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江独发·唯一正版]
可是叶辞就算猜到祁白的失踪是和谢川有关的,她现在看到谢川这副样子, 也不敢贸然唤醒他, 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言在旁边一直叫着谢川的名字,然而她的好弟弟却是一直没有回应, 让她又怕又急,尤其是她看到他脖颈上的虎符还在持续发光,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那半边虎符是他们谢家的传家宝,同时也是他们谢家的护身符, 世世代代都有男丁挂在身上。
谢川带了那块虎符这么多年,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虎符会发出这般不祥的亮光。
谢川,她的弟弟到底是怎么了?
“谢小姐,请问谢川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辞无法唤醒他, 只能先问谢言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在山丘上看月全食, 谢川他说自己不舒服, 没有上去看,独自一个人在下面呆着就好了, 那我就上去了, 可我刚刚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这样子了。”
谢言再害怕,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叶辞,起码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人能想出办法来啊。
“我觉得他好像是梦魇魇住了。”叶辞仔细观察他的面容, 又拿来了药箱先为他止血,沙漠晚上的气温可是很低的,再失血过多的话, 就算本来没事儿也变得有事儿了。
他现在不能有事,想要找到祁白必须要通过她的。
谢言见她这般淡定,心里也定了一点儿,一起帮忙包扎谢川的伤口。
月全食还在继续着,变化得不算特别快,月亮持续发出古铜色的亮光,似是中世纪时候的月亮,神秘,而让人感到目眩。
叶辞替谢川止了血的同时,忽而察觉出这沙漠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传来,说不清那是怎样的感觉,她就只是直觉认为这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即将发生。
月全食只是一种天象,只是在古代来看,月全食很多时候和日全食一样,都是代表着不祥以及是大凶的,也是占卜术士所要关注的一项重要天象,这并非是如今天这般万人瞩目,去期待的一种罕见天象。
叶辞有阴阳眼,看到的东西也是和常人不同的,她只觉得这片沙漠突然弥漫起了一阵和月亮表面所发出来的古铜色的光一样颜色的薄雾,有许多小如蜉蝣的生物在空气中漂浮着,寻常人用肉眼根本是看不到它们的。
而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小如蝼蚁却是会飞行的生物是从哪里出来的。
它们成群飞出,聚集成特别难看的一大团,好像想要觅食,但是这片沙漠荒无人烟,又是如何寻找食物?
叶辞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沙漠的冷空气中敏捷行动,离他们的位置也越来越近,可是看它们的模样儿并没有要吃他们的意思。
可她仍旧不敢放松,时刻注意它们的动向,思考着它们的出现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什么。
她正严肃思索着,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腕内侧好像微微发热,她掀开自己的衣袖一看,看到那半幅图腾不知何时发出了亮光,似在指引昭示着一些什么。
而且她的蜻蜓眼也暗暗发亮,雪见和雪魄都聚在她的身边,好像接受着一些什么的到来。
忽而,雪见跳上沙丘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回荡空旷的沙漠,让人心神微震。
也不知道是不是雪见的啸声起了作用,坐在背风口处的谢川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来,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神充满怨毒以及不甘。
他清醒的时间也不过是那么一刹,那复杂的眼神在叶辞眼前只是一晃而过,快得她抓不住他的真实情绪。
谢川不知为何带着满身的伤晕倒了,歇了一会儿之后祁白也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手中掣着鱼肠剑,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可叶辞还是眼尖地发现他的右脚受了伤。
他就出现在谢川的附近,眼底也尽是戒备之色,看见眼前的景色又变了回来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叶辞已经从他身后搂紧了他了。
“祁白,你刚刚去了哪里?”
叶辞虽然笃定他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因为以他的能力去解决的话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在看见他受了伤出现的那一刻,心中还是会抽着痛的。
“傻丫头,抱得我这么紧,我要透不过气来了。”祁白摸着她的手笑道。
叶辞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动作太大,反应也有些大,瞬间放开了自己的手,想要后退几步。
祁白却是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摸她的脸,“害怕了?”
“没有。”叶辞摇头,“我相信你。”
“谢川他怎么样?”祁白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他晕了。”叶辞说着便和他一起走到谢川面前,查看他的状况。
谢言此时已经叫来别的男子将他抬回帐篷里,他的伤口暂时止了血了,但是温度还是降得很低,身体状况并不理想。
祁白看了他好一会儿之后才和叶辞离开,返回他们的帐篷里。
他的右脚被咬伤了,还没有止血,虽然穿了厚实的军靴可以阻挡一些,然而虎口利齿,又是如何能完全避过?
叶辞立即烧了热水拿了医药箱来替他包扎。
谢川那边有陈烟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
相比之下,祁白的伤其实轻得多了。
但是叶辞看着他被染红了的白色袜子时,心头还是一片刺痛。
她抬头看他一眼,皱着眉头,“为什么会受伤?”
“技不如人便受伤了。”
祁白见她好像无从下手也好像不忍下手,便弯腰自己料理自己,可是被叶辞一手制住,她深深看他一眼,微垂了眼睫,说道:“我来就好了你歇着。”
“好。”祁白笑道,心情似乎格外好。
“你受伤了还笑。”叶辞觉得他这笑中透着戏谑,让她分外不自在。
“有女朋友照顾,就算是受伤了我也是觉得值了。”祁白放轻了语气缓声道。
明明是一句寻常话语还是让叶辞顿了顿手,耳尖泛起了粉红。
她将他的袜子脱了下来,露出他那只比她大了不少的脚来,叶辞看着他的脚又略有些不自然,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在被窝里,他的双脚还曾经紧贴着她的脚丫给她带来温暖。
但是转瞬,他的脚便受了伤,脚踝处前后都有类似齿痕的伤口,泅了一层又一层。
叶辞紧皱了眉头,先拿来热水替他擦干净流下来的血,然后再用酒精为他的伤口消毒,“是怎样伤的?”
“你猜?”祁白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
“不会是谢川咬的吧?”叶辞看着这类似齿痕的伤口不确定道。
“哈哈——”祁白听着她一本正经地猜测,禁不住大笑起来,“并不是。”
“那是谁?”叶辞被他笑得有些面热,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今晚情绪这般活跃。
平日里那个稳重、不言苟笑的祁叔叔去了哪里了?现在这样开怀大笑的他,和平时的他分明是两个人啊。
“谢川很可能真的是被谢栎盯上了,方才我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里,脚下有法阵,法阵和我在曼陀罗佛学院里看到的好像,”祁白没有再和她开玩笑了,直接道:“那时候是索玛想要对付我而给我设了法阵,不过他是用战阵来对付我,这次却是不一样了,法阵小了很多不说,上面还有一只白虎。”
“白虎?”叶辞听得有些懵,但抬头看他神情认真,并不像是假话,艰难地转动思维,“为什么会有白虎?是它伤的你?”
“算是吧。”祁白点头,“首先是影子攻击我,从身后扼住我的脖颈,但被我用鱼肠剑击退了,对方估计是不服气,法阵上又出现了一只白虎。估计是谢川的能力不够,那只白虎只能在法阵上移动,并不能变成立体的模样儿。”
叶辞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像是在听天书,“白虎既然是平面的模样儿,为什么又能攻击你?”
“法阵是谢川控制的,里面的所包含的东西自然也是他控制的,他想让一只白虎来咬我又有什么稀奇的?”
“那你又是怎样脱险的?”叶辞问道。
“雪霁好像和它认识,甚至说是相熟。”祁白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虽然听不懂它们之间抽象的交流,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是能猜出的,白虎像是雪霁的老朋友。
不过雪霁已经能实体化了,但是可怜的白虎还是只有一个平面的模样儿,差别可不谓说是不大。
于是白虎只能可怜兮兮地吼叫,雪霁无声张大它的嘴巴回应。
最后许是白虎妥协了,解除了法阵的作用,他就出来了。
祁白想,谢川没能对付到他可能让某些人很失望呢。
毕竟,他从来只有躯壳是对他们有用的,他的性命,他们并不珍惜。
“谢川有什么不妥?”他想了想,问道。
他现在担心的是谢栎会直接霸占谢川的身体,谢川的灵魂势必会被谢栎挤出体内,到时候还真的是麻烦了。
“他的胸口受伤了,也呕血了,还有他胸前的一个挂件在不断发亮。”叶辞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说道。
“那个挂件你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吗?”
叶辞听他这么问,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才说道:“我看不出来,太亮了,完全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