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躲在洞口干什么。”
开口说话的是木犽, 他站了起来, 走到木榉的面前,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剑拔弩张, 原非甚至看到他的拳头都捏紧了。
木榉像是个没事人,他扫了一眼火堆上煮的东西,微不可见的冷笑一声:“我没躲,这是我住的树洞。”随即他错开身子,坦然的在原非的对面坐下:“父神的使者, 你是来让我结契的?”
原非:“我来找你为的不是结契, 木榉,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你有问题还把你留下部落吗?”原非尾音略提高:“我不和你绕弯子, 你在祭司之地得到的祝福, 能力应该不仅仅只是能发现一些坚硬石块而已,木榉, 你想要什么, 或者我应问你想干什么。”
不说木榉, 连木犽也顿住了, 都没想到原非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而原非此行就是摊牌。
给木榉一次机会, 也把事情简单化一点。
木榉看着原非,黝黑的眼珠, 坦坦荡荡,他双手收拢握紧,低垂的眼眸定格在火堆中,半响, 出声:“我除了祭司占卜,并没有其他的能力,至于那些坚硬的黑色石块也是我无意发现的。”他想要的东西只要原非在,就不可能得到。
“你是父神的使者,觉得我有问题,大可以宰了我。”
“是吗。”原非站了起来:“你好自为之,你没做什么危害部落的事,我不会宰了你。”只不过是看中了他家的雄性而已,原非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就提刀宰人。
“炎夷部落是个强大的部落,我对岐……族长和祭司是绝对臣服的。”
原非锋利的眼眸凛然的扫了木榉最后一眼:“如此,便是最好。”
直到原非走了好久,树洞里的木榉和木犽谁都没有动作,猛的木犽暴躁的拽起了木榉:“收手吧,别想了,充足的食物,安全的部落,那么多好的雄性给你挑,你醒醒,别糊涂了,不然,我真的不会再管你了。”原非那么聪明,木犽甚至已经确定,木榉觊觎的东西他已经猜到了,觊觎他的地位,包括他的雄性。
“我不用你管,你不是眼巴巴还给人烧汤,结果他喝了吗?我不会拦着你,去啊,去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他啊。”
木犽手背青筋直冒,他怒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你是我兄弟——”
“我是你兄弟,你也把原非当你兄弟了,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再说,我能做什么,他的气运就是如此,我只要有耐心,等着他死了,不管是岐还是部落让人尊敬的地位,都是我的!”木榉似乎连最后一丝的伪装都懒得做了,他使劲的掰开木犽的手指,自顾的拿了骨碗,舀了一碗骨锅里煮的肉汤不顾滚烫的往嘴里塞。
木犽眼红欲裂的看着他,“碰”的一声,捏紧的拳头砸到了石凳上。木榉身子顿了一下,但他头未抬,继续吃手中的东西。
***
在那之后没过多久,木榉就结契了,结契的对象是巴库,这让部落的一些优秀的雄性都觉得可惜,明明比巴库优秀的雄性那么多,偏偏木榉挑来挑去,挑了不怎么出众的巴库,有不少雄性都挑战了巴库,但木榉表现出他要结契的雄性就是巴库。
猛犸在冬天为他们举行了结契的仪式。
两人结契之后,木榉很快搬出了和木犽住的树洞,巴库对木榉很好,原非有好几次撞见巴库跟着岐,两人冒雪出去,挖回来一些在冬季不凋零的花和一些酸涩的果子,这是只有岐会干的事,没想到多了一个巴库。
“原非,别再摸我了。”温暖的树洞里,岐一把抓住原非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胸肌起伏:“我痒。”
原非抽回手,气定神闲道:“族长,我这是在为你赐福。”
此刻,原非挨着岐坐着,他击中精力,把岐身上的大片图腾收回,手指火烧火燎的,被岐这么一说,吸附着他指肚的图腾忽的又回到了岐的身上,原非拧眉,手掌一抬,不轻不重的拍了岐鼓起肌肉的胳膊一巴掌:“别乱动,我不会吃了你。”
岐不动了,他暗道:我不怕你吃。
冬季已经过了大半,气温开始回归,原非打算为开春狩猎到最好猎物的人赐福,于是用岐做了几番试验,结果后面原非摸着摸着,气氛就有点不对了,这不对纯粹就是原非自己不对劲了,他才说让岐不要乱动,结果自己乱动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逾越摸到了岐的胸口。
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原非僵了一下,强装淡定的收回手:“行了,不试了,我饿了。”
岐下意识摸了摸被原非摸过的地方,觉得自己的雌性在向他求欢。
原非语气冰冷:“你看我做什么?”
岐:“……我去弄食物。”应该是他想多了。
等岐转身忙活去了之后,原非抬手,恶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魔怔了,还是真到年纪荷尔蒙失调的年纪?饥/渴了?
光秃秃的树枝开始抽芽,严寒的冬季过去,开春的狩猎激烈的进行着,鲜活的猎物被猎杀,出苗的野菜被割下,收获满满,吼叫振奋声响彻了炎夷部落的上空,最终,原非为了部落的几个人赐福,雌性则是额角图腾变的艳丽,而雄性则是在图腾变深之后,感觉力量更大了些,这让他们对父神的使者更是恭敬。
随着开春,各个部落也要前往祭司之地去交换东西,炎夷部落这次倒是不用去接受什么父神的祝福,毕竟,猛犸还年轻,下一任就任祭司的人选还没定下来,部落里把准备编制的草席,和兽皮都带上了,并且与大翼部落的人一同前往祭司之地。
东西很多,前往的人不少,形成一个小队伍在初春的丛林里穿梭,这次炎夷部落还有一些雌性跟着去了,队伍里大翼部落的雄性,你推我,我推你,一副求偶的意思明显。
原非坐在树下,看着这情景不知怎么觉得异常有趣,随即他抬头看向树枝里高大的身影,这次去祭司之地,岐明显不愿意原非跟着去,最大的表现就是从出部落到现在一直沉默,除非原非开口,不然,一个字也不说。
树枝颤抖,早晨稀薄的露珠从枝尖掉落,岐从树上跃下,朝队伍的人道:“今天要翻过这座山。”这四周并没有合适歇脚的洞穴,此时正是开春猎物出来觅食的时候,带着这么多东西,路上不安全。
队伍于是没再多做停留,纷纷加紧脚步前进,岐大手一伸,把原非身上扛着的兽皮全都抢了过来拎着,没说一个字。
两手空空的原非蹙起了眉。
终于在天黑之前翻过了山坡,队伍找了一处隐蔽的洞穴休息。
原非是在半夜洞里的人都睡了之后,打了个激灵醒的,他喘着气,脸上浮着淡淡的红色,睫毛湿润,瞳孔因为过于惊诧而微微放大,此时他整个人都半趴在岐的身上,长着腿,姿势诡异,明明睡觉之前他只是半倚在洞壁里,离岐可是有一段距离的。
“原非,你不害臊。”乃大幽幽的声音传来,原非神经末梢像是被打了一下,他看着岐幽幽的转醒,喃喃道:“……怎么了?”
乃大:“你把人的兽皮裙都/蹭/湿了。”
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