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摩空问傅冉:“去了九天之上,看到了什么?”
傅冉笑了笑:“见过的,必然也见到了,何必问?”竟是不愿多谈。
李摩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突破天阶的瞬间,灵识全部打开,那瞬间,他看到的东西,足以撼动一个的精神。
阿猊扒着李摩空的膝盖,奋力向上爬。李摩空拿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阿猊就扑通一下摔了下去。
“难道不会想看得更多?窥探过天机,再回到地上,不会觉得乏味么?”李摩空淡淡道。
傅冉觉得他问得奇怪,只摇了摇头,道:“并非全是这样。”
李摩空抬眼向他微笑:“若是有心修仙,可以带走。”
傅冉一怔,然后笑得差点打滚。李摩空眼中,他傅冉就是傅冉,皇后这个位置是随时可以轻飘飘舍弃不要的。
“要跟走了,那就成私奔了。”傅冉想了想他与李摩空私奔,天章挺个肚子的样子,又是一阵乐。
李摩空也没有太失望,他看向那伽:“那伽,会跟走吗?”
那伽仿佛完全理解他的寂寞,缠了两圈绕李摩空的身上,昂着头看着李摩空,嘶嘶吐着信子。
傅冉笑了一声:“等过个几年,宫中完全安定了,就让那伽跟走。她一日比一日大,也需要有给她引路。这样喜欢她,再合适不过。”
李摩空点点头。
傅冉又问:“干旱的事情,是之前就看到了?”他最关心的还是谁做了这个阻雨之阵。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李摩空的一双眼睛。他既能预知干旱,那是谁搞的这一出,他也应该看到了。
李摩空道:“看到了。”
傅冉问:“是谁做的?”
李摩空道:“能看见的,却不能看见。若能看见,何必来问。”
傅冉望着李摩空,李摩空也看向他。两眼神谁也不让谁。
最终李摩空叹气道:“京畿一带逗留太久了,是时候该回蓬莱了。”
这一句该回去了,阿猊和那伽都听懂了。阿猊蹦到了李摩空怀中,那伽却将他缠得更紧了,像是拼命挽留他。
但傅冉没有强留他,只说:“知道了。”
他知道这不会是与李摩空最后的分别,所以并不意。
李摩空留下两名弟子京中以做联络,一夜之间法尊的都消失了。
法尊离开,天章心中其实有几分暗爽。李摩空这个实琢磨不透,现虽然站他们这一边,若是京中时间长了,被其他拉拢过去,着实不好料理。再者李摩空与其说是帮他,不如说是帮傅冉。天章觉得自己李摩空眼里,还没那条蛇瑞来得稀奇。
这么个,走了正好合他心意。
入冬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不久就落了雪。幸好天章平日办公的地方已经从自殿搬到了靠近后宫的凝翠书房,每次出入方便,傅冉也常常过去。凝翠书房本就是当年天章父皇养病时常住的地方,比办公之用更注重休息养身,布置舒适怡,整个地面上都铺着厚厚的绒毯,家具也都比常见款式造得略矮些,天章不需像自殿里那么需要端着。
朝中安静许多,冬至大祭的时候天章没有亲去祭天,而是请寿安王代行。大约是年末到了,大家都想过个好年,倒无年末触天章的霉头,君臣之间客客气气,相安无事。天章一安心,肚子里那个好像也放了心似的,长得飞快,几乎是隔几天就变个样。
进了腊月没几天又下了场大雪。傅冉就亲自送了饺子去凝翠书房。
各种馅的都准备了。既有最寻常的白菜猪肉馅,荠菜肉馅,也有平时少做的豆腐皮山珍素馅;天章刚有的时候闻不得鱼味,过了孕吐期胃口大开之后,却十分爱吃鱼。因此又有了鱼皮鱼肚馅的。
天章先喝了两口汤,然后就一个接一个,吃了三十多个饺子,还不停,还慢条斯理接着吃。傅冉先还看得有趣,后面却有些可怕,天章从前都是吃到七八分就停了,如今却是一天吃的比一天多,他都怕天章吃撑了。
“陛下刚才是饿着了?”他转脸问苏檀。他早就叮嘱过天章身边的,过段时间就进点东西给天章吃。
天章替苏檀答了:“不关他的事……刚刚吃过两个蜜角了。”
宫中的蜜角虽然做得不大,但两个也够垫垫肚子了。
天章也知自己吃得太多了,可最近他就像管不住嘴一样,就是要吃。他不觉得他自己想吃,只觉都是吃给肚里孩子的,一点也舍不得亏了孩子。
傅冉摸了摸他的肚子:“长得好快……”
天章的产期约莫是来年四月初,还有将近四个月,现肚子已经不小了。不过傅冉也知道这里面应当还是水多,孩子现还小着呢。
“又动了一下。”天章摸摸肚子。
两一边吃东西,一边摸着孩子伸手伸脚,一顿饭就吃了不少时间。等宫收拾了东西,天章休息片刻,傅冉就扶着他室内走动走动,到窗边看看外面雪景。
又说起了过年的安排。
天章的生辰是正好年底时候,去年因太后的事,就没有办。今年也是不用大办,天章现身体日益沉重,仪式也要简单为好。
傅冉道:“后宫中众要不要见?”
天章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后宫了。孟清极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见不见都无所谓了。
“过年的时候总要见的,叫他们一起磕个头就算了。”
傅冉轻声一笑:“见了可别就情不自禁怜香惜玉起来。”
天章脸上就有些发热,道:“什么什么跟什么……现只宝贝肚子里这个。哪里还敢让别近的身?”说着就扶了一下腰。果然傅冉的手立刻就贴他的腰后,温柔道:“来帮揉揉。”
他手劲正好,一边轻轻揉按一边贴近天章耳边问:“那孩子出来之后呢……就好让别近身了?”
两都禁欲许久,贴一起这般搓揉,都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天章舒服得差点叹气,忍了忍,道:“皇后这醋,朕不敢喝……”
傅冉也是恨不得这时候就把天章拉到床上去,两正黏黏糊糊恶心巴巴的调情,天章肚子里忽然一动。
“又动了一下。”天章最爱数这个。
傅冉却忽然一僵,却不说话了。
天章只当是他被孩子分了神,就没意。傅冉没再与天章说床笫之事,转去说了些别的就离开了。
从凝翠书房出来,傅冉的神色就有些奇怪。自从京中旱情解了之后,苏棉还没见过他这般凝神思考的样子。可要说是生气,愤怒却又不像。回两仪宫的时候,居然没注意宫槛,差点摔一跤。
“呵呵……”
傅冉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没错了……”
一时忽然又有些烦忧的样子。总之都是一个忽喜忽忧,半个字不对别说。苏棉已习惯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天章面前,傅冉还如平时一样,不见半分异常。
过年时候,天章就两仪宫让后宫一起来磕了头。这是他这半年来头一次见到孟清极。
因正是过年时候,孟清极披了一身红色大氅,但因他本就生得如白玉一般,这几个月来又见清减,因此这一身红没有喜庆感,还显得他更出尘了。天章这一看,才想起来原来孟清极确实是世间少见的美胚子,不由多看了两眼。
孟清极自然是精心收拾来了,他半年没见天章了,急切盼着今日见一次,能让天章重新想起自己来。
只是他心中再怎么准备,一见到天章大着肚子的样子,还是惊讶到瞬间失神。再看天章的眼神里,就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轮到他说话时,他就说了恭贺新年的喜话,却是说得有些言不由衷,他这勉强的样子,天章哪里看不出来。
外面的大臣还能一天天看着天章的肚子大起来,看天章的目光还正常些;后宫这群,这段时间虽都知道天章有孕,可第一次见就见到天章大着肚子,自然是反应诡异。要知道他们进宫之前,个个都是想着的,都是为天章生孩子。
如今掉了个个,自然叫他们无所适从。
天章本来还觉得饱饱眼福不错,但看他们一个个眼神乱飘的样子就觉得不耐烦起来。真的是让他们磕了头就走了,连一口酒水都没赏。新年里按例赏赐也是事后分到各宫去的。
傅冉旁边一直憋着笑,都后宫那群都走了,他才笑开了。天章就道:“这些眼皮子也太浅了,生孩子是何等辛苦的事,他们不体恤,还觉得这样子不能看。”
傅冉就笑道:“这些可是过去都爱的。可不就爱那种委委屈屈的调调?怎么如今家委屈给看又不受用了?”
他随口一说又戳到天章的痛脚,两闹了几句不提。
过年时候天章也见到齐仲暄。齐仲暄之前就回了京,天章一直派盯着他,回京之后他却没什么动作,除了与齐修豫等有些龃龉,其他时候就是喝酒,赏花,玩马玩犬。
要说正常,那是十分正常,几乎与京中贵胄没什么区别了。而且就是从他大病之后,身体虽好了起来,精气神却少了不少。天章起初疑他是故意藏拙,但与他说了几次话,不由就更加疑惑了——怎么连说话都变了不少,不仅没了以前的细致缜密,就是记性好像也差了不少。说起话来甚至有些颠三倒四。
就好像病了一场,把脑子都病坏了一样。
若真是病坏了脑子,天章还放心些。就怕他装出这样子,更是可怕。
因此过年时候,天章准备了四个美,一对女子,一对男子,送给齐仲暄。
“从昆仑回京之后,小病小灾的就没断过,们这些长辈都是担心身边没有仔细的。这几个都是从小宫里调/教着长大的,惯会服侍,长得也可入眼,先身边照顾着。的正室,朕还要好好物色一番才好。”天章说着这番话,说的十分和蔼随意。
齐仲暄一点犹豫也没就收了下来:“叔叔选出来的,当然是好的。”脸上没有委屈,听到自己的正室要由天章选,也没什么不满。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明知道这些都是皇帝插到自己身边来的,但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想着既然叔叔是皇帝,自己被他管着,监视着,也没什么不对的。
天章明着暗着都安插了齐仲暄身边,才放心了些。他现还需要齐仲暄做个好摆设好靶子,只要齐仲暄没什么动作,就先盯着,不去动他。
等过完了年,天章觉得肚子里孩子不仅越长越大,还十分稳当了。他委婉问过周御医,御医也说房事适当些也无妨碍。傅冉也应当是知道的。
早两个月傅冉就巴不得能与他行房了。最近却没了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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