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之巅,跛脚道人和癞头和尚立于大石之上,看着远处被隐约被紫气包围的皇宫,终于放下心来。雅*文*言*情*首*发
癞头和尚笑道,“天命终于要转回了,那煞神日后再回来,也无逆天之力。”
跛脚道人正要说话,却只见天上红光乍起,心中觉得疑惑,掐指一算,“糟糕!那煞神得了巫人相助,竟是要回来了。”
癞头和尚见红光越盛,急道,“若此时回来,只怕天下又是一番转变,届时绛珠仙子和神瑛侍者皆不能得道。警幻仙子那边可如何交代?”
“他此间肉躯正弱,以我二人合力,倒是能挡上一时。”
“如此不妨试上一试。”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开始布阵念咒。渐渐的,天上的红光竟是被驱赶了一般,慢慢的淡了起来。
皇宫中乾清宫
地面上凌乱的散放着红色的凤袍和金色的四爪龙纹蟒袍,一直延伸至那张明黄色的龙榻之上。此时的龙榻四周都已拉下帷帐,帷帐之上的金龙随着床的动作,伴随着一阵阵的靡靡之音讽刺的抖动着。
“皇后,不日本王便要登基了,届时必定封你为后。”
“谢王爷……”“嗯?”
“谢……陛下。”
义忠王见皇后娇柔媚骨,忍不住大笑出声,更加卖力起来。“哈哈哈,这才是朕的爱妃嘛。”
随着床榻越来越大的动作,里面的女声越发的媚人入骨。
皇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平日里端庄贤淑闻名于天下的皇后,会有这般媚骨的一面。只怕就连那明间馆子里的卖笑女子都闭不上她此刻的诱人魅惑。原以为已经听暗卫报告过多次了,已在心中有了准备,可是真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那把越烧越旺的怒火。此时他却忍着没有动,就静静的站在榻前,连守卫们和御林军都被他赶到了外面,他想看看,这对男女能快活到什么时候?虽然脸上一片的宁静,可是那紧紧握着的,以至于掌心都在流血的双手,已经显示出此刻他内心的滔天之火。
不知过了多久,帐中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只余下男女的喘息声。
片刻,便听到义忠王吩咐道,“来人,备热水。本王要与皇后同浴。”
“陛下……”皇后媚眼如丝的看了义忠王一眼,又躲进了被中。
义忠王哪里禁得住这般诱惑,二人自然又是一番纠缠。
待二人消停下来,义忠王瘫软在床上。累极的声音吩咐道,“热水备好了吗?”
帐外面一阵静默。
过了片刻,竟是无一人进来。义忠王不耐的翻身下床,一把掀开帘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有些迷蒙的眼睛看房中央的人影,怒喝道,“没听见本王……是你!?”
皇帝的丹凤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随即露出一个冷笑。“皇兄,好久不见了。”
“你如何会在这里?”
皇帝笑道。“这还要多亏了皇兄,李恒才能带顺利进京。”
义忠王大惊,“李恒……他是你的人?!”
“若不然,你以为他会主动来投入你的麾下?卫礽,朕才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你与秦凡,都是乱臣贼子。”突然,嘴角的冷笑越来越盛,“如今这皇城内外,都是朕的人,卫礽,这一次,父皇都保不了你了。”
义忠王闻言,惊得退后一步,“来人,来人啊,把这个人拉下去。”
外面肃然安静。
眼见形式不对,义忠王开始着急起来,“你……你想怎么样?”形式转变的太过措手不及,义忠王此时慌了手脚。
“你死不足惜!”
“你,你果真不念手足之情?”
“你倒行逆施,j□j后宫,有违伦常,乃天下人所不齿,你说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j□j后宫?哈哈哈,皇弟,若说到有违伦常,有谁比的上你卫泽?!”义忠王大笑一声,随即指着皇帝道,“当初你对大皇姐的心思,你以为他人都不知道吗?”
又指着床榻道,“这个女人和谁长的相似,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吗?怎么样,看着与大皇姐有几分相似的人躺在我身下,你是不是很难受,哈哈哈。”
“闭嘴!”皇帝喝道,背后的拳头握得更紧。
“如今我豁出去了,这么多年了,我忍了这么多年,还是功归于匮,卫泽,我就是要把你心中的那点子龌蹉之事公告于天下。让天下百姓都知道,他们眼中仁孝的皇帝竟然思慕血脉相连的亲姐。”
“朕让你闭嘴!”砰地一声,赤着身子的义忠王被一拳打倒地上。
门外的侍卫听到声音匆匆推门而入,见这情景,纷纷愣住了。
“滚出去!”
众人忙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义忠王擦掉嘴角的血,嘲笑道,“可惜皇姐宁愿与那个男人一起死,也不愿意回来,卫泽,你是不是很痛苦,哈哈哈哈”
皇帝早已失了淡然,怒火中烧的一脚踢到义忠王的心上。
“咳咳,”义忠王心肺受损,咳出一口鲜血。“我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就想着,她就是皇姐,你卫泽永远也得不到的皇姐,我就好快活,好……啊”义忠王瞪大眼睛慢慢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龙纹匕首。
眼前的皇帝早已红了眼,将匕首再次向前一推,“你该死!”
义忠王艰难的举起手臂,想要抓住皇帝,却终究是徒劳落下,死不瞑目。
皇帝站起身子,将手背在身后,“来人。”
门外进来一群灰甲侍卫,“陛下,吾等候命。”
皇帝淡淡的吩咐道,“义忠王欲行刺朕,已被朕斩下,念其乃皇室血脉,赐厚葬!”
“诺。”,两个侍卫上前搬着义忠王走出了寝殿。
寝宫内又恢复了平静,皇帝深深吸了口气,对着静静的床帏道,“出来吧。”
片刻,床帏被撩开,皇后披着凌乱的衣服走了出来,脸上的潮红早已褪去,只余下煞白。
皇帝微微眯着丹凤眼,置于身后的手掌已经紧紧的握成拳头。直至骨节发白,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才道,“朕自认对你不薄……”
皇后捏紧身前的衣襟,跪伏在地上。听见皇帝这话,方才红着眼抬起头来。“臣妾自知有失妇德,难道一死,可是陛下难道便能真的无愧于心吗?”若真是顾念着夫妻之情,也不会在当初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只是为了保留实力,便袖手旁观。眼前这个儒雅的帝王,是自己深爱了一生的夫君,却也是对自己最残忍的男人。
皇帝偏过头,避开皇后的责问,淡淡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皇后苦笑,紧紧的咬着嘴唇,“你我少年夫妻,你还有什么能瞒着我的。”想着这么多日的忍辱偷生,皇后紧紧的抱住双臂,“我便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何种地步,呵呵呵,没想到,你真的……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与他人相欢。
卫泽,你果真是这世间最最薄情之人。
“皇上,如今臣妾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是皇儿无辜……”
“你放心,除了皇位,其他的,朕都会满足他。你要明白,朕的继承者,不能是你这样的女子所出。”
“皇位……”皇后嗤笑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裳落下,露出那耻辱的痕迹。一步步走向皇帝,“皇权高位,若真是如陛下这般,不要也罢!”
皇帝退后一步,随即转过身子,“竟是如此,朕会留你一个体面。”随即踏步而去。身上的玉饰随着行动摆动着,发出叮叮的声音。
皇后瘫软在地上,微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皇帝腰间的那块白玉环,那是成亲之日,两人的定情之物,原来他一直都留着……“呜呜呜……”
身为一国之后,哪怕是死,也要体面辉煌。皇室后宫处死后妃的死法有许多种,最好的,莫过于三尺白绫或者鸠酒一杯。
大太监领着司服的宫女来到的时候,皇后已经梳好了发,换上了白色的袍衣。脸上的妆容,是当日二人大婚时的梨花妆。
大太监看到皇后,面无表情道,“娘娘,陛下让奴才来送娘娘了。”
端着鸠酒和白绫的宫女闻言,向前走了一步。
“娘娘,还是您自己选吧。”
皇后仁厚贤德,母仪天下。执掌后宫以来,宫中少有私邢。看着眼前的鸠酒和白绫,只觉得果真是讽刺至极。
伸手取过木盘中的酒杯,对着大太监笑道,“听说此毒能让人整整痛上半个时辰,才会死?”
大太监回道,“回娘娘话,确实如此。”
“好,也只有这样的毒药,能让人悔不当初了,哈哈哈”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忙跪在地上,齐声道,“恭送皇后娘娘。”
这毒果真霸道,五脏六腑似刀绞一般,甚至能感觉到内脏在腐烂。皇后倒在地上,一口口血从嘴里涌出。白色的衣裳被染成鲜艳的红色。“你……们……出去,让,让……本宫……一个人。”
大太监见皇后已经喝下的药,已经完成了任务,便带着宫人们退了出去。
宫内的灯忽明忽暗,皇后一直在等,等那个人来见她最后一面,她想问清楚,这一辈子,他有没有真的爱过自己,或者是只是将自己当做替身。
他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醒来,总是能听到他唤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阿阮。
“姐姐……姐姐,你醒醒。”傅灼华哭着抱起皇后,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皇后脸上的黑血,想要恢复她往日美丽的容颜。
“灼华……你来了……”皇后强忍着腹内的绞痛,握住傅灼华的手。看着傅灼华年轻绝美的容颜,仿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灼……华……唔,勿要生……情!”握着的手终于垂下,双眸慢慢闭上。他终究没有来……
无情无爱,便不会这么痛。
“姐姐!”傅灼华悲痛的抱紧的皇后的身子,摇晃着,却始终无法唤醒那个疼爱自己的亲姐。j□j后宫,有失妇德,被处死,这些怎么会和自己贤良淑德的姐姐联系在一起呢?
卫若兰在殿前静静的看着痛哭的傅灼华,终于转过头去。虽然不知道自己带她过来,是否正确,可是毕竟是至亲之人,总不忍让她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