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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可人】
“她什么!”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德妃满面凌然的踱步而入,斜睨着连可欣冷笑,“有胆子你就割下去!宫妃自裁不算小事,恐怕你前脚刚入黄泉,后脚你连家人就跟上来了!”
连可欣眸色猛地一厉,德妃随即就道:“还愣着做什么!馨妃娘娘在这儿寻死腻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得起的么!还不快去把皇上请来!”
张美人怔愣间连忙点头,挣脱了夏丽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德妃先是茸帕尚览湫σ簧档溃骸耙酝灰板逯迕纪罚噬暇秃薏坏酶阏切钦铝粒缃瘛钡洛蛄苛尚酪谎郏败板从闷鹆苏獾榷窳邮址ㄆ笸蓟噬匣匦淖狻!
“可笑,当真是可笑。”德妃脸上笑意明艳,“馨妃,您自便。本宫去看看其他人搬离的如何了。”原本气愤纪诗云安排她来梅婷宫看众人搬离进度,没想到看见了这么一出戏,德妃心里可谓是畅快了。
说罢,留给了连可欣一个明艳笑脸,转身而出,发上流苏小珠相碰发出细小声响,听在连可欣耳朵里,极其刺耳,比德妃的笑声还要刺耳的多。
连可欣看着手里攥着的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上映出她的模样,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像个疯子。
“主子……”夏丽胆怯的唤了一声。
连可欣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坐在了软榻上,手里拿着匕首,喃喃道:“你说皇上会来么……”
从门外灌进屋里一阵寒风,夏丽打了个寒颤,嘴唇哆嗦,不知道说什么。
连可欣有些恍然,想不明白为何苏珩对她一日不如一日,想不明白苏珩为何待萧君雅一日好过一日。
夏丽关上门,走到连可欣身前,把她手里匕首拿了过来,红着眼睛说:“奴婢这就去求皇上,一定会让皇上过来的!”她小心翼翼的将匕首收好,抹了把眼泪,将要出去,就听后面人缓慢说道:“张美人过去了,你还去做什么?”
夏丽一怔,站在门前低了头。
再说那张美人惊慌失措的跑去了长生殿,一点形象也没的跪倒在帝后面前,开口闭口都是馨妃要寻死,谁都拦不住。
苏珩看着她那幅惊慌失措的模样,心生厌嫌,呵斥了几声张美人,就委屈的她垂着头流起了泪来。
“皇上息怒,张妹妹也是太心急了,您勿要往心里去。”萧君雅轻声劝道,“听张妹妹这一说,臣妾觉得皇上还是去看看的好。”
苏珩冷笑,“她爱寻死就让她去寻死!朕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
“皇上。”萧君雅皱眉,“张妹妹不是说德妃去了那儿么,臣妾觉得,您还是去一趟的好。”
苏珩微微一怔,眼里寒气去了大半,略有无奈的拍了拍萧君雅的手背,“罢了罢了,去一趟也无妨。”他倒想看看连可欣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张美人来时恰巧赶上孙得忠拿了旨意正要去梅婷宫之际,张美人一来,这事便耽搁了下来。
张美人一人垂头落泪,听着前头帝后二人轻声软语,心里的委屈骤然就翻腾了出来。
随后苏珩离开,张美人垂头丧气的也要告退,却被萧君雅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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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可欣确实没想到苏珩会来,是以,听到外面响起的通报,不由得一愣,旋即喜上眉梢。她就知道,皇上心里还是有她的!他怎么会舍得她去死。
压抑住心里的激动,连可欣压住快要漫上唇角的笑意稳坐在侧殿里。
“臣妾见过皇上。”德妃声音淡淡。
苏珩虚扶了她一把,道:“你身子本就不大好,别把自己累着了才是。”
德妃笑笑,“臣妾多谢皇上怜惜。”她一顿,复又道:“皇上是来看连充衣的吧。”
看着德妃浅笑盈盈的模样,好似已经忘记丧子之痛。她眼神划过一丝极淡的讥讽,说:“臣妾来时,连充衣正准备割腕,好在让臣妾说服了。”
“臣妾说,她若死了,连家也要跟着丧命。这才打消了连充衣寻死的想法。”德妃声音轻柔婉转,笑吟吟的看着皇上,“既然皇上来了,臣妾也不好在这占用皇上的时间,皇上还是快去看看连充衣罢,臣妾也要去常平宫看看了。”
苏珩神色清淡的打量德妃一眼,说:“爱妃倒是愈发伶牙俐齿了。”
德妃笑,“臣妾说的是实话,宫妃自裁可是大事。”
苏珩眼里漫上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说:“去忙吧。”
德妃应下,冷眼看着他一步步出了正殿的门,面无表情。
德妃的哀伤,在气愤与仇恨的双重冲击下,早已经慢慢淡化了去。如今的她,强烈的仇恨及必需的权力才是充斥在她心里的东西。
她哪里会让连可欣这般容易就死了,让连可欣生不如死才是她要的!
德妃唇角笑意明媚,美目流转,笑道:“走,再去一趟常平宫,看看她们收拾的如何了。”
侧殿里连可欣垂头坐在椅子上,压抑住内心的喜气,不言不语。
这档口上,谁先开口谁就等于心里服了软。往日里只要连可欣一不开心,必是苏珩先服软,开口哄她。
哪料苏珩进来后,扫了一眼地上摔的粉碎的花瓶,冷笑一声,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拿起一本诗经看了起来,再也不理会她,更是连一个眼角余光也没给她。
连可欣心头戚戚然,只得率先开了口,“皇上……您是怪欣儿了么……”
这声音娇柔轻弱,听得苏珩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皇上,欣儿错了,您别这样对欣儿好不好……”连可欣楚楚可怜的走到苏珩面前,美眸含泪,泫然欲泣。
苏珩抬眼看她,冷着张脸说:“不是寻死腻活么?怎么朕来了,你倒安静了。”
连可欣没听出苏珩话里讽刺,还以为是他在生她气,故意冷落她。于是愈发可怜了神情,往前挪了挪步子,撅了撅小嘴,低垂了眼眸,可怜兮兮的说到:“臣妾不求皇上原谅,但是也绝对不能忍受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随意扣到臣妾头上来诬赖臣妾。”
苏珩不动声色的坐着,斜睨一眼连可欣,“哦?你倒说说那些是子虚乌有的?那些又是你真的做过的?”
连可欣楚楚的望着苏珩,就如那清晨染上露珠的娇花,娇柔到了人心里头。以往里连可欣一露这种表情,管苏珩有再大的气,也得去了一半,对她百依百顺的。
“臣妾有罪,臣妾是嫉妒熏心,不该动那些歪脑筋。可是……”她一顿,再道:“可是此次皇后娘娘动了胎气一事,臣妾是被诬赖的!”
说罢,眼里泪花又多了,盈在眼眶里,一滴也没往下落。
连可欣沉默,只说自己有罪,却没说自己哪里有罪,想着和皇上打马虎眼,就这么糊弄过去,好直接跳到她被诬赖的一事上。
可苏珩是那么好糊弄的么?看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说。
连可欣一看苏珩似乎听了进去,不由得笑了笑,正了声音说到:“臣妾不敢隐瞒皇上,参了麝香的熏香是臣妾给的容氏,因为存了歪心,才将这熏香给了她,托她把香往各宫都送一处。不瞒皇上,臣妾事后就后悔了,还因此一直做噩梦……”她苦苦一笑,又说:“这事抖出来的时候,臣妾就一直在等,等皇上的旨意,等自己应受的惩罚,谁知,没有等来,反而几天后才等来了一道圣旨。”
“臣妾做过的事情自然是承认了,对于皇上的惩罚,臣妾自是接下,那是臣妾咎由自取,不管受到什么责罚,臣妾都无话可说。但是,皇上,这次娘娘动了胎气,是真的和臣妾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连可欣抿了唇角,脸上一派可怜神情。
苏珩面上神色淡淡,心里却早是起了惊涛骇浪。这个连可欣,以往是真没瞧出她有这样的品行,说的难听一点,面子真是厚实。说起为自己开脱的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的娇弱可怜,自诩无辜,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更甚是认为自己被冤枉了一次,其余她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她当皇嗣是什么!?
连可欣瞧着苏珩表情淡淡,于是又继续说道:“臣妾是有私心,私心能为皇上生孩子,生好多孩子,希望皇上身边只有臣妾一个人,我们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连可欣声音哽咽,眼里泪花终于顺着脸庞落了下来,“臣妾没那个福气,好不容易有了皇上的孩子,却还那么不争气的没了……此后臣妾更是落了个不能生养的地步……”
孩子的事情一直都是苏珩心里的一道坎,连可欣很清楚,是以她希望提起她那个早逝的“孩子”,能唤我苏珩对她的怜爱。
苏珩斜眼看她,眼神里隐有戾色一闪而过,将她娇柔做作的姿态收入眼底,心里一阵冷笑。
连可欣自顾自的接着说:“臣妾不该生了歪心,不该那么自私自利只顾着自个儿,臣妾有罪……”
嘴里话还没说完,却听苏珩一声冷笑,“朕看你是撒了癔症,正好冷宫清净,你便进去好好养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