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卫子阳醒来,季元熙已不身边。
走到阳台伸了个懒腰,看到季元熙花园里给他那条叫做黑毛的罗威纳洗澡,看来看去都觉得他的手势跟给自己洗澡时的差不多。怪不得他总喜欢给自己洗澡,然后洗着洗着直接抱上床,原来是当宠物来着。
远处的季元熙也看到了他,向他招手。
卫子阳一步一晃,慢悠悠地下楼走进花园,走近黑毛的小屋。
可还没走到,黑毛就狂躁地吠叫,紧绷的四肢显示着敌意。
卫子阳不敢再靠近,远远地站着。
“别叫!”季元熙呵斥道,它像是能听懂似的,停止了叫唤,但还是虎视眈眈提防着卫子阳。
季元熙对卫子阳道:“过来。”
“不行,它要咬。”卫子阳连连摆手,对付他是有一套,可对付畜生就没辙了。
“黑毛,坐。”季元熙发出指令。
黑毛立刻后腿蹲坐,挺起胸膛,威风得好像常胜将军。
“到身后来。”季元熙又示意卫子阳过来,拉着他的手,去摸黑毛的背。
卫子阳壮着胆子,整个藏了季元熙身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摸到了它的后背,光滑如丝,带着温热的触感。
但是黑毛并不领情,虽然没有反抗,但是喉咙深处发出威吓的低吼,显然非常厌恶他的触碰。
卫子阳连忙缩回手:“算了算了,不摸了。”
季元熙没有勉强,指着狗窝:“去。”
黑毛起身转了个圈,跑回狗窝。
“看平时招蜂引蝶的,怎么连只狗都搞不定。”两边说边往回走。
卫子阳大怒:“首先,哪里招蜂引蝶了?其次,这前后两句话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它是有点凶,不过慢慢熟了就好了。”
“可听唐嫂说,它是除了,其他都近不了它的身,一靠近它就叫,再靠近它就咬。”
“要是随便什么都能靠近它,它还有什么用?”
“那看来也不行。”
“不是随便什么。”
他说得随意,卫子阳听得心惊。无法确定他是随口这么一说,还是另有深意,心中揣揣不安,立即转移话题。
“这只狗养了多久?”
“有六七年了,一生出来就养着了。”
“那么久,那感情应该很深了,看不出还挺长情的。”
“狗最忠心,只要对它好,它也会对好,不像,会变。”季元熙说这句话时带着些许冷漠,似是总结,似是感慨。
卫子阳总觉得他这话有所指,看他有点低落的情绪,没敢随便接话。
“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去公司,今天呆家,不要出门了。”季元熙吩咐道。
他们回到卧室,季元熙去换衣服,卫子阳则房间里晃悠。
“要不要给系领带啊?”卫子阳笑着问。
更衣室里静了一下:“进来。”
“不要,进来又要发情了。”
“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没有没有,随时准备着伺候季爷,就是怕误了正事,那什么**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欠操了。”里面笑道。
“不欠,天天都操练。”卫子阳说着荤话,慢悠悠地朝阳台晃去。
阳台上,放着一个高尔夫推杆练习器,卫子阳左顾右盼,一双水亮的眼睛神采飞扬,他拿起搁旁边的高尔夫球杆,握手里挥舞玩耍。
衣服换到一半的季元熙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巨响,冲出来一看,落地窗户碎了一大块,卫子阳举着高尔夫球杆傻愣愣地站外面。
“怎么回事?”季元熙惊道。
卫子阳想把球杆往身后藏,可发现实太长,根本藏不住,抓了抓头讨好地笑道:“那个……稍微用力过猛……”
他弯腰想去捡地上的碎玻璃,季元熙连忙拉住他:“别动!没弄伤自己吧?”
“没有。”
“让唐嫂来打扫吧,小心别踩到。”季元熙夺过球杆扔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绕过碎玻璃,把他拉进屋,“越来越能了,真不让省心。”
“季爷,嫌弃了就直说。”
“别贫,给老老实实呆着,要走了。”
“这窗怎么办?这风吹的,冷死了。”
“换间屋呆,会通知来修的,别瞎操心。”
目送换好衣服离开的季元熙,卫子阳那装出来的愧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嘴角换上得逞的笑容。
————*————*————*————*————*————*————
唐嫂效率地打扫掉碎玻璃,又打电话给了装修公司。
卫子阳休闲地坐阳台上,喝着热茶,晒着太阳。
很快唐嫂就过来说:“卫先生,要不要换个地方坐,修窗户的已经来了,会弄得都是灰尘。”
“不用。”卫子阳晃着摇椅,“这个阳台太阳最好,反正修个玻璃而已,一会的事。”
唐嫂也不勉强,把带到了阳台。
那一身工装,拎着一个大工作箱,举着一块玻璃,鸭舌帽压得极低。
待唐嫂走后,卫子阳冷眼瞟过去:“又是。”
方思荣抬了抬帽子,笑道:“对啊,又是。”
他放下玻璃,打开工具箱,拿出一些装玻璃的工具,又打开工具箱的隔层,拿出一个小包。
“这里的检查真严格,比坐飞机安检还厉害,把东西都弄乱了。”方思荣抱怨着。
“废话,万一这个装玻璃的带着枪或者刀什么的,不是死翘翘了?”卫子阳不耐烦,“把东西给,自己装。”
“来帮弄吧,又设计了点新功能,要不要给讲解一下?”
“真以为q博士了?自己来,装玻璃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着实被他吓个半死,所以卫子阳跟他说话总是有点冲。
桌子上放着两部手机,一部是旧的一部新的,还有一些精致细小的工具,和巴掌大小的机器。
卫子阳小心翼翼地拆开两部手机,把一些东西装进新机器,然后连接上机器,更新系统。
方思荣一边装着玻璃,一边拿眼睛瞟他。
“认真点,修玻璃的,眼睛不要乱看,当心被玻璃砸死。”卫子阳目不斜视地说。
看着他熟练的操作,方思荣若有所思道:“听说当年都收到了s大计算机系录取通知,是真的吗?”
“偷看资料?又想写检查了?”卫子阳漫不经心道。
方思荣讪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那可是世界一流大学。”
“不是的,终究不是的,是的,永远也逃不掉。”
方思荣又复杂地看了他几眼,麻利的装起玻璃。
大约十几分钟后,改造完成。
“这是什么!”重新开机,卫子阳瞪着手机上的新玩意儿。
方思荣过来一看:“泡泡龙,这都不知道。”
“当然知道这是泡泡龙!问题是给搞了个泡泡龙干什么!”
“就说了要给解释一下,又不听,年轻一点耐心都没有。”方思荣叹道,“这个泡泡龙是跟通讯系统连接的,可以用泡泡龙来发送讯息,消除蓝色球代表点,消除红色球代表横,摩尔斯电码学过吧?”
卫子阳愣了半晌:“只消除蓝色和红色,那不是很快就gameover了?”
“蓝色绿色紫色都代表点,红色黄色橙色都代表横。”
“有必要吗,哥哥?以前用着也挺好的啊。”卫子阳仰天长叹。
“以防万一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受到监视,不方便切换到通讯界面呢?”
卫子阳无奈:“季元熙眼里,已经够低级了,还给搞了个这么低级的游戏。”
“这个游戏怎么低级了,卫同志,泡泡龙可以锻炼手眼协调能力,增强脑部发育,预防老年痴呆,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游戏。再说了,可以再下载点其他游戏掩饰,什么植物大战僵尸,保卫萝卜之类。”
“保卫妹!”
“这个可以有,要是喜欢保卫妹,回去就给设计一个。”
卫子阳受不了了:“玻璃装好了吗?装好了快点滚!”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怎么那么粗鲁?”
“快滚快滚!”
卫子阳骂骂咧咧地把赶走,又安安静静地一个坐阳台上。
手机又具备了特殊功能,卫子阳面色沉静,认认真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给头狼:“通讯恢复。”
摇椅摇得嘎吱嘎吱响,阳光照他身上暖意融融,可他心里却是凉凉的,他捏着手机,极想问头狼,昨天晚上的女是谁?
是亲?谁会这么亲昵地抱着自家妹妹?是任务伪装?他头狼统筹全局,哪里会有时间去执行单独的任务?那又是谁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
是谁?这句与任务无关的话,他终究没能问出口。
方思荣已经把监控记录带了回去,会有专门的分析小组观看,但是卫子阳也不想闲着,专门调出了一部分视频。
如同大海捞针,日复一日枯燥冗长的监控视频里要找出不一定存的信息,实是一个体力活。
从视频上看,水母确实每天都有按时上下班,不存工伪造打卡记录的可能,卫子阳看了几个小时,眼睛都看疼了,最后他把精力集中放了电梯的记录上。
他没有去看上下班高峰的视频,而是快速播放着工作时间的视频,又一个多小时的辛苦后,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就他递交离职申请的前一天,他从17楼乘到28楼,半个小时候又乘另一部电梯回到17楼。
禾木大厦整一幢楼都是他们的办公场所,17楼是水母工作的楼层,28楼是季元熙办公室所的楼层,也就是说那天他很有可能被季元熙召见,面谈了半个小时,然后他递交了辞呈。
他的身份那个时候被发现了?辞职是自己的决定,还是季元熙授意?是自愿还是胁迫?到到底去了哪里?
被发现了,但是没有立刻被抹杀,还让他多活了一个月?是季元熙当时有所顾忌,背地里偷偷抹杀?还是囚禁起来,进一步拷问信息?
无论是何种答案,都和季元熙脱不了干系,而且季元熙发现他身份的可能性极大。
反复观看他乘电梯上楼和下楼的片段,卫子阳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寻常之处。
他下电梯时,靠近**的那一侧手微微颤抖。因为幅度太小,所以非常不容易发现。
他抖什么?兴奋?紧张?
不太可能!
卫子阳盘坐起身,全神贯注盯着屏幕,把视频放到最大,仔细观察他的手部动作。
惊讶地发现,他不是颤抖,而是敲击,有快有慢,富有节奏。
脑海中回想起方思荣今天说话的话:摩尔斯电码学过吧?
手放床上,模拟他敲击的频率,心底默默翻译电码。
安全!
他敲击出来的密语是安全?
他预料到他会有意外,料准了同僚会想办法弄到大楼的监控视频,并且很有可能看到这段视频,所以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他是想告诉别,他现的状况是安全的?
卫子阳立刻把这个线索汇报给了头狼,头狼那边因为是多分工合作,所以也已分析出了这个信息。
调查有了点进展,卫子阳略敢欣慰,但也只是稍稍安心而已,毕竟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会有什么变化,谁都说不准,变成尸体都烂得差不多了,说不定他是受蒙蔽错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也不一定。
与此同时,头狼又传来了一个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消息:季元熙安排了明天傍晚去泗海岸的行程,目的不明,希望他能够设法同行或者监控。
泗海岸是入海口,那里方荒凉地很,船只都很少,季元熙跑那边去干什么?
隐隐地,卫子阳认定这个安排跟水母有关。
水母没死?季元熙想把送出海?
卫子阳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头狼,头狼也认为极有可能,让他务必要更加用心盯紧。
坐床上,卫子阳出神地想着对策。如果季元熙真的是要把水母送走,那决计不可能允许自己同行了,更何况自己脚还不方便,那只有设法监控,把追踪水母的事交给头狼另行安排了。
可同样,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阶段,季元熙勉强算是宠着,一些小事会由着自己,但这层建立起才没几天的关系脆弱地就像早春的薄冰,经不起任何捶打,一旦自己做了什么不适宜的事,就会被他怀疑。
到时候,可不是嬉皮笑脸地求饶就能解决的。
不知不觉这么抱着手机过了一下午,当季元熙回来时,他还躺床上看手机,一副耽于玩乐的样子。
“玩什么?”季元熙问道。
卫子阳摇了摇手机,显摆道:“泡泡龙,要试试吗?”
季元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要看不起泡泡龙啊,这个游戏可以锻炼手眼协调能力,增强脑部发育,预防老年痴呆,高端大气上档次啊!”他把方思荣那一套完完全全搬了过来。
看着他摇头晃脑地贫嘴,笑得一脸精怪的样子,季元熙眸色一深,一天外的乏意这一刻全部消散。“那觉得是需要增强脑部发育,还是需要预防老年痴呆?”他摘下手表,俯身抱住卫子阳,他脸上蹭着,深深地呼吸他身上的香味。
“觉得需要修身养性。”卫子阳躲着他不安分的唇。
“生命不息,运动不止,为了的身体健康着想,应该配合每天锻炼。”季元熙得寸进尺地去扯他的衣服。
“还没吃饭呢,季爷,才刚回家,能消停点吗?”
“嗯,好像是有点饿,有义务喂饱。”季元熙完全把身体的重量压了他身上,夺过碍事的手机,丢到一边。
那暧昧的语气,说着带有歧义的话,情.欲瞬间高涨。
季元熙捧住他的脸,轻轻咬着他的唇,舌尖温柔地舔过他的唇瓣,勾勒出蜿蜒的弧线,有一点痒,有一点热。
他专心致志地吻着,反反复复覆压着唇瓣,一遍又一遍地碾过,像是品尝一杯百年佳酿,一小口一小口。
可些举动,如同饮鸩止渴,根本不过瘾,反而撩起了更多的**,呼吸也变得深重。
卫子阳完全没有准备,没想到他发情发得那么快:“季爷,来真的?”
“向来是真刀真枪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说着还拿有点膨胀的□撞了撞。
“不考虑一下,们先吃个烛光晚餐,再洗个鸳鸯浴,然后再一起打会泡泡龙,这种健康一点的运动吗?”
“小瘸子花样不少。”季元熙笑道,“考虑好了,运动量太少达不到操练的目的,们可先做一下床上运动,然后吃个烛光晚餐,再洗个鸳鸯浴,经过休憩调整之后,再战一轮,这样就差不多了。”
“还再战一轮?不要脸!”
“小不要脸的,最近越来越放肆了,敢骂了是不是?”季元熙抓住他的双手,压过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来是太惯着了。”
“后悔了?”
“只要听话,会把宠到天上去。”
虽说是床上的情话,当不得真,可卫子阳听了还是心头微颤,难以想象,像他这么骄傲的,如果知道自己一直骗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分神,就被季元熙发现,扣住他的下巴问道:“想什么野男。”
“哪有野男!”卫子阳冤枉道,“是被亲晕了,缺氧。”
“缺乏锻炼,看来果然对太松懈了。”季元熙再次亲吻他,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勾出他的舌,温柔地吮吸。
“是太用力了好吗?”
“的脚好点没?”季元熙突然问道。
“哪有那么快?”
“没关系,反正床上躺着不碍事。”
“那还问什么,还以为良心发现呢!”
季元熙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问脚伤是关心,锻炼身体也是关心,这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关心,懂了吗?”
卫子阳直感叹他的雄辩思才都浪费床事上了。
没有了磨磨唧唧的耐心,季元熙解开他的衣扣。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了过来,卫子阳缩了缩身子:“好冷。”
“很快就让热起来。”季元熙哑着嗓子道,宽大的手摸上他的前胸。
他的手温暖地像火上烤过似的,有一种魔力能把每一寸肌肤都烧起来。
卫子阳很快放松了身体,配合着他的动作,勾住他的脖子,他耳边吹着热气:“好烫。”
敏感的耳朵受到刺激,季元熙哼了一声,**逐渐勃发。
季元熙忽然抬起身,摸向床头。
“找什么?”卫子阳问,现就找润滑剂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把空调开高一些,别把的小乖乖冻着。”
卫子阳怔了怔,又是刹那间的失神。以前似乎不记得他是那么细心体贴的,还会考虑到是不是冷了热了,一直就是想到就做,简单粗糙,甚至有时候不讲什么前戏,只要他硬了就来,泄完欲就去洗澡。
是他的智商降低了,还是自己的智商降低了?
季元熙一边继续吻着他,一边腾出一只手隔着裤子摸向他□。
直接的刺激让卫子阳完全无法抗拒,身体本能地有了明显的反应,胀胀地顶着裤子,难受得直想挣脱。
“想要吗?”季元熙恶劣地笑着,手上时轻时重,极尽挑逗之能。
卫子阳又岂是好欺负的,手直接插.进了他裤子里,指尖拨撩着:“季爷要就要,季爷不要,马上偃旗息鼓。”
被他弄得心尖直烧,季元熙按耐不住,不跟他再啰嗦,直接把他剥了个精光,随即自己也脱了两赤诚相对。
略微粗粝的大手他摸过他的腰际,停他的大腿上,他大腿内侧来回抚摸。
最柔嫩的肌肤他的爱抚下微微颤抖,卫子阳咬着牙,极力克制着,手指扣着他的后背。刻意避开的中心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耀武扬威地宣誓着存。
“够了啊,季爷。”卫子阳喘着气道。
“求饶。”
“……”
“快点,跟求饶。”还是那么霸道的语气,不容反对的命令短语,可此刻听来却是极具魅惑,好像面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又一双手从水里伸出来,把自己往水里拽,那是恶魔的手。
“不是最能装模作样求饶的吗?嗯?现怎么不开口了?小乖乖,快求饶!”几番抚弄,季元熙自己也是憋得一头汗,可他乐此不疲。
“求求了,季爷,放过吧,横竖给个了断。”
“真乖。”季元熙笑了,激烈地亲吻。这句话像是最好的催情剂,把气氛推向。
季元熙抓住他的□搓揉着,润滑剂的助力下,进入了他的身体。
原始的节奏舞动,那是最亢奋的情绪。
他的喘息、他的颤抖,无不让自己更加兴奋,这一刻简直太过美妙。
季元熙加快了节奏,把这美妙一波一波地推向高处。
…………
当卫子阳洗了早从楼上晃下来,季元熙已神清气爽地坐沙发上看报纸了。
“过来。”季爷召唤着他的宠物。
卫子阳不紧不慢地晃过来,想起头狼的指令,心底盘算了一下,趁着他如此好心情,试探道:“季爷,跟商量个事。”
“什么事?”季元熙好奇,印象中他是第一次对自己说这种话。
“去公司能不能还是带着啊,一个呆家里实是太无聊了。”
季元熙有点意外他这个要求:“上次不是还嫌跟去公司没意思吗?”
“想跟着嘛,这都不领情,还是怕妨碍找其他小情?”
季元熙想了想道:“明天不行,有点事,后天吧。”
明天他果然有鬼!
卫子阳表面还是很开心:“好,那说定了,别赖啊。”
季元熙拍了拍他的屁股:“的要求答应了,那是不是轮到提要求了?”
“有什么要求?”卫子阳警惕道。
季元熙一时还真想不出来,绞尽脑汁想了一会:“给做饭去。”
“啊?”卫子阳掏了掏耳朵,以为耳朵坏了。
“做饭!”季元熙重复。
“唐嫂不是已经做好了吗?不能浪费粮食啊。”
“今天吃做的。”
“可不会啊。”卫子阳无辜地摊手。
季元熙不信:“一个生活了那么久,家里还养着一个,居然敢骗说不会做饭?”
“真不会啊,谁规定一个生活就得会做饭的?那哥哥一个月见不到几次影,没钱了才会找,还给他做饭?抖m?”虽然卫子阳季元熙面前谎话连篇,可这回他说的是真话,他除了会泡方便面外,还真不会弄其他吃的。
季元熙还是不信,还是不死心:“下面也不会?”
“方便面行吗?”
季元熙的脸皱成了一团,让他吃方便面?像话吗?
“真是的,养连面都不会下给吃,太亏了,有义务喂饱。”
这话他嘴里竟成了万能句啊,任何场合,任何情况都能用。
“季爷,小说看多了吧,干嘛一定要会做饭啊?再说了,要是弄得一身油烟,会喜欢吗?”
“这是情调,懂吗?没听过吗,想要抓住男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卫子阳连连摇头:“认为,与其抓住男的胃,不如抓住男的蛋!”他说着手一探,握住了季元熙的□。
季元熙绷紧了肌肉,眼中欲.火跳了跳,他一把拽住卫子阳往饭厅拖。
“干嘛干嘛,走慢点。”
“吃饭。”
“不会做饭啊。”
“唐嫂做好了。”
“批准不用做饭了?”
季元熙回头,眼底的火翻腾:“批准可以抓住的蛋。”
不管是饭的问题,还是蛋的问题,入夜两折腾了很久,总算暂时摆平了。
午夜十分,一切都静悄悄的,卫子阳睁开了眼,确定身边的已经熟睡后,悄悄地起身。
————*————*————*————*————*————*————
第二天,卫子阳起了个大早,陪着季元熙吃过早饭,殷勤地为他挑好衣服,帮他穿戴。
“今天怎么那么乖?”季元熙笑道。
“讨好嘛,拿的钱,寄篱下,总得有所表现才不会被抛弃。”卫子阳痞笑回答。
他拿起一件早就选好的外套,往季元熙身上穿:“看眼光怎么样?搭配得还满意吗?”
季元熙望了镜子一眼:“底子好,没办法。”
卫子阳叫道:“太不要脸了吧!”
季元熙扣上纽扣,正色道:“今天会晚点回来,不用等吃晚饭。”
“知道了。”卫子阳笑眯眯地勾住他的胳膊,“送出门。”
等到季元熙的车开远,卫子阳才收起笑容,飞快地跑回房间,打开手机。
屏幕上出现一个坐后座向前方的画面。
卫子阳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微型**是他昨夜忙了许久才装上他外套纽扣的,就怕他挑剔不穿这件衣服,幸好平日为了讨好他,一直琢磨他的各种喜好,今天这套衣服的配色是他最常穿的,不会出什么大错。
把拍摄到的画面连到总部头狼那,卫子阳开始了耐心的等待。
等待总是漫长的,白天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把衣服挂了衣架上,画面一动不动。
一直到下午,画面突然剧烈晃动,几乎快要睡着的卫子阳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提起了精神。
头狼那边也是一个振奋,整一个小组开始运作。头狼掐灭了手中的烟,冷冰冰地提醒:“让突击组不要太靠近,季元熙的保镖可都不是普通。”
“希望能找到水母。”一个说。
其余暗暗点头,卯足了劲投入各自的工作。
卫子阳坐床上,插上耳机,从手机里可以看到季元熙看到的视线,听到他说的话。
他车里坐定,随后江海也坐进副驾驶:“季先生,都安排妥当了,现出发吗?”
镜头晃动了一下,像是季元熙调整了坐姿,他低声道:“走吧。”
市中心开了一会,他们抵达一个车库,季元熙等下车换了一辆房车,再次上路。
车一路往郊区方向行驶,停了一排破旧的平房前,江海下了车,但是季元熙并没有动。
几分钟后,江海带了一个上车。
是水母,他还活着!
所有盯着屏幕的都松了一口气。
卫子阳虽然没有见过水母本,只看过照片,但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这个约摸三十多岁的样子,下巴上都是胡茬,但看上去还是比较精神的,并没有受过虐打的痕迹。
“要不要立即展开行动?”总部的问道。
头狼冷眸像是要把屏幕钻出个洞:“先等等,不要打草惊蛇,们不仅仅要救,还要抓住季家通敌这条大鱼,现还不能掀底牌。”
“季总。”水母恭敬地叫了声,坐了正对镜头的地方。
镜头动了动,季元熙没有说话。
水母快速扫视了一下季元熙,有道:“季总,们这次……”
“不要多话了,跟着走就是了,们会把送到安全的地方的。”说话的是江海,季元熙依旧没有开口,很显然他并不想跟这多说什么,也不想透露任何信息。
水母并不清楚自己的是否有追踪,但是季元熙表现已断了他试图留下暗示的可能。
车开到了泗海岸,季元熙把水母送上了一条渔船,这才开了金口说了第一句话:“走好。”
“谢谢季总。”水母的态度始终恭敬,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反抗或者愤怒的表情。
谢谢?他还说谢谢?卫子阳看着奇怪,难道是水母心甘情愿听从季元熙安排的?难道是季元熙好心?是错怪他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又要把水母送去哪儿?
同样的问题,也头狼脑中浮现,脸上有了一点疑惑。
水母上了船,渔船缓缓开动。
“头儿,要不要现拦住?”
头狼抿了抿唇,疑虑更深:“再等等,季元熙还没有走,让水上突击小组盯着,等船开到……”
轰!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突变发生瞬间,屏幕上红黄色的火焰铺天盖地,刚才还平静的水面上缓缓开动的渔船,突然之间就发生了爆炸。
屏幕前的卫子阳猛得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屏幕。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渔船爆炸了?
是季元熙的阴谋?
头狼霍然起身,瞪大了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膛剧烈地起伏。
所有都惊呆了,呆呆地坐屏幕前,鸦雀无声,没有动弹,他们的表情微微扭曲,愤怒顿现。
水母被杀了!
就他们眼前!
就他们以为马上就能把救到的时候!
一个头戴耳机的喊道:“头儿,突击组请求行动。”
现场的突击组成员一个个握紧了拳头。
头狼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额头上青筋迸发。
“头儿!”旁焦急地催促着。
头狼咬了咬牙,阴沉道:“命令突击组撤退。”
水母已经死了,凶手还逍遥法外,只有抓到了幕后黑手,才能为他报仇,现,还不能轻举妄动。
隐忍,必须隐忍,头狼眼底射出凶狠如狼的光芒。
卫子阳气得浑身发抖,无法自制。
耳边没有了声音,应该是**受到爆炸的冲击波,收音功能被破坏了。屏幕一阵晃动,是季元熙正向回跑,最后上了车。画面上,江海正紧张地跟他说着什么,可是什么都听不见。
阴谋,这是彻底的阴谋!
季元熙肯定是给水母设了一个骗局,向他保证了什么,让他错以为是保护他,然后乖乖地听从吩咐,最后把他骗到无的海边谋杀。
要不是偷偷给他按了**,肯定无法看到他如此阴险的这一面。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水母死了,之前做的许多事都白费了,终究是没有救回来了。
如果还不能把季元熙送进监狱,让他身败名裂,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同志?
卫子阳脑中思绪万千,唯独不变的是接近他,来到他身边的初衷,那就是查出他的犯罪证据。
监控还继续,卫子阳努力调整着情绪,不能让愤怒冲昏了头脑,等他回来,还得继续给他看笑脸呢,不能为了眼前的失利,坏了全局。
等他回来,该跟他说什么呢?
见过这残忍的一幕,卫子阳实无法确定该怎么面对他。
车正往金水港方向开,快要回答了吧?卫子阳虚弱地倒床上,手机就放他边上。
可就这时,画面不动了,是车停了。
为什么停车了?还没有回来啊。
卫子阳又拿起手机,下一秒,又睁大了眼。
屏幕上出现的竟是谢少青。
他怎么来了?
他们是同谋?是越好的?
画面上谢少青还是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好看。
卫子阳死死盯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谢少青说话,他说什么?
卫子阳恨极了这坏掉的**。
他们肯定预谋什么!肯定又商量什么坏事!到底是什么?他们到底说什么?
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耳边只有心跳动的声音,全所未有的紧张笼罩着他。
忽然谢少青扑过来抱住了季元熙,挡住了镜头。
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黑漆漆一片。
卫子阳急得直想把手机砸了。
屏幕上又是一亮,是季元熙的外套被脱了下来,扔到座椅上。
卫子阳最后能看到的是谢少青坐了过来,压住了外套。
画面完全黑掉,**被压坏了,断了联系。
卫子阳怔怔地捧着漆黑一片的手机,脑中全是谢少青那美如画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