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不情之请,本文150万字了,评论还是不足2000条,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在本文完结后……给我有个2000评论的结果?
鞠躬,谢谢大家啦。(虽然知道肯定又没多少人理会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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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那就麻烦你了,叶叔。”
叶辞将东西顺利交到叶斟手上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三途河的事情越快搞清楚越好, 他们也能根据检测出来的结果去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这边的事情暂时解决了之后, 她本想和祁白一同回房间休息的,苏跃和叶赋却是一同来了。
他们是为今天晚上叶城发生的事情而来的。
听了一下今晚叶辞所遇到的事情,语气有些凝重也有些释然, “希望尽快查出来就好了。”
“是呀。”叶辞也应了一声,语气里更多的是无奈和惆怅。
只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吸纳着一切, 无法阻止。
“今晚我们过来这边是为了告诉你们, 近期我会和叶赋一起去血雾森林看一看, 天上星宿的位置有变,很有可能会影响虚无之境的形势。”
苏跃这次来找叶辞, 其实也是有要事的,在听完叶辞所说的事情之后,语气愈发凝重起来, 并非是说笑的。
“那会去多久?”叶辞问道,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忽略了, 然而怎么样都无法发现的。
“不清楚, 直至调查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回来。”苏跃每次出远门都会去一段时日, 叶辞对他这样的说法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只是这次好像有些诡异,心里也有些不安宁。
“那好吧,”她还是不太放心, 尤其是叶赋这次也会跟着去,只能看向叶赋,“小赋你第一次出远门,都做好准备了吗?”
“都做好了,有父亲在,没事儿的,姐姐不用担心。”叶赋笑着说道。
“待会儿我还是再检查一下你需要必带的东西吧。”苏跃在会护住叶赋是一回事,但是她身为姐姐去关心叶赋又是另外一回事,是以她想了想还是说道。
“好。”最寻常不过的一句话,还是听得叶赋微微红了眼睛,他转过了头去不敢再看叶辞了。
叶辞并没有注意到他思绪的一瞬变化,只是淡淡叮嘱道。
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后,叶辞便和叶赋一起先离开了,雪见也跟在他们身侧。
雪见在叶赋身边跟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平时虽然不太找他玩儿,但还是和他熟悉的。
一人一狼一见面,那股子的熟悉感又涌上来了。
叶辞见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好,便打趣道:“要不这次雪见也跟着你一起去吧。”
叶赋心中一跳,眼眶又有些红了,他肤色白,看上去就是个还未长成的少年,虽然和叶辞只差一岁的年龄。
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可是问完之后又想起苏跃严肃的面容,眼里似带着警告,还是黯淡下了眸光,“还是不需要了。”
“为什么?”叶辞这次终于察觉到他情绪不对,立即问道。
须知道,叶赋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不论如何,有雪见在旁边保障也会好一点儿的,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转眼就变成这样了?不到她不怀疑。
叶赋看着自家姐姐关心自己的面容,掀了掀唇硬挤出一个笑,“雪见可要保护你啊,万一姐姐怀了小宝宝怎么办?它可是要看着你啊。”
“什么小宝宝啊,叶赋你现在也会打趣姐姐了是吧?”叶辞敲他的脑袋,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羞赧,双颊都红了。
“姐姐,姐夫私底下是怎样对你的,你能说几句给我听吗?”叶赋不躲不避,结结实实捱了叶辞一记,他姐姐向来疼惜他,敲在他头上的力度不大,他笑嘻嘻地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主要是,现在不问的话,以后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他必须要抓紧机会。
叶赋嫌屋里闷,两姐弟又是分别在即,在双腿完好之前,他从来没有看过叶城的全貌,叶家有个地方倒是可以看见,便和叶辞一起,想要到那里坐一坐。
“姐姐,要不我们去城楼那里聊一聊吧,叶城我没机会走个遍,上去城楼里观看一下全景还是也是可以的。”叶赋提议道。
“小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姐姐?”
叶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今晚自己的弟弟较平时好像有些不同,但是看着他唇边浅淡的笑,眼里的期待,又觉得没什么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多想了,所以才有这样的错觉。
她也不嫌时间晚,驾轻就熟地带他上了叶家的城楼,整个叶家最高的地方,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叶家的全貌,能看到头顶近在咫尺的星子。
“很美。”叶赋深深叹息,他自出生就病弱,常年坐在轮椅上,短短十几年间面对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无常生死,以为自己真的将什么都看透了,可是到这一刻,他还是有强烈的不舍。
只是这份不舍他只能埋藏在心里,谁都不能说。
因为,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了心里,即使多么不情愿,他都要去做。
这条命,是属于叶家的,不是他自己的。
“的确很美,”叶辞并排坐在他身边,任由夜风将衣带吹得飞扬,也叹息一声,收拾好心情,“不过我见过更美的。”
“更美的?在哪里见到的?”叶赋来了兴趣,他知道叶辞去了不少地方,每次回来都会捡些好玩的和他说,但是她说见过更美的,他倒是不知道了。
“在一个峡谷里见到的,是你姐夫带我去的,当时好像还拍了照片,不过是黑白照,估计还原不了当时美景的十分之一。”
叶辞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微微放空,兀自沉浸在当天的美景里不能自拔,初升的霞光,不断变幻折射的七彩虹,还有会在水中滑翔的飞鱼……真实而朦胧,身后喝彩声不断,那是她人生中最为梦幻的时刻,没有之一。
“啊?还拍了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叶赋来了兴趣,能让祁白得到认同的定然是美到不能再美的美景,他也想开开眼界。
“现在不行。”叶辞想了想说道,因为那张照片……她自己看了也会害羞。
“为什么?姐姐你不想让我也看到美景是不是?”叶赋对她撒娇。
“不是……总之就不能被你看吧。”叶辞点了点他的额角,动作亲昵。
“那就让我看看吧。”叶赋继续哀求。
“下次等你回来之后,弟弟乖哈。”
……
“阿辞,小赋,晚上吹风太久了可不好,聊得差不多了就回去吧。”
两姐弟正打骂着,身后突然传来祁白的声音,叶赋一看祁白来了,立即脱离了叶辞的魔爪,看向祁白,“姐夫,你带姐姐去看了什么美景,还拍了照,但她藏着掖着不肯给我看!”
“嗯?美景?”祁白想了想,恍然,笑了笑道,“她不让你看,我给你看。”
“祁白!”叶辞有些恼了,“你别教坏小朋友。”
“没有。别紧张。”祁白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递到叶赋面前,又让叶辞将明珠拿出来给他照明。
“……”
叶辞总觉得这样的情景有些诡异,可还是架不住祁白和叶赋的热情,将明珠给了他们。
祁白所给叶赋的那套照片正是他们看到的峡谷美景所拍下的,叶辞想起那天祁白在不少祁家子弟面前做的出格举动,心中紧张,叶赋还小啊,她自己藏了一张照片每次看都觉得面红心跳的,让叶赋看到了这不更加难堪吗?
但是又无法阻止,她一直坐在旁边胆颤心惊地看着他们翻看,时不时又聊几句,叶赋的兴致很高,高到叶辞感到一丝丝的奇怪,但是具体哪里不妥她还是说不上来,今晚的叶赋都让她觉得很奇怪。
但是,无论如何,她的弟弟高兴就好。
……可是。
总有些事情当时只觉得是寻常是兴之所至,然而等到后来,发现真相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都迟了。
那套照片里并没有他们亲吻的照片,叶辞松了一口气,也不管他们了,自顾自地观察着星象,可是头刚扭回来,叶赋惊呼的声音便传来,“姐姐姐夫你们!太!恩爱了!我天啊!”
叶辞心中一跳,立即转过头去看,果然看见那张两人亲吻的大尺度照片,正被叶赋捏在手里。
禁不住懊恼地瞪了祁白一眼,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就想去抢,“儿童不宜的照片,不能多看。”
“姐姐我十九了,你已经二十了。”叶赋捏着照片不肯放,指尖恋恋捏着,笑着道:“这张照片就留给我吧,长途奔波累了起码可以看一看啊。”
什么谬论!
“祁白!赶快要回来,不能给他。”叶辞的脸都要红透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他喜欢就让他拿去吧,你不是还留着一张吗?”祁白问道。
“……那可不一样。”叶辞辩驳。
“一样的一样的,姐姐,你就别任性了,给我就好了啦。”叶赋在旁边附和道。
“嗷~~”
雪见趴在一旁打了个哈欠,眼角都要出泪水了,无聊地看着这三个人之间的争抢,又继续趴着睡去了。
最后叶辞还是拗不过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让叶赋将照片给要去了。
“谢谢姐夫,谢谢姐姐。”叶赋拿到照片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很可能是他以后唯一的慰藉。
翌日,苏跃和叶赋一早便出发离开了,叶辞精神疲惫,早上差点起不来,但还是硬撑着起来去送他们父子俩离开。
谁都不知道这一去他们要去多久,而叶赋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叶辞心里始终不宁。
而叶赋早已经是被出行的兴奋代替了昨晚的不安和忐忑,上马之后,便挥着手和叶辞、祁白他们道别。
叶辞送走了他们之后才转身回去,祁白陪在她身边想要牵她的手,但是叶辞赌气似的躲开了他的触碰,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快步往前走。
“怎么生气了?嗯?”他假装不知,走到她身旁,侧着头问她。
“你太讨厌了。”叶辞依然自顾自地走着,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我怎么讨厌了?”祁白继续逗她。
“……你明知故问啊。”叶辞真是有些忍受不了,转头怒道:“照片怎么就给小赋了?还是那样子的照片。他还小啊,而且不适合。”
她本来是准备珍藏的,没有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毕竟是那样一段让人珍重的时光。
“他喜欢所以给他了,你不是还有一张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祁白其实知道她是为了这件事情而生气,但是就是喜欢逗她,看她佯怒的模样儿。
“那不一样啊!”叶辞觉得他怎样说都说不明白,还真是恼了,咬了咬唇不理会他直接离开他了。
祁白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本来想等她消气的,却是没有想到她在走到院子前面的时候,单薄的身形突然一晃,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阿辞!”
祁白真的被吓了一跳,及时扶住了她,再看她的时候已经发现她毫无知觉,不省人事了。
仰头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祁白压抑住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打横将她抱起,一直抱到叶斟所居住的院子里,找到了叶斟让他赶快诊治叶辞的病症。
他早应该让她先看看自己的身体,不要纵容她,让她任性,让她去忙碌别的事情,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祁白站在床边,看着她愈发苍白失去了血色的面容,心中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
他真的担心她……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到时候回天乏术……不,为什么要这么悲观,或许是别的事情也说不定呢?
从前尚未成家立室之前他并没有有像今天这么深的感受,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不止一个人了,他还有她,还有她的家族,以及他的家族。
可是,从家的方面来看的话,他就只有她而已,他不能失去她,一刻不能。
叶斟坐在床边凝重地检查着她的身体状况,他不断搭她的脉,又检查她身上的各个器官,最后神色才逐渐松懈下来,可是看到祁白紧张的模样儿时又禁不住板起了脸,“你是怎样照顾她的?”
“……她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祁白坐了下来,握紧她的手,语气酸涩。
“是出了状况,她肚子里多了个小人儿,平日又那么劳累,不出状况才怪了。”叶斟撇了撇嘴,总觉得将叶辞交给祁白十分不靠谱。
“你……叶叔,你刚刚在说什么?”祁白明显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着他,那模样儿较之他平时万事胸有成竹的表情有天渊之别。
“我说她肚子里多了个小人儿,你又没有留意,这怎么能行?”叶斟又重复了一遍,欣赏着祁白完全呆掉的模样儿,忽而有些解气。
“你的意思是……阿辞她有了小宝宝?”祁白不确定,又确认了一遍。
“是啊,都成亲了这么久了,如果没有刻意回避的话,是差不多时候了。”叶斟倒是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祁白才25、6岁,大叶辞虽然好几岁,但是他的能力是没有问题的,有小宝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那……母子平安吗?”祁白继续问道,握着她的手也更紧了一点儿。
“当然,辞丫头的身体也是很不错的啊,就是最近太劳累了,而且太操心叶城的事情了,睡眠不足导致的吧,回头我开几副温和的补药给她,你亲自熬给他喝。”叶斟又接着吩咐道。
“好。”祁白一口答应下来,唇角已经泛起了笑意。
“辞丫头怀孕的事情暂时不要和别人说起,她的肚子才两个多月,等稳定下来再说。”叶斟接着又说道。
“好。”祁白略一思考便知道叶斟的顾虑,而且他刚刚是让他亲自熬药给她喝,也就是说非常担心叶城里的事情了。
祁白独自坐着想了一会儿,看着叶辞的脸容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想起这近几十年来五大家族的变迁,心里不知怎地,愈发不安起来。
“叶叔,虚无之境……其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祁白禁不住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斟心中微顿,但还是神色不动地说道。
“百年之前五大家族的子嗣是非常兴旺的,起码是无灾无病,这或许是这个世界给予我们的一项特权,毕竟我们死了之后是不入轮回的,也就是说和现世脱离开来,这其实是不符合轮回法则,不符合天道的。”
“是以,让我们长命百岁,家族繁荣也是非常应该的事情。可是近百年来,五大家族子嗣逐渐稀少,发展到我们现在,出生的孩子不是病就是死,甚至是不惜和游荡的罪恶者做下交易,让他带自己的孩子去现世……而崔家现在更加是无后,崔东徽是他们唯一的直系继承人,可是说不在就不在了,他的谜团,到现在还没有解开。”
“从这么多事情来看来,我们应该要如何应对?又或者是,已经是无法应对了?”
祁白说到最后紧紧盯着叶斟,希望真的能借这个机会和他商讨。
有些事情不是说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现在不解决,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不愿意看到叶辞,看到他们在不久的将来又要遭受一次像是苏家那样的痛苦。
苏家为了让苏途活命,而不惜牺牲了家族的荣誉,甚至是别的更多的东西去和罪恶做交易,他知道他们已经是到了最后的地步了,他们没有办法去拒绝,只能继续前行。
就算其余四大家族明明知道苏家做错了,但是站在为人父母的立场,真的没有资格怪责他们,或许现世的医疗设施真的比虚无之境里的好太多,是以他们不得不去冒险。
“虚无之境……已经存在一千多年了,这里有合理也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有很多人只看到不合理的一面,而忽略了合理的一面,从而想要用自己认为对的方法去重塑这里世界。然而,天道有时候不是那么容易被重塑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迎难而上,解决当前的迫切问题。”
叶斟没有逃避祁白这次提出的问题,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说法,只是也是说得太宽泛了。
而他所说的解决当前迫切的问题,那便是叶城发生瘟疫的事情。
这个事件一天不解决,叶城都不得安生。
“阿辞……她会平安的吧?”祁白还是非常没有信心地问道。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软肋,而他的软肋是她。
“嘻,不要问这个问题,问了也是徒劳,好好照顾她,不要再让她太劳累了。这几天让她卧床休息,不要再奔波了。”叶斟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了,而是回身在桌子上写起药方来。
“叶叔,叶城的瘟疫什么时候会有进展?”祁白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越快解决越好,是以才问他。
“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有结果。”叶斟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说这件事情会是何人所为?做出这样事情的人绝对是蓄意而为的。”
在得知水源有问题之后,他们又再次彻查了一遍叶城的水源,但是并没有查出有问题的水流。
而最诡异的是,当时三途河明明就在他们眼前,忽而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那般。
虽然说三途河可以自由移动,好像移动绿洲那般,但是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就渗入地底吧。
而且随之消失的也有三途河里的灯笼虫。
那个人加进去的东西……难道是什么能够使三途河在短期内发生异变的?
祁白心里其实琢磨了很久,也和叶辞讨论了不少次,觉得最有可能的也是这一个猜测了。
“你说的原因也有可能。”叶斟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某个会空间转移的人直接将三途河给移到别的地方去?”
“空间转移?”祁白心中一突,神色依然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苏家有嫌疑?”
毕竟苏家擅长空间转移,他们的异能就是这个。
但是祁白没有搞明白苏家盯上叶家是因为什么,苏家什么都不缺,也和他们没有深仇大恨和利益冲突,按理来说,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才是的。
“你找人盯着他们,尤其是苏家和谢家,”叶斟提醒他,“你不要被以前的规则和那一套蒙住了眼,你都会说了近百年来时代变迁已经很厉害了,他们生出什么异心也不是奇怪的事情。现在他们不是已经明确表示各自为政,不再群策群力,为虚无之境做出贡献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我明白。”祁白被他这般一说,神色禁不住一凛,赫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过于狭隘以及天真,并没有根据实际的形势去分析,遮蔽了自己的双眼。
而现如今通过叶斟一提醒,他已然知道自己要怎样做了。
有些事情的确要防范于未然啊。
“祁小子,不要那么担心,你的能力不弱,辞丫头也不是懦弱之人,虚无之境的存在是必要的,任何人都无法将它灭掉。”叶斟又提醒了一句。
“是,的确是,叶叔说的是。”祁白点头,是真的表示赞同。
“好了,再说废话也没有用了,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实际行动。”叶斟盯紧他的眼睛说道。
“回去之后我会详细计划一下怎样做的了。”祁白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抱起叶辞,带她回他们居住的院子里。
叶辞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来,醒来的时候还闻到一鼻子的药香,雪见和雪魄都在她身边,都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的肚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啊,而祁白又不在她身边,便想下床去找他,没想到她刚想穿衣下床,他便捧了一碗药进来了。
看他的模样儿好像既严肃,又有些小期待?
两人对望一瞬,叶辞坐在床边,晃了晃光裸的脚丫,身后是透明的幔帐以及微微凌乱的被褥,她的头发又长了,没有打辫子,逶逶迤迤铺到了床上,脸上一点儿澄澈似是未谙世事的笑意在唇边漾开,“怎么了啦?”
“没怎么。”
祁白忽而心生感慨,她还年轻,今年才二十,和他成婚还不足一年,便怀了身孕,总感觉……太早了。
他本来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子的,可是现在孩子来了,他不能不要。
只是,她还只是孩子啊,在他眼前始终是孩子啊。
是心肝宝贝,也是小孩儿。
心中思绪转了几转,他端着那碗还热腾腾的药到了她跟前,坐下,握住她微凉的手,“睡得还好吗?”
“还行吧。”叶辞点了点头,实话实说。
“等药摊凉了再喝吧。”祁白没有提叶斟的诊断结果,而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叶辞又等了好一会儿,发现他没有继续出声的意思,只能握了握他的手,“喂,我怎么突然晕倒了?”
“嗯?这里有人叫‘喂’吗?”祁白玩她的手指,倏尔抬头笑着逗她。
“……那祁白,我怎么突然晕倒了。”叶辞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也顾不得和他斗嘴,从善如流地改口。
“你天天叫我全名,突出不了我的重要性和特别,我不想告诉你了。”祁白又转了话锋,继续逗她。
“那要叫什么啊?”叶辞气得都想甩掉他的手了,然而却是被他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你知道的。”祁白突然暧昧道,圈住她的腰靠近她耳边呵出一口热气。
“……我不知道。”叶辞扭了头,又想拍掉他的手,“你不说的话,我去找叶叔。”
反正他肯定是让叶叔查看她的身体状况的。
“真要去找叶叔吗?”祁白低头亲她的耳廓,呢喃道,“以前不是叫得很顺口的吗,怎么到了白天……完全换了另外一个人了?”
“我没有!”叶辞被他亲得痒,想要推开他,但是他搂得自己更紧了,细碎的吻落下来,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只能被动迎合。
唇舌纠缠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桌子上的药都已经失去了热气,祁白才停下了动作,大手移到她还十分平坦的肚子上,贴着她的下唇对她说道:“阿辞,你有宝宝了。”
声音很轻,像是呓语,又像是情人之间的情话,让叶辞惊了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头看向祁白,眸子浸满了水,“祁白,你说真的?”
“两个多月了。”祁白接着道,又搂紧了她,亲她的发顶,“阿辞,真舍不得你这么早就有宝宝了。”
叶辞听着他略微惆怅的语气,颇有些哭笑不得,“现在才说这个不是太迟了吗?谁平时不加节制的,现在可好,搞出人命来了。”
“你做好了准备吗?”他的手又放到了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还没有。”叶辞摇头,实话实说,“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上去了。”
“那……小孩还留下来吗?”祁白试探性地问道。
“你不想要?”叶辞侧头问他,眼里也同样有试探。
“我尊重你的意见。”祁白说道,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喂,你这个人真的是很狡猾的啊,”叶辞禁不住打他,“哪有你将难题留给我的?”
“我是觉得你还太小了,肩负不起养育一个小孩的重任。”更何况,现在虚无之境正值多事之秋,他也不能每天陪在她身边,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只是后面一点他没有对她说,怕她担心。
“祁白,你今年多大了?”叶辞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二十五了。”祁白答道。
“那便是了,你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考虑要小孩了。”叶辞说道,有打趣的成分在里面。
“……”祁白盯着她看了一瞬,轻轻弹了弹她的额角,“好啊,现在会打趣我了。”
“我是实话实说啊。”叶辞侧开了身子,避开他的魔爪。
“阿辞,谢谢你。”他又重新将她搂入怀里,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里,深深呼吸她身上的气息。
叶斟给叶辞准备的药并不好喝,祁白担心叶城的水质已经全然被污染,用了雪魄水给她熬制,但是这药虽然不苦,可是味道却是十分奇怪,让叶辞喝了几遍还是没能喝下去。
祁白看着她强迫自己也还是要喝下去的痛苦模样儿,禁不住夺过她的药,“先吃饭吧,吃完再喝。”
“祁白,你不要惯着我,我能喝完的。”叶辞拿着药碗的手不放,还是强迫自己将药喝完。
喝完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更加精神了。
祁白看着她的模样儿好一会儿,才递给她一颗蜜饯,心里有一种不知道怎样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能无怨无悔为你生儿育女的又有多少?只有她一个而已。
而他也只要她一个。
……
接下来的日子不算特别平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斟给她的药有催眠的成分在,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变得十分嗜睡,祁白在想,这大概是叶斟要让她有充分的休息时间,所以才这样做。
叶辞每天都处于一种昏睡的状态,什么事都不能思考,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每天睡饱了吃,吃饱了又睡,一下子面色红润了很多。
她有些埋怨叶斟给她开这样的药,害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床上躺了十来天之后,她终于得以解放了,肚子也有些凸出来了,算算时日有三个多月了,时间过得真是特别快啊。
而在这段时日里,叶城的瘟疫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那次他们捡起的那个玻璃瓶给了叶斟研究,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了,问题的确是出在水源上,对方是怎样下毒的,大概就如祁白和叶斟上次推断的那边,利用三途河逐渐渗透进水源里,再致使人们生病。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暂时还没有头绪。
既然知道了瘟疫的源头,又拿到了部分致使瘟疫的药物,接下来的事情相对变得简单,起码叶斟研究出了一些止住瘟疫的方法,让疫情得到了控制。
叶城,终于不再处在高压下 。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入夜,凉风阵阵,星子繁多,叶辞在房间了呆了十多天也终于呆腻了,晚饭过后便让祁白载她去巡城,还是用的飞隼,赤火依然被他打进了冷宫,也实在是可怜。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赤火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刻出来了,一切以叶辞的安危为重。
祁白怕她着凉,给她准备了厚实的披肩,铺到她的肚子上,也从身后搂紧她,不让她有任何生病的机会。
叶城再次恢复了生机,夜景一如既往漂亮。
叶辞看着脚底的美景,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问道:“祁白,你觉得我们的孩子是女儿还是儿子?”
“女儿。”祁白几乎想也不想便答道。
“……你怎么这么笃定?万一是儿子呢?”
“不可能。”
“你要把天给聊死了。”叶辞噘了噘嘴道。
祁白笑了一声,捏她的鼻子,“这是叶家千百年来的规则,叶家长女成婚后第一胎诞下的只能是女儿而不可能是儿子。”
“我知道啊……”叶辞有些惆怅,或者是所有处于孕期的女子都或多或少会多愁善感,“还有这么长时间,唉,真是煎熬。”
“明天我要回祁城一趟,过几天才能回来,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寄信。”祁白叮嘱道,他是迫不得已要离开。
本来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他和叶辞成婚之后会久居叶城,暂缓处理祁城的事情,因为有祁野在,长子继承祁城城主的位置的话,他在不在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现在祁野已经离开了这里了,他不得不肩负起管理祁城的重任。
每天都有文书在两城之间来往,而他这次回去也是要看看祁城的情况如何,不要给别人有机可乘。
那晚那个凭空出现在三途河下毒的男人已经找不到了,叶斟认为是苏家搞的鬼,毕竟能隔空将物体转移的人只存在在苏家,其他人他还没有在虚无之境里遇见。
可是祁白在此之后让祁家子弟去盯紧苏家的人,可是并没有看到他们有异动,海枯源仍旧由苏家和谢家的人进行整治,苏楚还是没有找回来,那晚那个下毒的人他有想过是苏楚搞的鬼,然而那个人在那晚之后像是凭空消失那般,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
现在镜城的形势真的变得很微妙,原本大喇嘛离开了之后镜城应该会平静下来才是的,然而并非如此。
镜城看起来很平静,可又有谁知道这平静之下的巨浪已经拍打到哪里了?
自从大喇嘛消失了之后,他始终觉得心绪不宁,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惊涛巨浪等着他们。
而现在,各大家族的动向他还是要随时把握在手里,以便掌握第一手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