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宾客越来越多,国际上成交了天价类属民国瓷,刻意的宣传,之前的预展轰动。加上乾世礼高调出入了宝韵,所以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宝韵的第二大股东是乾启。这个“启世”未来的继承人,用一种出其不意的姿态,出现在公众视野——他和三个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一起,用了一年多时间,就在古玩界闯出了不错的成绩!
这是一个乾世礼没有涉猎的领域,也就是说,他没有利用父亲的任何优势。独立创业,而且,没有淹死,成功了!
父亲的肯定支持,兄弟的陪伴,今宵……名副其实,是乾启最风光的夜晚!
拍卖很短,进行的也很快,毕竟才三十多件东西,但无论任何一样,都是以强势的高价,天价,远远高于市场价成交。
无数人都大跌眼镜,就算早前想拍东西的,都被成交的高价震慑,唯有安慰自己有缘无分。
餐会在八点半不到就正式开始。
“最近才知道,‘如宝如珠’那品牌竟然是你的。”几今晚,这是乾启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隔着人群看到向诚薛利,乾启走两步就被熟人拦下,
“这几个月,你们的新闻可没断过……对了,你们的高仿瓷,订单真的一定要等三年?”
乾启笑着说,“对,为了保证品质是这样……不过熟人间还是要照顾的。”
“那太好了……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让你秘书找我的秘书约时间就行。”乾启三言两语打发掉一个,走到向诚身边。
向诚说,“比预期来的人多,怎么回事?”
“完全没想到。”乾启打量了一下薛利和向诚的礼服,“发帖子的时候预计有很多会不出现,我爸去宝韵之后,也算摆明了支持我们。我就又给一些熟人补了一批请柬,想着他们都没兴趣,谁知道……”
“大概都是为了这餐会吧。”薛利说。毕竟三十多件东西,如果真的纯拍卖,根本用不上一晚上,所以拍卖只是形式,后面这餐会是重点。
“的确……来这种餐会,结识一两位有价值的朋友,和得一件古玩珍品也差不多。”向诚抬起酒杯,点了下远处,“怪不得连赵新今晚都不得空。”
乾启望过去,今晚除了他自己,第二个主角,自然是赵新。这个一无所长的二世祖,第一次,感受到了别人眼中的羡慕。
“赵新,你们这拍卖弄的可真不错,我以前只有在盛世的拍卖会上,见过这么多来捧场的。”
“合股,但你是一把手对不对?”
“那边的几个,都是电视名人,怎么都来了?他们也拍东西?”
赵新看去,说的是张纷,严旭,刘赏,他们和武超文一起,可不正是电视名人。
“我回家也和家里要钱,改明也开一间,这赵新都能开,而且能挣钱,这行看样子挺容易混。”忽然一个男人并不友善的声音加进来。
赵新听见这个声音就烦了,来人是他一个发小,打小一起长大,可不见得对盘,此时那男子手中晃着块白玉牌,一身“低调的贵气”。
黄金有价玉无价,以前的他们,喜欢出门手里晃个车钥匙,随手一扔,那是身价的一部分。现在,大家都大了,玩收藏才是有品位的事情。车比起收藏品,那低了档次,首先车是必须品,但藏品是艺术品,艺术品是什么,必须是吃饱了撑的有闲有钱才能玩的。
赵新扫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出门遇条疯狗对自己叫,他不一定非要叫回去的。
那男子看他不说话,反倒有些愕然,还以为赵新会毫不犹豫呛回来呢,扫了一下周围赵新和自己的熟人,他说道:“呦,看样子这行是能锻炼人。”他走到赵新身边,肩膀碰了碰赵新说,“大家这么熟,这行是不是真的容易混?”
这语气实在可恶,一句话不止抹杀了赵新的努力,也踩了人家整个行业,说的这行好像阿猫阿狗都可以混一般。
赵新看向他,客客气气道:“这行确实不难混,咱俩这么熟,有句话我不说不仗义……”他抬手点了下男子手中的白玉牌,“你这东西不对,赶紧扔了吧,这场上今晚可都是内行,你拿这个容易惹人笑话。”
“胡说!”男子一下变了脸,这东西是他表哥才帮他买的,说是出土的老东西。
赵新看他不信,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男子一把扯住他,“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你空口白牙就说是假的?”
“是呀赵新,起码拿个仪器照照,这样看一眼,你让徐亮太没面子了。”旁边有人说。
赵新说:“用什么仪器……”他看向徐亮,“这东西匀的时候别人说是生坑货吧?看着是老的,可这边上的雕工不对,辽金雕工,一加那工,就牛头不对马嘴了,你不信回头自己用热水煮煮,肯定没有灰。所以,这顶多就是个现代工艺品。”
那挑衅他,叫徐亮的男子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什么煮煮,什么灰?他也听不懂。
赵新一指远处,“那边的几个,全是咱们安城古玩圈的大鉴定家,我的人,不信我让他们给你看看。”
徐亮知道赵新说的是真的,他伸手把那白玉牌塞进裤袋里,再也不敢拿在手上。
赵新却说:“赶紧掏出来,现在古玉作假都是强腐蚀性的化学药水在泡,你这东西我没细看,也不知道走的什么道,你这样贴着口袋装,还是裤袋里,别辐射太强影响了下一代。”
徐亮:“……”
周围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赵新,一年多不见,简直赵新像换了一个人。同龄人中,能够做到不花家里的钱还能闯出自己的事业,赵新已经足够令人嫉妒,但这一刻,他更是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向大家做了一次自己的代言人。
一个人说,“赵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原来这话真没错。”
赵新一抬手上的杯子,看到远处的乾启,立刻说,“你们先看,回头聊。”说着他就朝乾启去了。
他刚走过去,就见金一年走了过来,对乾启打招呼,“怎么没见甄小姐?”
乾启说:“她今晚有事不在。”
金一年遗憾道,“那可真不巧。”
看着他离去,赵新说:“上次的拍卖那么冷清,如果这次宝珠在,一定会很高兴。”
向诚和薛利也是这么想的,不止如此,这么重要的场合,因为宝珠没在,别人也故意忽略了她在拍卖行里的重要性。
男权的社会,一个女人再有本事,也难被人真心的认同。就像今晚,宾客虽然多,但他们宁可把光环都放在四个人身上,也没人提及,合伙人中,还有一位女性。
想到这里,乾启有些心烦,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怎么周达也还没来?”原本今晚,该是属于他和宝珠的,重要的夜晚。
******
小机场里
荣耀钧的人递过来旅行袋,是宝珠的。周达接了,放进车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宝珠说:“我有点急事,赵老三打电话给我,我今晚无论如何要回来……”
周达看向荣耀钧,他的人立在车旁,正开着车门候他上车,他站在门边望着宝珠。宝珠连忙抬抬手,“我直接先去,你随意。”
荣耀钧说,“我跟你的车。”他转身上了车。
宝珠也一提裙子钻进了车里,一看周达亲自开车,她又换到副驾驶坐,对周达说:“赵老三帮我买到了些文房四宝,你也知道,那东西我想要。他一直在外面帮我找,今天终于有信了。东西得我自己验一下,所以我今天必须回来。”
周达恍然大悟,发动了车,从倒后镜看到荣耀钧的轿车缓缓地跟上。
宝珠看他一味打量荣耀钧,本来想多说两句,因为没机票了,所以才和荣耀钧同机回来,但又觉得,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和外人解释,直接问道,“小启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话把周达问愣了,“他什么也没干呀?”
宝珠拿出镜子,正在整头发,听他矢口否认,她转身来望住他,“周达……这么多人我不叫,单叫了你来接我,你别令我失望。”
好强的架势,没人在这种威压下,可以继续对她说谎,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对着宝珠扯谎。
周达看着她,“没什么事,是小启担心单明媚要过来,不想你见她。”
宝珠右手一使劲,粉盒在手心合上。
*****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贵气的光线,给每一位宾客身上,都罩上富丽堂皇的光晕,如同美图秀秀各种效果即时放大。
ada换了礼服,算好时间出现在会场门外,刚到门口,就遇上了电梯里的女孩子,人家也换了酒会长裙。她立时觉得碍眼。先一步向内走去。
费了不少功夫弄来的请柬,令她心里多了一层挫败感。
“ada,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我们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早点离开安城早点去别的地方玩多好。”
ada摇头,在人群里搜索着心中的身影,“从来没人敢那样和我说话,这口气我不出,一辈子睡觉不安乐。”忽然,她眼睛就亮了,刚刚咬牙切齿的话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口中,她快步向那个年轻男人走去,如同中了魔咒。
朋友试图去拉她,可被她反手一握,ada尖利的,黏着水钻的水晶甲,几乎要掐进她的手里,年轻女孩的眼泪差点冒出来,“ada~”
ada望着远处的男人,他立在几个男人中间,鹤立鸡群或是众星捧月,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到心口,然后变成了不能呼吸,如果心思可以变成滚烫的火球,她觉得,这一屋子人都要成灰烬了。
跟她后面进来的单明媚,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这女孩望着乾启,像只发情的母狮子,她眼里滚烫烫的热情,单明媚被深深地灼伤,这种眼神,如果是以前,敢有女人这样看乾启,一定死的很惨。
但是这次……她要克制自己。
她使劲吸了两口氧气,向远处的乾启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继续写,写完就发~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