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仙将》上映期间, 许小舟忙成了陀螺。陈景锋这个退役老板也失去了清闲生活,不得不跟他一起斡旋在似乎永无尽头的宣传跟商演之中。
每天四集的更新速度黏住了全网的流量, 微博上铺天盖地都是《班仙将》, 血吞大魔王第一次登场,妖异红瞳轻蔑冷笑,瞬间刷爆了热搜榜单。
#血吞无情冷笑#
#锋舟并蒂双莲#
#听说陈景锋又杀了许小舟一次#
#陈景锋生生世世还命来#
微博热搜每天换着法的上,宣发团队花点钱买个实时上升,网友们就会自发地顶上榜首。许小舟被大家cue得麻木, 连个喷嚏都不打了。不幸的是,工作太多了,每天回家都是后半夜, 他累阿葛也累,也不知道是哪一次,二人都掉以轻心, 车被跟了。
小区安保一流, 私生粉跟到了外头,没跟进来,但小区的信息当天晚上就流了出去。
陈景锋气得咬牙切齿,但却没有办法, 就算粉丝们清一色地辱骂私生粉,抵制侵犯艺人私生活行为,可从那之后,小区外面那条街上各种可爱的小姑娘明显增多。若说是私生吧,人家也不上来打扰, 甚至连个照片都不拍,就羞答答地隔着远远地看。有时候看一眼许小舟的车,有时候走大运,许小舟出来买东西,甚至能看见本人。
许小舟不忍心直接冷脸拒绝粉丝,但也实在遭不住一窝小姑娘天天脸蛋红扑扑地投来迷之注视。他想了个招。
这座城市雾霾严重,走在街上戴口罩的比比皆是。他穿大外套,戴口罩,唯一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就是那双眼睛。那么好,眼睛也要藏起来。
他淘了一副【柔灰调大直径空灵美感眼中缭绕终年不散大雾美瞳】。
刚刚戴好美瞳,某猫跳上浴室的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他,猫眼里透露出深深的迷茫。
“喵?”
——你是不是白内障了?
真,终年不散的大雾。
许小舟看着仿佛被僵尸咬了同化翻白眼的自己,叹口气,默默戴上口罩,“我去买你要的罐头了,祝我好运吧。”
“喵——”
他往外走了两步,又不死心地回过头,“你就那么急着吃吗?阿葛两小时后就要过来了,不能等等他来买?”
丧丧遗憾地摇了摇头,看向客卧里粉扑扑的小花篮,小小声咪了一声。
——珍珠马上就醒了,她睡了一天,肯定肚子很饿呢。
许小舟叹气,认命地拿起旁边的钥匙,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道:“珍珠可没你那么多事。”
初春已至,但北方的天气依旧冷肃,每一阵风吹过,都像能打进人骨头缝里那么寒,春寒料峭。
许小舟裹紧了风衣,低头快步走。
一个月前,曾先生从美国回来,带了之前合作歌曲斩获的三项大奖。老先生近几年虽然在这个圈子里独领风骚,但却少有突破,这次是真的高兴,一激动跑出去环游南美了,珍珠就自然而然地落入了丧丧的魔爪。
许小舟平时忙起来还好,只要闲在家,就看自家胖猫跟在人家小母猫身后屁颠屁颠的,一脸谄媚不说,说的话也越来越辣人耳朵。
——珍珠珍珠,喵快成年了诶,给你看喵的蛋/蛋
——圆不圆?大不大?
许小舟第一次偷听到这两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冲进房间想要捂住丧丧的嘴,然而却见小珍珠一脸纯真地一歪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某猫露出来的团子,点头。
“咪。”
——还不错。
许小舟至今都记得那天自己受到的,接二连三的灵魂重击。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发生了变化。
今天也是一样,丧丧死性不改地趴在人家篮子旁边等着人家起床,还没等到呢,就猴急地推他出来买下午茶罐头。
家里明明有很美味的火鸡肉罐头,可小猫非不干,说那种罐头肉汤太少,非要推他出来买汤汁浓郁的金枪鱼罐头,因为珍珠吃罐头喜欢喝汤。
许小舟叹着气冲进超市,感觉自己真是惯猫没边。
工作日的下午,超市里人并不多,他把口罩拉到眼睛下边,低着头快步往宠物货架走。刚走两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景锋。
他小心翼翼地接起来,压低声,“喂?”
“你在家吗?我这边通告提前结束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好久都没一起吃晚饭了。”
许小舟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前后,“行,我出来买猫罐头了,你在哪?”
“就在附近,我直接去超市门口接你吧,省着你还要担惊受怕地往回走。你买完东西就找个靠谱的地方猫起来,等我电话。”
“好。”
许小舟挂断电话,忍不住一声长叹。
像在做贼一样。
反正要等人,也省着那胖子以后再作什么幺蛾子,他索性把货架上所有品类的猫罐头全都扫了几罐,放在篮子里拎着,又拿了好多小玩具。
临拐出货架前,许小舟又想起什么,回身拿了两条小围脖。一条粉的,一条蓝的。
他摆弄着那两个小玩意,低声自言自语道:“去年答应的,终于给买了。”
陈景锋到的很快,车就停在超市门口,许小舟结账出门,低头上车,非常顺利。两人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商量着吃什么,《班仙将》大结局还没到,但是血吞已经提前下线了,最近两天陈景锋可谓是人人喊打,别说许小舟的粉丝,就连他自己的有些粉丝都看不下去,连着两部剧把相爱相杀的对方搞死,人神共愤。
陈景锋现在不敢轻易出门,出去吃饭也一定要对餐厅千挑万选。
两人正商量着到底是去吃那家私密性绝佳但味道有些凑合的日料,还是去吃私密性稍微差那么一丢丢,但十分诱人的铁板烧,陈景锋掏出房卡刷开门,许小舟一只脚刚一踏入门,突然僵住。
陈景锋替他撑着门,“怎么了?你……”
“嘘——”
许小舟深深皱着眉,一脸震惊地看向屋里。
空旷的客厅。
安静的公寓。
陈景锋跟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屏气几秒钟,忍不住小声问道:“进贼了?”
说时迟那时快,刚才还凝滞的许小舟仿佛一瞬间怒气积蓄满格一样,大步流星地往客卧闯去。
陈景锋连忙跟上。
客卧的门是虚掩上的。
陈景锋从来没看许小舟那么紧绷过。只见许小舟走到门口,犹豫一秒,而后化怒气为虚无,轻轻推开了门。
他跟着趴过去看,门缝里的世界令人震撼。
一只肥嘟嘟但身材矮小的小短腿猫,被一只庞大的奶牛花短毛猫,压在了身下。
丧丧整只猫都已经失了智,圆滚滚的身体凹出了反物理学的弧度,一边做着有利于大自然循环再生的运动,一边还把头埋进靠近人家屁股的地方,吸薄荷一样地狂吸。
场面一度非常迷乱。
珍珠猫很娇羞,虽然好像有点疼,但却十分乖巧地趴在地上,脸蛋似乎还有些红。
她先看见了门缝趴着的两个大人,受到惊吓一样地咪了一声——依旧没有挣扎。
丧丧,“喵——”
——喵慢点,别怕。
“……”
“……”
许小舟深吸一口气,默默把门关上了。陈景锋用手轻轻合上自己大张着的嘴,看着他,欲说还休。
他特别清楚地看见许小舟太阳穴附近的筋突突突狂跳。
“那个——”他有些滞涩地问道:“珍珠成年了吗?”
许小舟脸色铁青,一字一字道:“以普通小母猫来看,成年了。”
男人长松了口气,“那还好了,也不算——”
“不算什么?”许小舟倏然抬起头,有些愤怒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我要怎么跟曾先生交代?人家信任我们,把猫放在我们这里,结果回头就被丧丧给……上了。”
许小舟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心虚得没了音。他咽了口吐沫,崩溃道:“会不会怀孕啊,怎么办啊?啊?”
陈景锋还没来得及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阔,许小舟耳朵一动,仿佛听到了什么,一把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两只猫已经忙活完了,珍珠很累,娇滴滴地挨着自己的篮子,连进去都懒得伸腿,就挨着篮子趴着。丧丧整只猫进入了死而无憾的贤者时间,大敞着肚皮在地上把自己摊平了,四脚张着,两只眼睛眯起来,大脸摊成一只流动性极强的灌汤包。
它一见许小舟怒气冲冲地杀进来,一个激灵,翻身蹦起来就要跑。
然而没用,许小舟一把就薅住了它的后脖子。
十几斤的胖猫被薅住后脖子还是很痛苦的,某猫发出两声可怜兮兮的咪咪叫,许小舟把它抱在怀里,然而脸色冰冷。
“我们聊聊。”
小猫打了个哆嗦。
他抱着自家不争气的猫就走,关上客卧的门,丧丧才小心翼翼地辩解了一句。
“喵——”
——喵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小舟,“……”
——肉汤多的那种罐头上次断货了,喵以为你会跑到远的那家超市去买……
“够了。你知道自己离挨揍越来越近了吗?”
小猫一个哆嗦,谨慎地闭上了嘴。它一扭头看见了站在旁边别别扭扭的陈景锋,立刻拼命挤咕自己的眼睛。
许小舟也看了过来。
男人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扯了个笑脸出来,“那什么,其实也能理解吧,你情我愿的,天雷地火的,是不是……”
“是什么?”许小舟眉毛立起来,提高声音,“你也进来!一准就是你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丧丧:救(zhen)命(s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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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真che,谁再说我不会开che我跟谁急
明天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