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走出大(殿dian)吐一口浊气便见诸葛瑾走了过来。
“子瑜,可是要去觐见主公?”
“瑾是特地来见大都督的。”
“哦?”周瑜拉着诸葛瑾往外边走边问道:“子瑜找我何事?”
“大都督,瑾有一人可荐于大都督。”
“是何人?”
“我弟诸葛亮。”
“诸葛亮?”
“是的,我弟诸葛亮,字孔明,郭嘉在荆州之时孔明曾与之相处过一段时(日ri),其才千倍于我。”
周瑜思量之间回道:“不知何时可请令弟前来一见?”
“今(日ri)我便让人送书信与我二弟邀他前来与大都督一见。”
“好,我今(日ri)便要回柴桑,子瑜可让令弟来柴桑见我。”
“诺。”
周瑜离了建业,诸葛瑾则立刻修书一封令人速送至卧龙岗给诸葛亮。
诸葛亮接到信后沉吟半晌随即一笑:“江东么?先生,大势几定,但只此一比却是不容错过,亮万分期待之。”随后便让童子收拾行囊滚出了卧龙岗。
江陵,曹((操cao)cao)处理完送上来的奏疏突然心头一动便去寻了郭嘉,此时郭嘉如往(日ri)一般手不离卷的躺在软榻上。
曹((操cao)cao)低声一唤:“奉孝。”
郭嘉放下手中书坐起(身shen):“主公近(日ri)新玩的游戏终于腻了么?”
说到这个曹((操cao)cao)此刻透着柔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肖想于你,你虽不在意,我却不能不在意。”
郭嘉不过随意一问,听了也不在意便略过了这个话题:“主公来是有事么?”
曹((操cao)cao)收了刚刚出现的怒意,笑看郭嘉问道:“奉孝,你曾在荆州住过一年,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可好?”
郭嘉本想拒绝却又转瞬间应了下来:“好,主公(欲玉)何时去?”
曹((操cao)cao)惊喜了:“就现在吧,南阳离此也不算太远,我这便命人准备车驾。”
见曹((操cao)cao)急匆匆的走出去好似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一般,郭嘉不觉失笑,在起(身shen)之际(身shen)形突然微微晃了下,脸上的好笑变成了苦笑,过了好一会郭嘉才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卧龙岗,曹((操cao)cao)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点头道:“这里山明水秀的确是静养的好地方。”
“嗯,也是隐居的好地方。”
曹((操cao)cao)拉着郭嘉侧首看着他道:“奉孝想在此隐居?”
“嘉若有此想主公可(允玉n)?”
“待天下大定,子修能独撑一天我便和你来此地隐居,可好?”
郭嘉闻言依旧眸光淡漠:“主公舍得下?”
曹((操cao)cao)却笑道:“届时我便不坐在那个位置上,这天下便不姓曹了么?”
“看来主公当真舍得。”
曹((操cao)cao)又是一叹,看着郭嘉的目光缱绻温柔:“我只不过是舍不下你罢了,你不(爱ai)权势,不喜名利,天下熙攘于你眼中却皆是死物,我不知你喜什么(爱ai)什么,但我却愿意陪着做你想做的事。”
“哈,主公如此说倒好似是在为嘉一人而打天下一样,如此嘉可承受不起。”
曹((操cao)cao)有些自嘲一笑:“如今,天下亦不及你嘴角一个弧度。”
郭嘉挑眉一张俊脸似笑非笑:“不过主公此时看来似是颇为不甘啊。”
“奉孝这是明知故问?”
“所以主公这是明知故犯么?”
曹((操cao)cao)摇摇头失笑:“你在这里住在何处?”
郭嘉一抬手:“就在前边不远。”
两人相偕走了过去,曹((操cao)cao)走进屋中环顾一圈后走了出来,脸上是愕然的神(情qing):“你在荆州的一年便住在这种地方?”
站在外面不曾进入的郭嘉在听到曹((操cao)cao)的声音后便收回看向另一处茅屋的目光:“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嘉以为此地甚好。”
“那也简陋过头了吧,下雨的时候难道不漏水?”
“当然不会漏,稻草下面铺着板,主公既然欣赏完了我们便回去罢。”
“可调素琴,我却许久不曾听你抚琴了。”
“抚琴但看心(情qing),此时嘉既无琴亦无心,怕是要让主公失望了。”
曹((操cao)cao)笑笑也不在意:“奉孝,我们在此住一夜再回吧,如何?”
“随主公之意。”
曹((操cao)cao)见郭嘉应了便拉着郭嘉走了进去:“奉孝,我看这里似常有人打理。”曹((操cao)cao)一手拂过面前桌子,语调漫不经心。
“或许是住在卧龙岗上的人吧。”
“今(日ri)秉烛夜谈如何?”
“啧啧……主公,如此得寸进尺真的好么?”
“呵呵,不进又怎知不能得尺寸?”
“主公说的有理。”
“那秉烛夜谈?”
郭嘉一捋前额的发丝笑道:“主公,现在天色未晚,做梦还尚嫌早。”
“也罢,那便月下闲聊也好。”
郭嘉坐了下来扶额道:“花前月下,主公的雅兴倒是越发好了。”
“奉孝,聊一下江东也是可以的,毕竟直到现在你对江东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一条长江,又不是不能过,主公想要嘉作何反应?”
“此战你没有布下攻心之计了?”
“虽然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过嘉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周瑜既然觉得保江东才是最重要的,那嘉也无法可施。”
曹((操cao)cao)冷然一笑:“区区一个江东便妄想与我抗衡,周瑜小二不识时务早晚要他追悔莫及。”
“主公已准备下战帖了么?”
“不错,赤壁便是主战场,届时张辽也会从合肥出兵牵制建业的孙权,我倒要看看周瑜这个孤掌要如何鸣响。”
“赤壁之战么……嘉也同样拭目以待……”
曹((操cao)cao)看着郭嘉忽而皱眉道:“奉孝,你近(日ri)(身shen)体可是有何不适?”
郭嘉心下一顿,面上带着诧异:“主公为何有此一问?”
“没,不过是见你此时面有倦色才有此一问,你既累了,不若休息一会吧?”
郭嘉也没强撑,点了点头:“嗯,嘉谢主公体恤。”
郭嘉休息曹((操cao)cao)便走了出去,一个时辰回来后郭嘉依旧在熟睡不曾被惊醒。
看着(床chuang)上脸色略显苍白,没有醒来的人,曹((操cao)cao)拧起了双眉,郭嘉向来警觉,如今却……这样想着便伸手要抚上那张脸,不料(床chuang)上熟睡的人突然没有任何预警的睁开了眼。
曹((操cao)cao)面色如常的收回手道:“奉孝,你醒了?可有感觉不适?”
“并无,谢主公关心。”
曹((操cao)cao)疑惑中带着担忧:“真的没什么?若是往(日ri),我一进门你便会醒来,今(日ri)却……”
“不过是懒得睁眼而已,嘉最近有些犯懒了。”郭嘉说完向外看了眼天色,见天色已经全暗便起(身shen)走到了外面,曹((操cao)cao)则亦步亦趋。
夜幕下,郭嘉抬首看了一会道:“这是最后一场风云,帝星已成,只待天时至,主公便可登基为皇了。”
曹((操cao)cao)不见欣喜只是平淡的问道:“哦?何时才是天时?”
“自是赤壁过后,嘉听闻主公在派人寻找左慈?”
“你亦知此人?”
“自然,不知主公寻他为何?”
“不过是为解惑罢了,你知其下落?”
“不知。”
曹((操cao)cao)亦仰头看天:“你说他可能为我解惑?”
“能。”
“果真?”
“然。”
曹((操cao)cao)挑眉看向郭嘉:“难得见你如此干脆,你一直不愿告诉我你所谓的天命,如今却告诉我左慈能解我惑,既如此你为何不能直接告诉我?还是你觉得我找不到左慈?”
“只要主公想,必能见到左慈。”
“何时?”
“或许是在赤壁一战之后吧,帝星成,主公便是人间至尊,至尊(欲玉)见之人,何人敢来不见?”
曹((操cao)cao)失笑想着自己到时候总能弄清楚也不再纠缠于此便问道:“奉孝所言帝星是哪个?”
郭嘉抬手指向夜空:“主公,那颗隐带紫光的亮星便是新生的帝星。”随后又指向另一边:“这颗晦暗的星星便是汉帝的那颗。”
曹((操cao)cao)仔细看了看:“这颗星倒的确没什么光芒,不过你说的那颗新帝星虽然很亮,不过我怎么没看出什么紫光?”
“呵呵……若我指出哪颗星主公便能看出来那历来帝王也不需要监司天象的人,自己看看岂不是更省力?”
“呃……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骗人的……”
“确实大都皆是骗人的,能司天象者本就少之又少,能从中解读其意者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曹((操cao)cao)理解的点了点:“若谁都能解读天意,那天意也不能叫天意了。”
“不错,主公可知张角也是能解读天意之人么?”
曹((操cao)cao)讶异:“他既能知天意又怎会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因为天意不可违。”
曹((操cao)cao)好笑道:“天意不可违,可为何我曾听你说过人有逆天之能呢?”
“莫非主公以为逆天之能是人人都能有的么?天下从来没有白得的东西,又何况是逆天意而行呢?”
曹((操cao)cao)突然心中狠狠一跳,定住自己的心神后说道:“奉孝话中颇有深意,不知可否为我详解一番?”
“哈,天心难料,天威难测,嘉亦无解也。”
曹((操cao)cao)紧紧的盯着郭嘉的脸:“那你可有逆天?”
郭嘉不答反问:“主公以为呢?”
曹((操cao)cao)微微晃了□子:“你孱弱的(身shen)体便是代价之一是么?”
郭嘉赞许:“主公果然聪慧无双。”
“那么……还有呢?”
郭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不知,不过主公也不必过于忧虑,待天下定鼎,嘉自会再为主公寻一不世之才。”
曹((操cao)cao)扳过郭嘉的(身shen)体,与那双淡漠的眼眸对视之间认真说道:“此间天下,你,郭嘉、郭奉孝是绝对没有人有资格可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