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
“那个魔术师西索!”
“不会吧!”
唯一对此没有发出意见声的奇胱非辛艘簧, 脸色沉了沉,等到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恢复正常:“我们五个人也到齐了,开始吧。”
雷欧力还时不时朝上头, 似乎在期待着某个入口忽然打开,然后那个小姑娘就那么跳下来说我来了:“但、但是,临溪……”
“担心也没用,难道你还能从这里去到西索的考试道路上?与其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先把自己的考试搞定。”奇氚训龈突垢埽涣澄匏降乇称鹗滞凶藕竽陨祝拔颐强梢匀ニ椎人!
但是, 如果路上她被西索……
看着率先走到光屏边的银发男孩, 雷欧力咽了咽,终究没说出口。
如果西索知道这边雷欧力的猜测,一定会委屈得鼓起包子脸来:虽然他是想着好好探探那颗疑似小种子的底,但是……
红桃皇后在手指间翻转又消失, 魔术师盯着光屏上的“一人之路”, 俊秀的脸顿时变成了包子。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入口靠在一起,但是却不是通往一个房间的……啊啦,那个小女孩的运气可真是让人无法猜测啊……◇
非常罕见的,他心心念念的“小种子”(伪)这个时候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到底是好运还是坏运呢?”坐在地上的小女孩皱眉,揉了揉不小心扭到的脚踝。
如果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就被那个魔术师丢下来了,她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连警长都安全着陆了好吗!
莫名被鄙视了的警长几下跳到光屏前,喵了一声。
“果然, ‘自以为势’很难摸透啊……”好在不严重,姜临溪一瘸一拐地走到光屏前,顺手拿起上面的手表。
手表上除了七十二小时(现在只有70个小时了)的倒计时外,还有一个圈、一个叉,共计两个按钮。
感谢系统大神的慷慨,猎人世界那些七扭八歪的鬼画符文字系统自动输入了玩家的脑海里,让她不至于因为文盲看不懂而对着这么个光屏发呆到地老天荒。
“‘多数服从少数之路’?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因此,你们三人必须以多数服从少数走完由此至终点的重重道路。”姜临溪歪歪头,看看那个放着手表的平台上剩下的两个手表,“这是要再等两个人的节奏吗?”
警长喵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入口。
姜临溪摇摇头:“我不打算赌那种可能性。”
说着,她拿起剩下的两个手表,一并戴在了左腕上,然后根据其上出现的题目“是否打开门”,两个按下叉叉,剩下一个按了圈。
呼啦一声,暗中看着监视器的第三回合考官手里的薯片统统掉在了地上。
叮咚一声,门开了。
“看,多简单。”姜临溪抬手,让警长沿着手臂一路小跑趴到她肩上,就要走进去。
“等等!”不知道哪里的扩音喇叭里忽然传出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喊声,“你这不合规矩!!!”
“哪里不合规矩了啊?”小姑娘很无辜地反问。
“那是多数服从少数之路!”
“啊,我是一个人啊,难道还有比1还要小的少数吗?”小姑娘笑眯眯地反问,“零代表的可是没有意见呦!”
“……”
“既然没问题我就继续走下去啦!”
“等、等等!”第三回合考官理伯连自己挚爱的零食都来不及捡起来,绞尽脑汁想理由,“这是考的团队!”
“……考官先生,说这话你脸红不?”姜临溪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种自己的智商被小瞧了的微妙不爽感。
多数服从少数,本身就是放大了团队中本该被忽略掉的声音。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看,这条路是一条极其阴险的团灭之路。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人存心捣乱,第一个选择里,他选了否,其他两人选了是也没用。到时候三人一起被关在下来的房间里,没有意外的话,团队裂缝就会由此产生,性格爆裂一点的话完全有可能发展成武斗――更别提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的选择。
这还是处于有人存心捣乱的前提,但是如果没人捣乱呢?
比如现在。
姜临溪已经走到了第一个路口处,光屏上显示的是“走左边还是右边?”
这样的选择,基本上没有完全一致的答案,出现分歧是最可能不过了――即使身为少数的那个人本身并没有坏心,但是如果之后的路显得危险的话,其他两人完全会把遇到的危机统统算在这个人身上,积怨由此产生。
还有一点,那就是,并不是每一次的少数派都是同一个人。多来几个诸如“向左走向右走”的问题,三人间的裂缝就会拉大到无法弥补。最后,很有可能还没到达终点,就因为内讧死在了半路上。
所以,除非共同走这条路的三人每次选择前,都一一确定答案,统一最后要走的路,否则完全走不下去。
但是才认识了不到一天的考生们,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点吗?恐怕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各个道口吵到时间不足,然后自顾自选择,结果出来了又互相埋怨,最后被淘汰。
――小杰那种有怪物级亲和力的人除外。
“这种考题……很抱歉,我可是完全看不出哪里能体现团队精神呢!”
“……你自己做不到就不要怪别人啊这是考团队!团队!”理屈词穷的考官大人开始发挥level4的胡搅蛮缠技能。
啪嗒。
姜临溪按下三个键,看着路口打开,这才笑眯眯地抬头:“请闭嘴,考官先生,再吵的话,我就召唤陨石砸了你的贱阱塔呦!”
理伯:“……”别用那么治愈系的笑容说出那么可怕的台词行不?
另外陨石那种东西是你想召唤就能召唤的吗来啊来啊老子就呆这里等你召……
一只手拍上理伯的肩,把他即将要说出来的话统统吞进了肚子里。
他顺手关掉麦克风,回头,顿时被吓了一大跳:“金?你居然还没溜?”在看到自家儿子在考生队伍里兼已经完成了他负责的第二回合考试之后,半路跳飞艇(并由此造成飞艇一个大洞加上地面一个大坑)的人居然还在考场附近而不是趁机溜走!?
理伯瞬间觉得今天的太阳升起方式不太对。
比起满嘴巴零食残渣的考官理伯大人来,金这时候的外表明显整洁多了,只是那一脸不忍目睹少年失足的样子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阴暗情绪:“把你想说的话都咽下去吧,惹火了她,真的会有陨石飞过来砸了你的贱阱塔的……协会资金紧张,不会拨款给你重建的。”
理伯:“……”难道金前辈你被她用陨石砸过吗怎么这么一脸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模样啊……
――虽然当时的主要目标不是他,但是大体上来说还是猜得很正确呢,真不愧是孤身一人抓回贱阱塔里大部分犯人的赏金猎人理伯大人!
出于对前辈的尊重,理伯默默遗忘了刚刚准备搁下的狠话,道:“好吧……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光线不足的监控室里,键盘被按得噼里啪啦直响,间或夹杂着某人嘎嘎嘎嘎的冷笑,听着分外让人背脊发凉。
金抽了抽嘴角,看着监视屏上带着猫的小女孩毫不知情地走向已经被理伯改得面目全非的“多数服从少数之路”,最后决定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在自己身上挂上预知类命格的姜临溪对于发生在监控室里的事一无所知,仍然照着自己的步调走下去。
她走得不快,经常是走几步就停下来歇歇,有时候干脆就靠着墙闭目养神去了,而且时不时就和自己的猫咪聊天,优哉游哉的样子让暗中盯着她的理伯咬碎了一堆巧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姜临溪的前进,路变窄了。
并非不知不觉中变窄的,而是在经过了某一个选项之后,忽然就从三人并肩可行的宽度变成了两人同行,之后又在某个选项后变小,成了只容纳一人通过的狭隘走廊。
走一会休息一会的小女孩眉头挑了挑,嘴角勾了勾,却没有说什么,径直走进这个不到一米宽的通道里。
贱阱塔内的通道有大有小,原先考虑到这里是三人的路,所以比较宽敞,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姜临溪很容易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监考官先生动用了特权改动了后面的道路,从之前那个忽然从三人道变成二人道的关卡开始,她就已经从“多数服从少数”的路上离开了。
接下来应该会有很多危险才对。
多舒服从少数,这条路考验的更多的是人心,所以相对而言机械机关方面的东西就比较少了――在这条路上,心理变化才是主考官,机关只不过是作为外力起些微的推动作用。
如果把这比喻为文斗的话,接下来的路,恐怕就是武斗了。
“警长,你觉得我的好运到此为止了吗?”
趴在肩头的猫咪喵了一声。
猫咪的叫声在狭隘的通道里反射传达,一直到完全被建造这座塔的材料吸收为止。
倚靠在墙边休息的小女孩慢慢弯起了嘴角。
“不错。”她揉揉小黄猫的脑袋,直起身来,走向前方,光屏下显示出下一个选择,“一次两次是好运,三次四次是被神眷顾,那么,如果是无数次的话……就是实力的体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