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知道她在知道真相之后心绪不佳,握紧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阿辞, 哭有时笑有时,我们能做的有时候可能真的只能替受害人讨回一个公道, 再多的结局我们可能改变不了。但是活着的人依然活着,死去的人也不是真正死去, 他们还能去轮回之境是不是?他们还能喝过一碗孟婆汤重新开始是不是?有时候一切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可是还是很伤心很伤心那怎么办?叶辞抿紧了唇, 突然搂紧祁白的腰, 将自己的头都埋进他的大衣里,静静深呼吸。
祁白并没有出声,只是搂紧了她, 等她平复情绪。
后来找到了冯明亮让他拆线。
“伤口恢复得不错,但保险起见还是要做一些物理治疗, 做一些常规的肌肉型锻炼, 不然你的手很容易风湿。”冯明亮非常熟手,将他的线都拆除干净, 露出新长出来的嫩肉。
只是这只手是真的毁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整个掌心都被贯穿, 上面的纹路都紊乱了。
叶辞有些担心这会给祁白的命运带来影响,问冯明亮:“能不能做掌心复原手术?”
“……这是什么鬼?”冯明亮表示听不懂。
“就是给他的掌心矫形,他的纹路都乱了。”
“现在哪有这么高科技, ”冯明亮仔细捧起祁白的手看了一会儿,“能愈合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想要变回以前那样怕是不可能了。”
“那你说的物理治疗什么的要怎样进行?”叶辞觉得自己问冯明亮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毫无答案, 索性将问题记下来去问店老板。
“每天坚持按摩吧,不要提重物,但可以适当玩一下握力器,不过不要太频繁。这段时间也需要忌口,不要吃辛辣的东西,也不要吃海鲜一类的。”冯明亮给出建议。
“每天需要按摩那要怎样按?”叶辞还真是有些好奇。
“我给你一套视频,你回去学一学就可以了。”
“也行。”叶辞并无异议。
左右没什么事了,祁白便想着和叶辞离开了,这会儿快过年了,要去买点年货布置一下家里了。
不过临走之前,冯明亮还是及时叫住了他们,“等等,给你们两张套票。”
“什么东西?”祁白接过来,看到上面写着一串英文。
“satisfied your curiosity, what’s the anatomy.”
“满足你的好奇,什么是解剖学?”祁白翻译过来,疑惑问冯明亮。
“对啊,你的小女朋友不是想读医吗?这套票恰好可以去了解一下。”
“……”
“……”
冯明亮察觉他们的表情有些古怪,干笑一声,“怎么了?这可是限量版套票,别人想看都看不了。”
“大年初五你让我们去看死人?有毛病啊。”叶辞看了看上面的日期,直接吐槽。
“那不成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记得你还是高三学生,没太多时间的吧?”
“那也不是选这个坑爹的时间啊。”叶辞还真是无语了。
但祁白看了看那套票还是道了谢,“下次请你吃饭。”
“总之你不要常常来医院就好了。”冯明亮也和他们挥手道别,两人随即离开了医院。
路上,叶辞问他,“真是要年初五去这鬼地方?”
“这主题好像挺不错的,冯明亮是医科大的高材生,他给的东西不会太差。”祁白解释道。
“这日期也定得……”
“展览有2天,费蒙这座城市的历史比洛城的还要深厚,去了也不会吃亏。学校是不是初八开学?”
“嗯,是的。”
“那我们可以顺便去玩一玩。”
“我还有许多寒假作业。”
“这几天争取做完。我督促你。”
“……”
………………
-番外·杀人篇-
01.
起初我并没有想着去杀任何人。但是一旦苗头被挑起就会忍不住。
尤其是在巨大利益和强烈快-感的驱动下。
我认识了他,他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教了我怎样去杀人。
杀陈豪纯粹是练手,我天生对电锯的使用得心应手,开膛破肚什么的不在话下。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我挑了一个很不错的午后,去找陈豪了。
楼上施工队的声音有些大,但这为我创造了有利条件。
我知道田简一直都和陈豪有联系,但陈豪并不知道的是田简这个反骨仔已经被我们送到了深山去做长工了,他们无法联合在一起举报我们。
我以田简的名义和他约定了见面时间,他并没有任何怀疑,毕竟是这么久没有见到田简这个老朋友了,他非常高兴,一下子给我开了门。
在来之前我是做了一些伪装的,刻意遮掩了自己的面容,将自己打扮得和田简差不多,陈豪一下子失去了戒心,独居老人总是寂寞的,不然又怎么会被骗?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我按照那人教我的方法用棉絮捂住了他的嘴,让他无法出声,然后我开始拿出电锯来操作了。
杀人这玩意儿还真是一项艺术,看着大量浓郁的鲜血在我面前流出来,流了满地这种感觉还真的是甭提有多爽了。
陈豪这没胆匪类,一看到我祭出电锯的时候已经吓晕了过去,但被我杀害的时候又痛醒过来,看到他痛苦我就高兴了,谁让你是四月出生,还想着背叛我们?
让你这般死去也是太容易了。
本来我想取他一部分的肝脏作为后续的祭祀用,然而他的脏器实在是膨胀得厉害,看上去毫无美感,挑挑选选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作罢。
我清理好现场一切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然后又提着电锯离开了。
反正,这里闲人出出入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
02.
当我得知她怀孕的时候并不是高兴而是怀疑。
罗歆这人长得很合我心意,年轻那会儿没有钱,讨不了媳妇儿,看她一个小姑娘落了单便打算接济她一下,我记得她说自己还是大学生,娶一个大学生回家也甭提会有多风光了。
可是她不断想着反抗我们,也厌恶和嫌弃我们的家,渐渐地,我对她的感情也复杂起来,又爱又恨,这种滋味备受煎熬。
为了控制她,我不惜让她染上了毒-瘾,可是她还是想着逃,这不怪我对她不客气了。
我将她囚禁起来,每天虐待她,为的只是磨灭她离开的决心,可是并没有用,她背叛了我,为了逃走而背叛了我,我最恨别人的背叛,还给我绿帽子我戴。
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容忍。
然而我知道我要继续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汪大华是一定要除掉的,我记得他也是四月出生的,和真神同一个月出生,那拿他献祭也是正好。
而我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她却昏迷在床毫无知觉的时候,我产生了另外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罗歆折磨了我很久,为什么她总不听话,安分呆在我身边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逃?都已经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对于这一对暗度陈仓的男女,我决定给予他们惩罚,并献祭给真神,真神不是喜欢小孩子吗?他们的孽种交给?裁决不是正好?
我又开始了第二个杀人计划。
杀汪大华的时候我明显感觉我自己完全上手了,这次他的肝脏很不错,热腾腾透着活力,应该能保存很久。
他死了,死的时候不可置信,大概没想到他最好的朋友会毫不犹豫将他杀了。
然而我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不然我又怎样出心里的一口恶气?
接下来可不那么顺利,警方查到了三伏县那里,比我们想象之中的快了很多,而我也必须要加快速度选第三个人,原本陈豪如果可以用的话,那我就不用这么麻烦,可是我可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啊,一点儿差错都不允许拥有。
于是在缓了计划的同时我也找到了第三个人选。一个会弹钢琴笑起来很可爱的男孩子。
看到他的笑容时,我想起了我和罗歆第一个夭折了的孩子,如果那时候他出生了的话,也像他这么大了吧?
可是罗歆杀了他,亲手杀了他,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能这么忍心?
我无法理解。
我取得了男孩的欢心,我假扮小丑逗他玩儿,如果我是一个爸爸的话,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然而我还没有那样的机会。
我打算给他一个更有艺术感的死法,可惜我的计划还是暴露了,又是被警察追踪发现到,明明我的计划已经天衣无缝,什么后招都安排好了,可就是棋差一着,但好在我还是在危机之际引爆了装置,逃出生天。
那个刑警恐怕好不了哪里去。
我回到去之后,被那个人责备了一番,他好像也喜欢小孩子,几次三番提议我去找几个四月出生的孩子,但是并不怎么好找,而且时间有限。
算了算时间,离20号祭祀的日子也快近了,这次祭祀必须要大搞,不然下一年真神不会再保护我们。
所以我召集了很多信徒,告诉他们这次集会至关重要,与此同时那个人建议我尽早将罗歆给转移走,那帮刑警的智商很高,侦查能力也特别强,他不想我们再出什么差错。
我听从了他的建议。
本来想在临走的时候在门后安装一个炸弹的,就算炸不死他们也能炸伤他们。
可是那个人还是让我消停一下。我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可我还是遵从他的意思。
罗歆被转移回来了。
那个人特地来看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便离开了。我莫名其妙。
看他的样子好像想找什么东西却是没有找到?
03.
我千想万想没想到会是罗歆突然醒来将我制服。难道是那个黄绿医生撒谎,其实罗歆并不是深度昏迷?
可是我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了,她的力气变得奇大,在我反应不及的时候一下子将我制服,目露凶光。
栽在她手上让我意想不到,祭祀也陷入了停顿,真神……不再保护我们了吧?
我被审讯,又是这个刑警,问出来的问题都让人很难回答,他是特地为难我的不是?
在很后的后来,我知道了罗歆其实并没有背叛我,可是那又怎么样?当时我已经做下了这全部无法挽回的事情。
她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我记得刚认识她那会儿,她毫无戒心,笑得纯澈,她说她的故乡在樱都,那个樱花常年飘香的地方。
可我永远都无法陪她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