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能繁衍, 而且战斗力并没有雄性高, 所以每个部落的雌性都不是很多,原始蛮荒的雌性稀少而珍贵, 这也是为什么,在部落攻占部落的时候,雌性和食物被抢掠的原因。
一个雄性有多个雌性的情况,除非部落有够多的雌性或者雄性足够强能养得起几个雌性,但让部落的每个雄性随意挑选还真是奢侈。
原非这么调侃一句, 木犽愣了一下, 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岐看了原非一眼,朝木犽道:“你继续说。”
木犽:“……不是的, 雄性挑了雌性, 是要让雌性下崽,我们白天干活, 晚上就必须和雌性睡觉, 那些放哨的会盯紧每个帐篷里的雄性雌性。”如果发现雄性和雌性没有在办事, 身上就得挨鞭子, 更得不到赐福之类。
气氛沉静下去, 三人心思各异,半响, 原非刚要开口问,结果岐已经沉闷着声音朝木犽问道“下的崽呢?”
和原非要开口的问的一模一样。
“……下的崽会被带到族长处,这里没有祭司只有族长。”木犽在白天干活的时候见过了那位族长,他道:“族长就是那个独臂人, 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他有几次想看独臂人的脸,但人始终裹在毛皮顺溜的黑色兽皮里,颇为神秘。
外面的雨隐隐有些要停了,木犽带着原非和岐避开了部落放哨的队伍,在密密麻麻的帐篷间穿梭,很快走出了帐篷堆,来到了空旷处,面前是几丈高的坡,这会黑夜里只能看到坡上都是茂盛的树丛。
“独臂人住在上面,但平常只有他手下的几个人才能上去。”木犽说着就要带原非和岐从小路上坡。
“你先回去。”原非的视线从高坡上移到了木犽的脸上:“我和岐上去。”木犽出来了有一会,而且上面他也没上去过,带他和岐来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木犽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我跟着你们……原非,我得跟着你。”这是他跟着原非来到祭司之地的目的,他得跟着。
“要是放哨的队伍发现你,更加打草惊蛇,没好处,你先回去。”原非说罢就径直超前走了,来祭司之地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木犽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岐重重拍了下木犽的肩膀:“你跟什么跟!他是我的雌性,我会护好。”
***
木犽回去的时候很小心,但大雨已停,就和放哨的队伍遇上了。
“大半夜的,你去哪了!”放哨的人把木犽团团围住,手上的长矛带着随时准备把人戳死的气势。
木犽绷紧了全身,讷讷的答道:“出,出去去放水了。”
领头放哨的又看了看他,没见他带着武器,听声音颤颤的,白长了一副健壮的身子,于是道:“新来的?”
“恩。”
“没有族长的允许,不能来这里。”
木犽点了点,微微弯腰躬身错开队伍回了自己的帐篷。
在他身后领头放哨的却是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知意立马就跟在了木犽的后面,显然对他已经有了怀疑。
作为一个雄性,木犽该有的敏锐不比任何一个雄性差,对于跟在后方的人,他一早注意到了,但他脚下不停,镇定自若的回到自己的帐篷,帐篷里火堆还烧着,他被雨淋的一身也暖和了不少。
帐篷外面的人影露出一个边角,木犽余光看向帐篷里的放置的长矛,随即放下帐篷口的兽皮,端起火堆旁的一个骨碗,咕噜噜,喉结吞咽,把骨碗里的水喝了。
他擦了擦嘴,走到地上铺张开的兽皮坐下,结果,屁股才下去,他就猛的站了起来,把兽皮一掀。
兽皮底下躺着一个瘦弱的小东西,因为太瘦了,所以藏在兽皮底下隆起的弧度也不明显,他一时也没注意到,此时小东西顶着一头毛绒绒的脑袋,眼睛乌溜溜的,带着怯弱,有几缕发丝还带着冷冷的水汽。
“你,你坐到我的脚了。”一双瘦弱的小手怯怯的抓着被木犽掀开的兽皮边缘。
木犽愣了好一会,把掀起了兽皮松开,小东西立马抓着兽皮裹住自己蹭蹭的往帐篷角退。
虽然他还没结契,但来到这里的雄性不管有没有结契,都必须挑选雌性扛会帐篷睡觉,这个瘦弱的小东西正是木犽当时扛回来的。
帐篷外的人影还在,木犽只微顿了一会,就大步朝帐篷角的人走去,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把他身上的兽皮扯开,按着人压了上去。
***
“这里倒是和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帐篷都不一样。”上到了高坡,树木郁郁葱葱的一片,而且明明初春,这里的树上却挂着不少的果子,愈往里走视线开阔,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躲进了树丛中。
在他们前方的地上,就是崖底那颗火红的树。
枝叶繁茂呈火焰状,火焰般的叶子像是有一层活血一般的耀眼,在树干的旁边,藤蔓交错缠绕成一个洞穴的样子,洞穴里隐隐闪着火光。
这会雨停了,树林中的小道上走出一串人来,拿着火把朝藤蔓洞走进去。
原非视线定格在那一串人,半响错开,朝岐道:“我记得我们离开崖底的时候,树上的花苞被大蛇摘给了我——当时树的颜色淡了不少,这会比初见的时候还艳。”
岐:“不一样,血气很重,我得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他说着没等原非应一声,迅速起身从树林里窜了出去。
原非躲在树丛中,他眼神晦暗不明,要是他刚刚没看错,他看到了鲁拉。
这独臂人是谁他似乎隐隐已经猜到了。
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岐回来,大雨过后,树叶上的水滴落到了胳膊的瞬间原非拔出腰后的骨刀,手臂一撑,骨刀刀刃划向来人的脖颈上,但刀刃划空,被人躲过了。
“原非,既然来了,与其躲在这湿漉漉的树林不如跟我去洞里。”独臂人裹着黑色的兽皮,停在原非一步的距离,他抬起头,露出整张脸来:“我说过,你来我很欢迎。”
“果然是你,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