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月下单立冷清孤傲的身影便是佘余兮帝君。为秦楚的药操忙了一日,此时闲暇下来,佘余兮并没有选择早早地休息,而是着了人去寻风无止。
“江南苏城有一任务须你与长风一同执行,任务紧急,今夜你便与长风即刻启程前往。”
风无止闻言大惑不解,冷袖无徵分派任务一向一人一事,何时须要两人一并执行。但既然任务已出,也唯有遵从。
“无止领命。”接过佘余兮递来的任务书,风无止行动迅速地离开,回房收拾一番。
另一边,谏箾拿了任务委派书正看得入神,就连靳苂睡醒走近她身边也丝毫没有察觉。
“怎么了?”看出谏箾的不对劲,靳苂从身后俯身探头在谏箾耳边问,随即眼落在谏箾手中所拿的纸张上。
“堂主派我去一趟苏城。”
“哦。”靳苂应了声,伸手从谏箾腋穿过拿过谏箾手中的纸。接着问到:“什么时候走,要去多久?”
“一个时辰后出发,苏城来回冷袖无徵须两日,加任务所需共要三日。”
“那也不久,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出发去岩龙镇。”
“任务虽简单,却有蹊跷。”
“嗯?怎么这样说?”
“冷袖无徵一向一人一事,绝无两人共执,这次佘堂主命我与无止一同前往,我怕个中有诈。”
“为什么?”靳苂不解,这佘余兮能做到戒律院的堂主,应该不会知法犯法以公徇私才对啊。
“或许是我多虑了。”
“没事的,别担心,出差你要注意安全啊。”靳苂直起身子顺势把谏箾搂入怀里。
“嗯。”伸手环住心上人的腰,谏箾卸下防备,全身心的放松,享受着所爱之人为自己带来的一片宁静。
月夜凄凄送别时,谏箾一手牵马,一手被靳苂握住,两人并肩往冷袖无徵的入口走去,近了入口,便见风无止已候在了那。靳苂也知不能再送,叨叨絮絮不厌其烦地再吩咐了遍,让谏箾注意安全。随后又细细地嘱咐了路上小心,直到风无止催,两人适才挥手告别。
看着快马奔扬没入黑夜,靳苂依旧不舍得离开,直到静夜里,马蹄蹬踏之声不再被耳膜所接收,靳苂才转身离开。
秦楚忙得天昏地暗,完全没有空余时间八卦别的事情,谏箾离开她自然也不知道,直到第二日靳苂破门而入,拉起刚躺下的秦楚,适才得知谏箾离开已一日,而且有消息传来,谏箾在苏城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啊,那么紧张……”秦楚拖着像被醋酸泡过的骨头一样的身体,有气无力地问。
“行踪暴露,被困于苏城不得脱身。”
看靳苂慌张的神色秦楚睡意也被吓没了,沉着声音问:“她不是要脱离冷袖无徵了吗,怎么还有任务?”
“我也不知道,就连谏箾自己也觉得奇怪。但是这次的任务只是去窃探消息,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的阻止。”
“你带着崖一飞马上启程,骑快马赶去苏城。我马上去找慕容悦,看她是什么态度,我觉得事情不简单。”扯了自己的白大褂,也不管里内还穿着睡衣,秦楚迅速地披上便开门出去了。
“慕容姐姐……”秦楚也不管拦在门口的众多侍婢,拨开人便往慕容悦的慕容悦内殿里闯。
“道长,若再行一步,莫要怪小婢得罪。”
被人拦在了内殿的侧门,秦楚扯开嗓子继续往里喊。不多时,门内便走出个人请了秦楚入内。
秦楚形色匆匆,由着婢子带路,做过两道珠帘绫纱门,便见慕容悦泰然地坐在桌案上品着茶。
“慕容姐姐……”
“道长深夜造访,而且形色匆匆,不知发生了何事?”
“谏箾是不是出事了?有没有人去救啊?”
“长风?”
“对啊,你的人不是传了消息给靳苂,告诉她谏箾被困在了苏城了么?”秦楚边说,还不忘注意慕容悦神色。
“道长原是说此,一人一事,冷袖无徵接了任务,便从来不须旁人插手,生死与否也只看个人。”
“呃……好残酷……”秦楚擦擦额上的汗,这冷袖无徵果然不是她这种属性的良民待的地方。
“道长宅心仁厚自然见不得这优胜劣汰的残酷。”慕容悦笑道。
“其实这个我也懂,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嘛,姐姐可别笑话我。”秦楚讪讪地搔头。
“长风是我冷袖无徵未来继位之人,以她的能力,道长无须担心。时辰也不早了,道长还是回去歇息吧,我听下面的人报,道长这几日日夜操劳,费尽精力。”
“嘿嘿,看来什么都在姐姐掌控之中啊,那我就放心了。”秦楚点头,慕容悦告知她的一番话,即使再笨一点也能明白个中一二。她们两只半夜三更地担心来但心去,完全就是瞎操心,人家谏箾好好的,用得着咱们去操心么!
咦!不对啊!既然谏箾没事,靳苂的消息哪来的!不好!秦楚在心中暗叫糟糕,脸上也变得铁青,连忙辞别了慕容悦,踏着比之前还快的步子离开了。
“宫主……”一边站立的侍婢低声想要开口,却被慕容悦抬手阻止。
“无碍,这或许是件好事。”就要看你们赶不赶得及了。
秦楚回去拖了出云起床,骑上颠簸的快马一路追赶,希望能赶在靳苂与崖一飞走出桃花林之前追上。
从始至终,佘余兮的目标就不是谏箾,而是靳苂。
快马行进,愈发靠近桃花林,兵器的打斗之声因着夜里的寂静清晰可闻,偶尔的兵器撞击,擦射出火花。
“靳苂你的催泪瓦斯呢!快点扔!”秦楚勒紧缰绳停住马匹朝着林里喊,既然能听见刀剑声,自然能听见喊话的声音。
秦楚话音一落,刺鼻的氨水味就顺着东风飘到了秦楚站着的地。
“怎么样,不好受吧,里面的人更不好受,可惜苦了崖一飞。”啧啧,靳苂可以有化学护目镜,和敌人拼杀的崖一飞可没有,秦楚这样喊出来,除了能尽早结束打斗,别的基本都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捂着,我们进去,可能眼睛会不舒服,但是忍一下。”递给出云一块沾了水的方巾,秦楚腿便一夹马腹,驾着马朝桃林奔去。
黑夜之中,借着月光只能依稀看得见人影,分辨得出身形。
“靳苂,应一声,谁敢靠近你就扔弹。”秦楚变说,便拿了火折子点燃手中的火把。
“嗯。我在这。”
御马走近,便见崖一飞灰头土脸地护在靳苂身前,与一丈左右的黑衣人对持着。
“先生,这是什么暗器,我的眼睛好难受。”刚才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朝他飞来,他是躲了过去,对方则是把东西一刀两段了,想不到两段之后空气就变了味,眼睛开始控制不住地流泪难受,鼻子更是难以呼吸。
“是暗器自然不能告诉你。”秦楚翻身下马,捂着鼻子朝靳苂走去。待走到靳苂身后,适才堆起笑容对一丈余外的人开声道:“佘姐姐好雅兴啊,不知故意把谏姑娘调走,欲意何为啊?莫不是要替谏姑娘测试一下夫婿的实力?”
见对方不答,秦楚笑容更甚:“如今看了,是不是对靳苂大为改观。不过幸好她今天扔的只是一般的小玩意,若是另外一样家伙,估计佘姐姐就要断手断脚毁容毁身段地在冷袖无徵度过下半辈子了。”
塔塔的马蹄声从东面传来由远及近的传来,转移了秦楚与靳苂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肉,不是在下章就是下下章,反正会出现的/我也争取日更/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