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陛下还是接见他了。
钱东来转过几道回廊走向栖凤宫的后面的演武场, 隐隐已经听到有刀剑相击的声音。他小心地捧着花, 跟着引路的女官,心中有些不安。
女官听他脚步迟疑,心中却有些得意, 心想:也让你看看你和人家差距, 早点死心吧,看在你早年就参加革命的份上, 这也是为你好。
宽阔的演武场上, 地上是修剪整齐的草坪, 两边上种着八棵大松树,还摆放着一架子的绝世冷兵。
两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演武场上正在比武, 刀光剑影中, 两人时快时慢,时而交战时而分开, 但觉每次交手都优美如舞蹈。
在边上陈琦和陈战在一旁观看, 两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墨发衣袂飞扬, 翩若惊鸿。
玉尧以自己武道的全部造诣对付龙雪, 无论是金庸系还是古龙系,甚至从和佟佳氏交手中学来的慈航剑典。当然唐心微那世学的法术不能用, 她今生也只有内力没有灵力。
天下也只有不是人的能接住她的招式,而且面对着龙雪,她也不用收敛,能够打得痛痛快快。
剑法不行, 她将长剑往远方的兵器架上一扔,精准地进入剑鞘。
然后,施展出九阴神爪来,龙雪笑道:“小姐,其它功夫你可能可以和我打平手,九阴神爪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
“试试呀!我就不信了!”她一点也没手下留情,飞快地往他头上抓去。
龙雪却更快变招,双手也成爪,如闪电般的爪影已经抓向她的肩膀。她一个泥鳅功扭身一滑,同时“爪子”已经抓向他心口,他手却在心口一挡触及她手腕飞快反抓她手臂。
两人以快打快,不相上下,那些女兵们已经晕了,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了。
最后两人罢手,龙雪还气定神闲,玉尧额间已经有了细汗,龙雪却很识相地笑道:“多谢小姐手下留情。”他是龙族,最擅长的就是爪功了。
玉尧走到桌子茶几旁坐下,端着茶水喝,身上痛快,不过心中到底也有感慨:种族差距还是克服不了呀!
陈琦笑着上来:“太厉害了!为什么我没有这种外挂!而且这种武功好像是无关气运的,为什么?”
玉尧道:“谁说无关气运,要花时间精力练的。花时间在这上面研究,做别的事情的时间就少了,那积累的气数不是就少了?”
“这个我愿意呀!”
“你都过二十五了,练不了高深的功夫了。”
“那你传我点内功呗,还是帮我锻造筋脉,求你了……”
“你给朕好好造船,你要是练武迷进去,哪有时间造船?”
正说着,女兵带着发呆中的钱东来过来,钱东来见到女皇还有她的近臣们全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来,他觉得手足无措。
女皇道:“钱少校,你有什么事吗?”
钱东来顶住那种把他碾进尘埃令他想要逃跑的感觉,又走近几步,欲言又止,好半晌拿着花说:“我……臣……卑职,就是……这个花,给您。”
女皇只淡淡地说:“东来同志,你的口吃又严重起来了吗?”
钱东来低下头,说:“我……我还好。”
“你干嘛送花来?”
“我听说,革命的女子是要,送花的。”女兵、女官们谈了近半年恋爱,多少有传闻目见,她们喜欢男子送花示爱。
女皇愣了一下,又听他说:“您……感觉不到,也没有人感觉到,那……那就让您和大家感觉到。我……我会做到的。”
陈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揉了揉头,说:“我说,这是什么呀?你在说什么呀?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钱东来看了看陈琦,垂下眼眸,却坚定地说:“我仰慕陛下。”
陈琦拍着椅子扶手道:“你敢追求陛下?”
“我是男人。”
龙雪也不禁凝重了起来,他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在想上个世界的“爸爸”潘越。虽然他的时间都过了一千多年了,不过他也不知怎么面对“妈妈”再嫁。以龙雪的眼光看来,钱东来自然配不上“妈妈”,在他心里只怕也找不到人配得上她。
玉尧不禁道:“哪来的花?”
“御花园里摘的。”
“钱少校,花园里的花本来就是朕的呀。”
“……”
“还是回去好好办差吧。”
女皇打发钱长工走了,陈琦却惊呼着,说:“陛下,你不会看上他吧?”
玉尧道:“别大呼小叫的,朕好歹有这么唯一一个追求者,是有点傻,又是家里的长工,不过人心地不坏,不能伤害人家。”
陈琦道:“你起码也该配个宇宙超级英雄,怎么就来一个长工?”
玉尧道:“好,那你给朕找宇宙超级英雄来。自己都嫁了个长工,还看不起长工。真嫌弃长工,帝国也有很多霸道总裁,你怎么不嫁他们?”
陈战道:“女皇陛下,我是帝国上校,不是长工。”
玉尧道:“你敢说你不是陈琦小姐的长工?你兢兢业业、做牛做马地工作,但每月俸禄掌握在谁那里?早饭是谁做的?衣服谁洗的?有危险时谁背着陈琦小姐跑?”
陈战:……
陈战上又露出了可疑的红色,然后还含情脉脉看了陈琦一眼。
陈琦道:“哎呀,陛下,你不会真看上那个少校吧?这会让人跌破眼镜的!”
玉尧道:“朕也没说看上他。就是看看而己嘛,朕单身,先找个不会让人讨厌的备胎也不算过分。朕也是女子嘛,要是都没有痴心的追求者,多没面子?朕不是连吕四娘都不如?”
某千年渣黑鱼不要脸地说。
钱长工的顶风追求只是这么一个小插曲,且不细数。
……
帝国历二年,满清境内陕甘一带爆发了此起彼伏的“起义”,虽然,由于四川省的和平/解放,满清防止秦/川陷落,移了重兵驻守,清军和起义军爆发了严重的冲突。
满清财政困难,赋税越来越重,在夏季青黄不接时,十万百姓受饥投奔各路起义军头领,轰轰烈烈地造反。而且还有很多起义将领打出“迎中华,打满清”的旗号,更是吸引了秦川一带的一些有志之士。
中华帝国得到消息,内阁紧急召开会议讨论,有的人说要让帝国国防军从河南、湖北、四川三路攻进陕甘一带,趁此扫清满清。
但是那一带现在也乱的很,各路起义军也是鱼龙混杂,有些连漕帮的关系对他们都摸不清楚。
总参很多人是反对让起义军编入国防军的,毕竟中华帝国的国防军是纪律部队和那种起义军是完全不一样的。
又有人说去帝国国防军和内政人员一起进入,可以大搞/土/改,解散起义军,让大部分人回乡种地去。
首相却是否定了这个说话,道:“起义军头领不是我们的人,却打起了‘迎中华,打满清’的旗号。大家想过为什么吗?”
有人说:“想得到我们的支持。”
有人说:“想当中华的官。”
有人说:“赌一个前程。”
首相道:“不错。所以如果我们的势力进入陕甘,却要把那些头领手下的兵全解散,那么就是不但没给他们好处,反而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和我们产生矛盾。万一在陕甘一带他们那一伙人不服中华另立新帝,那么,总有一天,中华军将与同胞血战。因为中华必须统一。”
众官员也想到中华帝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沾染同胞的血的,三/秦故地,也曾是华夏文明的精华所在呀。
但是现在进入甘陕是必须的,可是派哪些人进入,进入后怎么做,他们经过讨论初拟了一个方案,次日进宫觐见女皇。
在乾正宫举行正式的朝会,女皇看了看名单,道:“龙墨将军威望虽高,但是不擅长处理与那种旧式造反军阀的关系,以他为主帅不成,只怕最后他在三秦故地不管是满清还是那些大小军阀全杀得血流成河。郑永华将军,出身南洋,是军校毕业生,并不了解秦川风物、旧式军阀的人情关系,也不适合。李谦将军倒是个仁善豪爽的人易让人亲近心生好感,不过那些大小头领可也不都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怕李将军会受人欺骗……”
然后,见到的章氏兄弟,一个要坐镇四川稳定西南,一个要经略直隶、山西、山东,地盘都大得狠。两个地方也都在整编军队当中,现在不宜调动。况且,他们也不太懂旧式军阀和旧式官场规则。
女皇放下名单,显然都不太满意,年遐龄道:“我倒有个人选懂得旧式官场规则也带过兵,只是不知陛下敢不敢用。”
女皇笑道:“父亲,你倒是来激女儿了。何人朕不敢用?”
“岳龙升。”
……
话说八个月之前就已经起义来投效中华帝国,并有享有原品级待遇的岳龙升父子现在在干什么?按理来说,他们现在应该可以向中华帝国政府求官做了。
不过,他们不敢去,不是怕惹人厌,而是他们在各种部门去看过,这中华帝国的官府做事太不一样了,而且新事物太多了。
当然,作为前清将领,且是岳飞之后,他们还是对行伍之事最感兴趣。不过当他们去驻京部队“见习”时,发现中华帝国国防军和原来他们接触过的军队是两个时代的差距,很多国防军中的常识他们都不太懂。
于是,他们借着通行证,经常去中央军校听课,去军校“图书馆”借书,又去经常去驻京部队的驻京部队中参加他们的演习操练。
他们悟性是不错,但是越是接触过新式军队,越觉得他们半途空降不怎么靠谱,别人凭什么服他们?
今天皇宫的三名御林军来岳府传召二人,幸好岳氏父子今天正在关门读玉尧结合古今中西的巨著《战争论》,没去外面。这书印刷有限,可是暂时只对军校生和帝国军官外借的,他们有特别通行证才能借出。
父子在妻子的服侍下,连忙换了帝国正式的官服,岳龙升原是四川提督,是正二品官员,而岳钟祺原是知府,是正五品官员。
中华帝国正式朝会的官袍是特制的汉服,根据品级不同颜色和所绣的图案花纹不同。比较笼统地来说,九品到七品是蓝袍;六品到五品是紫袍;四品到三品是红袍;二品到一品是黑袍,入阁后是玄袍(玄色:一种透着点红的黑色)。
所以岳龙升还是投效中华帝国后第一次穿上了帝国制氏的正二品的精美的黑色汉服官袍,腰系上了华美的银丝绣带,左边系了玉佩。而上一次新投入中华帝国,帝国也还未给他准备适合的官袍,后来才安他的品级定做了一套送来。
岳夫人看着高兴,说:“来南京都八个月了,还没实缺,今日陛下召见,想来会有个好消息。老爷穿着这身官服,威武极了。”
岳龙升虽然因为没有把握而未去求官做,一直在适应中华帝国的“画风”,但是能得到女皇主动召见,他还是很高兴的。
“帝国人才济济,我就是一时轮不到也是应该的。我岳家仍能在帝国高官俸禄,已是女皇陛下通天恩泽了。”
岳龙升出了院子,儿子岳钟琪也已经穿了一身紫色官袍,戴着本朝制式的乌纱冠在等他了。
乘坐马车出门,几个御林军引着他们入宫去。
大殿之中,百官位列而坐,女皇一身独特设计的女式龙袍,头戴本朝改良后的华美的天子十二旒皇冠,两人依礼参见。
“两位岳卿,快快平身。”
然后女皇询问了两位在说的生活情况,还问起为什么都未来告诉她,他们想做什么职位效力帝国。
岳氏父子心下感动,却是说了些自谦的话,又拍了拍帝国几位官员的马屁,说是两人自惭形秽不敢求官云云。
女皇笑道:“两位不必过谦了。谦虚是美德,不过如今朝中也有毛遂自荐之风。之前陈部长去和满清谈判,各部门都有争着去帮忙的,朕也觉得这样争相为国效力是极好的。”
“臣等不才,也随时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两人连忙鞠躬。
女皇点点头,这又说起甘陕之事,然后询问岳龙升,此时帝国该不该出兵。
“陛下,甘陕居三/秦故地,又占河西、河套,欲经略漠北、西域必占甘陕。”
“然,甘陕一带,起义军与清军混战,形势复杂,也是难题。”
“陛下雄才大略,欲征漠北、西域,我汉人之中首选甘陕青壮组成远征军队,南方汉家子弟去漠北西域只怕多会水土不服。是以,甘陕形势虽然复杂,亦有宵小混于起义军之间,但陛下也必取之。”
“如何取之?
“川、鄂皆可入陕。川陕、鄂陕的古道其险在川、鄂,我军占着川鄂,入陕必然没有大问题。进入陕西,打出帝国旗号招揽甘陕起义军,共同清除清军。”
“但是起义军毕竟只是一群旧式军队,只怕会有损我军声誉。他们的思想、军纪、武官素质不能和帝国国防军相比。”
“我军刚进入甘陕必须先和他们周旋,只有先清扫满蒙势力,帝国在甘陕才能好好经营。到时帝国有钱有粮,又先占住了君臣有名份,其中就算有野心宵小之徒也能分化击破,不会连累甘陕百姓跟着遭殃。这些现实比一时名誉更为重要。”
玉尧不禁想起当年唐心微也是先混入a县、湖北基地中间周转,最后得到最高权力的。如今帝国的人进入甘陕和那些人周旋至少比当年出身微芥的唐心微强多了。帝国拉着旗子一进入,名义上就是头,手中还有粮有钱,面对各怀心思的小山头却也有底气,岳龙升倒是想得很透。
女皇笑道:“难为岳卿你想得如此明白,也难怪父亲极力推荐你。”
岳龙升一阵激动,只听女皇道:“如今非常时期特事特办。擢升岳龙升为甘陕总督;总参部少将张荀为前线参谋长;岳钟琪调入军部改中校军衔,担任参谋;调驻京国防军第一师、驻四川第九师入陕。商统局组织人手配合岳总督的工作。各部即日准备,朕要第一师三日后起程。”
“是,陛下!”众臣起立。
“臣等谢陛下隆恩!”岳氏父子拜倒。
女皇一笑,说:“岳卿,你是去蒙古草原打过仗的人,朕也希望你能代朕再去一次。岳王爷词云‘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岳王爷含恨而终,你身为岳王爷之后,朕望你继承其志‘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尽可在甘陕好好干,后方卿无须顾虑。”
御前朝会过后,文武官员皆同岳龙升父子道贺,多少有些酸,不过人家是年遐龄保举的,此时又得重用,大家也不敢明着得罪。
三日后岳龙升、前线总参部人员、及第一师大军出发,中华远洋有限公司又承接了运送粮草后勤的业务,当然,还是有后勤军队一起护送的。不过这“外包”购买服务,比完全自己组织省钱省力。而总参部也早依女皇的意思,发了军令给四川方面,让第九师从四陕古道入陕。
而身在第一师先锋特战旅的年羹尧也不得不新婚没多久再次出征。说实在的,真舍不得离开那年轻漂亮温柔可人的小妻子,只能叮嘱她好好在家等他回来,有空多进宫孝顺二老。这位历史上的雍正朝甘陕总督以另一种身份同样进入甘陕一带,却是外话。
……
岳龙升带领大军从四川进入陕西,打出中华帝国大旗,一乡一县地夺,凡是“起义农民军”占领的城池,多半是通过谈判占领,少部分还是威慑了一下投奔中华军。而陕甘的工作消化这些新附军是重中之重。
满清政府对于去年赔款了中华军还要北伐进行了严正的抗议,不过,他们是在北/京/抗议,没有人再敢来南京。
满清中央其实已经处于半跨台的状态,满清皇室的威信已经彻底进了厕所。当一个朝廷已经荒唐到要求所有的大臣聚集一起诅咒敌人,要靠萨满法师跳大神时,人心岂能不散?况且,跳大神还都被那样可怕地打脸。
陕甘一带其实还是一些满蒙军队在坚持和起义军打,但是他们一听是中华帝国国防军进入陕甘大部分的人怕了。虽说甘陕就连接着蒙古,但是很多蒙古部落因为满清拿不出粮饷来,也因为畏惧中华军,再难听其号令率军南下助战。
帝国历二年,就是以一海一陆两场战争唱着主打歌,海军打起来那是血腥残酷的屠杀,但是陕甘打仗倒是多有新旧交替时代的战争交叉的感觉。
……
帝国历三年初,陕西大定。
帝国历三年六月,中华帝国国防军、海军再经过一年的整编,规模更加庞大,全国境内的陆海三军加在一起达到80万。
中华帝国政府,正式北代,发动了浩大的华北战役,原本虚弱的满洲八旗军发出了他们最后的疯狂,并且他们通过晋商集团从罗刹国购买了许多的火/枪。
清朝时辉煌的晋商集团本来就是在明末的大汉奸集团,喝着大明血,偷偷给后金走私各种他们缺乏的资源起家的,而且他们也神通广大在清时能把生意做到罗刹国去。清政府也抓住他们各种对于中华帝来说难以赦免他们的黑历史,他们也不得不绑在满清的破船上。这是外话。
经过一两年的布局,满洲八旗军在直隶一带驻军密集,各个要道建设炮台要塞。天津卫的炮台更是两百多门的大炮齐发和皇家海军对轰。
帝国陆军也精锐齐出,不但有龙墨大将军以及如钉子户一样在大名府的章玉凤大将军,最有儒将风度的章金凤大将军也率十万“川军”加入北伐战争。章金凤也是和章玉凤兄弟俩首次在这里并肩作战。
通过一个多月的行军和大大小小几百次的激战,横扫山西、直隶,歼敌达三十多万。
北伐大军终于打到北京城下。
康熙已经命前锋营护着太子逃往东北,康熙在北京出生,在这里从8岁起当了数十年的皇帝,他并不想走,即便这里已经充满了死气。
但这里也代表了他曾经的辉煌,这里的一切,他都是这么的不舍。
风光一生的不再年轻的他已经进入了一种扭曲的偏执:这一切都是他的,他就是死也不留给妖女!
然后,他命心腹太监,去准备柴火和油脂,他要把这些都烧了,把紫禁城里剩下的最珍贵宝贝、古籍全都带到地下去陪他。还要把整个紫禁城也烧毁,不能留着便宜南方政府!
在各宫有位份的妃子们哭到乾清宫求他出逃时,康熙提着剑砍了不少,这些女人不就是因为他让太子逃走却让她们跑吗?他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们跑了呢?死也要陪他一起死!
于是,康熙把他还记得的妃子们全都召进乾清宫。
乾清宫点火之前,却是向来心如死灰的四阿哥带着一百多人赶到了,阻止了太监点火。
紧闭的大殿大门被撞开,四阿哥带人进入殿中,只见康熙穿着大清皇帝的朝服龙袍端坐龙椅,而下头的妃子都倒在地上哭泣。
妃子们一见门开了,充满希望地往外看去,德妃一见是深居简出的四阿哥,连忙叫道:“胤?!快劝劝皇上!咱们回关外去,以待东山再起,也未为不可呀!”
德妃虽然偏心,但是这个时空,十四阿哥十五岁时就失踪了,她只能仰丈四阿哥了。
却不想,胤?淡淡的样子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跑了出来,走到德妃面前,叫了一声“额娘”。
德妃定睛看去,那青年长得格外的清俊,眉眼带着哀愁,她怔了好半晌,眼泪涌了出来,叫道:“胤祯!”
那不是小儿子胤祯是谁?
和胤祯一起来的还有胤祥,他没有亲娘,却走到了康熙脚跟前,跪倒叫道:“皇阿玛!”
康熙本来欲大怒斥责四阿哥,但是失踪十几年的胤祯出现让他震惊忘了说话。这是却又见自己另一个失踪了的心爱的儿子胤祥。
“胤祥,你们……你们回来了?你们怎么回来了?”
“皇阿玛,儿子不孝,儿子回来晚了……”
胤祥抱着他哭,康熙也老泪纵横,而这整殿的女人却也活泛起来,说着些吉祥话,希望康熙父子重逢不要再自焚了。
他们在抱头痛哭,而一个高挑窈窕的黑衣女子却捡着大殿两旁边堆积着“陪葬”的一个个古董看看又放下。
良久,她走到殿中央,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哭够了,就好好谈谈正事吧。”
众人一见那人摘下帽子,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一头如瀑乌发,五官绝媚,肤色如玉。
只听妃子们一声惊呼:“芙贵妃!”
那女子却不是吕四娘是谁?
吕四娘却冷哼一声,说:“本官乃中华帝国正五品女官吕四娘,女皇陛下亲封的‘中华女侠’,不是什么芙贵妃!”
康熙并不知道吕四娘在南方当官的事,因为没有人敢告诉他,没有人会这么傻。
“什么!!”众人惊呼。
惠妃一直记恨着吕四娘,“芙贵妃”虽然不是“四妃”之一,但是她在于特别,而且有个“贵”字,隐隐是在“四妃”之上。当年在宫里吕四娘可是很给了这位惠妃没脸,吕四娘当年也是受后世戏剧影响看不上生了大阿哥的惠妃。
惠妃道:“原来,你是投靠了南朝!你对得起大清吗?对得起万岁爷吗?”
吕四娘手指一抬,一个手下过去一脚踢晕了惠妃,又有手下给搬来了椅子,吕四娘气势十足地坐了下来。
如今她在江湖上威望也很高,作为一个征倭大功臣,还亲手抓住倭皇的、女皇陛下亲封的“中华女侠”,走到哪里不是人人敬畏有加?
她现在是完全看不上满清人了,包括曾经能让她跪在对方跟前的康熙。
她轻轻飘飘道:“我本来就是汉人,我祖父仍天下名士吕留良,忠于中华正统大义所在。”
康熙到底是当过皇帝的,此时已经从自焚未遂、父子重逢的起起落落中回神。对着这个自己曾经喜欢、曾经忌惮、曾经愤怒却也利用的妃子他心情也是复杂的。
康熙道:“吕四娘,你来干什么?”
吕四娘道:“女皇陛下到现在还没有挥师进攻北京城,不过是想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派我来把这个机会转达给你。”
康熙冷笑:“妖女以为朕会怕死吗?”
吕四娘凉凉笑道:“你们太子的人马就算已经秘密逃出关,但是北京城的数十万旗人呢?还有你们金家的子子孙孙呢?海军已经在直隶北部登陆,南北夹击,你们北京城的几十万的旗人必成困兽。再不识实务,是连老弱妇孺都得全死光了。”
康熙和众多妃子倒抽一口气,康熙道:“你们要屠城?”
吕四娘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当年入关的清军身上学的呀!道义上也站得住!况且,华北之战,我们已经仁之义尽抓了近十万战俘,没杀干净了。如果,你们还不投降,那么我们只有杀光了。别怀疑,面对反抗者,杀无赦,女皇陛下做得出来,而事实上力主杀光你们的人很多。不过,女皇陛下念在年氏一族曾为旗人,想在这时停止杀戮、放你们一马。呵呵,这个紫禁城是永乐皇帝命无数工匠修建的,崇祯皇帝吊死煤山也没把它烧掉,你鸠占鹊巢几十年,却要把它烧了。这就是你们满人的狭隘,未把自己当中华人,如何为中华之君?败也败得不够英雄,连崇祯皇帝都不如。”
康熙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吕四娘的话正句句击中他的软肋。
正在这时,听得殿下有人高喊:“皇上!皇上!小玄子!小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