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不愿意出,而是,大家都不富裕哩,本来就是为了抓狼娃子,不让它再祸害自家的猪,现在让他们割肉,那是真的没有那个魄力的。
王得财对自己村里的人很失望,人家一个外村的人都这么热心的过来帮王家村,可是自家村子里的人不争气,还让来出主意的王铜锁出血,丢人啊,丢人,他大声说道:“我是村里的里正,这事,我要负大责,铜锁你不要和我争,这猪子就我家出!”
里正一句话就定下来了,而里正老婆却在人走后,恨不得跟自家男人干一场!“人王铜锁都乐意出了,你说个屁话啊,你当咱家的猪是大水飘来的啊。就你能耐!”
“你个婆娘懂个屁!我要是真让王铜锁出这头猪,我这里正也当到头了,你想一想,是你男人继续当里正好,还是损失了一头猪好?再说了,王铜锁的小舅子可是保证了会把那狼娃子抓住的,咱的猪也没有损失,你就是眼皮子浅,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现在还只是舍一头猪哩。你想叫村里的人都知道我这个里正当的不称职吗?”
里正的一番话让里正老婆一下子没有了声响,自家男人说的对,自家之所以能有今天还不是男人当里正赚来的,要是这事真的自家不出力,那么过几天村里人就会说三道四,说不定男人的里正就不保了,算了,心疼就心疼把,猪子没了还可以再养,这里正的位置没有了,再想拿过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当天晚上,没有动静,又过了一天,还是没有动静,就当大家都以为这狼娃子不会来的时候,这狼娃子竟然来了,好在戚家安是一直坚持着晚上守在那猪圈旁边的,一箭就射死了那狼娃子,第二天去里正家里看热闹的人,都发现好大一匹大灰狼,看得人心慌慌的,胆子小的人都不敢看哩。
里正王得财是高兴的很,自家的猪也保住了,这狼娃子也被弄死了!他对戚家安只有感谢的份儿,对他说,既然这狼是他打下的,那么猎物也该归他,这狼皮也能卖个好价钱呢。
戚家安推辞不要,而听到消息的丢猪的人赶忙过来,说自家损失那么大,这狼娃子应该归自己!
里正很恼火,村里咋竟出这样的人,人家好心帮自己村里除了害,现在送一个猎物也不为过吧,何况真的是人家射的!
“都瞎嚷嚷啥?你们是不知道感恩还是啥的,要是这狼娃子不被逮住了,你们丢的东西更多,还想要东西,都给我回去。”
“得财大哥,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们本来就是受害者,这要是不找点损失,我们明年都过不下去哩,戚兄弟要不要这头狼都没有事,可是我们的娃明年就惨了,我们要是真的有本事,也不会做
这样的事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们在掰扯这话的时候,戚家安和王铜锁就离开了,实话说,戚家安并不像通过这个得到什么好处,要不是姐夫过来请自己,要不是大姐一家子在这王家村住,自己也不一定来,现在事情已经了了,他也该回家看儿子去了。
“家安那,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他们也是穷怕了。”王铜锁不好意思的说道。
“姐夫,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要真的贪那点东西,我还不如自己去山上打呢。你就放心吧。”
王家村出了狼并被人给一箭射死的事情在各个村里传了开去,不知道咋的,事情竟然传到镇上的捕头那里,捕头又在认识的人中间吹嘘,去县上公干的时候,也不忘说道说道,结果就有人听进去了,王福儿姥姥家没过多久就有人带着礼品过来请戚家安去给一个县上大户人家当教习。
“说是一个月给三两银子,管吃管住,我们也能跟着过去。”王荷花回娘家这边说道。
“那户人家到底是干啥的?”戚氏问道。
“是开镖局的,开始想要家安去当镖师,不过我和娘都不同意,这镖师一年到头都不在家里呆着,家安就是射箭射的好,功夫方面不咋样,那过来的人也没有勉强,只想着让家安去教他们的人射箭。”
“我看成,你们还能跟过去,家安也算是有了一份活儿了。成了师傅,以后弟子有出息了,也能孝敬你们哩。”
戚氏想着自家弟弟也不能一辈子靠打猎为生,而且去了县里还能和家敏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比在青山村强。
“大姐说成,那就成,家里也有几亩地,我们想着是租给别人,到时候够我们口粮就行。只是我
们一走,这秀水镇只剩下大姐们了。”
戚氏道:“你们有出息,我才高兴哩,我和你三哥都是住不惯城里的人,在这乡下我们自在,你三哥是离了庄稼地都浑身不舒服,我也一样哩,到时候孩子们长大了,他们有什么想法是他们的,现在我们也有骡子了,想要去看你们,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的事,你们就放宽心,把你们的日子过好了就成。”
“唉,我们知道了!”
赵氏知道自己的小女婿要去县里给大户家做教习,高兴的逢人就说,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自己当年眼光好,一下子就看中了这个女婿,现在女儿和外孙子都跟着享福哩。
知道真相的人都在心里乐,不知道真相的人附和着恭喜,戚家安可是王家村的恩人,恩人有了好去处,他们也为他高兴。都说好人有好报,这不就是现成的?人家不求报酬的给王家村赶走了隐患,现在就得了好事。
没过多久,王福儿姥姥一家子都去县城去了,人家那镖局专门给了小舅舅一个小院子,就是想要他把家人接过来猪,然后安心的教这镖局的徒弟。这走镖的人那,到山道道的时候多,你的功夫再好,赤手空拳的和畜生搏斗,也太不划算了,还把自己弄伤了,所以他们现在就是想培养十来个射手,到时候能跟着一起走镖,刚好这镖局的东家在外面听到了戚家安的事情,于是就过来请人了。
赵氏现在走路都带着风,前一段时间大女儿王梅花让她很是恼火和丢面子了一回,现在小女儿和女婿给自己挣回了面子,她高兴的很哩,王老头让她不要那么得意,她都不听,说:“还不让人得意一回?我又不是去干坏事!现在咱村里的人都说咱女婿是恩人呢。”
“话是那么说,但是你也别老提恩人不恩人的,让人家烦了,都变成讨厌了。”
“行了,我知道哩,我再高兴几天再说。”
王老头是无法,人家自己的亲爹亲娘都还没有得瑟哩,你这个当丈母娘的还抖起来了,悄悄她那个样呢。
王梅花自从那件事后,倒是很少过来这边,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每次过来,到了三哥门口的时候,就被赶了出去,一点儿情面也不留。还以为三哥是说狠话,过后就气消了,谁知道他是来真的?现在从三哥那里顺东西也顺不到了,更严重的是,三哥不和自己家走了,这逢年过节的,东西也没有自己的了。婆婆指桑骂槐,自己的男人也没有以前对自己好了。
现在又听荷花有了好前程,更是觉得自己命苦,又偏心爹娘没有给自己说门好亲,让自己现在苦哈哈的过日子。
“咋还不去做饭?天都快黑了!”王梅花的男人说道。
“你自己不会去做,没本事让我过好日子,天天还要我伺候你!”王梅花怒道。
“你个婆娘说啥话?皮痒了是不是?”王梅花男人也骂道。
王梅花不怕,“咋?你还想打我?我告诉你,你打了我,我几个兄弟立刻把你打的下不了床!”她可是知道,不管自己咋样,几个哥哥弟弟都不会允许王家的闺女被外人欺负的,自家男人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王梅花男人确实是怕自己的几个大舅哥小舅子,倒是真的不敢打这婆娘,不过他说道:“不就是看你妹子现在过的比你好,你眼红呗,说我没本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还和你三哥好好的走着哩,哪有自己的亲妹子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亲哥哥的,人家现在不认你也是你活该!我咋这么倒霉娶了你这个婆娘哩。”
这话触碰到了王梅花的痛脚,她嗷的一声,只扑到自家男人的身上,两个人厮打起来,喜娃子和二妞看见了都大哭起来,可是却没有办法。
王梅花的婆婆听见动静也不管,反正自己的儿子肯定打的过那婆娘,就让她受点教训,免得天天没事找事。
所以第二天,王梅花顶着一脸的伤去找赵氏和王老头了,赵氏一看女儿的伤,就问道是咋回事,王梅花说是女婿打的,赵氏正要跳起来,王老头说道:“把女婿请过来,我倒要仔细问问到底是咋回事。”
王梅花心里一颤,她也把自家男人的眼角都抓破了哩,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肯定会说自己的。
可是她不甘心啊,对王老头和赵氏说道:“爹,娘,你女婿因为我和三哥不走动了,就想要作践我呢,娘,你就替我想想,我和三哥是兄妹,要是一直不走动,那不让人说闲话?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你们替我和三哥说和说和,我一定不会再惹事了,好不好。”
没错,她今天过来,就是想和王铜锁那边再走动的,她顶着这伤就是想要爹娘看自己混得有多惨,然后爹娘一心软,就去和三哥说了,只要爹娘和三哥一说,三哥是个孝顺的,那么肯定会答应,那自己又可以捞着好处了。
赵氏说道:“老头子,我觉得梅花说的对,他们都是我生的,要是就这样生分了,咋成哩?要不你去说说,好歹是他妹子,哪里有隔夜仇?”
“你要说,你说去,我不去说,梅花做的事差点要拆散了老三一家子,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好,个死老头子,你不说,我去说,我就不信我这个当娘的,说句话还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