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r并不知道九重天上的变故,即便知道,那也与他无关。九重天各宗门内斗多年,对上厉兵秣马多年的九幽魔族压根没有胜算。
就像许多人说的那样,若是仍然由他执掌诸天令,九重天和九幽肯定会落到不死不休的结局。没了他,也许双方反而会有谈和的余地。
陆清r心中很平静。他从出生开始便背负着过多的期望,如今终于卸下所有责任,倒觉得这样的日子轻松又平和。他为几个常登门的书生讲解完经义,着松灵化成的小童送他们出门,宅院内又是一片静寂。
入夜之后,天上乌云密闭,雷电轰鸣,不多时便下起瓢泼大雨。这雨一直下到夜深,没有停歇的迹象。松灵忽然急急地来报,说外头躺着个人,身上血淋淋的,又淋了雨,瞧着怪可怜。
陆清r一顿,起身与松灵一块走了出去,打开院门,外头果然躺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弯身把人抱了起来,带进客房里替对方疗伤。身在人间,陆清r不好动用灵力,唯有依着人间的法子替对方清理伤口。
男人年约二十五岁,身体健壮有力,只是脱去上衣后胸前、后背都是狰狞的伤口。陆清r垂眸看着那有些骇人的伤势,唤松灵寻些伤药过来。
带血的热水来回换了好几回,陆清r才终于把男人身上所有伤口处理完。男人似乎伤得很重,一晚上高烧不断,陆清r守了他一晚上,到翌日清晨男人才睁开眼。
男人自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一直喊陆清r恩公,还表示怕自己这样会连累陆清r,起身就要走。陆清r拦着让他在家中住下,每日亲自替男人换药治伤。
等到男人身体好些了,每日殷勤地跟在陆清r身后替他取书煮茶,大有要为奴为仆向陆清r报恩的势头。
陆清r再三说不用,男人依然如故,并说自己连名字都记不清,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顺势让陆清r给他起个名。
陆清r安静了一会儿,才说:“那就叫你千钧吧。”
男人更加认真地求教:“千钧?哪个千,哪个钧?能教我写吗?”
陆清r于是教男人写字。
千钧自然是势如千钧的千钧。
当初师弟入门时还在襁褓中,他父母只留了个“戎”字,应当是他们的姓氏。陆清r觉得戎这个姓很有气势,就给师弟挑了个同样有气势的“钧”字,为师弟起名为戎钧。
“千钧”学会了怎么握笔、怎么写字,陆清r看书时他便老老实实在一旁练字。
白日里书生们还是会上门,“千钧”整日都守在一边看着陆清r与其他人说话。入夜之后,他又来敲陆清r的门,让陆清r看看他的字练得如何。
这天夜里“千钧”又来了,来问陆清r能不能教他写“陆清r”三个字,这名字也是他缠着陆清r问出来的。
陆清r顿了顿,没有拒绝,握着“千钧”的手教他如何起笔、如何走势。
“千钧”嗅着陆清r身上那熟悉的气息,丝毫没把心放在写字上,冷不丁地反扣住陆清r的手,一把将陆清r拉到身前,将陆清r困在手臂与桌案之间。
“千钧”认真地盯着陆清r,仿佛觉得他那再平凡不过的面容美得不能再美。他凑近,紧抵着陆清r说:“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该以身相许,否则无法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陆清r闭上眼,没有反对“千钧”的提议。
“千钧”见他默许,不仅没有高兴,手中的动作反倒粗暴起来,他狠狠地攥住陆清r纤细的腰,吻住陆清r柔软的唇。
“千钧”先是在桌案上凶狠地占有了陆清r,紧接着又将他带到了床上,一次次地享用那单薄而漂亮的身体。陆清r身体本就虚弱,经他这么一折腾,很快便昏昏沉沉地昏睡过去。
入睡之后,一切折磨也并没停止,许久不曾入梦来的魔君陛下突然闯入他的梦境。
魔君陛下居高临下地赏玩着他布满青紫痕迹的身体,相当不齿地嘲弄:“陆清r,你这是和谁翻云覆雨了?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要对你做这种事,你就会朝他张开腿?”
陆清r安安静静地听着,并不说话。
魔君陛下不得不承认,世上若有人能轻轻松松挑起他所有怒气,那个人绝对是陆清r无疑。
魔君陛下一手环住陆清r的腰,肆无忌惮地亲上陆清r的唇,接着便就着陆清r体内的湿软狠狠占据怀中令他朝思暮想的躯体:“师兄,我在你的忘忧山等你。明日我若见不到你,我就杀了你最疼爱的雪狐,把它的皮毛送到你手上。人间天气要转冷了吧,正好可以给你做件裘衣。”想到陆清r在人间收的那几个碍眼的学生,魔君陛下又冷笑警告,“若是你不在意那只雪狐,我也可以杀掉你新收的学生,你晚到一日,我便杀一个,师兄觉得如何?”
又是一番凶狠的折腾之后,陆清r才再次昏昏沉沉地陷入沉睡。
第二日陆清凌醒来,屋内已经没有了“千钧”的身影,倒是松灵很是担忧地在外面敲门,关切地问:“仙尊您是不是不舒服?”
陆清r坐起身,对松灵道:“我没事。我要回忘忧山去了,你先替我照看着这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