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听见皇帝宣召忍不住一怔,叫小内侍退出去,雨化田把钗钿收起来对着素素说:“你现在不用进宫去了,只在西厂住下来。皇上看样子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给我一个痛快的。以后有的日子磨呢。”素素有些担心的说:“皇上派了不少的奴婢去伺候娘娘,万一有谁对着皇贵妃不利怎么办呢?奴婢还是进宫伺候皇贵妃,也好叫督主放心。”素素知道雨化田和万贞儿的一切的来龙去脉,在她看来督主和皇贵妃是一对很苦命的有情人。
长在深宫里面,素素看多了宫中的人世沉浮,一些内侍和宫婢恩结成对食根本是各取所需,宫婢们就在深宫,难免空虚寂寞,虽然和内侍们假凤虚凰还能得到些安慰,有些更是贪图一点银钱享受,更有甚者一个宫女勾搭着几个内侍,那些掌握着些权利,手头上宽裕的,或者长相俊美的内侍都背会这些女子示好的。只是他们不是正经夫妻,分崩离析是常有的事情。更有些内侍为了争夺一个女子争风吃醋大大出书,因此大家对着对食都是厌恶。对食的名声也越来越差了。
可是像雨化田和万贞儿这样的一心一意能够常情的,还真的是凤毛麟角。素素觉得当初她在万贞儿身边伺候的时候,万贞儿对她照顾被指,就是这个情分她也愿意为了督主和皇贵妃做点事情。
“她一向叫我对你好些,你是在皇上跟前有了记号的,再进还不是被立刻就被人盯上了,我有别的差事交给你去办。她就是叫你带这些话给我么?”雨化田有些不放心,生怕素素忘记了什么。
“皇贵妃娘娘叫奴婢传得就是这些话,看样子皇上虽然生气可是还没难为娘娘。督主进宫要不要带上它防身。”素素指着桌子上锋利的短剑,雨化田三刃剑是不能的带着进宫的,这个短剑放在身上正好防身。
“傻丫头,皇上正愁着没有借口呢,身怀利刃见君是什么罪过?你别胡思乱想了。”说着雨化田已经换了衣裳出门去了。
皇帝在文华殿召见了雨化田,朱见深正在和内阁的人商议着政务,见着雨化田进来,皇帝抬起头,眼光好像是刮骨钢刀似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雨化田。一边的商辂有些嘀咕着,皇上这个眼神怎么好像是没见过雨化田似地。
朱见深看着雨化田心里不知怎么的变得酸溜溜起来,这个人占尽先机,而且他长得似乎好像比自己好看多了! 可能是常年练武的关系,雨化田不想宫中那些内侍那样容易发胖变成个白胖胖的大馒头或者是黑兮兮的大馒头,他仿佛朱见深年幼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修长的身材的,一张脸带着些邪魅的神采,举止间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丝毫没有身为奴婢的拘谨和卑微。朱见深挑剔的看着雨化田在心里很想找出来雨化田身上的缺点,可是他发现这是件很难的事情,反而他身上的有点却是随便一抓一大把!
朱见深嘴角一抽抽,按捺着心里翻腾起来的酸溜溜,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雨化田说:“荆襄流民叛乱,朕已经着都御史项忠总督河南、湖广、荆襄军务,率湖广总兵李震前往平叛,你上次在建州就很好,派你做监军,朕很放心。当地的奏报说流民已经聚集了四万人之众,形势危急。你立刻去前线不能耽误了!”说着皇帝做出来千斤重担都交给你了,我们的呢跟着你凯旋的消息的样子。
雨化田听着皇帝的话,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一抽抽,皇帝那嘉勉的语气在别人听起来是皇帝信任宠信的意思,可是在雨化田听来根本是朱见深腹黑的一笑,把他推倒火堆上。小样儿,你跟着皇帝抢老婆,朕不收拾你枉为皇帝了。思想还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少让我在京城看见你!
荆襄流民上次叛乱的时候朝廷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平息下来,荆襄之地从元末就开始的聚集了不少的流民闹事,那里三省交界全是高山峡谷,地形复杂多是易守难攻的险峻地方。可是荆襄之正在明朝版图的腹地,联通南北交通的要道都从这里经过。朝廷对着荆襄流民的政策最清楚,心腹之患立刻剿灭。上次的叛乱平息之后为了稳定局面,干脆是把当时十岁以上的男孩子全杀了。这次叛乱再起,这些人那个不和朝廷有血海深仇的。可想而知战争危险的形势 比起来建州可怕十倍不止。虽然也糊涂知道皇帝的小算盘,但是他一向是自视甚高的,很吸魂挑战性的强的事情。
“奴婢遵旨。”雨化田很爽快的接受了皇帝的指派,他的爽快叫朱见深反而是有点失落了。本想立刻催着雨化田现在马上滚出京城,可是朱见深想想还是咬着舌头,牙疼似地说:“你可以向皇贵妃辞行。”不能失了风度,朱见深昨天晚上发飙之后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发现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他以前太依赖和相信权利了,认为自己是皇帝,天下还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么?于是朱见深理所当然走了捷径,用权力把万贞儿绑在自己身边。权利的威力无人能比,他轻易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一段时间之后,朱见深逐渐的明白了这种靠着权利催生出来的感情就是个怪胎。朱见深决定要靠着自己实力 ,而不是身上皇帝的光圈把万万赢回来!他不想相信自己的魅力比不过一个内侍!
第一步当然是把情敌赶走,赶的越远越好!看着雨化田眼神闪过的一丝诧异,朱见深心里从雨化田进门第一次升起小胜一局的快感,你以为朕是个不讲理的暴君么?要是直接把雨化田给处置了,即便是今天他找茬眼前这个碍眼的东西揍一顿出气,万万的心就会离开我的更远一步。现在,她至少是原地踏步了。
雨化田感觉自己被皇帝将了一军,不过能见着万贞儿也不错,皇帝越来越叫人琢磨不透了。
雨化田还没进安喜宫,万贞儿就知道了前面发生的事情,朱见深没把雨化田直接抓起来傻杀掉,只是把雨化田派去做监军。想起来当初朱见深毫无理由要干掉倒霉的徐宁,万贞儿只能感慨皇帝真的变成熟了不少。他开始不盲目的挥舞着权利的板斧简单粗暴达成自己的目的了,他学会了迂回了。
安喜宫里面被,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半晌雨化田才低声的说:“你要好好保重,这件事总有解决的时候。”反正朱见深是不用担心雨化田拥兵造反的,他的手上还有万贞儿在呢。
万贞儿则是伸出手握住了雨化田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荆襄之地一向是山势险峻,那里面瘴气毒虫不少,你要小心谨慎。等着你回来,你带着我离开好么?”万贞儿想了很久,决定离开皇宫。开始她担心自己走了,朱见深会把怒气发泄在孩子身上,可是后来万贞儿想清楚了,朱佑极的太子之位很稳固,明朝的内阁很坚决的维持着皇位的嫡长继承制,小鸡的长子地位不动摇,皇帝也不能随便的换太子。再者朱见深自己对着孩子感情很深,还有太后,她更远亲自抚养太子和吴王。一个没了母亲的太子绝对比一个宠妃所生的太子更得太后的垂怜和呵护。
雨化田眼睛顿时睁大了,他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万贞儿,她肯离开这里,扔下孩子跟着自己走!雨化田反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脸上都是惊疑的神色,可是心里渐渐地浮上甜蜜的感觉。就是隐姓埋名做一个农夫怎么样?就是没了前呼后拥,权势熏天又怎能么样?就是没了阿谀奉承的嘴脸,没了轻易得到的金银财宝怎么样?只要和眼前的女人一起生活,想着以前他们卑微的在深宫里面默默求生,其实那样的生活也是很不错的。
“好,我一定回来带你出去!”雨化田心里被欢喜的泡泡挤满了,他握着万贞儿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眼神里面全是甜蜜和幸福。想通了这点叫贪嗔痴,看穿了权利金钱和心灵安静的关系。雨化田感觉自己一下子都轻松了。舍得,他们以前舍了不该舍的东西,得到的是自己不喜欢的。现在他们舍掉不喜欢的,得到的是心里最渴望的。
等着雨化田出去,春草看着雨化田的背影有些好奇的说:“奴婢听说荆襄之地的叛乱可厉害了,那个地方全是大山,走在路上都能遇见毒蛇。可是雨公公的样子好像是得了什么好差事,欢天喜地的,连着走路都像是踩着——金子似地!难不成跟着一群吃人的土匪打仗还是好事?”战争的残酷故事多多少少的传到看了皇宫里面,这些宫女们的心里,荆襄之地的流民和吃人肉的妖怪一个样。
“傻丫头,建功立业可不是拿着绣花针绣花,你以为功劳是拿着什么挣出来的,都是拿着人命和血堆出来的。”万贞儿身边的嬷嬷好笑对着她做个鬼脸,春草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你们说的好热闹,是什么事情也说出来给朕听听。”皇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等着帘子掀开,朱见深一手拉着太子一手抱着吴王笑眯眯的进来。
这个时候小鸡应该念书识字呢,朱佑杭见着自己老娘,歪着头看一会万贞儿,仿佛在把眼前的人和自己认识的人对上号,朱见深抱着儿子很得意的显摆着:“二郎会叫阿娘了。二郎比太子开口晚很多,朕都要担他不说话了。”身后跟着的朱佑杭的奶娘忙着说:“贵人语迟,这个也不算是很晚的。”皇帝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故意对着奶娘说:“贵人语迟,太子早早的就学会了说话怎么说呢?”
奶娘忙着欠身回道:“太子殿下天纵英才,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朱见深听着奶娘的话哈哈一笑,无奈的说:“看看怎么都是些奉承话,一个奶娘况且如此,何况是那些大臣们呢。刚才教的好好地,快点叫阿娘啊!”
朱佑杭歪着头打量着万贞儿忽然笑起来,伸出胖嘟嘟的小爪子对着万贞儿软软的叫一声:“阿娘。”伸着手要万贞儿抱着他。
万贞儿伸手抱着孩子,亲热的答应着,边上朱佑极觉得很没意思的哼一声:“教了一上午,才学会了叫阿娘,真笨!”万贞儿看一眼小鸡,白一眼朱见深:“上午宁哥在干什么呢?”
朱见深把小鸡拉在身后护起来:“朕忽然想看看两个儿子在做什么呢,就过去看宁哥读书,孩子么整天念书都傻了,就带着他们玩了一上午!二郎会叫阿娘是朕教的!”说着朱见深得意洋洋的一仰头,一副我好厉害吧,你们快点开崇拜的我的嘚瑟样。
万贞儿看着皇帝这副样子,一肚子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怀里抱着小儿子,看着眼前很神似的两张脸,万贞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亲亲朱佑杭的脸蛋,叫小鸡过来:“阿娘知道你天天念书很辛苦,不如这样和你阿爹小时候念书一样,十天休息一天怎么样?过年过节放假。”朱佑极听见可以放假顿时高兴坏了,黏在万贞儿的身上好像是的融化的牛皮糖似地撒娇。
“原来阿爹以前读书根本不是说的那样整天用功。阿爹框我呢!”朱佑极想起来自己爹对着他吹牛的话,躲在万贞儿的身后对着老子吐舌头。不给戳穿了谎话,朱见深脸皮的很厚的,虽然被儿子吐槽可是朱见深拿出来皇帝和老子的双重身份,面不改色的说:“那是因为阿爹什么书读几遍都会背了,不像是你,一篇文章背的磕磕巴巴的,以后再这样,一天假期也没有。就是新年元旦也不能休息!”
小鸡哼唧一声,拉着万贞儿撒娇:“阿娘你看的,阿爹欺负人!”
万贞儿抱着儿子亲亲,把小鸡搂在怀里疼爱的拍着:“你好好念书,整天想着玩,以后怎么办呢?”
“以后你好好地盯着他念书,他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淘气,今天朕去看太子读书的情形 ,结果看见他带着一群的小内侍上书掏鸟窝呢!覃吉虽然尽责可是到底是碍着主奴的名分,以后的先生们也未必能狠心给他立规矩。虽然说子不教父之过,可是还要你做母亲管教才好,省的以后他成了个昏君。到时候咱们都大大的有名了。”朱见深的话万贞儿听着很耳熟,似乎是当初她对着朱见深说过的。
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边玩耍,万贞儿只能是心里叹息一声,这个时候朱见深从她身后抱住她:“那幅画你的看了么?”皇帝送给万贞儿那副子母鸡图的用意很明白,朱见深在打感情牌,朱见深提醒她不要忘记当初的情分,还有提醒她朱佑极和朱佑杭两个孩子,他们需要的母亲的保护和扶持,谁也不能的替代母亲在孩子心里的地位。
转过头看着皇帝,万贞儿想想还是下了决心:“时光不能倒流,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改变。若是我真的一转脸就把以前的种种忘记了,这样的人皇上不觉得可怕么?”见着她还要说,朱见深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唇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人心更是如此。你一向是个很理智的人,你觉得雨化田好,自然有你的道理,只是我的好处你没发现罢了。我会叫你回心转意的,那个雨化田只是长着一张脸不错,会低声下去的哄人罢了。我比他强多了!”朱见深说着,吻上万贞儿的唇瓣,他吸吮着万贞儿的红唇 ,含含糊糊的说着:“我就不相信你一点也不会喜欢我,不会对我动心!”
万贞儿做梦也没想到朱见深竟然会做出来这些事情,朱见深没杀了雨化田,只是赌气似地把雨化田扔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平息了荆襄流民嫩,皇帝有马不停蹄的把雨化田扔到了贵州做督军,反正那里远离京城,那里有棘手的事情,皇帝都不会忘记雨化田的。雨化田每次都把差事办得很好,叫皇帝找不出来一点毛病。
“……”朱见深嘴里动了几下仿佛把什么东西嚼碎了咽下去,这个雨化田是专门的来和朕作对的!朱见深扔下手上的折子,在心里把雨化田的小人已经打成个猪头了。他就不会办砸了一次差事叫朕能骂他一顿出出气么?朱见深很清楚要是自己没事找事的骂雨化田出气,这样只会显得自己小心眼没气度。那样的话不是把万万推得更远么?朕才不会办傻事呢!每次看着雨化田上奏的折子不是大捷就是平息了地面的风波,朝廷的政务顺利推行!朱见深还要装着很高兴地样子嘉奖夸奖一番。
虽然这些话他都扔给司礼监去写,可是一想着这些话都用自己的口气写的,朱见深心里憋屈的想要吐血!尼玛的,朕才不想笑眯眯的说:“雨化田办差不错,实心办事,堪当嘉奖。”其实朱见深最想的就是抓着雨化田对着他破口大骂:“你最好滚得远远的,从万万的心里滚出去,然后心碎的看着我们幸福的生活就好了!”
朱见深深深地吸口气,拿着眼角瞄一下坐在灯下的正在做针线的万贞儿,朱见深严防死守,把万贞儿看的紧紧地,只是他们现在的情形不尴不尬,不冷不热,真的是相敬如冰啊。
朱见深心里转个念头,他伸手扯过来一张纸写了几行字,叫张敏送到司礼监交给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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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朱见深笑眯眯的对着万贞儿伸出手,“南海的荷花开得不错,我们去看看。”
这个时候去中南海看荷花,似乎有点不合适,最近那个赵怀安也不知道怎又到京城来了,东厂的厂公尙铭差点被一箭射中了脑袋。不过赵怀安似乎对着杀了尙铭不感兴趣,他的目标是雨化田。原因很简单,人怕出名猪怕壮啊!雨化田在天下人看来是皇帝最宠信的人,每次雨化田上折子弹劾谁,皇帝绝对是站在雨化田一边的。雨化田行事一向是随性放肆,地方上的官员见着雨化田都是跪着回话,有的官员为了巴结他,甚至一进屋就膝行到雨化田的坐榻前回话,因此在有些人看来雨化田简直是赵高一样的人物了。
不过现在雨化田不在京城,他又被皇帝踢到了浙江办河工,不过赵怀安射向尙铭的一箭却是实实在在的把京城的警戒指数提升到最高级别。谁知到赵怀安脑子一热,认为朱见深是万恶之源,干脆进宫把皇帝给干掉了。
这个时候皇帝去南海,是不是有点招摇了?朱见深则是满不在乎的一挑眉:“都是大内禁苑,雨化田虽然不在京城,可是御马监也不会没了雨化田就要散架的。”
太液池中的水云榭是个湖面上的小岛,上面建了一座临水的水榭,在无数的荷花中,这个小岛仿佛如同仙境一般。朱见深和万贞儿并肩站在水榭边上。“万万,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我难道真的比不上雨化田一个奴婢么?你说的人的眼界是随着时间改变的,你喜欢雨化田的时候,和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都说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为什么不肯放下?”
“我对着你只是把你当成了孩子看,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人心有的时候是不可理喻的——”万贞儿眼角的余光一瞥 ,她脸色勃然变色,一下把小猪给拉到自己身后。一支利箭带着尖利的风声擦着万贞儿的脸颊飞过去,箭头深深的嵌进了身边的柱子上。
完善殿的偏殿里面,朱见深笑的好像是偷喝了蜂蜜的熊,对着一脸心有余悸的万贞儿笑着说嫩:“都是我叫人哄你的,你对我的心意现在清楚了。你看在关键的时候你还是先把我拉开了,万万这会你看清了你的真心了。你心里那个人是我!”
原来这些都是小猪一手导演!这个混蛋,万贞儿看着朱见深那张笑的阳光灿烂的脸,再也遏制不住心里的怒气,劈手拿过来卧榻上一个紫檀戒尺,她把朱见深按翻在花梨木罗汉床上,举着戒尺照着朱见深的屁股就打下去。
清脆的噼啪声和着她的责骂声:“你个猪脑子啊!你嫌自己活的太长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叫人对着你放冷箭,要是被人利用了。你现在早就死了,记吃不记打的熊孩子,看起来以前我真的太放纵你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狠狠地揍你一顿,叫你长点心!我费劲巴拉养你就是为了叫你胡闹的!你个熊孩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你就闹吧,那天把自己的命都闹没了!”
万贞儿第一次对着朱见深下狠手,紫檀木的戒尺一尺多长,三寸宽,光滑坚实,打在身上是相当的疼。朱见深被万贞儿给打傻了,他以为万贞儿会抱着自己感动的痛哭。结果却是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耳边响着万万的气急败坏的呵斥声。朱见深脸上却带着笑意,原来万万是关心他的,只是他在万万的心里始终都是那个需要她像老母鸡保护小鸡似地孩子。朱见深的眼角滑下来一串晶莹的水滴,“那是因为万万下手太重了,她把我打疼了。”朱见深在心里默念着,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朱见深一秒钟又变成熊孩子了。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