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又怒又骂着也没人上去帮他,方才还围在黄路身边的狗腿子一个个站在一边看他笑话, 所谓树倒猢狲散不外如是了。
这情形让黄泉气得脸直发青, 他见那些今天还对自己恭敬有加的人现在却对他避及,心中悲凉气愤, 想自己去找大夫但又担心自家孩子不能走开, 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叫魂的忙活。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老货急得要哭出来的时候那黄路总算是醒了过来。
“路儿啊, 你终于醒了,可别吓阿父啊,阿父就你这个心肝儿肉儿了啊!你要出事儿你还让阿父怎么活啊!”黄泉见他醒来, 又惊又喜的哭了出来,这一大把年纪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还真不容易, 可他也不放心上,一心一意将注意力放在黄路这棵独苗苗上,“路儿,别急,阿父等下就带你去看大夫啊。”
这黄路一醒来也顾不上安慰黄泉, 一双赤红的眼睛狠狠的瞪向宁福, 心中暗骂这凶人当真是恶毒。他让陈家是去绑人, 这罪名顶多就是绑架未遂, 可眼前这自称宁家家奴的家伙当真够狠,居然将绑架说成了谋杀。
要说这是陈家那两家伙知道无活路要被杀时阴了自己黄路也不信,虽然他才算是主使,陈家两玉兄弟死前拉个垫背的也无可厚非。可黄路太了解陈家玉兄弟了, 以那两人傻缺般的头脑还想不到这一层,他们顶多是供出他是主使,再多的却也不知道了,因为在去找陈家玉兄弟时黄路可没有明着说要杀人,他只是暗示了几句这次的活儿不容易,有两个狠人让陈家玉兄弟小心,事后怎么做就不是他黄路能指使的,全看陈家两人怎么理解。
思来想去黄路只坚信是宁福几人在逼问了陈家二人,得知自己是主使之后下定了决心要除了他,所以才给他定了这么一个谋杀的罪名。
绑架和谋杀都是罪,普通百姓可能不清楚这两者的区别,然而在衙门里当了几年通判的黄路自然知道这两者有着天大的差别。以大周完善不少的律法来看地,前者只要不出人命便是被抓了顶多是在牢里头关上几年,而后者则要惨得多,杀了人就要偿命,若是未遂的话被杀的对象是无权无势的穷人也就罢了,他黄路有的是门路给自己洗清罪名并且摘得干干净净不留底儿,可现在情况却是不一样,原本以为的人贩子不是人贩,小可怜也不是什么小可怜,事情反转的太快,他黄路倒是载了个大跟头。
身边之人态度变化让黄路面色铁青,他心中恨极了,恨所有让他落到如今地步的人,他甚至想冲上去撕了宁福的嘴,打爆他的眼,让这个奴才再也说不出话也无法再用那种他厌恶的像看蝼蚁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宁福直接无视黄路怨恨的目光,他说出那个罪名的时候是很平静的。而且事实上他在昨晚就得了黑猫的指示,所以一大早只和公子说陈家两人是入夜盗窃,而不是来绑人,因此易之公子只知道昨夜里是个入室盗窃案。
方才宁福说出的谋杀比起黄路自以为的绑架来说也没什么出入,毕竟当时那陈家两个的确是打算杀了他和胖子后才绑走公子,这黄路是个精明人,他的确为了防止意外不直接说让陈家两人杀人,但也没差了,今天就是黄泉路玉父子的死期。
安浩然只当宁福是想早些结束这闹剧才将盗窃说成了谋杀,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些罪名的区别,毕竟他并不怎么出族里,也少有接触外界。是以他见事情已经发展到此,以为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可当他无意间看到那黄路铁青怨愤的神情突然消失,面上转而浮现出让人心惊的冷笑时心中就是一突,知道这事还没完。
果然,黄路开口了,他完全没有平常犯人被人揭穿的心虚,反而镇定自若的从地上站起来,甚至还有心思安慰黄泉让他安心。接着黄路笑了,对李大人道,“大人,这事情并非如此,属下也是清白的,还望大人查清之后再发落属下,若是大人现在就将属下打入大牢,属下心有不服。”
安浩然微微侧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那颗茂盛的大树,看着那树下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绿叶就不由得得抚额。猫叔现在怕是很不爽了,可他短时间内还不能脱身啊,这可怎么办?安浩然目光看向黄路,想着要不要在自家猫不耐烦之前把这家伙打晕算了。
李大人皱眉,以他对黄路的了解就知道这家伙要弄什么幺蛾子了,他心下冷笑不已,这黄路鬼点子倒是多,好吧,他倒想看看都这个时候了黄路还有什么好说的,“哦?本官倒是想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路不慌不忙的作了个鞠,眼露崇拜恭敬的道,“大人是我们草头县的青天大老爷,又向来清廉公正是我县百姓的夫夫官,这草头县啊几乎是没有一个百姓不知道大人的公正,也没有一个人没受过大人的恩情,毕竟没有大人就没有草头县如今的安稳良好的治安,也没有百姓的安居乐业,是以在下也相信在下相信以大人的才能,自是不会迫于权势而冤枉好人的。”
这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马屁,安浩然听后是真的对黄路刮目相看起来,别看黄路这番话是在恭维,事实上这是对方递给李大人一顶不得不戴,戴了又膈应得不行的大帽子。
先赞扬李大人的清廉公正是百姓民心所向的夫夫官,而后再指明方才李大人看过路引之后的态度转变分明就是在攀权附势冤枉好人,这后面一句要是单独说那没什么顶多这李大人心中不顺罢了,可是与之前的赞美对比起来,话里话外都说不出的讽刺。因为真正清廉的官是少之又少,而能与草头县中各大富绅相抗衡数十年而没有被架空的李大人,要不是背后有人就是手段高明,如此一来想也知道李大人离那真正的清官远得很。
安浩然纵然对外界情况不是一清二楚,可出来时也被二玉叔拉着补过几堂课,再加上他向来理解能力强一看李大人与黄路之间的气氛也能觉得出其中有猫腻的。他看向李大人,果真就见其面色黑青黑青的,眼底深处还有着怒意,顿时心下又明白了几分。
这李大人也是为官多年的人,又哪听不出黄路话里的意思呢?而且黄路在其手底下多年,多少是知道李大人一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事情的,如今这话说出来,李大人心底怕是恨黄路恨得要死。
不过这些都和安浩然无关,他只想快些把这件事情解决,身后那颗树上叶子都要掉光了,再拖下去他不知道自家那脾气臭的猫会不会怒而扬爪子,这事情得快些结束了,再这么下去自家猫可真要发猫颠疯了。
思及此安浩然就出声打断了李大人的话,淡声问道,“这位黄路黄大人,你说你是清白的,可有证据?”
李大人上涌的怒气被这么一打断也消了不少,他冷冷的看向黄路,也开口,“也好,本官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小公子你们是外来人,不知道那陈家玉兄弟的劣迹,这二人做恶多端性格恶劣,在草头县是出了名的凶人,基本上没有人敢惹他们,看到他们就远远的躲开,这么一来就更别提会有人与之交好了。”黄路叹息一声,苦笑道,“事实上我与陈家那两个是一个村的,他们家以前出了事家中缺钱求到我身上,我与阿父也商量过,看在是同村人的份上就帮上把,可陈家那二人烂泥扶不上墙,反倒一直伸手向我们要东西,我们气不过就没再理他们了,毕竟我家也不是有多富有,帮不了那么久。后来他们为了钱犯了不少事,我本就是衙门做事,与陈家二玉兄弟也算相熟,他们进几次被人告进衙门也算又打过不少交道,可这交道却不是往好的发展的,毕竟我是官他们是犯人,关系恶劣得紧。他们一直恨我当时没有出手帮他们到底,会将事情赖在我身上也是正常。”
安浩然挑眉,“你的意思是说,那陈家二人被抓后所说的话是在反咬你咯?”
黄路点点头,苦笑,“小公子果真才貌双全啊,您说得没错,事情就是这样。”
林正突然发声,“黄大人这话不可信吧,怎么和我听说的不一啊,据我所知那陈家两个凶人与你关系很好啊。”
黄路撇了林正一眼,眼含怒意的道,“林捕头,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也用不着如此陷害我吧。我与陈家那两个凶人早已经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又何来关系好一说?我看林捕头你才是居心叵测才是,毕竟每次去抓陈家二人时都是你最积极,可又有哪一次不是被他们逃走的呢?呵呵,我就没见你抓到过他们。所以我倒是想问了,林捕头你和那陈家二人的关系到底是如何的?”
这话一出那些捕快都看向林正,是啊,每次那陈家二人犯事他们去抓都没抓住,而带头的指挥的就是林正,不仔细想的时候还不知道,一仔细想了就发现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了,一时间几些人看着林正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起来,莫不是这林正真的与陈家那二人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不成?
“你胡说八道!”饶是林正这个硬汉子也被黄路这一通颠倒黑白给弄得气急,什么叫他和陈家二人关系好故意放跑他们,分明是他每次去对方都得到了消息逃了,让他次次扑了空,这报信的还不知道是谁呢!“黄路,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见事情不对居然想诬蔑于我。呵,我说我怎么总抓不到他们,总是晚上一步,我看报信的是你才对吧!”
黄路面色不变,“林捕头,你莫狗急了跳墙乱咬人,事情到底如此你不是很清楚吗?”
林正大怒,“我擦!你特么的......”
“林捕头,稍安勿躁,莫被他牵着鼻子走。”李大人冷冷扫了黄路一眼,安抚下林正之后才开口,“黄通判,纵然你说你与陈家二人关系恶劣是被他们陷害,但你是非不分意图害人却是事实,且那陈家二人所说也不一定为假,毕竟当时你与他们同在黄石村,当时情况到底如何现在也只有你们知道,现在又没有可以证明你们清白的人,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本官倒是觉得,你说了那么多,却并不清白。”
“大人这意思是不信属下了?”黄路一脸失望的看向李大人,活像李大人有多罪大恶及似的。
李大人面色一抽,冷哼,“黄通判这是哪里话,本官是草头县夫夫官,不能因与你同是衙门内人就包庇于你,本官只看证据。”
黄路心中暗骂一声这老不死的东西,心中知道李与是与他对上了,他有些着急不安,怕拖下去事情会遭,脑子急转间想到一个法子。那法子在脑海中一过他就心中一定,知道这法子可行,于是转而面带歉意的看向安浩然,神情无比真诚,眼中却含淡淡的苦笑,道,“这位公子,我之所以会以为您身边这二位是人贩子完全是被人蒙骗了,正因为我识人不清被人所骗又心中存着良心所以才会有误会你们是人贩子将你们告了官府这一出事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过错,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放心上。”
安浩然,“......”啊咧,这会儿又是什么发展?
李大人,“......”干!这黄路果然阴险!居然还有这一招!
李大人知道不能让他说下去,他真生怕以黄路的口才会把黑的说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于是连忙开口,“小公子,还请听本官说一句......”
“唉,说来在下当时听说有小儿男被绑架心中着急,又因为自己只是个无能的书生才与阿父商量着最好是报官,希望以此来给那些可怜的被人绑走卖掉的儿男一个交代,也让那些人贩子吃个苦头,为民除害。”黄路出声打断李大人的话,无视对方看过来阴冷的眼神,看向安浩然的眼中还有着后悔自责与愤怒,道,“可是没想到那黄山居然是骗人的!他居然为了心中歹念编出个人贩子拐人的事情来骗我的信任!可是闹出这么一出的确是我的不对,我与阿父愿意为自己人云亦云不辨是非付出代价,在知道小公子你们情况不是黄山所说的那样后我与阿父都很后悔当初的冲动,早知道就应该查清楚事情真相再做决定,不应该黄山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恨当时听说有小儿男被两凶人绑走心中太过着急,以至于关心则乱闹出了笑话,唉,到底是我们不对啊。”
黑猫,“......”mmp!这家伙怎么那么多话!
安浩然,“......”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宁福,胖子,“......”这么说是他们没说清楚咯?
黄泉收到暗示也来不及为自家孩子这一番无中生有而感到震惊了,连连点头表示黄路说得没错,“是啊李大人,你还真是冤枉我们了,我与路儿绝对和陈家那两混帐东西不是一路的,我们甚至都不知道黄山后来又去找了陈家那两个啊!最开始我们还以为只是单纯的人贩子拐卖人呢。”
这这这,这脸皮是有多厚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安浩然震惊了,不只是他便是宁福胖子几人也是如此,瞪大了眼睛看着睁眼说瞎话的黄路。
李大人更是被黄泉路玉父子这没脸没皮的一番话给气得不行,可到底是判过不少案子的人,很快他冷静下来思考对策。这位宁公子与及他身边的那两人是没有问题,对方的态度也很明显,要给黄路一个教训,李大人有私心,黄路一直想拉他下马他早已经忍不下去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除了黄路,也给黄路身后的人一个警告,要是他们安分还好,若是不安分他也只能与他们斗到底了。
闭目思考了一会后李大人才睁眼,这时他眼中没了其他情绪,有的只有那当官者的威严,他这气势一出就让黄路心中打了个突,果然,李大人之后出口的话让黄路面色苍白没了一丝血色,“本官身身为一县之主,自是不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方才所言总提到一个叫黄山的人,想来此人也是知道一些的内、幕的,看来本官得请人去一趟黄石村,好好看看黄石村出身的人到底有多了不起了,一个个这么厉害,来人啊。”
“属下在!”林正马上躬身回应。
李大人沉着脸吩咐,“你马上带人去一趟黄路村,记住,找到黄石后马上带他来见我,在没有本官的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面见黄山!”
“是!”林正应下,带着自己的亲信就要走,但是却被人拦住了。
林正与李大人几个都看向拦在他们面前的宁福,不解的问道,“宁管事,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宁福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事实上我家公子早有准备。”
李大人与林正对视一眼,看向了安浩然,想知道对方到底是有什么准备,居然比证人黄山还重要。
“李大人莫急,很快见分晓。”安浩然笑笑,转头对胖子道,“胖子,还得麻烦你去把陈大牛陈二马带来。”
“好嘞,交给我,道爷我早就不耐烦站这了。”胖子甩着一身肥肉去了外头的马车上,一手一个将陈家二人从马车上提溜了下来。
听到安浩然的话时黄路与黄泉是震惊的,陈家二人不是被杀了吗?难不成他看错了,那一身血腥气的老奴才没把他们杀掉?!不会的,当天夜里追过来的宁福身上的杀气定不是一般情况下能有的,那是只有杀过人后才有的凶意暴、动和深厚的血腥气,对方当时还拿着刀,想来定是想连他们一起杀掉才是,在那种情况之下陈家二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呢?
努力安慰自己此事还有转机的黄路,在看清胖子手中所提的人时便是眼前一黑,知道这事要完了,他方才所说的话完全是建立在陈家二人已经被杀掉的情况下,毕竟陈家二人若是被杀的话,他无论怎么说都没有人来证明了,李大人也最终对会不了他,毕竟证据不足不是吗?可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陈家二人没有死,那么他现在的处境就很危险。
“路儿,这下可如何是好,你不是说陈家那两个已经被杀了吗?为什么他们还活着?”黄泉也急了,额头上的汗不比黄路少。
“安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黄路低喃着,脑子飞速的运转想着法子,他抬眼看向陈家二人,对上陈大牛冷如刀子的眼睛时一股子冰冷直蹿脑门。是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马车就在大堂外放着,离得这么近陈大牛他们定是听到了他方才的话,所以才会用那看仇人的目光看着他。
黄路手脚冰凉,心中发苦。他知道,听到他刚才的话的陈家玉兄弟,定不会放过他的。
果然,在李大人还未问话之前,那向来脑子一根筋的陈二马双眼冒火的盯着黄路,直接就将他供了出来,“大人,我们是受黄路指使的,黄路就是一个彻头彻尾道貌岸然的小人!”
李大人双眼一闪,问道,“哦,你说下当时的情况。”
“是的大人。”陈二马跪在地上恨恨的瞪向黄路,“昨夜里黄路突然找上门来,说老村长家来了几个人,其中两个玉子和一个小儿男人。黄路说让我们带走小儿男把人交给他,至于那两个玉子为免意外直接杀掉了事,黄路还承诺,事后给我们玉兄弟二人两百两,让我们把事情给做干净。”
“你胡说,我根本没让你们去杀人!”黄路急了,这个方才还自信得不行的玉子这下慌了,居然自己跪了下来,“大人,属下冤枉啊,这陈家玉兄弟两还是记恨属下,他们想害我啊,求大人明查!”
黄泉一看情况不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跪下来直叫冤枉,“冤枉啊大人,陈家两人在草头县是出了名的恶名,他们说的话不可信啊,我儿路儿为儒家学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啊大人。一定是陈家这两个混蛋东西要害我儿啊,求大人还我儿一个公道啊大人!”
“我呸!黄路,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个时候说自己没做过谁信?”陈二马凶狠的瞪着黄泉路玉父子,冷笑,“以为你们这样说就可以开脱了吗?呵呵,为防你反咬一口我们可是有证据的。”
黄路心中一凉,还未待他开口打断陈二马李大人插、了进来,“陈大牛陈二马,将事情一一道来,本官可从轻发落!”
陈二马面上一喜,看向陈大牛,道,“大玉兄,你快说啊,将你收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大人看,我们就能从轻发落了。”
陈大牛撇了一眼陈二马,心中叹气,对自家弟弟的脑子是不抱希望了。至于李大人所说的从轻发落不以为意,他们做了恶心事不少,本就是死罪能从轻到哪里去?之前以为黄路会救他们出来,可是当他们马车上听到黄路把事情都推自己这玉兄弟两头上时,心中早已剩下对黄路的杀意了。
陈大牛发了狠,心道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大人,我们与黄路几年前是有过龌龊,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自从黄路当上通判之后就一直以我们两有联系,暗地里让我们做些不得人的事情,林捕头之所以一直抓不到我们是黄路担心没有了我们就没了好使的刀才会在行动之前派人来通知我们,所以我们才能最先得到消息逃走。而且大人,这黄路野心很大啊,他可不只想当通判,他还想当这草头县的主人啊,大人你可一定要小心了。”
“黄通判果然是有才华之人,可惜本官却是一直没有发现,倒真是委屈黄通判一直在本官手底下做事了。”李大人面无表情的看向黄路,那眼睛就像在看一个死人,纵然李大人知道黄路居心不良,可从别人口知道心中还是不痛快,只恨不得黄路能立刻从眼前消失。
“你血口喷人!”黄路气红了眼,手脚都在发抖,他面色苍白的求饶起来,“大人,属下冤枉啊,陈大牛他陷害于我!求大人明查啊!”
陈大牛冷声道,“是不是血口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别忘了,你有时人过不来就让人带了信件的,那些东西我可是还留着呢,为的就是防止有这么一天。”
“陈大牛!”黄路恨得直咬牙。
李大人听到此眼前一亮,“东西在哪,速速拿来!”
这下事情应该解决了吧,安浩然心中一松,回头看向身后的树,发现树上不断落下的绿叶终于是停歇了,心下也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安浩然还没放松多久,事情却又发生了转变。原本怒气冲冲的黄路突然变了脸色,也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法子,转而带着笑意的看向陈家二人,张着嘴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这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坏就坏在陈大牛和陈二马看到黄路的口型之后面色突然大变,之前死咬着黄路是主谋的口供也变了,“回大人,之前是小人发浑了说错了话,其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一切都是草民这玉兄弟二人所做的,与......与黄路黄大人无关!是我们玉兄弟二人看不过黄路过过得好,是我们还记恨着他当年不伸手帮忙的事情,所以才动了诬蔑他报复的心思。”
事情突然的转变让李大人再也收不住火气,一声惊堂木的声响让在声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放肆!陈大牛陈二马,你们可以扰乱高堂该当何罪!”
陈大牛低头,掩下眼中的情绪,脸颊上的肌肉却在抽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大人,草民所言句句为真,我们的确从来没有和黄路黄通判有过交际。我们那天晚上看到黄山,他喝了喝从他口中知道老村长家来了三个陌生人,听说那是人贩子绑着一个小儿男,我与二玉弟就动了心思。”
“他们反正都是人贩子,同我们一样是恶人,我们杀了他们把人从对方手中抢走再卖掉不是正好吗?都是为了钱,用什么法子来挣根本不重要,我们手中的人命不少,多一条两条也不放心上,还能多些银子花销,这么好的事情又怎么能放过。”陈大牛双拳紧握,头还是低着,在身边陈二马赤红着眼要开口时及时打断他,“至于黄路,他想救人,我们就要破坏,之前所说都是假的,是我们想陷害黄路,目的只是为了报多年前的仇。”
“你!好,很好!来人啊,陈家二人做恶多端杀人无数不知改改,当死罪,给我拖下去打一百大板打入大牢,秋后问斩!”李大人气得面色发青,偏偏又因为陈大牛二两改了口供又不愿意拿出黄路的罪证而不了了之,他冷冷的看向黄路,见其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得意火气上涌,冷冷道,“黄路身为通判是非不分居心不良,撤去通判一职打五十大板赶出衙门!”
陈家二人临时改口供,让本应死罪的黄路罪名轻到连大牢都不用进去,李大人说不气闷那是假的。
“大人,你不能打我们啊,我们没有错!我们是在做好事救人啊!”黄泉大叫,见没有人理黄泉就大骂了起来,“昏官,你无能!说什么青天大老爷我呸!是非不分的是你才对!嗷!混蛋你敢打我!啊!!!路儿快救为......啊!!!!!!”
相比起黄泉黄路则要安静很多,虽然通判之职没了,可只要活着就好。黄路忍着身上一棍棍的疼痛,心中将李大人一派又记上了一笔,该死的,这些行刑之人全是李与的人,打在身上痛死了,等着吧你们,只要他还活着今天这遭就一定会还回去!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可结果却并不让人满意。李大人满面寒霜,林正冷笑的带着人事先在那些墙头草行动前摆起黄黄泉路陈家四人,并在他的监视下那些板子要多重就有多重,没几下黄泉就叫不出来了。
晕死过去后的黄泉路玉父子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五十大板下去这玉父子两人可要受不少罪,安浩然没心思再待下去,对这个结果可有可无的接受了。而陈家二人还在行刑,安浩然目光从门外收回,看向陈家二人,瞧见其眼中深厚的杀意与恨意后若有所思。
拒绝了李大人的邀请,安浩然带着宁福和胖子离开了衙门,他快饿死了,得快些去外面吃点东西才行,至于李大人所说请他们到家中做客的话被安浩然想也不想的回绝了,出了昨夜之事安浩然对借宿在他人家中是有些不愿意的。
安浩然才一进入马车窗帘就一动,一只黑猫突然出现在眼前。对上黑猫那双暗黄的猫眼时安浩然头疼了,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个大.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