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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小院里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房里传出贺老太太的念佛声,郭大嫂子朝外面扬声高喊:“黑子,是个儿子哎!”喜笑连连。
贺黑子得了个大胖小子,哪里还会计较书香那一脚,丢下院子里的裴东明夫妇俩,直往房里窜,前脚刚进了房,后脚已经被端着一盆血水的郭大嫂子轰了出来。
贺黑子在院子里喜的抓耳挠腮,这会看着可怜巴巴站在裴东明面前,一脸讨好笑意的书香,心气大平。
裴东明前面走着,身后跟着小跑步而行,边行边伺探他神色的拘谨的小媳妇儿。他心内暗笑,却板着脸进了院门。
小妞子少了郭大嫂子盯着,早溜出来跟小铁玩,这会正咬着耳朵念叨,“要是莲香姨天天生孩子就好了,这样我娘就天天去接生了……”说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给小铁看,上面好些个细小的针洞。
小铁正安慰着她,一抬头瞧见裴东明黑着脸进来了,偷偷扯了扯小妞子的衣襟,两个小孩都是鬼灵精,看着这二人势头不好,手牵手儿从院子里跑出去了。
书香内心忐忑,跟在裴东明身后进了房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吭哧了半天,往裴东明身边去蹭,内心给自己不断加油:男人这种生物只要哄的好,没有什么大不了……
裴东明坐在条凳上,眼看着身边蹭过来个温软娇香的身子,如小狗般腆着脸讨好,伸出小舌头先在他鼻尖舔了一下,又亲了一记,笑的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东明哥哥~~~~”调子长而娇糯,若非他定力十足,半边身子恐怕都要酥了。
见他不为所动,小丫头自顾自坐到了他腿上,双臂缠到了他脖子上,觉得不会从他怀里掉下来了,才凑了上来,在他嘴唇上厮磨,又小声嘟囔:“贺黑子那傻熊是需要当头棒喝嘛……”
裴东明全身的肌肉僵住了……小丫头这是来真的?她这样主动,难道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书香心内对自己的引诱行为大失所望,只觉收效甚微,暗暗思忖难道要来真的?反正小铁已经跟小妞子出去了,速战速决大概还得来及吧?她噌的从裴东明腿上跳了下去,往门口而去,裴东明习惯性伸手去拦,却扑了个空,正不动声色收回手,却见她已经将房门从里闩了起来,转回头来,双目晶亮不同于往日,带着些羞怯跟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小丫头摆出这么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是要做什么?
“东明哥哥,我错了嘛……以后再不骂粗话了……”
裴东明腹内笑意翻滚,几不能止,心道:原来偶尔立立夫威还有额外惊喜啊?
“东明哥哥,我只是气急了嘛……真的真的……”
面前的人儿拉开了腰带,襦裙半褪,整个人坐在了他腿上,往重要的地方蹭来蹭去,裴东明心中狂笑,已经觉得面部肌肉快要不受控制的扭曲了……
书香见他脸色越加难看,心头着慌……难道今日触动了这男人的底线?
想要让这男人昏头,难道还要加把劲?
她小手渐向下,摸到了某处,且变化明显,顿时心头暗喜……原来也不是无动于衷嘛……
……
一个时辰之后,裴东明重整衣衫,对着小媳妇儿狂笑,从未曾有过的失态,他忍了这么久,大白天全程不曾劳动,享受了小媳妇儿贴心周到的服务之后,对小媳妇儿的技能非常的赞赏肯定,并表示由衷感谢。
书香捂着红透了的脸愤愤咬牙: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压根没生气,却装的挺像,让她着急之下使出了杀手锏。
最可恨此人事后竟然对着她咬耳朵:“其实,娘子啊,为夫觉得黑子这大熊是欠揍欠骂,天天家里鸡飞狗跳,竟然也不会处理……”
你早干嘛去了?
啊啊啊啊啊~~~~~
书香恨的牙根痒痒,索性巴在他身上下口到处去咬,某人将小媳妇儿圈在怀里,低低坏笑:“……为夫还是很高兴娘子在这件事上的创新与探索精神,实在值得嘉奖!为夫觉得以后每个月应该有个日子来交给娘子自由发挥,你觉得呢?”
作为前世被电脑里面的存货洗礼过的大好青年,书香本应该非常得意的回击,诸如:夫君技术不佳,有待提高云云,可是面前的男人实在皮厚,脸上挂着的笑意尤其可恶,她的脸烧的几乎可以煎鸡蛋,哪里还能说得出一句话来?着急忙慌从男人怀里蹿出去,站的远远的瞪着他:“你还不赶快去营里?”
裴东明伸个懒腰,“娘子你太也心狠了,为夫刚回来就想撵我走啊?”似笑非笑瞟一眼条凳,小媳妇儿唰的朝后又退了几步,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书香觉得自己从未曾这么丢脸过!
可惜裴东明浑然不觉,一脸饕足的感叹:“娘子啊,为夫不介意你多踢黑子几脚,多骂他几回……要是脚疼,为夫代劳也可,只是这酬劳嘛,就按着今天这样的方式来计算,你以为如何?”
面对皮厚如城墙,且不知羞窘为何物的男人,书香只有夺门而逃了……房里传出的朗朗笑声直刺的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会儿。
她后来反省再三,终于想的明白,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去同别人比脸皮,因为别人的脸皮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厚上许多。比如裴某人。
裴某人数日在营里忙碌,回家来被小媳妇儿这番体贴,拉过被子很快便酣声如雷,书香捂着红透的脸只等凉下来,才去莲香家瞧瞧,可还有需要帮忙的事。
贺黑子一举得男,又是同期成亲第一个生子的,顿时被营中兄弟们好生羡慕。
“黑子,还是你手脚快。”
“黑子,看不出你小子眼神这么好,得了块好田……”
种种打趣如今对贺黑子来说,无异于锦上添花,乐的他嘴都快合不拢了,再瞧到裴东明,小人得志一般拍着他的肩:“东明哥哥,你要加把力气了。”
裴东明低头瞄一眼他的小腿:“黑子兄弟,这话我会转达给我家娘子的,相信她对再踢你几脚或者再骂你一顿会非常乐意的。”
贺黑子缩缩脖子,不可置信:“你居然……你居然纵容媳妇撒泼?”
裴东明面上现出一个回味无穷的表情:“我就爱看我家媳妇儿撒泼,你有意见吗?”重要的不是撒泼,是撒完泼之后的重头节目,他喜欢。
贺黑子狐疑的盯着他瞧:“东明哥哥,你最近是不是从马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了?”被裴东明狠狠踹了一脚:“你才摔坏了脑子呢。”
无论如何,贺家得子是值得庆贺之事,整个营中与贺黑子交好的人无不纷纷道贺,洗三那日,周围的军眷来了不少,有带着红糖鸡蛋的,有抓着一只老母鸡的,或者一刀肉,也有扯了几尺棉布的。
书香自觉与莲香情份不同寻常,特别拿了五两银子,打了个银项圈跟一对银的脚镯送上,贺老太太见到这货真价实的银子,摸到手里沉甸甸的,笑的眉花眼笑,拉着她的手,非要她坐上席。
今日贺家里外摆了好几桌,招待来往宾客,如今还未开席,郭大嫂子挥着铁勺在厨下挥汗如雨,有几个帮厨的军眷在旁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书香哪里还敢往上席坐,挽了袖子就往厨下去了。
来的客人都是附近的邻居或者今日在营中能脱得开身的军中同僚,贺黑子穿的崭新的袍子站在大门口迎客,贺老爹提着烟竿站在当地与来客陪笑,贺老太太进进出出招呼来吃酒的女眷,顺便还要忙里偷闲,进去瞧几眼大胖孙子。
贺家小院忙乱而热闹,这些都不算什么,酒席到了半酣,曾潜派怀香送来了贺礼,装在盘子里的一个金项圈立时就把书香送的银项圈比了下去。
贺老太太不知怀香旧事,兴兴头头将怀香送到了座上吃酒,怀香目光在院子里巡梭了一番,好半天才从厨下看到了书香的身影,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却展眼无踪。
她今日打扮的格外整齐,头上是双股金菊钗,耳朵上两枚耳扣也是金菊样式,与头上金钗正是一套,本来是打了下个月重阳节应景的首饰,只是这套金菊首饰实在漂亮,她今日出门忍了又忍,还是戴了来。腕上套着两对绞金钏儿,身着桃红色的襦裙,越发衬的人面桃花,立在厨房门口朝里踮着脚尖喊声:“书香妹子……”浑然一位从不下厨的贵人,对着厨下腌臜难以下脚的模样。
一旁跟着的贺老太太诚惶诚恐,生怕曾将军府上的贵人受了委屈,伸出手想拉她,瞧瞧她的青葱玉指,又缩了回去,只陪着笑道:“这厨房里又乱又是油,夫人还是去席上坐着吧?好歹吃两口?”
书香正蹲着洗菜,转头去瞧,顿时愣了,她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早点更……今天在本本前坐了一天,才码了三千字……表打脸,抱头走……明天真的会早点更啦~~~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