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兰斯独自看壁画文字的拓本,叹气。雅*文*言*情*首*发
——如果系统还在就好了,又或者我以前就买好宇宙文字翻译器也行。
那这都是“如果”,真是叫人遗憾。只能另找办法翻译。
或许他还去问问斯王恩博士,既然他能从接收到的外星文字中得到准确的信息,就说明他有解读氪星文字的方法。
兰斯顿一顿,又想:要和克拉克一起吗?……算了,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办?还是我先去问问,免得克拉克担心。
***
“……克拉克,我早就知道你是氪星人了……好吧,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让兰斯知道你是外星人讨厌你是不是?可是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再不使用你的能力的话,兰斯说不定会死啊……我们可以想些办法隐藏身份去救他,这样兰斯也不会知道你是外星人……”
——这是半年多前在斯莫维尔工厂外发生的事。
事情还没过多久,克拉克当然记得清楚。把兰斯救出来之后,克拉克就同兰斯进行过商量——
克拉克:“斯王恩教授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其实是知道我是外星人的?”
兰斯:“……我没主动和他提过。”
克拉克没有和兰斯提过,趁兰斯不在的时候,他后来单独去找过斯王恩博士。斯王恩博士初步告诉了他他的身世。
而后自己那条懒惰的外星狗的到来,又补充了一些关于氪星的内容。虽然克里普多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准确的说起来,克里普多其实不算是狗,他是克拉克的爸爸——乔·艾尔——制造出来的生化动物,通过基因调整而拥有了和克拉克无二的超能力,但是他的诞生比克拉克可早不了几天,因为时间不足,克里普多并未来得及知道太多氪星资料,乔·艾尔只来得及对他灌输确定最重要的命令,保护卡尔·艾尔(克拉克的氪星人名)。
克拉克还是很感激有克里普多在的,当他不在的时候,克里普多很好的承担起来保护肯特农场的职责来。(划去)另,如果这只外星狗吃饭的时候少抢他的肉汤就更好了。(划去)
卡尔·艾尔。
克拉克知道这才是自己身生父母给自己取的名字,可他说不上喜欢这个名字,也说不上不喜欢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听上去像神,而不像人。
斯王恩博士给自己看了那段他接收来的外星文字讯息,但克拉克并不会解读,当时的斯王恩教授似乎有点失望,像是原本打算告诉他什么,但因为这没有继续往下说。克拉克将这些文字记下去,回去让克里普多告诉自己。
结果居然连克里普多也拒绝了他:“既然你现在还无法自己解读,我就不能告诉你。时机还未到来,这是你要自己去打开的门。”
克拉克动容,肃然起敬。
克里普多继续说,“……而且,我被送走的时候还没人教我文字过呢。我也读不来啊。”
克拉克:“……喂= =。”
克里普多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很帅?我从新电影里学来的!”
克拉克想:自己还是再去找一次斯王恩先生,……他总有种预感,自己的父亲,乔·艾尔将自己送来地球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一直以来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来到地球到底是为了拯救还是破坏。如果说是拯救,不说他现在似乎还没有做什么分量大点的好事,就说他刚到地球为斯莫维尔带来的灾难就让他惭愧地不行;可如果说是破坏,他心里是半点都没有这样黑暗的心思的……算了,反正先不要让兰斯知道,免得他担心。
***
“嗒。”
莱克斯放下电话,像是印下印章。
莱克斯已经同计划中最后一位股东谈妥,说服他加入自己的阵营,集中力量,推翻莱昂内尔·卢瑟统治的卢瑟企业。
这件事他犹豫了很久,这是一局私下进行的对弈,但从某种角度上,这场对弈又是公开的。从小到大他的爸爸,莱昂内尔·卢瑟就对他说过不少这样的话——
“想要进入自己的喜欢的学校?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唉,如果你靠的是自己的话。”
“想要选自己喜欢的大学专业?可以啊,如果这个家的家主是你的话。”
“想要这个公司的决定权,我的宝贝儿子,你是有我给你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但是我那有白分之四十五啊,你确定要和我比谁的决定更有分量一点?或者把股东都叫过来让他们决策一下?”
“别这样,你爸爸我是个很民主开明的人。我是不会搞什么□□的。”
爸爸总是那样,让人一想到就暴躁,高高在山的,踩着金灿灿的王座,像是高贵优雅,其实却是在嘲笑他,嘲笑他还没长多少毛的小鸡,就敢冲出来飞翔。如果他有一天跌死了,莱克斯觉得爸爸说不定不会难过,顶多感慨几句他的愚蠢和无知。
莱克斯知道爸爸从小时候开始就厌恶自己的懦弱和心软。
到了现在。
莱克斯自己也有点厌恶自己的懦弱和心软。
让他狠下心来对付父亲的是几个月前他被那个叫做瑞秋的疯女人绑架时,被对方告知的消息——他父亲用来发家的第一笔钱竟然是谋害他的祖父祖母得来的保险金。到现在,莱克斯依然无法相信这件事:莱昂内尔·卢瑟会设计谋杀自己的父母,只为了一笔几万块的保险金?这点钱放在现在都不够买他西装上的一颗金纽扣。
莱克斯已经雇了几个私家侦探在暗中调查这件事的真相,但是至今还没有什么进展。
但莱克斯还是忍不住地心软了,总有那么一丝希望表明爸爸是个好人。莱克斯记得爸爸责骂自己的模样,但也记得有他把自己抱在膝盖上给自己剥栗子吃的时候……可他无法认同爸爸的经营管理方式,他指导的公司,应当像一个精密的巨型机器,每一个人都只是这个机器里的一个小零件,要是有哪个坏了,就直接扔掉,从不考虑说不定还可以修一修。他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什么都敢去做,耍一些毁约不兑现承诺的事完全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还会使出一些欺诈的手段。
莱克斯记忆里有那么一件事,与他们合作的一家公司濒临破产,因为这家公司欠了卢瑟企业不少钱,父亲曾去详谈过一次,告诉对方只要对方把自己的土地先交给自己就可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然后对方真的相信了父亲,将最后的资产在申请破产、被银行查封之前转给了父亲,父亲用这笔土地抵了欠款,之后就没了下文,转头就不承认自己的允诺。对方这才知道被骗了,被骗走的最后一笔财产让他们的欠债雪上加霜。
再后来,莱克斯在报纸上看到那位先生跳楼自杀的新闻。
他记得那位先生,那是一位体面的讲究的绅士,还曾带他一起钓过鱼。莱昂内尔·卢瑟在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只挑了挑眉毛,像是于己无关,悲悯地感叹了一句,“真是不幸。”
“做商人,这么蠢可混不下去。”
莱克斯想着,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上,看着郁郁翠色。
只剩下最后一步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敲门声响起。
“谁?”
“是我,我是卢卡斯。”
“进来吧。”
卢卡斯站在门边,“肖说可以吃午饭了。”
“好的,我们一起。”莱克斯对卢卡斯微笑了一下。
莱克斯还没有教会卢卡斯如何正确地优雅地使用刀叉,但是看到卢卡斯大切大割,大口大口吃东西的样子,他就觉得开心,因为吃着一样的食物,看卢卡斯吃的香,他也觉得那食物好吃了不少。
卢卡斯像是不经意地问,“我可以说话吗?”
莱克斯点头,“虽然吃饭的时候说话不好,但是你要说的话,我会好好听。”
卢卡斯说,“我可以问问关于我的妈妈的事吗?你只说了莱昂内尔·卢瑟是我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提过我的母亲,她到底是谁。”
莱克斯滞了一下,他看见卢卡斯紧紧盯着自己,不由低下头,“她……她是个好人。”
“真的吗?”
“真的。”
“莱克斯,如果莱昂内尔·卢瑟认我了,我能拿到哪些继承啊?比如公司的股份什么的。”
“你可以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
“可我没有十六岁,这些钱必须交给别人来保管吧。我管不好这些的。”
莱克斯微笑了一下,“不必担心,我会帮你管这些的。”
卢卡斯笑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
莱克斯刚说完,就听见卢卡斯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他赶紧看过去,看到卢卡斯的手上被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来,蜿蜒过少年细而洁白的手腕滴下。
莱克斯急忙找来医药箱给他处理,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皱着眉说,“这一定很疼。”
“不,这一点都不疼。”卢卡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