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红云信中提到的机缘还有不少时日,镇元子便也不急,准备给红云带点万寿山当前最热门的特产――黄贝。
当年镇元子随手把五只黄贝,五尾蠃鱼扔进山海经。作为在山海经中第一批入驻过的生灵,他们也是有点造化的。
五尾蠃鱼在山海经中走了一遭,受了癸水刺激,开启了灵智,产卵都不干了,只在河流中潜修。
而五只黄贝,根脚悟性比不上蠃鱼,在山海经中,体质却是强化了一番。在万寿山住下后,点亮了生育技能,不过几百年,黄贝一族已经把万寿山大大小小的河流都占领了。
蠃鱼虽有点神通,能扩展水域,但数量太少,修为太低,几百年下来只微微发展了些水系。
而万寿山的生灵,要么食草,要么吸收点日月精华就满足了,没人想着吃掉黄贝。
蒙岐和观言虽食肉,但他们嫌生吃黄贝麻烦且磕牙。
蒙岐许是执着于被红云放跑的山鸡精,喜欢吃些山鸡。自达到地仙后,观言在木曼指导下修炼出了先天道体,不过本性难移,他始终爱好吃鱼。
之前也说过,洪荒还没什么烹饪之法。生吃在洪荒野兽中才是主流,讲究点的修士用灵火烧一烧已是不错的了。
于是黄贝们虽没灵智,却在水中遍地开花。黄贝个头也不小,把观言爱吃的鱼都挤兑地快没地方生存了。
能吃的鱼越来越少,观言不满了,向木曼告了一状。
然而木曼也愁,要论起来,黄贝也是镇元子亲自带回来养的,随随便便打杀掉就跟打镇元子脸似的。
待镇元子出关整理完名碟,木曼便向镇元子请示该如何做。
听闻黄贝在万寿山泛滥成灾,镇元子哈哈大笑,想道,是时候让洪荒生灵明白,何谓华夏大吃货了。
观言是最早提出问题的,镇元子便叫上观言,去河里捉了几十只色泽鲜艳的黄贝,又捕了十几尾鱼。
随后,镇元子又命花草记者们收集了些适合做调料的植物、野牛产的奶、云英鸡蛋等材料,领着他们去了五庄观内的厨房。
接下来观言和记者们便目瞪口呆地见识了镇元子以行云流水般的手法,做出了烤黄贝、清蒸黄贝、黄贝肉炒蛋、蒜香奶油黄贝、黄贝河鲜粥等等。
剩下的鱼则做了水煮鱼、鲜鱼汤、红烧鱼、香草烤鱼。
一屋子人除了镇元子,平时吃东西都是用手抓。为了万寿山的素质和形象,镇元子用灵力打磨木材,制造了些筷子和调羹,顺便教给了大家如何使用。
想也知道,一群从没用过筷子的人学习时会如何艰难,好半天镇元子才勉勉强强放过他们乱七八糟的姿势。
待镇元子摆满一桌子河鲜菜肴时,花草记者们还在为筷子一脸恍惚。
观言原本就吃荤,闻着满屋香味时就垂涎三尺了,在记者们反应过来前,他就已拿起筷子吃的津津有味。
花草记者们之前只吸日月精华,没吃过肉类,瞟了好几眼观言夸张的吃相,终是压不下内心的好奇,一个个开始尝试。
甫一尝试,他们就停不下来了。这个贝肉爽滑酥嫩,那个河鲜粥口感饱满。
一群小孩吃的满嘴是油。只觉每道菜都香脆可口,回味无穷。
黄贝受过山海经滋润,肉质鲜美。而万寿山本土的鱼在山里生养,灵气冲刷下,品质自然不低,不然观言也不会整天想着吃鱼。
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观言和花草记者们只差把舌头吞下了。
笑眯眯看他们吃完,镇元子问道:“你们还觉得黄贝会泛滥吗?”
花草记者们雀跃地回答:“不会不会,山主你再做点黄贝吧!”
观言受木曼指教已久,比这群只会八卦的娃娃懂事许多,说道:“山主,不如你将此法传与我?”
怜爱地拍了拍观言肩膀,镇元子有点怀念观言化形前的萌样,便一口答应下来。
其后的日子里,万寿山一干化形小妖,都体会了一番什么叫玉盘珍馐,世间美味。或许是长久过着吃草的日子,他们对黄贝菜抱有极大的热情。
灵根化形的原本吃的更是土了,对黄贝爱的不要太过火。
没化形的灵根瞅着新奇,暗搓搓加倍修炼,想着化形后尝尝黄贝的滋味。
观言的铭牌随之变动,成为了万寿山唯一的厨师。
而先前嫉妒过信使的记者们,这次不嫉妒了,反而喜洋洋的欢迎观言走马上任,乃至有时会放下手中八卦,亲自帮观言捉黄贝。
万寿山黄贝经此一难,数量锐减,鱼虾也有了繁衍的地盘。
镇元子懂得可持续发展的道理,只准观言挑成熟的黄贝做菜。饶是如此,万寿山的生灵连吃了三个月黄贝。
至于配料,山中灵根有的修木行,有的在听道时,跟了镇元子的脚步修了土行,催生个蘑菇大蒜什么的不在话下。
而山中的野鸡野牛也受到了众人一致宠爱,每天吃最鲜嫩的草、啄最肥美的虫子,吃饱喝足了便有一群魔爪挤奶捡鸡蛋。
蒙岐想捉几只山鸡磨牙都会受到强烈的谴责。
三个月下来,却没有人觉得腻,反而天天求着观言多做些黄贝菜。甚至平时矜持着的木曼,也在暗中让观言做了些吃食。
许多妖为了早点吃到观言做的黄贝,还会拿自己身上产出的灵物灵宝贿赂观言,使得观言身家一下子丰厚起来,一夜暴富也不过于此。
三个月过去后,黄贝已不再是河中一霸,镇元子也停下了免费的黄贝供应,只准以物换物。亲兄弟明算账,收到的灵物五庄观和观言五五分成。
即将出门的镇元子,让观言用黄贝做了一系列美食,做好后便取来放入山海经里。
被插队的妖怪们敢怒不敢言,偏偏又会把心里想的全放在脸上,看的镇元子暗笑不已。
交代好木曼万寿山的事宜,镇元子便独自一人下山了。
临走前,木曼眉头紧蹙,神色几度变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便跟镇元子告别了。
镇元子隐约猜到木曼的想法,心里做了一番计较。时机未到,现如今只能对木曼默默说声抱歉。
祭出流云梭,镇元子乘着雪白的流云,衣袖一甩,往不周山方向缓缓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