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下去。”
然而, 岐没有动作, 两相僵持不下,半响, 原非放缓了语气,他嘴角紧抿,撤开了扣住岐的后颈骨的手,抬手推了推岐健壮的肩膀:“岐,下去。”有时候真搞不明白, 怎么说来就来, 完全没有给人准备喘息的空间。
岐眼眸沉的不见低,他粗狂的面容此刻泛着危险的气势, 他慢慢低下头去, 腻腻呼呼的亲了一口原非的耳朵,身下的树叶在两人的重压动作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像是树叶在不停的掉落,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的暧昧。
“我……不做到最后。”岐嘶哑着声音说着瞬间抬手, 一把原非的两只手腕捏在了一起重重的压到头顶的上方, 像是咬住了猎物的喉管一般的快速。
原非僵住, 反应过来已经被岐压制住,他使力动了动手腕, 完全挣脱不开,像是被拷/紧的手/铐,反抗无果之后,原非随即他停了下来, 不打算再浪费力气,他思考了刚刚岐说过话,慢慢脸色变了又变:不做到最后那就是还要做。
“岐,你把我放开,我们谈一谈。”岐靠的太近,呼吸的热气都打到原非的脸上,让原非有些不自在,他稍微侧开一点头,语气镇静的开始说道:“我腰上有伤,岐,你是一名战士,这样,我觉得不公平”这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而且,他对岐……他还没想清楚,猝不及防就来这么一下……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恩,所以,我……不进去。”岐用带着浓密胡茬的下巴蹭着原非纤细柔软的脖颈,动作温柔,声音却沙哑坚定,而且最后几个字说的格外的勉强,仿佛他已经做了极大的退步。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被一头老虎盯着,他做出保证不吃你,但必须咬你几口打打牙祭才能彻底的安抚下去,太危险了。
原非还没想出对策,腰上堪堪挂住的兽皮短裤被岐快速的一把抓住,原非一个激灵,他立马躬起上半身,强行抽出手腕,但岐像是老虎抓住猎物按住了就不肯放开,拉拉扯扯间,原非的兽皮裙被褪了下去。
“等,等等!”原非冷静的声音猝然变调,但反抗间,双手手腕被扣的更紧,好不容易错开身子和岐滚烫的胸膛拉远了些距离,岐又再次扑了上来,背脊撞到灼热得烫人的胸膛,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在慢慢的升温。
原非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在挣扎中没多长时间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从他额角滑落,让艳丽的图腾闪耀着与平时不一样的色泽,看着鲜红而又水润。
岐低头在原非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他话语说的很坚定,但却让原非听得心咯噔响了一声。
这样的保证原非是不信的,自制力好的人也完全无法保证能时时刻刻做到,何况是对于人在生理上的考验,原非这下挣扎的更激烈了:cengceng,不进去??
开什么玩笑!!
但岐对他的反抗完全不在意,他执拗又不可撼动的继续他想做的事。
“……岐,放……开!”被握住的瞬间,原非说出的话尾音都变了调,声音不再像往常一样平静。
手掌带着厚厚的茧,很粗糙,这是一双久经与猎物搏斗厮杀的手。
细微的动作像是被放大了数倍让原非感觉到清楚又清晰,洞壁上映出两个暗色交缠密不可分的身影。
…………
原非脑袋一片空白,生理上的感觉是无法控制的,不知何时岐松开了他的手腕,密密麻麻的轻咬他额角的图腾顺着一直向下,疯狂又蛮横。
原非的五指无力又狠狠的抓住岐满是图腾的胳膊,五指骨节发白,他咬着牙,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但在安静的夜里,五官分明的脸上,染上了绯红的颜色,殷红的嘴唇微张,全身在微微的颤抖,实在是好看得紧,嘴角溢出的闷哼带着小勾子似的诱惑撩拨得岐控制不住想把bai kai他的腿,狠狠的把人欺负到哭。
他眼眸泛着丝丝的血丝,配合着手心的动作,动作粗鲁的不断朝前顶,简直要把原非钉到洞壁里去。
身下的树叶似乎不堪重负,发出引人遐想的晃动声,直到原非大脑一片空白,四肢百骸都在发麻,抓住岐胳膊的五指蓦的收紧:“……唔”小小的声音过后,原非的手指从岐的手臂上滑落。
掌心是湿漉漉的液体,洞里散发着奇怪的腥味,岐着魔般的好一会才松开了手,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像是受不住诱惑般朝后……
原非一激灵,他咬咬牙,猛的扣住岐的朝自己身后移到的手掌,瞬间气势锋利,带着一股杀意蓄了全身的力毫不留情一把把岐“咚”的推下了石床,连带着床上铺着的树叶也被扯罗落了许多。
原非感觉神经都纠缠在了一起,他急躁的一把把自己的兽皮短裤拉起,随即对被推下去的岐冷冷的道:“摸也摸够了,我要睡了。”说话间黑色的眼珠湿漉漉的,鼻尖都带着一抹殷红,淡色的脸上染着醉人的颜色。
岐:“我……”
没说完,原非已经背朝他躺下,绷紧的背脊似乎在警告岐要是再敢做什么,就准备是要打上一架。
好一会岐才动了动身子,他手心泛着湿意,自己完全没有宣/泄过,此刻他直愣愣的站在石床边,声音带着一股蛮横:“我怎么办?”在他这个年纪晚一点的都已经和雌性睡过觉了,早一点都有崽了,积压已久的身体经不起撩拨,他很难受。
原非闭着眼睛,皱起了眉,他身子动都没动一下,有些烦躁的吼了一句:“能怎么办,洗洗睡。”
岐:“……”
原非:“……”
岐:“你不管我了?”
原非:“……”
***
大蛇在清晨的一阵沙沙的声音中睁开眼睛的,它很懒,只是动了动眼睛,掀了掀眼帘,这里是它的地盘,不会有危险,于是它身子没动一下,好一会,声音越来越大,它终于动了,懒洋洋的钻到上面去,看看是什么打扰了它。
结果就看到原非正弄了些树枝树叶往洞口里搬,原非的样子冷着脸,五官冷的像是冰雕。
大蛇觉得奇怪,她歪了歪头,唰唰的移动着身体爬到了洞口,提溜着眼珠观察洞里的情况。
原非把树枝树叶和一些干草铺在洞里相对比较干燥的位置,且这个位置离岐有些距离,两人各占了洞里的两侧,中间的距离就像是界限分明的把两人分开。
原非对对面石床上岐投射过来的灼热视线完全忽略,等铺好之后,原非一时也不想动了,他的侧腰本来有伤,昨夜和岐扭打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有些复发难受了,想着沉静下去的心又有些烦躁。
洞里还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刺激着原非的神经,也不知道是不是原非神经太过于敏感。
原非一直不说话,半响,打算去外面看一看,顺便找些药草。
“擦药。”才站起身,对面的岐走了过来,把用叶子包着已经碾成糊状的药草递了过来,他粗狂的面容低沉了下去,刚硬如削的额骨柔软下去:“你在生气?”
“没有。”原非舒了口气,他抬头看着岐:“岐,我还没答应和你结契,你尊重尊重我。”
岐浓黑的眉闪过不解,他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说道:“……我昨晚什么都没干成,你最后让我自己……洗洗睡。”
“……”原非脸色一僵,什么都没干成?他还想干什么?
原非咳了一声,他漠然着一张小脸:“岐,没结契就不能干,不然,雄性雌性结契是做什么?当摆设吗?”原非看岐还想说,于是他抢先继续道:“别人是别人,我这里,不结契就不能干……就算不结契了想干,也要征求我的同意。”原非说着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停了下来,拧着眉毛试探性的朝岐道:“听懂了吗?”他没想清楚,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和人睡了,而且……就算要睡,现在也不合适,他们被困在祭司之地,部落现在什么情况完全不得而知。
“知道了。”谁知岐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把手中的药草递了过去,总结出一个结论:“结契了就可以干。”
不知是不是原非的错觉,最后一个字岐说的意味深长,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你坐,我帮你擦药。”岐已经半跪在了地上,拍了拍地上的石块。
原非咽回去了要说的话,他迟疑了几秒,带着戒备坐在石块上,所幸这次岐是非常正常的在给他擦药。
岐看着原非腰上除了原本的淤青还多了一把大巴掌印,他竖起了浓黑的眉,知道是自己昨晚太用力,在有些后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原非这么纤细,得让他多吃点,不然等两人结契,原非一定受不住……不禁艹,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待会想去那颗树旁去看看。”原非不知道岐已经在计划往后两人结契的事情,他声音不高不低的道:“我们已经困在祭司之地好长时间了,我们得出去。”
岐擦完药站了起来:“好,我带你过去。”
等两人从洞里出来的时候,在洞口盘着身体的大蛇一下睁开了眼睛,它“嘶嘶嘶”的吐着舌尖,围在两人身边打转,在看到原非和岐脚下所走的方向,大蛇忽的一下游走到了他们的前方,身子高高的抬起。
“嘶嘶。”
它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拦住两人。
原非:“??它要带我们过去。”
岐走到原非的身前,他嗜血的眼眸与大蛇相对,大蛇委委屈屈身子矮了下去。
岐点点头。
原非:“……”他们有脚不用带路吧。
不过最后还是大蛇在前面开路,他和岐跟在后面,当脚下的土地变得十分湿软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水池边,火红的树被水池包围着,近距离看,树长得很巨大,深深的扎根进土里,枝干复杂的缠绕着,火焰般的叶子像是有一层活血一般的耀眼,看得人惊心动魄。
而且环绕着树的圆形水池里的水呈现出淡淡的红色,原非蹲下身捧了一捧水,一看,也是淡红色,不是阳光放射映出的,而是水本身的色泽就是淡红色,怪异极了,不过味道……有股淡不可闻的野姜花香气,闻着很舒服。
要想过去到树下,就要淌过这红通通的水池,原非还有些犹豫,但大蛇已经爬进了水池里,岐轻车熟路的坐在了它巨大的身子上,朝原非道:“过来,我带你过去。”
原非:“……”果然大佬,能号令大蛇。
蛇身在水中蜿蜒,一圈圈的水波荡漾开,等到了岸边,岐打算拉原非,被原非侧着身子躲开了,岐浓黑的眉直接都要竖起来了。
大蛇盘旋在他们周围,原非围着树饶了一圈,果然连树干都是红色,这种红色不像是单纯的浮现在表面,而是深深的从树根的内部凸显匀染开,大自然无处不在,这颗火红的树简直让原非叹为观止。
微风拂过,火焰般的枝叶在空中抖动,原非下手抬手打算折一片叶子看看。
“嘶!嘶!”
温顺的大蛇突然直起了身子,他甩了甩尾巴,拍开了原非的手,恐吓和不高兴的样子明显。
岐大步走了过来,像是要动手。
原非一愣过后,一把抓住他:“你干什么,这是它的地方,它不想我摘树叶我不摘就行。”原非说着看了一眼在偷瞄他的大蛇,对岐道:“我们回去。”这条蛇有灵性,这里是它的地盘,它是在……在保护这颗树吗?原非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消失了。
岐看着原非抓着他的手,手腕纤细,让他焦躁的心熨帖了下去,好一会,他点了一下头。
看到他们走了,大蛇甩着自己长长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两人的后面,他试探性的用头蹭了蹭原非的胳膊。
原非勾起嘴角,表达自己的立场:“我下次不动你的树。”他对于这颗树长得和他额角的图腾一模一样是觉得有些奇怪的,但好奇归好奇,目前还是等伤好了爬出崖底最重要。
时间在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原非腰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两人在准备重新爬上崖的武器和东西。
崖底的水源药草食物充足,环境中带着一丝空灵,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地方,清晨的阳光投射进崖底,裹着一层和煦的风,原非盘腿坐在绿色的草垫上,他身上的气息平和又温暖,五指灵活的在用干草编制草篓,待一个草篓成形之后,旁边的大蛇嘴里叼着五颜六色的花稀稀疏疏的爬到原非的脚边把他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这种毛骨悚然的行为原非已经从最开始绷紧神经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嘶嘶”大蛇把叼着的花草放到原非的面前,接着用头蹭了蹭原非的手。
原非指了指他刚刚编好的草篓:“你也要?”一条蛇要个草篓做什么?难不成挂脖子上放东西?原非视线扫了大蛇一圈:挂脖子上也挂不住啊?
大蛇十分友好的点了点头,原非莫名觉得有些讨喜,他嘴角勾起,脸上的梨涡分明,五官线条柔和,他伸手摸了摸大蛇的脑袋:“好吧。”
等岐扛着猎物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绿色的草垫里,把原非圈起的大蛇已经闭着眼睡着了,原非微微低着头,阳光下露出一小段柔韧的项颈,纤细的手指灵活的把草叶编制在一起。
岐不知怎么蓦的看的愣了一下。
***
原非回到洞里的时候,洞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烤肉味,岐正往火堆里加枯枝,枯枝烧的噼里啪啦的,火星浮动着微弱的光晕,原非把草篓随手放下,洞外的大蛇头上挂着一个浅浅的草篓,草篓编的不深,原非特地给草篓系上合适蛇头大小的草绳,挂倒是可以挂在头上,只不过它动一下,草篓就向下滑,此时它正努力把草篓挂在脖子上,玩得不亦乐乎,身子卷来卷去。
原非才坐下,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岐已经塞了一堆烤熟的肉过来,原非愣愣的接住,道了声谢。
随后岐带着今天他采到的一大堆果子走到洞口,把果子放在地上给大蛇当食物。
原非咬了一口烤熟的肉,他一边手肘撑着下巴,眼眸波澜不兴的看着洞外一人一蛇心道:还真是养着养着就养出感情了。
手里的肉吃了差不多一半原非就有些饱了,岐看原非不吃了,把摘的果子递了过去,沉闷道:“多吃一点,太瘦了。”说着十分自然的把原非吃剩的肉接过去吃了起来。
原非咬了口手心的果子,他站起来走到洞口,夜色已经有些暗了,但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堂,一时显得外面格外的宁静,远处那颗火红的树即使在暗夜中依旧艳丽如火,周围的一汪圆形水池也泛着淡淡的红色,形成了一道值得一看的风景线。
“我出去一会。”原非返回洞里,带上了骨刀,这把骨刀是重新打磨过的,原非用着十分趁手。
岐正在削木棍制成长矛,脚边掉了一地的潮湿木屑:“去哪里?我和你一起。”说着就站了起来。
原非已经走到了洞口,他伸了一个长长的拦腰,没有回头,声音不紧不慢道:“我去过下水。”说着就走了,洞口的大蛇蜿蜒着长长的身躯稀稀疏疏的跟了上去。
岐看他走了,坐回去继续削制长矛,好一会,不知是不是洞里太过于安静,他停了下来,眼眸看向洞里距离甚远的两处石床。
自从上次,原非再也没有和他一起睡过,他盯着原非睡觉的石床,突兀的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站在原非的石床边上。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w\*)你们想让岐毛毛干什么!!!原非还有伤呢!~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