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游再次见到陆景涣, 惊讶地发现人家嘴唇没肿。
一定是得了朕的真传!
楚昭游:“国师没把你按在墙上亲啊?”
陆景涣:“亲了。”
“那你怎么没事?”这对半路师兄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下交易, 当权臣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霸道, 犯怂也很同步。
一个一言不合就强闯皇帝寝殿的人突然不敢进门,一个接吻狂魔安分了两天。
陆景涣:“因为国师他知道我有药。”
神医给的防狼药, 虽然没有一瓶下去就不举的神奇效果,但也不是好受的。
那天回来后, 神医就把两人叫过去,在凤星洲沉静中带着略微溃败的眼神中, 又给了小徒弟一瓶药。
老头当然不是药没处使, 他单纯就是不想再半夜起来上茅房时,还得吃一碗狗粮夜宵。
楚昭游笑出声:“你家国师还不了解你?你有药,你会用吗?”
陆景涣被说中,脸颊一红, 老实承认:“国师说这是别人的地盘,等回大衍了再说。”
楚昭游:“再说什么?”
陆景涣:“就亲亲……”
“不止吧。”楚昭游悲伤地看着他, “这么说, 你要和凤国师回家了?”
一起骂过人一起扛过刀的交情, 陆景涣说走他有些舍不得。
朕这职业特殊, 天底下没几个同行。
陆景涣愧疚道:“国师说他回不去佛门,如果朕不和他回大衍,那他也不用留在大衍辅政, 就没地方可去了。”
想不到国师一把年纪还会卖惨。
楚昭游坐下来,随手拿起一个酸杏,“要不是我肚子大, 摄政王不同意,不然我肯定送君十里。你和国师以后好好的,要是他对你不好,想骂他就写信,我和你一起骂。你是皇帝,要上朝的,可不能天天由着他乱亲,现在的大臣们一个个眼睛可毒了。”
陆景涣看了一眼他的肚子:“我和国师说好了,等你生完孩子,我可以再来看看他。”
他忍了好久,眼里终于控制不住透出一点好奇,“我可以摸摸吗?”
楚昭游:“让你摸两下。”
那晚要是没有陆景涣撒药,他可能已经小命不保了。
陆景涣蹲下来心满意足地摸了一下,还感受到了一次细微的胎动,他眼睛一亮:“我可以当他干爹吗?”
楚昭游:“可以是可以……”
皇帝当干爹有什么不可以,但是陆景涣和凤星洲没有孩子,总觉得沾了大衍国“长子”这个便宜。
陆景涣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串佛珠,“那我给他一个见面礼。”
凤星洲说以后都不当和尚了,为了表示诚意,把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佛珠送给陆景涣。
绝对开过光的。
楚昭游连忙拦住:“凤国师送给你的东西,玉环你给了神医当拜师礼,佛珠又要拿来当见面礼,国师会觉得你不珍惜他。”
“可放在我身上,以后国师要是想开了,把它要回去出家怎么办?”陆景涣苦恼转了转佛珠,“寄放在你这里也不行么?”
楚昭游顿悟,原来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国外银行保险柜。
“你先和凤星洲商量。”
“好。”
“你也不必这么忧心,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以前跟我说了许多事,这里面没有一件关于他骗你的。”楚昭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语出惊人,“要不朕把合心蛊送给你?”
陆景涣放在楚昭游肚子上的手立马缩了回来,“不不、不用了。”
神医说了,合心蛊会跟随小孩的出生,一起排出,养养还能用,下一个人在手上割一道口子,直接把合心蛊放在伤口上就成。
楚昭游吓唬陆景涣,见他好奇又害怕的样子,忍俊不禁。
合心蛊固然有让男子受孕的神奇效果,但是其本质还是用来控制人的阴毒之物,摄政王因为它吃了太多苦,楚昭游打算到时就让神医把它销毁。
……
护龙卫在青楼搜到了魏越,彼时他正假扮恩客宿在月满楼,钱世成破门的时候,他正等消息等得不耐烦,抓了一个姑娘办事。
钱世成抓人不小心染上脂粉的气味,回家差点进不了门。
至此,魏万虹的全部残余势力连根拔起。
魏越交代,他剩余的兵马加起来不足两千,丝毫不足以与朝廷抗衡,因此打算杀了小皇帝,先让大楚乱起来,他再趁机收拢兵马。
月斥国老皇帝病重,眼看没几天了,太子又废了,目前是皇后垂帘听政。章回吉被废,她怀恨在心,加上其他皇帝子虎视眈眈,她怕老皇帝死了坐不稳位置,主动把魏万虹留下的那条线扯了出来,找到魏越,寻求合作。
魏越夸大自己的势力,说自己有三万兵马,对方果然信了,有底气在海上拦截大楚的商船检查。
最近月斥国内斗也愈发严重,此前谢朝云在月斥国收缴了大量器械,直接导致大量士兵没有武器。皇后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竟然疯了一般抢夺往来船只的财物兵器。
大楚内部忧患已除,月斥国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楚昭游想要从海外寻找五谷粮食,造福百姓,摄政王就替他把海路荡平。
听闻凤星洲要走,摄政王脸上适时露出一点遗憾,仿佛真的有些师兄弟情。
可惜了,不能借陆景涣陪楚昭游玩玩。
萧蘅一开始的确迫切希望,赶紧来个人把这小公子带走,但观察下来,他发现楚昭游和陆景涣很有共同话题。
尽管摄政王心里有数,这共同话题大概对他并不友好。
他舍不得楚昭游受累,自己就得花大量时间在政事上,不能一整天都陪楚昭游。而楚昭游肚子大了,摄政王嘴上严厉禁止他出宫,心里还是疼的。如果陆景涣能给楚昭游解闷,他不介意按照帝王规格多养一个皇帝。
摄政王的遗憾溢于言表,凤星洲看透一切:“不如把贵皇帝请到大衍做客,我一定礼遇有加。”
正好陆景涣小时候身体不好,把神医师父一块带走,给他补补身体。
摄政王:“恕不远送。”
还想一次带走一串,想得倒美。
萧蘅:“月斥国目前和皇后争权的是二皇子,此人暴戾乖张,不学无术,为了和皇后抗衡,他骚扰边境的百姓,大肆掠夺兵器,若是让他上位,将来也不得安宁。”
月斥国接壤的两个国家,大楚国力雄厚,大衍面积不大,但也百姓安逸,国库富足,萧蘅说二皇子脑子不好,就是因为他侵犯边境等于找死。
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凤星洲要回国,未尝不是要处理此事。
摄政王在地图上画了条线:“你看如何?”
凤星洲扫了一眼,画的是挺公平,但是萧蘅哪是这种追求公平的人?
“你想如何?”
萧蘅:“本王即将为人父,不愿大动干戈。”
他希望这一年接下来都安安稳稳的,没有任何战事,祥兆伴随楚昭游和孩子终生。
至于你凤国师,前日刚刚破戒,不差这一点了。
萧蘅:“海路畅通,边境安稳,共同受益。”
言下之意,楚昭游在海外找的那些东西,只要合适种植,产量丰厚,将来共享。
看似十分大方,但是摄政王今天就是不提,改日也会被楚昭游免费送给陆景涣。
凤星洲心知肚明。
虽然摄政王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但大衍没有一寸国土靠海,如果由大楚出兵,定然是全部占领月斥,一杯羹都不分。
这个提议令人心动。
于是两人研究了一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约好两方投入多少,各自满意。
摄政王下旨,让谢朝云再走一趟南边,练兵督军,威慑月斥,顺便等待接收地盘。
谈话完毕,有下人送来一个花瓶,里头插着数种鲜花,姿态绮丽,互相衬托。花朵全部来自御花园花农的精心培育,美不胜收。
“主子,您看如何?”
摄政王认真看了一眼,觉得并无不妥:“修一修枝叶,给陛下送去吧。”
神医说,每天送楚昭游一些新奇物,别让他太无聊,有利于养胎。
萧蘅搜罗了一些玩意给楚昭游,没出两天就被楚昭游说败家。
他只好从摄政王的府库里找已有的东西,全部送了个遍,没啥新鲜的,直到有天出宫,看见有情郎买花向心上人示爱,摄政王瞬间觉得自己学到了。
送,送大份的。
凤国师若有所思。
他面容沉静地告辞摄政王,飞快地跃到御花园,配了一束一模一样的。
与其嘴上和萧蘅这种人取经,不如直接看他做什么。
他招来手下,不太自在地把花交给他:“马上拿去给景涣。”
手下领命而去,抱着能遮挡视线的一瓶子花,气喘吁吁地放在福宁殿前,请陆景涣出来看。
毕竟不是自家皇宫,不好意思搬进去。
楚昭游和陆景涣一起出来,看见花有些吃惊,这国师开窍之后,进步神速。
陆景涣招呼手下把花瓶抬到偏殿去,特意说要放在床边。
高岭之花的国师像普通人一样送花,陆景涣高兴地跟第一天被表白似的。
楚昭游识趣地没再留陆景涣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在大厅发现了一模一样的花。
原来是御花园搞批发?摄政王和国师一人搬了一件?
摄政王发现楚昭游收到花之后,一点也没他想象中的含羞带怯。
他觉得此路不通时,偶然发现反应符合他想象的那个人是陆景涣。
他心有所感地一问,顿时气急败坏,凤星洲这个学人精!
凤国师被索要学费时,冷静地指出:你家陛下可能就是不喜欢花,你可以手抄经书试试。
这是他失败的经验,但他总觉得只对陆景涣不灵,特别想让摄政王试试,证明一下此法可行。
摄政王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一个狂买“父子平安”推销套餐的新手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