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乾元帝,自从海疆也起战火,多久也不往后宫走了,整日住在乾清宫,着急文臣武将,听取他们的建议。
寸土必争,这是文官对武官要求,否则就是无能。
武官表示同意文官的说法,保家卫国是军人职责,可是,这些人也不傻,他们承认打仗的自己职责,却跟皇帝叫苦,要训练,要装备。北疆得有强悍马匹,这样子才能跟蒙古鞑子一较高下,海疆最好能建立自己的船队,这样子才能够跟海盗倭寇一决高下,这些都要银子。
武官不会舌辩,说话直率,言简意赅:皇上您调拨银子买骏马,造船,购粮草吧,否则,臣妾无能。
皇帝手里没银子啊!
然后再次问计文臣们:“打仗要银子,爱卿们知道的,国库空虚,刚刚入库银子已经花掉大半了,爱卿们可有妙计解忧?”
文官们也不是光耍嘴皮子,向皇帝提出两条建议;第一:派遣官员追缴国库欠债,只要把下余四千万债务悉数追回,可解军中之急。
第二,追债需要时日,皇帝可以效法上次募捐,先行将粮草运往前线,免得将士们饿着肚子。
乾元帝接受了二计。依然有户部刑部牵头。这一次,国难当头,乾元帝也客气了,所有欠债勋贵官员,三日内务必还清债务,否则,第四日派查超。
宗室勋贵反弹极大,有人意图冲进养心殿跟太上皇哭诉,被皇帝派兵阻拦了。
一时之间,皇帝也雷霆震怒,宗室勋贵怨声载道。
这都是迎春回京之前消息。
这日迎春正在承乾宫陪伴元春,听着女史对着元春的肚子读诗书,忽听小王太医来了。
元春迎春俱是一愣,小王太医三日一请平安脉,昨日小王太医刚刚来过了?
姐妹们顿时紧张起来,必定是荣府出了事情了。
迎春挥退女史闲人,只留元春几个心腹仆从,然后宣召王太医进殿。
小王太医传第一个消息,荣国府三位小爷一起报名参加了皇帝督战侍卫队。
迎春元春同时愕然,大雍朝压根就没有这么一支队伍啊?
原来,这是乾元帝针对宗室勋贵们抛出的一个绝户计。
之前宗室联合勋贵预备冲进养心殿向太上皇告御状,这事儿勾起了皇帝积压已久的怒火。
心道,你们这些白眼狼,把国库都掏空了,如今还敢跟朕上眼药,看来朕这回发威,不掰断你们伸出来爪子,你们还真把朕当成病猫纸老虎了。
然后,乾元帝在朝堂上抛出自己想法让百官论证,皇帝预备在京都贵族中挑选一批功勋宗室优秀子弟,经过短期集训之后,分别前往北疆海疆督战。
督战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绑架人质。皇帝将各宗亲勋贵世家最优秀的子弟送到最前线,就便向抓住了所有清贵、勋贵与宗室命门。
皇帝还不强求,只是下诱饵勾引。
皇帝在京都发下榜文反是京都清贵门庭,功勋世家,宗亲之家的子弟,不论嫡庶,不论岁数,不论武艺如何,追要愿意要送粮草前往北疆海疆督战,有爵位者,爵生一等,比如贾赦乃一等威烈将军,若是他乐意去海疆,立马上升一等,成为正二品男爵。有官位者,也官升一级。最有诱惑一条是,至今尚无官职爵位的清贵勋贵宗室子弟,只要你报名从军,并前往北疆还将督军,立马赏赐三等侍卫出身。
这事儿是皇帝今日早朝抛出,如今兵部已经行文张贴,响应者云集。
如今,不仅兵部官员忙得很,京兆尹也忙得很,要四处派兵维持持续。
小王太医叽里咕噜说了半日,终于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元春傻愣愣的:“这跟咱们家三位小爷什么关系?”
小王太医默然,怪得人说生个孩子傻三年,这贤贵妃真的越来越笨了。
迎春却在想,是哪三位小爷雄心振奋,嫂:“难道是宝玉琮儿跟环儿三个?”
元春终于回过神来,惊呼:“宝玉手无缚鸡之力,他去做什么?”
迎春心中巨汗,宝玉好歹过了四月就满十四岁了,贾环,贾琮才十二岁,元春首先担心却是年纪大些宝玉,果然这心偏到胳肢窝了。
小王太医道:“不是宝二爷,乃是环三爷,琮三爷还有兰小爷,三位小爷!”
元春拍胸松口气儿:“哎哟,这几个孩子闹什么呢,把军中当成保姆,养孩子呢?”
迎春却记住了皇帝说辞:“甘罗十二为丞相,皇上说了,不论岁数。”又问小王太医:“你是得了谁的信儿?”
小王太医擦汗道:“是琏二爷寻得微臣,说是府上乱成一锅粥了,珠大奶奶寻死觅活,还有府上大太太,赵姨娘一期期闹起来了,要跟琏二爷二奶奶拼命,说必定是她们刻薄几位小爷,这才活不下去要投军。”
迎春道:“你这话意思是说,并不已经收下了他们三个了?”
小王太医额首:“这会子只怕已经去了西郊操练去了,说是一月之后,便启程前往北疆与海疆。琏二爷这会子被家里女人闹得没法子,要请二位娘娘跟皇帝递个话,说是情愿自己去,换回兰小爷。”
迎春还在愣怔,想着果然功名利禄动人心,一个三等侍卫,惹得荣府一窝小子嗷嗷叫起来。环儿,琮儿,兰儿,应该是平日被压服得很了,如今终于找到突破口,这会子受了侍卫官衔,想必扬眉吐气洋洋乎吧!
元春脑袋瓜子终于回来了,荣府全靠贾琏支撑,他去了前线还了得,顿时恼了:“胡闹,朝廷征兵也是三抽一,咱们家拢共五个男丁,岂会抽出三个?告诉琏儿,他不许去,好好守住家业,兰儿我再设法子!”
迎春问道:“换人主意是老太太意思?”
小王太医道:“不是,老太太只是让把三位小爷劝说回去,万一不能三位都回去,兰小爷一定要回去,琏二爷去求了兵部,人家不允,便要求一人换一人,人家也不允许,说道,琏二爷可以自己报名参加侍卫督战队,且不能替换别人。琏二爷回府去,据说府上所有女眷都追着她厮打,这又跑出来了。”
迎春吩咐道:“还请小王太医回去,把贤贵妃之言转告与他,让他不要冲动,荣府需要有人支撑,三位小爷的事情我们知道了,必定会尽最大努力周旋。
“你再告诉贾督学我的话,他是一家之主,更是一族之长,将来贾氏一族兴旺还要靠他,岂能被后宅女人吓唬了?几位小爷立志从军是他们自己志向,也是皇帝旨意,管贾督学什么事儿?难不成要违抗圣命不成?叫他拿出大家长威风,警告几个瞎胡闹女人,朝廷大事,不容妇人置喙,再若不听劝告,未防口从口出,拖累整个家族,一体送进家庵栊翠庵闭关清修去,何时改了,何时出关!”
元春愣愣看着迎春,半日方道:“这正是近朱者赤,妹妹跟着太后娘娘不过年余,言谈举止已经不怒自威了。”
迎春摇头:“我是生二哥哥的气,几个女人胡闹,他也跟着胡闹,朝廷眼下前线吃紧,他却去跟并不胡咧咧什么换人,人加一句国家兴旺匹夫有责,就把他抵得哑口无言了,明知道不成的事,却要去碰壁。”
“还有二叔,赵姨娘竟敢跟宗族族长胡闹,还不是仗着二叔宠信?二哥哥不敢收拾他,也是顾恋二叔体面,长此下去,还不知道要闹什么笑话了。”
元春面色一黯:“赵姨娘是个特例,她是当年老太太赏赐给父亲房里人,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能够这般闹腾?”
迎春讶异,她没想到赵姨娘这个滚刀肉竟然是老太太赏赐给贾政,因道:“这倒怪得很,我看老太太对赵姨娘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啊?”
元春摇头:“不是祖母,是□□母,当初大老爷跟宝玉似的,在□□母跟前长大,我父亲在老太太跟前养大,不然,你以为怎么会母子之间也有亲疏呢?后来,我父亲娶亲,夫妻们直亲近祖母,□□母气不过,就给父亲房里插人,周姨娘才是祖母安排给父亲通房。”
迎春不由失笑,这些老太太争着抢着给儿子孙子送女人,倒不怕二孙子马上风。再有想起周姨娘满脸温吞,就没听她人前说过话。看来贾母给儿子孙子安排同方都是一个德行,袭人也是个没嘴葫芦,却会阴谋诡计。
迎春笑道:“怪得老太太不喜欢赵姨娘,大约是不喜欢赵姨娘把周姨娘挤兑的山穷水尽吧。”
元春叹气:“妹妹错了,应该是周姨娘帮着赵姨娘把我母亲挤兑的山穷水尽,若非有我,有宝玉,还有王家撑着,有正室位子镇着,我母亲只怕早被父亲打入冷宫,死灰枯槁了。”
迎春苦笑:“姐姐这话我没看出来,看来我看事情流于表面了,二太太主管府里中馈许多年,府中人大多仰仗二太太生活,就连二叔也要伸手跟二太太要银子花费,哪有一点被人挤兑模子?”
元春抿抿嘴角,淡笑:“妹妹还小,焉不知我母亲因为夫妻失和,方才转而看重钱财呢?若是大妇厉害,赵姨娘能够三年两胎?三妹妹只比宝玉小了不到一岁,若非挨着祖父三年孝期,还不知道要胜出许多来了!”
迎春茫然,祖父贾代善什么时候辞世,她竟然一点也不记得了,按照元春说法,应该是贾环出世之后的事情,那时候自己四岁,按照迎春原本脑筋少根筋,没有记忆情有可谅。
迎春看了看元春有些背晦脸色,不知道说什么好,遂一笑:“咱们家算是好的了,你看看如今这宫里,再回头看看咱们府里,除了大老爷,一个一个都是情圣了。”
元春闻言笑起来,伸手捏捏迎春面颊:“不知羞的丫头,”
一句话没下地,忽听一声爽朗笑声:“说是情圣,谁不知羞啊?”
迎春元春各自吓得不轻,一个个拍着胸脯子,哎哟妈,亏得这会子没说什么皇帝老子坏话。
元春是得了圣前免礼的特赦,故而坐在炕上笑一笑额首:“给皇上见礼,皇上今儿怎么得空儿?”
迎春则是忙着肃身:“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乾元帝今日刚刚算了勋贵宗室,心里舒坦,故而往后宫里走一走,倒是不想睡女人,只是来看看替她怀孩子女人,再瞧瞧给他送茶饭小丫头。
故而,皇帝一边伸手搀扶迎春,一边跟元春对脸坐了:“咱儿得个空儿,特特过来瞧瞧你们姐妹两个,刚才这是说什么呢?”
元春最近思维似乎十分迟钝,咬着唇瓣一时不知道如何圆话,遂笑看迎春:“还是妹妹说吧。”
迎春早锦鲤交换了信息,皇帝老子只听见最后两句话,心里顿时不慌不忙了,笑着往元春后背处塞给小靠枕,将元春安置稳妥了,这才回头笑了:“不过是姐姐跟我诉苦,说是家里二婶子病着不理事儿,好在三妹妹能干,却有个不着调母亲瞎胡闹。我就说了,都怪二叔没刚性,姨太太也压不服,姐姐说,姨娘们都是自小的情分,二叔猫儿狗儿也爱惜,何况是生了孩子姨娘呢。我就笑了,只怕姐姐心里,咱们二叔还是情圣呢?不巧被圣上听见了。”
皇帝这会子已经知道了荣府三位小爷报名参加侍卫督战队,也知道了贾琏要换回贾兰说法,到对贾琏生了一份好感,至少这个人良心还在,愿意把自己还侄子,难能可贵。
皇帝因此一笑:“哦,却是这般。嗯,说起来,荣府家教还不错,忠贞爱国之心不减当年荣国公啊,前朝也没秘密,你们一定听说了,荣府有三位小爷投笔从戎,实乃忠贞之家。”
元春原本想要给贾兰求个情,皇帝上来一定高帽子,这嘴巴顿时张不开了。
迎春干笑一声,道:“这忠贞之心原不错,只是兰小子才十岁,这不是给上官们添麻烦么?”
乾元帝哈哈大笑:“这不妨事儿,他们虽然岁数小些,忠心可嘉,这回京中像他们这话中还有不少,上战场实在小了些。朕这金口玉言也不能退他们回去,所以,朕决定了,反是十五岁以下者,暂不参加督战队,而是留在京都,组成一支少年御林军,地属于大内侍卫,平日守卫京都,战时为天子近卫军。”
迎春元春姐妹同时松口气,这个结果大约可以跟贾母交代了,李纨也不用装鬼弄神了。
元春忙着说道:“圣上英明,此举深得民心,必定颂声一片。”
之前,皇帝查超了吴家,以及依附吴家的贪官污吏,所得悉数送往前线犒赏三军,获得一片歌颂。如今替百官养育十五岁以下的幼子,把十五岁以上者送上前线,掐住脖子,再给你套上一根收放自如金项圈。
想要活命,富贵荣华,子孙延绵,那就老实些,乖乖替朕买命,别再唧唧咕咕给朕添堵,莫再踩崴脚,别马腿了!
及至乾元帝跟问起元春胎儿情景,先给皇帝上了一壶润喉茶,皇帝老子跟他娘一个毛病,上火体质,一旦着急熬夜,口气就会带出来。迎春已经瞧见元春几次接着搀扶肚子偷偷蹙眉了。
为了元春不至君前失仪,迎春只得便宜皇帝老子一回,请他喝一壶灵泉水。
之后,迎春又给皇帝上了一壶明前茶,再给元春一壶淡淡的灵泉菊花蜜蜂茶。
然后,皇帝老子留在承乾宫晚餐,桌上时令菜肴迎春一律换成空间净化产品,自从迎春回宫,元春身上虚胖症状日渐正常起来,人也鲜活多了。
这一日,乾元帝决定留宿承乾宫,虽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迎春却是报捧头鼠窜了,并且命令锦鲤,今晚不必监听承乾宫。
很不巧,就在这一晚,发生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这般皇帝陪着元春说话,元春这里靠着皇帝胸脯子,拉着皇帝手指,感动的很,周婕妤派人前来寻找皇帝,说是忽然之间心口疼。
据说皇帝老子抵住了前两次骚扰,第三次忽然间抵挡不住了,起身去了钟粹宫。因为这晚皇帝原本答应要去钟粹宫晚餐,结果滞留承乾宫,皇帝心里有些抱愧。
第二件,恰好就在周婕妤截走了皇帝不过半个时辰,储秀宫秦宝林忽然肚子疼,因为她还有半个月才会生产,所以直管报给主位嫔妃乔充容。乔充容也没生养过,只得命人去请太医前来拿脉,结果三位留守太医都被周婕妤请走了两位,还有一位被丽贵妃请去了。
储秀宫主位乔充容得知钟粹宫有两位太医,遂派人前往钟粹宫求见皇帝,希望能够分得一位太医,被钟粹宫人挡驾,叫她们去寻太医院,说是皇帝正在坐镇,替婕妤诊脉,不敢惊动。
乔充容无法,只好前去永和宫求助,又被丽贵妃责骂一顿。乔充容没法子,只得去了坤宁宫,向皇后求助。
皇后即刻宣召内务收生嬷嬷前往储秀宫,却见秦宝林疼得变了脸色,收生嬷嬷摸了胎位,说是孕妇已经发动了,却胎位不正,十分凶险。皇后心中暗喜,为了不但责任。皇后勒令乔充容亲自前往钟粹宫,一是商借太医,三位太医,钟粹宫占着两位,永和宫之占了一位,且丽贵妃位高,论理应当周婕妤退一步。
结果,钟粹宫以为乔充容借故前来搅局争宠,十分强硬挡了乔充容。乔充容受了一肚子刻薄回去复命。最后,皇后派了自己跟前女史前往钟粹宫求见皇帝,者才得知秦宝林发动了。
皇帝顿生不悦,带走一位太医去了储秀宫,结果,秦宝林难产,羊水破了,孩子还没掉过头来。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最后,秦宝林自己请求皇帝,一旦不能两全,先保孩子!
乾元帝本来对这些嫔妃也没什么感情,这会子却感动了,顿时发怒:“大人孩子都要救,你们这些东西,几十个人照顾一个主子,竟然照顾成这样子,倘若他母子有失,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抵命。”
皇后心中一颤,出声道:“皇帝,生孩子本来凶险,跟伺候的人,”
皇帝十分烦躁,把手一挥打断了皇后之言:“救人要紧!”
收生婆子原是皇后安排暗招,秦宝林只要生下儿子,必定要她难产,却不料,如今她自己主动难产了。皇帝亲自坐镇,皇后因此暗暗示意收生婆子老老实实救人,至少要保住皇子,否则皇帝发作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这边皇帝烦躁之下招了乔充容问话,却是秦宝林傍晚时散步,在后花园子跌了一跤,因此动了胎气,已经喝了保胎药,结果天擦黑却发作起来。
皇帝顿时大怒:“为何不及时请太医救治?你这个主宫娘娘怎么当得?”
乔充容长得身姿挺拔,出身武将之家,弓马娴熟,生得熊腰虎背猿臂,虽然承宠,却不受宠,闻言十分委屈,却不是忍耐的性子,嘎嘣脆生辩解起来:“臣妾第一时间就派人去了太医院,结果一个太医没剩下,闻听皇上驾临钟粹宫,臣妾以为兹事体大,先后两次亲自前往钟粹宫求救,却两次被人折辱挡驾,只得求救皇后娘娘。”
乔充容言罢双膝跪地:“今晚经过就是这般,臣妾已经竭尽全力了,其中窒碍非臣妾能够逆转,还请圣上明察!”
皇帝闻言面色黑的厉害,周婕妤不过是例行请个平安脉,竟然请了两位太医,本来若无储秀宫这事儿,也罢了,适当恃宠生娇,皇帝只当是小情趣了,没想到储秀宫求救,钟粹宫奴才竟敢挡驾,可见这主仆平日多么骄横。
只不过这一切皆因皇帝宠信而起,追究别人最终追究到自己身上,皇帝很谁丢面子,因此把手一挥:“起来吧,谁错谁对暂且不论,孩子平安一切都好!”
这话意思,秦宝林死了也罢了,孩子若是有问题,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这边收生嬷嬷已经吓得变了脸色,于是禀报皇上皇后,内务府只有一位嬷嬷能够应付这种情况,那就是被清退冉嬷嬷。
皇帝即刻怒吼:“还等什么,派人去找来!”
皇后顿时面色尴尬:“这个冉嬷嬷跟内务府贪墨案子,就是吴家案子有牵连,日前,黄友德已经报了本宫,说是将她清退了。”
皇帝眉峰耸动,如此能干救命的嬷嬷竟然撵出去?很是不悦,却是无言指责,贪墨案子是皇帝亲自查办,皇后也不过顺应大流肃清而已。
熟料,其中一个婆子却道:“启禀皇上,冉嬷嬷先头是被撵了,如今人却在宫中,被延禧宫充媛娘娘守在手里备用。”
皇帝闻言顿时醒悟,迎春这是为她姐姐元春留的救命后手,心中触动,微微额首,还是亲姐妹才是这般倾心相待啊。
不过,此刻,迎春私心变成公心了,说不得秦宝林因此就有救了,忙令自己贴身侍卫:“速去延禧宫接人,要快!”
所以,当侍卫凭借金牌敲开了延禧宫拧着冉婆子飞奔之后,迎春方才得到信息,等迎春穿戴整齐赶制储秀宫,秦宝林已经流干了身上最后一滴血脉,只因为孩子浑身茄紫,她悠着一口气不肯断绝。
秦宝林已经面如土色,却在一声声叫着皇上:“皇,皇,皇,皇上,救,救......”
皇帝跟皇后高坐在大殿之上,那里听得见呢。
迎春得到皇帝皇后允许,去了秦宝林居住的偏殿,正听见秦宝林一声声含着皇上救命,救她儿子的命,只是她已经弥留之际,说不完钱了。
迎春瞧着首胜嬷嬷正倒提着孩子拍打屁股,只是那孩子无声无息,似乎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不过,迎春瞧着那孩子身子似乎还柔然,应该还有一口气。
遂伸手要接孩子:“不哭不叫的,是不是喉咙里堵了?”
冉嬷嬷闻言似有所悟,忙伸手往孩子喉咙里抠挖几下:“并无异物堵塞,想来是憋闷时间太久了,孩子又没足月。”
迎春伸手夺了孩子,果然孩子浑身尚有余温,迎春知道这个孩子大约有救,只是迎春见多了畸形儿,心中顿时有些犹豫:这孩子憋屈的太久了,救他回来会不会有毛病呢?
不过,迎春不过犹豫瞬间,决定挽救这个孩子。
迎春将孩子平躺在床上,一只手贴在孩子后勃颈,暗暗输送真气替他打通窒碍经络,一只手挤压孩子胸部,助他呼吸。
迎春足足坚持一刻钟,直到内室想起惨烈呼叫声,这边孩子终于恢复了呼吸,并在迎春掐了他人种之后,呜哩哇啦哭起来。
在场之人都落下泪水。
孩子被抱出来交给皇帝,却被皇后抢了过去。皇后落了泪,深情并茂道:“可怜的孩子!”回头却跟皇帝商议:“皇上,可怜这个孩子落地没了娘,臣妾实在不忍心,臣妾想要收养这个孩子,还请圣上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