种事,真是晦气。”
卫子阳抬头看了谢少青一眼,从他温和的眼中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在这个异国他乡,会针对他来的,还能有谁呢?
为了杀他,还做了那么多铺垫,搞出那么大动静,拉了不少垫背,卫子阳不得不佩服他做事的气魄。如果换了普通人,早就死在他手下千百回了。
“小兄弟,你没被吓着吧。”赵叔也过来安慰,“哎呀,把这里搞得一塌糊涂,真是太不像话了!”
“行了,马上给我们打扫一间屋。”季元熙没心思多说,眼下休息压惊才是最重要的,他低头对卫子阳道,“先去洗澡吧。”
谢少青也没有心情留在这里,他对赵叔说:“这里交给你了。”说完,就带人离去。
厉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惭愧地几乎要把头埋到地底。
回到房间,谢少青关上门,怒火瞬间爆发,他飞起一脚,踹在了厉源小腿上:“没用的东西!”
厉源跪倒在地:“对不起,少爷!”
“就那么个贱人,你都弄不死!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对不起!”
“滚!给我滚出去!”
谢少青漂亮的五官拧在一起,扭曲狰狞,愤怒烧光了他的风度,只留下嗜血的残暴。
季元熙已换了一间木屋,又安抚了卫子阳一阵,把他送进浴室。
江海处理好了尸体,回到季元熙的跟前。
“有查过情况吗?”季元熙问。
“大致问了几个人,那些捣乱的真的是游散在附近的流民,都是前阵子受灾无家可归的人,我们抓了一个,我刚才问了一下,是有人鼓动他们来袭庄园的。但是袭击卫子阳的那个绝对不是,有人亲眼看见他同时击倒两个守卫,开枪把他们打死。”江海说。
“那看来很有可能是有人拿流民作掩护,实际上目标是卫子阳?你觉得是谁?”
“除了谢少青,我想不到别人。”江海老老实实地回答。
季元熙朝浴室方向瞥了一眼:“谢少青肯定是容不得他的。”
“季先生,我认为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在国内,谢少青多少会收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好了,你也去休息吧。”
“那我先走了。”
江海走后,季元熙又思索了一会,才收回心思。
浴室里,水流声不绝于耳,脑中又起了邪恶的年头,开始幻想出卫子阳洗澡的样子,回想起平日里为他洗澡的旖旎,又开始骚动。
说是洗澡,可经常弄到最后是越洗越脏,但他乐此不疲。
季元熙有个良好的习惯,就是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想到这里,他起身推开浴室的门。
木屋里只有淋浴,洗澡中的卫子阳一边想着事,冷不防就发现浴室里多了一个人。
卫子阳扯紧浴帘怒道:“干什么!”
“小乖乖,你还害羞了?”
“是你太不要脸!”
“我是担心你在洗澡的时候出事,所以特意进来陪你的。”
“洗澡会出什么事啊!”
“世事难料啊。”季元熙大言不惭地说着,拉开浴帘。
卫子阳举起蓬头就朝他脸上浇去。
没有防备的季元熙顿时被浇了一身的水。
“好啊!你居然敢拿水浇我!”季元熙抹着脸上的水珠。
“谁让你耍流氓!”
“爷今天还就耍流氓了!”季元熙脱去衣服,钻了进去。
卫子阳刚想逃,就被他拦腰抱住,压在墙上。
季元熙充满的眼从上倒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卫子阳,扫过他每一寸肌肤。
完完全全暴露在目光之下那种羞耻感让卫子阳微微颤抖。
“嗯,看到你那么精神,我就放心了。”季元熙点点头。
卫子阳龇牙:“放心了还不出去?”
“放心了就能尽情上你了。”话音一落,季元熙捧住他的脸,低头落下一个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里温度特别高的缘故,这个吻似乎比平日还要热,把所有外在的东西都融化了,整个世界什么都不剩,只留下两个人,一个你,一个我。
温热的水从他们头顶浇下,流过他们的鼻梁,流过他们缠绕在一起的舌尖,流过他们紧贴的胸膛,流过他们蓬发的小腹。
季元熙的手臂紧紧环绕住卫子阳,他的手臂是那么的结实有力,像是能承担一切重量,哪怕天塌下来,都能顶着。
卫子阳的手勾上他的脖子抚摸着他的后背,但是季元熙似乎是觉得这样不解馋,急躁地抓起他的手按在j□j,声音沙哑蛊惑:“帮我揉揉。”
“流氓。”卫子阳低声咒骂,扬起脖子回应他的吻,手上开始动作。
手绕过的中心,握住下面的圆球,力道不轻不重,完全无法缓解,时不时勾起一根手指划过他的腿间,极尽挑逗。
一分一分地膨胀,季元熙的喘息立刻加重,□绷得紧紧的。
“小畜生,又在勾引我!”季元熙含住他的耳垂,忽然咬了一口。
卫子阳颤了一□子,手上力道猛地加重,捏了一把:“哪有?”声音在哗哗的水流下轻柔飘渺。
季元熙抽了一口气,斩钉截铁:“有,你每天都在勾引我,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
卫子阳不由得笑出了声,手握住了他的昂扬,抚弄了几下:“那季爷还要不要?”
“要!”季元熙捏着他的腰,压着他往自己身上贴,咬着他的脖子道:“我就喜欢你勾引我。”
氤氲的水汽蒸得两人血液沸腾,顺着血管流到身体每一寸肌肤,不断膨胀。
卫子阳的手加快了速度,上下套.弄着,在水流的润泽下,掌心热得发烫。
季元熙的呼吸渐渐沉重,快感一波一波地袭来,无法抑制,扶在腰上的手摸到他的后.庭:“洗干净了吗?”
卫子阳横了一眼:“你说呢?”
季元熙嘴角一勾:“我要检查检查。”说话间,手指揉了揉,就深深按了进去。
不管多少次,每次刚开始总是无法适应,卫子阳哼哼了声,双手无力地缠住他的脖子,微敛的眼眸水光潋滟。
季元熙看得喉咙又干又紧,什么东西在体内骚动,寻找着喷发的出口。
“背过去。”季元熙转过他的身体,让他撑在墙上,扶着昂然挺立的,磨蹭了几下,挤进了穴口。
当那坚硬如铁的东西插.进来,卫子阳忍不住叫了声,绷直了双腿。
“你太用力了!”极致的紧牢牢吸住了季元熙的□,又舒服又折磨人,他轻叹了一声,脸上浮现出愉悦。
卫子阳额上渗出汗水,扭动着身体缓解不适:“你那玩意儿太粗了!”
“粗了你才喜欢啊。”季元熙低声笑着,拍了几下他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响,“放松,让我进去。”
稍稍抽出一些,轻轻地碾磨,感觉到他适应了一些,再缓缓沉入,那种紧紧包裹的感觉,让他心潮澎湃。只有此时此刻,季元熙才能觉得自己是完完全全占有了这个人,这种满足感是前所未有的。
肌肤的亲密是身体最直接的接触,触动了灵魂最深处,每个细胞都在肆意叫嚣,把身体的愉悦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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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就安排回国,对于这个留下太多不愉快回忆的地方,他们并不想停留太久。当车队驶出庄园时,卫子阳回头望去,昨夜袭击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清理掉,似乎还有没有清洗掉的血液,他摸了摸肚子,心有余悸。
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再没有人提起过这次出行,好像这只是一场梦一样。
但还是有些东西在悄然变化。
季元熙坐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后,助理正在向他汇报离开几日内的工作情况。
她递上一张重要来电清单:“季总,这是您不在公司期间的来电,请您过目。”
季元熙扫了一眼:“周氏也来过电话了?”
“是的,周氏的总裁办打来电话,想要跟您约个时间,再商谈一下关于滨江湾项目。”
季元熙嘴角一勾,既然都该查的都查清楚了,是时候彻底把网撒下去了。他把清单放在一边,对助理道:“打个私人电话给周维嘉,约他晚上出来。”
“季总想去哪里?要预定吗?”
“名楼。”
入夜,季元熙的豪车停在名楼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当他的鞋踩上名楼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时,迎接他的不是普通侍应生,而是名楼的老板,蓝舟。
“稀客啊。”蓝舟黑宝石般的眼眸闪耀着妖魅之色,古铜色的肌肤在耀眼的灯光下性感诱人,他一笑起来散发着邪邪的气息。
季元熙嘴角微扬,气度卓绝:“你名楼要倒闭了?需要老板亲自来接客?”
蓝舟拍着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只有我的贵宾才能享受这种待遇,更何况是你这种稀客。”
对于蓝舟的揶揄,季元熙置之一笑,自从把卫子阳从名楼带走,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名楼,比起以前三天两头的流连,的确称得上是稀客了。
走进那间属于他的包厢碧霄阁,蓝舟亲自招待他。
“想要喝点什么?”
“老样子。”
“你还真是专一啊。”
“不好吗?”
“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好事,但是对我来说就是个噩耗了。”
“为什么?”
“名楼欢迎的就是风流多情的种,季哥要是专一了,我岂不是没钱赚。”
酒送入包厢,蓝舟给他倒满酒,姿态优雅迷人。
“我的人,你用着还习惯吗?这么久没来光顾我生意,看来j□j地不错。”他的用词很是古怪,“什么时候用腻了,再来挑一个,我包退包换。”
“你倒是对你的人很有信心啊。”
“我做开门生意的,没几个养眼的,怎么撑得起这么大个场子。”蓝舟笑道,“今天怎么没把人一起带来?”
季元熙微微挑眉:“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蓝舟眼波转了转:“他可是我的人啊。”
季元熙放下酒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像一个小锤子在心头敲了一下,凌厉的眼神朝蓝舟一扫,显然对这句话非常反感。
蓝舟察觉到了他的不悦:“怎么了,季哥, 变小气了?”
“我向来没有和人分享的习惯。”
蓝舟喝了口酒,妖魅的眼眸透着一丝促狭,悠悠道:“我听说他在这里干得不错,很讨人喜欢,很多客人都喜欢找他。”
身上瞬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季元熙冷冷道:“他值多少钱,你开个价,从此以后,他和你名楼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蓝舟眼神玩味:“季哥,你跟我见外了不是,谈钱伤感情啊。再说了,搞得好像我是人贩子似的,来这干的都是你情我愿的,我又没有强迫他。”
季元熙黑着脸:“他在你这跟很多客人关系很好?都有谁?”
“这我哪知道啊。”蓝舟一副为难的样子,“这私底下的事,我也管不到。他想跟谁走,想陪谁,我也勉强不来,你说对吧。”
季元熙哼了声,脸色难看得很。
“季哥,有一句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蓝舟还不过瘾似的继续说,“哪天他要是跑了,您可千万别来找我要人,砸我的场子,你也知道的,这些人没什么长性的,关键还是得看他自个儿愿不愿意。”
一番话,季元熙若有所思,好半天说不出话。
蓝舟低头浅笑:“难得来一次,给你亮亮手艺,季哥,赏个脸吧。”
“行啊,看看你整什么花样。”
蓝舟施施然走到包厢的吧台后面,拿出调酒的器具,熟练地从酒柜里挑出几**酒,信手调配起来。
他的姿态从容优雅,令人赏心悦目,手上的动作富有节奏和韵律,绚丽多姿,舞出了一支优美华丽的舞蹈。
一杯泛着气泡的透明鸡尾酒放在了季元熙的面前,虽然是冬季,可看上去是那么的晶莹水灵,引人一品方泽。小块的青柠浮在杯中,杯口点缀了一枝碧绿清香的薄荷。
“专门为你调制的。”蓝舟微笑,做出个请的手势。
青柠和薄荷的清冽,混合着朗姆酒的热烈,传统的调配,加上蓝舟的微调,喝到嘴里清凉爽口。
季元熙举起酒杯,眼眸深不见底,青柠和薄荷叶在杯中浮动,嬉戏似的相互碰撞,细小的气泡向上漂浮:“还不错。”
这时侍应生推开包厢的门:“季总,打扰了,您的客人到了。”
蓝舟起身道:“好了,那我走了,季哥玩儿得尽兴。”
人走后,周维嘉被带进了包厢,但是后面还跟着卫子祁,那个和卫子阳长得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人。
周维嘉一进包厢,就朝里面四处打量,当看到包厢里只有季元熙一个人时,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找谁?卫子阳不在。”季元熙凉凉地说。
一想起蓝舟刚才说的什么跟很多客人关系很好之类的话,季元熙就浑身不对劲。
周维嘉大为尴尬,脸上堆起假笑:“季总真爱说笑。”
身后的卫子祁也是极为难堪,看向周维嘉的眼神变得怨怒。
季元熙瞄了瞄卫子祁,那张脸真的和卫子阳一模一样,可又一眼能分辨出是两个人,同样的杏眼,多了点清澈,少了点媚劲,同样的脸庞,多了点清纯,少了点痞劲,在季元熙看来,两人不是差了一点点,而是许多许多。
毕竟是来谈生意的,不能真摆出一张臭脸,季元熙也对周维嘉笑道:“坐吧,想喝什么自己点。”气氛缓和下来,宾主相谈甚欢,闲聊了一阵,说到了正题上。
“季总,我让人送过来的新一版协议,你看过了吗,还有什么意见吗?”周维嘉说。
周维嘉考虑再三,在新项目巨大的利益诱惑下,决定接受季元熙提出的要求。按照卫子阳拿到的资料,他让人稍做修改,重新拟了一份协议送到禾木。
“嗯。”季元熙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我大致看过没有什么问题了,等法务再确认一下条款细节就能签了。以后禾木和周氏在各个领域要多多合作才是。”
“我们周氏一直视禾木为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禾木也同样如此,我觉得为了加强这种伙伴关系,我们应该把这次合作弄得高调点,不如订个好日子,约上业界的好友和新闻媒体,开个发布会,你说好吗?”
能与禾木在原本的合作关系上更进一层,加强自身实力,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周维嘉自然是求之不得,连连道好。
季元熙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坑已挖好,就等别有用心的人往里面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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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名楼,已是深夜,回家的路上季元熙就在想,卫子阳会不会在等自己回家?想着想着,竟然对回家这回事,有了点期待,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回到金水港,季元熙满怀期待地进门,希望能看见有个身影缩在沙发等自己,却发现家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亮光。
其实每次晚归,家里都是这样的,可今天心里却多了一种凄凄凉凉的失落感。
沙发上没有人,那是在卧室里?那也行。
季元熙又抱着希望急匆匆地上楼,打开卧室的门,还是一片黑暗。卫子阳人在,可不是在等他,而是占着大半张床,睡得正香甜。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不等我自己睡了!
季元熙恼了,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几步走到床边,粗鲁地推他。
卫子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抓了抓头发,看到是季元熙:“嗯?你回来啦?”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季元熙大怒:“起来!”
“嗯?怎么啦?”卫子阳眼睛都懒得睁开,“快洗洗睡吧。”又一头栽倒。
“你给我起来!你居然不等我回来!”他拽着卫子阳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
“嗯?你没让我等你啊。”
“你怎么不问我晚上去哪儿了?”
“嗯?为什么要问?”卫子阳疑惑,还是闭着眼睛。
“眼睛睁开!快问!”
“嗯?问什么?”卫子阳的眼睛总算睁开了一条缝。
“问我去哪儿了!”
“你去哪儿了?”
“我去名楼了。”
“哦。”卫子阳继续栽倒,继续睡觉。
季元熙抓狂了,打开台灯,开到最亮,往他眼睛照去:“给我起来!”
“哎呀,你干什么呀!”这回,卫子阳总算有了剧烈的反应,抬起胳膊遮住眼睛。
“我去名楼,你就这个反应?”
“你去名楼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不是那里的常客嘛!快点关灯!快点!”卫子阳按掉台灯,和季元熙完全不在一个频率。
“你……”房间又恢复了黑暗,季元熙像漏了气的气球,无可奈何地坐在床边,“小没良心的东西!”
被无视的季元熙浑身不自在,静夜里酝酿着异样的情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有心脏的跳动时不时紊乱一下。
季元熙看着他双目紧闭的睡颜,精致的脸庞在黑暗中画出淡淡的轮廓,如此静好,好想就这么拥有到永远,强烈的占有欲成为了他全部的欲念。
睡在他身边,季元熙低声道:“你就跟了我吧。”
卫子阳睡得昏天黑地,无意识地哼哼:“嗯?”
“我说,你就跟了我吧。”
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卫子阳彻底睡着了。
季元熙胸闷不已,蓝舟那妖魅的家伙似乎又在耳边念叨,人愿不愿意跟着你,还是个未知数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用手机在外面发的,检查起来不方便,希望不要有太多错别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