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搬开挡着地窖口的橱柜,离开了地窖,耐心地掩藏好他们的藏身之处,然后从小院里翻找出布料、麻绳等实用物品,准备妥当后,离开了院落。
挂在夜幕上的月亮又圆又亮,月色明朗,即使不开手机的手电筒,两人也能勉强辨认前方的道路。
不过程怀潜还是向后伸出了手,示意夏瑞泽拉着他。
夏瑞泽看着前方的人伸过来的手,再次陷入纠结,该怎么解释他其实挺在意拉手这件事呢?
程怀潜迟迟得不到回应,回头递来了疑惑的眼神,看着被月光柔和了棱角,更显英俊帅气的队友,夏瑞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伸出自己的手搭上了对方的。
程怀潜的手干燥又温暖,夏瑞泽的手偏冰凉,他的手一搭上去,程怀潜就握紧了,拉着他向前走去,时不时低声提醒他小心前面的道路。
夏瑞泽的视线扫过两人相握的手,直男队友真不觉得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很奇怪吗?还是直男觉得事急从权,为了安全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是可以接受的,反倒是他这个弯的有点太敏感了?
不过这些纠结只在脑海里盘旋了几秒钟,夏瑞泽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到周围的环境上。
最开始,夏瑞泽和程怀潜走得很小心,渐渐的,他们意识到他们过于小心了,因为整座边鹿城就像空城一样,毫无生气与动静。
两人一直走到主干道上,才发现只有城北的方向有光亮,传来不小的声响。
这个时候敢在边鹿城里肆无忌惮的,恐怕只有蛮族了。对视一眼,程怀潜拉着夏瑞泽向城北的方向走去。
两人都刻意放轻了脚步,接近城北的时候,还专门躲进房屋的阴影中,每次都要耐心观察一段时间,确认安全才会继续靠近。
很快,他们就确认,他们找到这次入侵边鹿城的蛮族的营地了。
只见城北的城墙下方,三五成堆的蛮族正围着火堆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吆喝,甚至有蛮族怀里抱着妇人正在欺辱。
城墙上方的城楼,有精英蛮族在门外守卫,城楼里则传来了更放肆的嬉笑喧闹声,想来,是蛮族的高层正在饮酒作乐。
夏瑞泽和程怀潜没有贸然靠近,而是躲在阴影中,绕着城北城墙和城楼观察了许久。
一番细致的观察下来,两人不仅摸清楚了蛮族巡逻的规律,蛮族大致的人数和分布也摸清楚了。
根据他们的推测,这次带队侵略边鹿城的,应该有将近两百号蛮族,如果按照一个蛮族大头目带领三十号蛮族来算的话,来的很可能有五到六个蛮族大头目的规模,就是不知道蛮族大头目以上的大boss叫什么。
白天,程怀潜和夏瑞泽前前后后干掉的蛮族加起来应该有两个蛮族大头目队伍的规模,再加上城中可能还存在其他反抗力量,总之,他们这么一番观察下来,发现剩下的蛮族还有一百多。
更重要的是,程怀潜和夏瑞泽找到了为这些蛮族提供酒肉的小厨房。
两人躲在一旁的柴堆后,观察着小厨房的情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的跃跃欲试,很明显,两人都想到了夏瑞泽之前得到的蒙汗药。
除了负责巡逻的蛮族还保持着清醒以外,大部分蛮族看上去已经大吃大喝好一段时间了,想必此时他们就算喝下带有蒙汗药的酒水倒下,也只会被认为是昏睡过去了。
脑海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两人更是紧盯小厨房。
这时一个精英蛮族从城楼上走下来,到厨房取酒菜,整个过程中不停的骂骂咧咧,让夏瑞泽和程怀潜发现,小厨房里辛苦制作食物的似乎是大夏人,事情似乎更好办了。
程怀潜伸手揽过夏瑞泽的肩膀,声音压低成气音在夏瑞泽耳边讲述他的计划。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边,夏瑞泽只觉得从耳朵痒到了全身,忍不住微微偏过了头。
好在程怀远的计划清晰明了,他很快就知道该怎么配合。
小厨房外,有三个蛮族守在这里,此时正围着火堆吃着烤羊腿,喝着酒猜拳。
夏瑞泽举起了弩、箭,暗中瞄准其中一个蛮族。只要他能一击毙命,程怀潜再冲过去解决掉一个,两人合力解决掉最后一个,一切顺利的话,有望在蛮族发出惊呼求救声之前彻底解决他们。
商量好之后,程怀潜和夏瑞泽又耐心的等待了十多分钟,最近的一队巡逻蛮族走远之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夏瑞泽冲着早就瞄准好的蛮族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径直瞄准的是蛮族的脖颈,也顺利的正中目标,后颈中箭之后,这个蛮族连求救声都发不出,缓缓倒向了地面。
他的两个队友划拳划得正起劲,根本没注意到距离最近的队友已然发生了意外。
局面大好!
已经伏低身体靠近的程怀潜和调转弩、箭方向的夏瑞泽同时出击,将兴奋划拳中的两个蛮族同时解决,全程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异响。
解决了这三个蛮族只是一个开始,如何妥善处理他们才是更关键的。
夏瑞泽找来了一边散落的木柴,程怀潜快速布置了现场,最后伪装成两个蛮族大头低垂,一个蛮族仰躺在地,不胜酒力呼呼大睡的模样。
三人的伤口全都被两人用带来的破布死死捆住,甚至不惜用上了他们爆出的绷带,只为了避免短时间内流出太多的血暴露了实情。
布置好现场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程怀潜在前,夏瑞泽在后,快速冲进了厨房,厨房内正在忙活的两人受到惊吓,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大刀抵住了脖颈。
“壮,壮士,手下留情!求壮士手下留情,我们也是边鹿城人,是被逼着来给他们做饭的,求壮士救命!”
中年厨师看清楚程怀潜和夏瑞泽的长相之后,神色大喜,连忙低声求饶道。
程怀潜根本不为所动,反倒继续把手中的刀往前一送,冷声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