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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叶辞其实想了很久,但是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对方的计策这么缜密, 而且布置了还不知道多久, 她真能猜得出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所有的事情似是露出了冰山一角, 而仅仅是这一个角落已经让人吃惊。
他们所说的另一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是她曾经看过的世界吗?
可她并不确定。
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发掘了。
现在只能快点赶到佛学院里,看事态进行到什么地步。
刚刚的钟声和雷鸣, 并不排除这次的祭典会提前举行。
对方的目的他们已经清楚,可是他们真正要怎样操作, 他们根本不知道。
脑海里想着这么多事情, 祁白已经是再次问拉姆了,“既然最高活佛有问题,那我们应该要怎样行动?”
直觉, 拉姆知道不少内-幕。毕竟是曾经潜伏在佛学院里这么久的。
“分两批行动,一批直接去讲经堂, 另一批则是去最高活佛的宫殿。”
这样的安排, 最保险了。
而且怎么样都能找到最高活佛,看看他们进行到哪一步。
祁白并无异议, 和觉仁商量好了, 决定拉姆和觉仁去讲经堂,而他和叶辞则是去最高活佛的宫殿。
众人虽然旁若无人地进了佛学院,但是在做做样子的前提下还是将车停在了隐蔽的地方, 察觉周遭没什么危险了才下车。
他们一共来了10人,五人一批,由各自的队长带头, 跟着就进入佛学院了。
甫一到佛学院门口的时候,钟声再次响起,似是宣告着什么正式进行。
众人顾不得这么多,走着进入了里面,在一个交叉路口的时候,拉姆和祁白他们分别,带着自己的女儿和觉仁往讲经堂的方向走。
丹巴因是知道最高活佛的佛殿在哪里,是以他会跟着祁白,在他们旁边带路。
拉姆对着他们行了一礼之后便走了。
祁白他们也没有多作停留,跟着丹巴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讲经堂里正进行着一件大事。
刚刚的钟声并非是随便乱敲的,而是真的如众人所想那般有重要的事情要举行。
“活佛桑定因受长生天召唤,已不能久停人间,不日将要前往长生天。今丁酉年冬上旬,奉最高活佛之命,选出了转世灵童,将由转世灵童接受桑定活佛的加持,接过最高活佛的衣钵,在未来的日子里继续造福我们!”
讲经堂里此刻坐满了喇嘛和觉母,都认真聆听着台上一个大喇嘛的话语。这个大喇嘛拉姆并不认识,觉仁自然也不认识,就连最高活佛和那个被选中的转世灵童他们也是没有见过的。
最高活佛就坐在一张深红的蒲垫上,高高在上,众人必须要仰视他。他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超过三十,可是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双目无神,嘴唇干裂,身上的深红僧袍宽而空洞。
一副死人之相。
在他的下首则是坐了一位年约十五、六的少年,少年看起来倒是非常精神,和最高活佛桑定对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众人听完这一席话后知道最高活佛命不久矣,纷纷虔诚地跪地叩头,祈求他万福。
这样盛大而荒唐的情景进行了好一会儿之后,那个主持的大喇嘛便继续出面,说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活佛的肉身可能会腐朽,但是他的灵魂不死!他的灵魂将会注入转世灵童身上,永远造福我们!”
他说着已经请出了另外一位做喇嘛打扮的人来。
这个人不是谁,正是店老板。
佛学院里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店老板,拉姆和觉仁自不必说,完全不知道店老板何方神圣。
然而他手中拿着的刀却是让人忌惮。
他身上有一股杀戮之气,也有一股死者的怨气,靠近他让人非常不舒服。
大喇嘛将他请了出来之后便退至一边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了。
店老板缓步来至那位转世灵童之前,将手放在他光滑的脑门里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手,再往最高活佛的方向走过去。
最高活佛已然全然失去了生机,若然不是还有呼吸,真的不知道他还活着。
所有人都十分好奇店老板要怎样做,将一个将死之人的灵魂转移到另外一个活人身上,这简直是天荒夜谈。
可是拉姆却是知道真有其事。
萨巴族里也曾经有人身怀这样的绝技,只是这样的异术实在是太伤人精神,而且施术者会折寿。
所以族里人极少使用。
如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喇嘛说要换魂?这真是让她非常有兴致。
只是,再有兴致她都不能任由事态继续下去。
既然最高活佛常常被更换,那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虽然并不知道这个中的真实缘由,可是她之前做了这么多东西,包括在圣湖旁放置了尸骸,制造了各种不祥异象,都是为了今天。
就在店老板开始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拉姆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动作,“且慢。”
讲经堂数百号人原本鸦雀无声地看着现场,所有人的精神都聚集在上面,忽而被拉姆一打断,纷纷往后看过去。
拉姆不卑不亢地从外面走进来,带着她的女儿卓玛来到离最高活佛一丈左右的地方站定,沉了一口气说道:“当日在拉姆拉措圣湖祭典的时候,曾经出现过异象,活佛的神识曾经选中过我的女儿,承认了她是转世灵童。然而今天在讲经堂之上,转世灵童却是另有其人,这是有误还是?”
在座有不少当天曾经参加过祭典的喇嘛,一听见拉姆这样说,立即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事情其实弄得很大,真绒仁波切也在,也承认了这位姑娘是转世灵童。
今天她突然过来大概也是受到了活佛的召唤吧。
“巴桑就是最高活佛选出来的转世灵童,我从来没有听过有别的转世灵童,恳请这位阿加拉不要捣乱祭典。”大喇嘛见形势不对,立即上前维持秩序。
“有没有听过并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由当天见证过这件事的人说了算。”拉姆并不理会他,看了周遭一周都没有看到真绒仁波切,想起丹巴曾经说过真绒为了让他离开,而留了下来,生死未卜。
真绒仁波切算是他们这一方的人马,无论如何都要确定他的死活。
“真绒仁波切是格鲁派的活佛,为什么今天这么大的祭典却不见他出席?而且索玛仁波切不是噶举派的活佛吗?怎么也不见他出席?是不将祭典放在眼里还是……?”
她随随便便两句话便挑起了事端,在场的人觉得她说得其实也很有道理,之前就觉得这次祭典并不怎么正规,因为两位执事的仁波切都没有出场。
按照佛学院的制度,两位仁波切很应该出场的才是。
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应该要提前安排好,务必出席这么重大的祭典。
只是,主持的大喇嘛平日也是在佛学院里有所地位的,他们才没说什么。
现在一听拉姆这么一说,顿觉不妥。
店老板手中的刀垂下了。唇边泛起了一抹讥讽的笑。
他并不知道索玛和江素他们有没有想到拉姆会出来捣乱,总之这一场闹剧是越来越好玩儿便是了。
拉姆一直看着大喇嘛,希望他给出一个说法。
“真绒仁波切日前因为伤心过度而病卧在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赫然让他出来这不是为难他吗?”大喇嘛神色不变,直接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说出来。
“那既然如此,他的大徒弟总应该要代替仁波切出席吧?”拉姆并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因为他根本无法请出真绒和丹巴来。
大喇嘛果然被她噎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拉姆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只是将自己的女儿推前一步,“转世灵童的确定,我建议你们再认清楚一遍。毕竟这是长生天的旨意,可不能儿戏了。”
“长生天的旨意就是选定了巴桑作为转世灵童,是通过正规的活佛转世制度选出来的,这并非是儿戏。”
就在众人都被拉姆吓唬住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索玛仁波切终于出场了。
众人顿觉找到了主心骨。
店老板的眉梢却是狠狠一抖,看来情况有变,很可能不能阻止这一场所谓的活佛转世了。
拉姆看向索玛,平静的眸光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索玛仁波切,真的很久没有见了。”
索玛看向她,也笑了笑,“这么久没有见,阿加拉还好?”
这边讲经堂机锋暗藏,那边最高活佛所在的佛殿也是透出一阵又一阵的诡异。
丹巴的速度很快,熟门熟路地带着叶辞和祁白他们到了养佛殿。
养佛殿正是历届最高活佛所居住的地方。此刻正大门紧闭,无法找到方法进去。
丹巴正急着找方法进去,祁白还是沉住一口气用透视往里面看去,穿过重重墙壁他终于看到了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距离内殿足有三道镶金大门,而在三道镶金大门之后则是有一张手术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