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我和鲁山一起绕了段路, 咱们经常走的那段路,有点不安全,为了这些活命的玩意儿, 只好绕路,下次你和我一起去, 路上人多好些。”
“行,咱们一起去。”陈建军也是怕这些东西被人抢, 他是知道的, 每次堂妹都会给包裹里面寄一只到几只的野味,要不是这些东西和粮食,家里早就饿的不行。真是老天爷保佑, 这个要是被人盯上, 自己家以后再去拿包裹,就有点悬。
两家人回到家, 都迫不及待的打开晓晓寄的东西看看, 每次都会有一封信在里面,也会详细交待有些什么,交待他们看完信就烧掉。不要让外边的人看到,以后被人知道,中途拦截。
“爷, 奶,你们过来看看,晓晓寄来不少好东西, 好家伙野鸡就有三只,还有一只野兔。粗粮也不少,还有一包挂面和五斤大米,一包红糖,估计是给您二老熬粥喝的。”陈建军的性子跳脱一些,一下子就把东西报了出来,家里人看到这些东西,都笑了起来。
家里幸亏有这怎么个亲人,要不只能挨饿。
“咋呼咋呼的,你咋呼啥,给你叔家里也送点去。”
“知道了,不过爹啊,你说晓晓是不是学会了二叔的绝活,要不然她怎么这么会打猎,早知道我就跟二叔好好学的,现在也能进打打猎,还能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就你这熊样,你二叔不得累死啊,就是累也教不会你这个蠢人。”陈大伯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的儿子损了一番。他最看不得自己小儿子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
陈大伯拍了一下儿子的头,命令他给自己弟弟送点去。老三家里也不容易,再说这些东西是侄女送给家里的老人的,老人跟着他们住,沾光的是自己,可是也不能完全忘了自己三弟。多少送点吧,兄弟间能守望相助是最好的。
二弟夫妻都不在了,以后只有那么一个亲弟弟,还不得多帮帮。
鲁家
“当家的,你说晓晓给咱们寄这么多来,她和昌明两个够吃吗?要知道陈家也有一份,两份可不是小数目。”
许翠萍又开始担心自己二弟家不够吃的,家里刚生了一个孩子,正是需要粮食的时候,怎么能一下子寄这么老些东西回来。
“不会吧?老二做事有分寸应该家里还有吧?要不你写信问问。”
“对!写信,写信问问。要不我心里怎么也不放心。”
许翠萍和鲁山夫妻二人,都识字不多,好不容易才写上一封信。信中不厌其烦的问徐昌明,在那边还好吧?粮食够吃吗?
陈家也给晓晓夫妻二人写了回信,说的都是感激的话。
说实话晓晓也不图陈家人的感谢,给老人寄些东西,是因为原主的爹除了在娶妻上没有听自己父母的话以外,别的方面还算是一个孝子,虽不是愚孝的人,但是他一直也是孝顺的,晓晓也是希望自己能帮助老人在这三年活下去,就是真的要死也应该是自然老去死亡,不是活活饿死的。这可能是晓晓一直最讨厌的一种死法吧。
晓晓并不需要别人的感谢,不过许昌明对于自己姐姐家的情况也是忧心忡忡的,他大哥家里许昌明只字未提,晓晓也就懒得多问,或者是懒好心,这些年相信许昌明一直有给他们寄钱,要不然许昌明现在也不会不管的。
等到许昌明回来,章杰第一时间和许昌明通气商量明天怎么迎接团部领导。
章杰家里
“桃子,我吃完了,我过去老许家里商量点事,要是太晚你和孩子早点睡,不要等我了。”
“嗯,行吧。”林桃也是知道的现在不是老许来自家商量事,就是自家男人上老许家里商量事,主要是他们每天轮流值班,只有晚上才见得着。
章杰穿好军棉衣,走了出去。两家很近的,不远。
来的时候,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老许。”
“老章,坐坐。喝一口……”许昌明问章杰。
章杰看着杯子中的久,自己也吞吞口水,挑挑眉说到,“喝一口。”
俩男人就喝起酒来,章杰一口喝下去,知道不是这带的酒,应该是从老家带来的。
“老许,明天休息一天,不要出去冬捕了。”
“有事?”
许昌明停顿一下才看向章杰。
“嗯,团部今天来电话了,是团长和政委亲自打的电话。说明天要来检查,我怕明天不只是检查那么简单。”
“那行,我明天不出去,顺便明天都放假,休息一天,室内的活儿也不要干了。”
“我看行,以后干几天休息一天,大家也要休息休息。”章杰早就想说这个问题的,可是看到老许,卯足劲的要给连里创收,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顺着老许的心思干 。老许也是为了战友和一连才这么拼命干的,连里的战士大部分都是老区来的,家里条件不是差,而是很差,大家都是拼着年轻多挣点,给家人改善下条件,早些年都是半大的孩子出去的,一别多年,家里是半点也没有顾上,现在是没有大面积的战争,只有小部分局部的,他们算是安定下来,以后的后半辈子估计是要待在这里的。还不得多干干。
“你决定就好,你是指导员,听你的。”许昌明也是想明白了,不能玩命的干,要会干。这才是根本。
当然这里不是指不学好,投机取巧,是想多脑筋,多想方法。
许昌明和章杰一起到连部去了一趟,文书小文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在连部的大炕上的,这里有电话机,晚上这里还要守着,万一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指导员章杰打开广播,通知大家,明天休息一天,不用冬捕不用上班,大家都在家里在宿舍里面好好休息一番。
各家各户以及宿舍里面住的单身汉都是一阵欢呼,冬捕也好,室内工作也好,都是有些累的,现在能休息,大家也是愿意的,睡在暖烘烘的炕上就是早上不睡觉,睁着眼和家里人或是宿舍的哥们儿一起吹吹牛,打打屁也是惬意的。
邹勇一听,摸着马棚里面的老伙计,也是一阵欣喜。老伙计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明天他一定好好的喂喂它们。要不然后天可是要出去冬捕的。
覃青青咬着嘴唇,盯着一起欢笑的宿舍女孩们,心里很憋屈。自己怎么就和这么一群傻逼在一起做知青,大好的年华不知道谈恋爱,享受爱情的甜美。每天一睁开眼说的都是一些吃什么,干什么的俗话,大俗人一群。
每天都是吃喝拉撒,还有没有一点女孩的样子,一点也不淑女。要是蒋艳和樊玲玲知道,肯定问她,你不吃喝拉撒呀,有本事不吃不喝呀。
覃青青看不上宿舍的舍友们,舍友们也瞧不上她那矫情的劲。
一天到晚的思春,一天到晚的无病呻吟。真是小姐的心思,丫鬟的命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覃青青。
一个城市里面不算富裕的工人家庭出身,父母也不是什么解放前别人家的丫鬟或是什么给出入大老板家的什么下人,她从小也没有见过那些别墅,洋房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向往着那些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祖上几代都是穷苦人家,没有进去过大户人家家里。
对什么才子佳人故事也是不了解的。
她歇下心思,想着现在猫冬,不好凑到连长的身边去,还是等到春暖花开,春耕时再说吧。在外边,都在做事,再找机会凑到连长身边,多刷刷存在感,希望能增进一些感情。
规划好的覃青青闭上眼睛,不再听这些蠢货们叽叽喳喳,反正自己是瞧不上她们的。
樊玲玲斜躺着看着姐妹们在一起嘻哈,向华华爬了过来,“玲玲,好些了吧?”
“嗯,好多了。”
“那就好,你以后可要注意哈,不要再这样了。知道不?”
“知道了,我再也不会这样的,顾好自己才是大事。要不我爸妈会心疼死的。”
“就是啊,你保住自己的命,以后每月才能一次攒点,多攒些再寄回家去。”
“嗯。”樊玲玲重重的点头。
蒋艳洗澡进来,看见大家都在,放好脸盆,拿着牙刷牙膏杯子,爬上自己的铺位,在窗台放好自己的东西后,才一拍掌,“大家安静些,我来说件事,大家愿意的来我这里报名。不愿意的咱不强求。全凭自愿。”
“是什么事,这么郑重。”一边的人问。
“好事,天大的好事。”樊玲玲也接嘴说道。
“好了,还是听蒋艳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