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吴骇面目冰冷得无以复加, 雷电长鞭自他手心向外延伸。
佛子还没来得及反应, 便被雷鞭缠住脖子抛向空中,他双脚离地而起,冷风穿胸膛而过,接着便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雷电长鞭紧锁着他,重重往地上砸, 往墙上砸。砸得头皮血流,面目全非。
仙力灌注到斩神兵之中,长钺灰光陡涨, 数道凝实的灰芒撞击锁住脖子的雷鞭,电光璀璨,火星四射。
斩神兵等级过高, 就算用低境界的仙力催动, 刀芒破坏力惊人,绝非雷电长鞭能够抵挡。
咔地一声,长鞭断裂。
佛子脖子一松, 口吐鲜血, 他全身仅存的仙力被方才那一击抽干, 气血萎靡不振, 撑着斩神兵,这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吴骇再次祭出雷电长鞭, 卷起那道斩神兵,魂力探入其中,却发现里头的魂力印记比他更高, 难以抹去,沉声道:“不是你的东西,还回来!”
佛子无力与他对抗,斩神兵脱手而出,飞到半空中突然消失不见,断了联系。
吴骇将它收进体内世界,干脆利落地半跪在谢宇策虚化的本魂身边,一阵风吹走了尘埃,他肩膀稍稍颤抖了下。
佛子神色怔然,鲜血流淌入地,神佛精纯的鲜血能催生花草树木,一时间他所在地面,枯木逢春,绿草破土而出,竞相生长。
吴骇猛地一捶地面,从喉间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呐喊。
众目睽睽之下,他抬手一招,直接从体内位面取出数道神魂,以雷霆直接拘禁,徒手捻成神魂碎片,再用雷电法则炼化成精纯的魂雾,灌入到谢宇策虚化的神魂之中。
那些被碾碎的魂魄瑟瑟发抖,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令人头皮发麻。
“竟然灭魂,你大逆不道!”有位真佛境的菩萨于云端显化真身,试图救下佛子,“灭魂乃大不敬之举,实属无恶不作的魔头才会做的行为,你是谁?在佛门圣地当众作恶,打断佛子的劫数,还是去炼狱道赎罪去吧。”
“又有神佛显灵了,对付这个新来的魔头,法光寺有救……”
“住口。”吴骇冷冷地扬手,那位降临在佛子倒下的废墟旁边的菩萨被金色小刀封喉,刺入内脏,破开皮肉,转瞬四分五裂。
观战的诸天神佛俱惊,并非是佛子消耗过度疲于应付,被偷袭才战败,而是实力碾压,佛子不是他的对手,更不用说方才那位初入真佛境的菩萨。
“他入魔了!”
“他竟然杀了真佛,该死!”
吴骇收回小金刀,身上霍然升起一道血光,身上有魔焰蒸腾,森冷的面目如魔神一般。
佛子神情恍惚:“你……”
吴骇并未看他一眼,只是抬手划开一道屏障,护住谢宇策的魂魄,他退后一步,直接催动雷电法则炼化自身,那令人胆战心惊的雷霆犹如飞舞的细蛇锤炼肉身和神魂,魔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失。
他分明杀了一位功德加身的神佛,却依旧是个平常人,魂魄纯净无比,没有清光,胜似清光。
“竟能如此,此人究竟何方神圣?”
“他是苦行僧吗?走苦修之道,苦难加身,以万般痛苦来磨砺意志,不在炼狱,胜在炼狱……所以能炼化魔气,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看不出痛苦来。”
“神、神医……”忌讷和尚一脸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心魂齐震,“这,这怎么会……”他不由朝着那位佛子看去,可佛子背对着他,忌讷和尚看不见他的表情。
天外天。
佛界主宰隐于虚空之中,面前一副时空镜,正是法光寺外的情景。过了一会,一位白衣男子走了过来。
“难为你了,把我的‘六道轮回’从荒漠搬到天人道下三界。”佛主笑着对他道,“小徒弟一喊你,你就屁颠颠地去了,偷偷摸摸地回来。随叫随到,还做好事不留名,一点也不像你最强位面之主的作风。”
“六道轮回”便在三面金刚门之中,那道诡异的白光里暗含玄机,通道内有万千世界,整体构成了“六道轮回”,这件堪称宝物的东西与佛界是一个整体,凡主搬动“六道轮回”就等于承载一整个佛界。
凡主道:“没有人会一成不变。”
佛主笑着道:“人都是善变的,但再善变,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
凡主看向他,眸子里清清淡淡,又好似有万种杀气,这是种超越了种族界线的美貌,任你六根再清,也不得不承认全界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佛主早已四大皆空,超脱于世,他看向那面空间镜,道:“不愧是活的大本源法则,这便是“融合”本源法则吧,融合了雷电等法则以后,可比苦修者有能耐多了,佛界的法则惩罚不了他,他身上既无清气也无魔气,有无功德对他而言都一样。”佛主笑着说,“如果是他穿过三面金刚门,炼狱道收不了他,反倒是他会收了我的炼狱道。”
凡主并不否认。
佛主道:“你没让这个祸患来打头阵,却非要让谢姓小子来,糊弄我说他棋技高超胜过你,必能破了我的时空之局。但事实并非如此,你领着他们进六道轮回,其实并没有告诉他们可能遭遇的真相,也没有把握他是否能破我的时空之局,你只是让他借我的时空之局来历练,说吧,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说露嘴只是意外,你不可能只是为了让我给你小徒弟报信,好给你小徒弟更大的底气开后门吧!”
凡主道:“别说得好像你没有开后门,你若没有破例给他护身宝物,这道转世身早就死在我徒儿的魂力攻击之下了!”
佛主微笑,心照不宣。两个主宰彼此彼此。
凡主道:“而他虽然很有天分,但由于境界的原因,起步是比一般强者快,但还没那么简单可以入你的眼,甚至去三十三重天参悟这么些年。”
佛主笑着道:“你这个徒弟不简单,他借炼狱道的时间轮回弄出了无数道神魂,并没有出现魂魄彼此抗争都想当主魂意识自相残杀的情况。我正是看中了他这点,才想收他入门。”
凡主道:“那是因为他不接受他没经历过的记忆,所有魂魄目的一致,才有了魂魄彼此融合的可能,但眼下他俩都有完整记忆,彼此不接受,便开始争夺主意识。”
不愧是佛主拿手的时空之局,环环相扣,见招拆招,怎么都有后手,直到让谢宇策的两道神魂自相残杀,一旦拥有肉身的佛子胜利,那么这些妖魔全都回到佛界掌控,成就了佛子。
佛主微笑道:“你的小徒弟是个意外因素。”
是的,这个意外因素足以毁你全局。
凡主跟佛主打过多多次交道,深知这佛头城府极深,内心再怎么怒气冲冲,面上也一副和颜悦色的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
法光寺外。
谢宇策实在太虚弱了些,他的神魂已经被打残,如果吴骇来得再晚点,不说恢复境界,可能会魂飞魄散,能让他的魂魄恢复大半,对谢宇策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
“我先用帮你恢复神魂,之后再回归仙躯就不会跌落境界太多……”好在吴骇神医是全能型,上至修复神魂,下至续筋接骨,满足他这个小小要求更是不在话下。
“我的神魂境界太高,担心仙躯会承载不起,这样刚刚好。”
“仙胎可能没有这个顾虑。”吴骇持续不断地给谢宇策灌入魂力,太大逆不道,而他却做得行云流水,周身半点魔气也无,现场鸦雀无声。
谢宇策融入魂力,总算能魂魄实体化,吸收魂雾的速度快了许多,道:“你来得比我想的要晚。”
吴骇拥他入怀,把头埋进他颈项,道:“哪有你这样的,那些妖魔仙躯哪有你重要。”
“一来就投怀送抱,我会吃不消,别忘了我是神魂状态……”
“知道吃不消还硬撑,神魂能耐啊!”吴骇话是这么说,却还是缓缓抬起头来,稍稍松开了他。
“居然还知道跟我发脾气,长进了。”谢宇策弯起唇角,道,“算了,我心情好不怪你,刚才的做法很让我满意。也幸好来你来得及时,否则我的神魂被打到跌落境界,多年辛苦付诸东流。”
“快别说了,越说我越心疼。”
吴骇含情脉脉地看着谢宇策的眉眼唇瓣,两人眉来眼去了一会,吴骇捧着谢宇策的脸,低头吻住他的唇。
谢宇策揽过吴骇的腰,一手钩过吴骇的脖颈,伸至后脑,按着他光溜溜的后脑勺,反客为主,热情地回吻起来。
吴骇被压得头往后仰,背脊弯成弓形,面上带着十足的享受之色,时不时发出点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在和尚窝里做这种事,破天荒头一遭,无数法僧、罗汉偏过头去,作势咳嗽不敢细看,妖魔大军的伦理观念远没有人类重,先是一惊,而后呼声一片。
离得最近的佛子定定地看着搂抱在一起唇齿纠缠的两人,呼吸不稳,眼里闪过一丝恼羞成怒。
“放肆!”佛子声音颤抖地道,“佛门重地岂容你等放肆!”
两人置若未闻,吴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谢宇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脸上笑容放大,露出一排白牙来。
“脑袋好小,像在欺负小朋友。”谢宇策摸了摸吴骇的头,没头发以后,小了很多,只觉多年不见,吴骇瘦了好几圈,“精神也萎靡不振,辛苦你了。”
“你才辛苦,你最辛苦。”
吴骇在过来这边之前,连续不断地动用法则之刃斩断锁链,抽空仙力精神力,疲乏不堪,从三面金刚门出来基本上是累瘫了的状态,但出于愤怒、悲痛,精神暴涨,听到谢宇策的安慰,立马又神采奕奕起来。
佛子面色铁青,呼吸不稳,足下莲台生光,徐徐腾空,花瓣化作雷劫,飘落而下,看似缓慢,但莲台光芒笼罩之地,众人行动迟缓。
佛子念道:“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念法者,见一切法,不着一切法1……”
以不生心念为宗旨,以看透表相为自性,以不执著为根本,才能从执迷不悟的烦恼中解脱。无念不是没有念,而是没有妄念,保持正念。
禅音贯耳,宛如当头一棒,法光寺众佛修如梦初醒,立刻开始清空思绪,不再想入非非。换做是别人做这种事,也不至于震惊全场,主要是那位突然出现的光头青年,突然轻薄佛子孽魂,孽魂又蓄意迎合,让他们联想到了佛子本尊。
云端之上诸天神佛心惊肉跳:“魔头故意用他的样貌,当着他的面,此等下|作之举,来扰乱他的佛心,其心可诛!”
“果然处处惊险,佛子洁身自好,见这等龌蹉事也能平心以待!”
“佛子已经快要超脱了,凡所有相,皆是虚相,若见虚相非相,得见如来!魔头故作姿态,终究还是成就了佛子……”
谢宇策本魂看见那个念经的佛子,表情古怪至极,他看自己念经,就跟佛子看他跟人接吻的心情差不多,总之都无法接受。
吴骇背着谢宇策的肉身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仙躯放在谢宇策的神魂面前,问:“你修炼,我去对付他。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能收则收,”谢宇策的神魂没入仙胎之中,仙胎缓慢复苏,有莫名的气机流淌,他闭上双眸,很干脆地说,“他是从我身上分离出的一道魂魄,被佛门培养来对付我,他深受佛门看重,认识的神佛比法光寺的那堆要强大得多,而且小小年纪就自创神通法门‘佛莲怒放’,如果能收归己有,自然再好不过。”
谢宇策看得很长远,目前对方的魂魄用不上,以后也许能用上。
吴骇表情古怪,嘀咕道:“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能容他……”
谢宇策气归气,但该有的风度依旧在,他尚且保持着理智,如果他有实体,哪怕是龙躯来,对方也不是他的对手,道:“收不了也不强求,实在不行就斩了。”说完便闭上眼,沉浸在魂体合一的奇妙境界中。
吴骇把拳头捏得咔擦响,回头道:“谁帮我守着谢宇策的主身,我去让那家伙闭嘴。”
容玄自虚空中走出,看向一旁的谢宇策,眼下将是他突破的关键,不能有丝毫打扰。过高的魂力与仙胎融合后,能突破到什么境界,就看此举。
吴骇见他来便放下心,一跃而上,看向某处莲台,佛莲怒放,佛陀立于其上,像是诸天神佛在念经,方圆千里内的佛修听得如痴如醉,就是不懂,也能心态平和。
年轻佛子念道:“凡所有相,皆是虚相,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2……”
所有众生及万法,皆如梦中境、镜中花、水中月,刹那生灭,虚幻不实。事因人立,人既虚妄,人所行之事,自然也是虚妄的,均为空。
“你说你空了?”吴骇抬高声音,手中长鞭一卷,正中那道莲台,他脚下红芒一闪,不等眨眼便已来到年轻佛子面前,以拳催动雷电法则,正中对方胸膛。
吴骇面带微笑,温声问:“疼不疼?”
佛子境界不及他,催动秘法强行提升境界,这才能与吴骇硬碰硬,饶是如此,他还是后退两步,五脏俱损,眉头拧成团。
他脚踩缩小到半丈左右的红鲲,直接动用光速,来到佛子面前,佛子不是他的对手,自然处于下风。
佛子道:“蛮不讲理!”
“不正面回答,”吴骇道,“那是还不够疼。”
吴骇祭出逆五行禁器,这长杖顶端圆珠,下边较细,正好用来当棍棒,狠狠砸在对方头顶,佛子只稍稍分神了一刹,便被敲得头破血流。
吴骇一脚踹上他胸膛,堪堪愈合的肋骨再度断裂,戳进内脏中,佛子倒飞出去,撞断数根树木,背砸在粗壮的巨木树干上。
他一睁开眼,眼前一片猩红,那是从额头流下的鲜血滴进眼睛里导致的色彩偏差,吴骇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手持长杖,尾端刺进他锁骨处,目光冰冷至极:“现在疼吗?”
鲜血一下子浸透了雪白的衣襟,佛子的神情似乎是因为疼痛而拧成一团,他缓缓点了下头,道:“疼。”
吴骇拔了逆五行禁器,对他说:“哦,不空吗?”
佛子蓦然一怔。
吴骇道:“如果一切皆是虚妄,一切都是假的、虚妄的、空的,你为什么还会疼?”
佛子嘴唇微微颤抖,神色动容。
“亏你还是佛子,这么个简单问题都答不上来,我打你一顿让你开窍,不用感谢我了。”吴骇不再看他,挥动手中逆五行长杖,一拍树干,粗壮的参天巨木轰然倒坍,把重伤的佛子埋入其中。
诸天神佛为之色变,便有几尊自云端显现,降临下界:“邪魔歪道,修得猖獗!放了佛子,否则罪加一等。”
“诡辩,你脏乱污秽,胡搅蛮缠,竟敢以歪理邪说来糊弄佛子!”
“是不是歪理邪说,他自己清楚。”吴骇扬起手中长杖,往地上重重一放,无形空间领域以他为中心向外扩大开来,那群正欲下界的神佛如陷泥淖,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难以靠近。
“你们境界不够,别下来找死,到时候若再怪我倚强凌弱,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你!”那些神佛还想动手,突然顿住,相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金光,知道是佛主仙灵,神色恭敬,回到云端。
“别装死,我知道你还活着,”吴骇踩了踩土堆,冲土堆说道,“我问你,愿不愿意随我们离开佛界?”
片刻后,吴骇指尖雷电闪烁:“不愿意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佛主笑着抬起手,目光看向画面中的吴骇:“这可就过了。”
“愿赌服输。”凡主道,“你我不插手,让我的弟子来破你的时空之局。事已成定局,接下来这场位面战,你不插手,我弟子拉拢到的佛门帮手,你都得放行。”
“这还不到最后,我的底牌还活的好好的。”佛主道,“这场时间轮回,你赢了,但我也没输,至少我多了个弟子,这个弟子有崭新的人格,有慧根,是难得的可造之才,我指点过他,他必将是我佛门中人。这一点,你无可否认。”
凡主道:“他若自愿留下,我不会阻拦,如果他要走,那么你也一样。”
佛主笑着道:“自然一切随缘。望你徒弟也能做到。”
吴骇抬起手中长杖,对准那处土堆里埋着的人的头颅,皱紧眉头,却迟迟下不了手。
“小骇,还是找个人来替你吧,谢宇策亲自动手也行……”脑海中,神藤话音刚落。
一只手从废墟里伸了出来,抓住吴骇的裤腿,然后牢牢抓住他的脚踝。
吴骇浑身汗毛竖了起来,就听见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从废墟中传出。
“……吴……骇……”
“……吴……骇……”
佛子侧躺在地上,乱世断木堆积在他身上,压得他伤痕累累的残躯上,声音因不堪重负而有气无力,树叶缝隙中露出半只眼睛,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委屈地呢喃低语。
“你曾……说过……要追随我的……”
吴骇瞪大眼睛看向被他揍得骨头尽碎的年轻佛子,看到他眼里的泪光,一瞬间头皮发麻,僵在原地。
“吴骇神医!神医手下留情!”
忌讷和尚一路狂奔,从一座山跑到另一座山,吴骇和佛子交战得太快,战地变得极快,他一不小心就会被波及,摔个狗啃泥,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此刻总算来到这处废墟,忌讷大汗淋漓,扶着断裂的树枝,含泪喊道。
“他是殿下啊,您怎么能下如此重手!”
吴骇面向他,神色晦暗不清。
“殿下起初最反感佛门,是您领他上路,是您为他修建佛堂,为他竖立佛像,他能有今天,少不了您的推波助澜,您难道忘了吗,您帮另一道魂,想必是没忘的,可是殿下他明明在这儿啊……”
“殿下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您为何如此,您不觉得您这样对殿下太苛刻了吗!”
“你是?”吴骇微微皱眉,看着这个还算年轻的高个僧人。
“贫僧曾有一俗号,名古慧。多年不见,吴骇神医别来无恙。”忌讷含着泪朝着吴骇行礼,“我跟随殿下来天人道,入法光寺,更变法号……”
佛子拖着残躯缓缓从废墟中出来了小半个身体,情绪波动明显,浑身脏乱不堪,哪里还有半分佛子的超凡脱俗,他不只抓住吴骇的脚踝,还毫无形象地攀上吴骇的小腿,好似抱住了他斩不断的执念,咬着血牙说道:“别走……”
忌讷眼泪夺眶而出,偏过头去,不愿看这一幕。
吴骇只觉双脚万斤重,连忙抬眸看向谢宇策主身所在的方向,又低头看向转世身,头大如斗……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六祖慧能《坛经》
2关于“一切皆虚妄”的这段辩法,一拳问空不空,出自达摩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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