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红楼之小皇子奋斗记 > 117、117全文阅读

“那哪能啊, 要都是这样的, 那得花多少钱建啊,这里都是给那些大老爷大少爷逛街听曲看戏的地方,自然是要弄得好一点, 像是那些小摊之类的都是不让在这里摆的……”

对于五皇子的感慨,李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连忙解释着说道,常年在这京城里生活的他, 自然比刚见到外面世界的五皇子要知道的多。

这地方那可是典型的富人区, 跟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经常去的地方,那自然是不一样的,就说这整洁的街道, 那就是每天都有专人打扫的, 这可都是钱啊。

京城虽然照其他的地方要富裕的多,但钱也不能乱花啊, 再者说了, 要都是像这里一样,那些摆小摊的小商贩,还有些走街卖艺的,那可就没地方生活了。

“说得也是!”

秦子轩点了点头,瞬间就理解了李成的意思, 这就跟前世那些大商场和早市一样,这里是卖着高档商品的大商场,自然装修的无比高大上。

当然, 这只是相对而言,要是比起前世的那些大商场,这里还是要差上很多,不过在古代应该就算是相当可以了,规划的还是很不错的。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不再去想这京城里的城市规划布局,秦子轩抬头瞅了瞅那惜缘阁三个大字,挑了挑眉,便带着李成直接走了进去,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这名字倒是起得挺有意思的。

刚刚在外面看着只是装修不错的二层小楼,秦子轩这一进来,才发现是别有洞天,这屋子的占地面积可是一点都不小啊,就只瞅着那大堂,就能比得上他那锦文阁了。

里面到处都是身着长衫的书生或者是少爷,身边大多都有小厮跟着,有的与朋友坐在大厅,手里翻着一个薄子,在那里不停的说着笑着,偶尔还动笔写一写,有的则是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那应该是比较有钱的公子。

秦子轩饶有兴趣的四处看着,这些人最小的也有十多岁了,像是他这么大的,还真是没有见着,不过倒是也没有人过来拦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年龄上的限制。

李成刚刚的担忧好像是多虑了,当然,他这么个小孩子蓦然的闯了进来,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目光的,不过也只是打量了几眼,就收回了注意力。

并没有出现什么像是小说里,写的有人来挑衅一事,或许是他穿得衣服料子太好了,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都不想自找麻烦,得罪人吧。

这么想着,秦子轩倒是觉得挺不错的,他可不希望平白无故的被人侮辱,就算是到时候能够找补回来,那自己也是吃亏了的,好好的,干嘛非要扮猪吃老虎呢,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一只大老虎。

大堂里不时的有人跑到中间的一处屏风处,取下一个薄子,也不时的有人跑过去挂上一个薄子,这让秦子轩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些人都在干些什么,想了想,他连忙走了过去,这才发现那一个个薄子上都写着人名。

秦子轩在原地看了半响,也学着那些人的样子,从那屏风上随意的扯下了一个薄子,翻开来看了几页,只见里面写的是一首诗,他虽认字,但认识的都是简体字,这繁体字也只能是连蒙带猜,意思都不连贯,当真是看不懂这首诗的意思。

瞅了瞅那落款上的人名,秦子轩不禁瘪了瘪嘴,他竟然就只认识一个王字,有些忧愁的把这薄子放了回去,他现在倒是希望来个人能把他给轰出去了,这变成文盲的感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怪不得这么好玩的地方,上次李玉却连提都没提呢,怕就是在顾及这一点吧,倒也是挺细心的,郁闷的轻舒了一口气,秦子轩意兴阑珊的便打算离开,这连字都不认识,留在这能干什么,还不如出去找点其他玩得呢。

刚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四周就传来了一阵吵嚷之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比较大或者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大多数原本坐在凳子上围成一圈的书生少爷,顿时都起身围到了秦子轩刚刚离开的地方。

里三圈外三圈的,瞬间把那里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还不时的传出一阵喝彩的声音,显得极为热烈,勾得人心里直痒痒,突然出了这么件事,秦子轩也不打算再往出走了,他垫着脚尖便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可无奈身高太矮,视线所及,全都是一条条的腰带。

过了很长一会,等人群散开了一些,秦子轩才算是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据被他拉住的那个书生说,这惜缘楼里有两个名气比较大的人,一个叫做什么阑珊独影,一个叫什么月上花开,这两人那是绝对的冤家对头,时常写诗互骂。

刚刚就是有人发现了月上花开,在那叫阑珊独影的薄子上留下了一首诗,把阑珊独影骂得是狗血喷头不说,诗里面还不带半点脏字,眼看着一场骂仗又要挑起,所以这里面的文人学子才显得这么兴奋。

秦子轩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倒不是惊讶于文人之间的交锋和骂战,他对这些都不敢兴趣,就连那阑珊独影写的那首被他们称为此月最佳的诗,他也没怎么太听懂的。

他震惊的是这惜缘楼内开创的这种形式,学子间互取笔名放于屏风之上,或提诗一首,或写词一首,其他人可以随意的观看,也可在薄子后面做些评论和回应,互不相识的人也可以随意的交流,彼此都不追根问底,享受着笼罩着一层薄纱的神秘感。

这形式听着是不是很熟悉,没错,这摆明了就是古代版的交友网站啊,这就跟刷朋友圈,其他人在地上留言是一样一样的,怪不得这惜缘楼这么火呢,想想后世吃饭都不忘刷朋友圈的热度,当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啊。

秦子轩现在是彻底的熄了要离开的想法了,他不仅对于这惜缘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更对这惜缘楼幕后的老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人若不是与他一般,那也必是一个具有开创性思维的人。

想到这里,秦子轩唇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心里顿时便冒出个主意,他缓步走到那屏风前面,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本空白的薄子,提笔便要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笔名。

可还没等他落笔,便意识到了一些不对,他现在学会的那些字,都是最简单的,他想取的名字,根本就无法运用他现有的知识库拼凑上来。

尴尬的站在了原地,秦子轩眨了眨眼,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也不去写名字了,直接在那薄子上面画了一只老鹰,而后又翻开一页,在那上面提笔画了一幅图。

这回可比刚刚画老鹰的时候,要复杂的多了,秦子轩细细的画了半天,才把一幅图给完全画好,没办法,这毛笔用着不顺手不说,一笔画错了就改不了了,他能不小心着点嘛。

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大作,秦子轩放下手中的毛笔,垫着脚尖尽量的把自己的薄子往高处挂了一些,他怕挂的太低了,别人都不愿意去够。

做完了这一切,秦子轩拍了拍手,又看了一眼那屏风上的老鹰,才心满意足的带着李成走了出去,在这玩了一会,也到了该回宫的时间了,再不回去就容易被人发现了。

更何况,他对那些繁体字实在是深恶痛绝,看得头晕眼花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到时候过来,看一下自己的朋友圈有没有评论呢,省得总是被打击,从一个高中生,蓦然变成了文盲的滋味,那是当真不好受啊。

在秦子轩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惜缘楼门口的时候,二楼一处雅间之内,顿时走下来了一位丫鬟打扮的婢女,此人径直走到那屏风面前,在那上面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便准备无误的把秦子轩那本画着老鹰的薄子给取了下来。

而后也没有再看其他的薄子,直接便拿着东西回了二楼的雅间,这一系列行动下来,除了在屏风面前耽误了一会之外,很是干脆利落与楼内不时闲逛的文人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姐,那位小公子的东西,奴婢已经取来了……”

迈步走进雅间,丫鬟轻轻的把房门带上,便拿着薄子走到了一处窗户旁边,微微垂首,恭敬的把薄子举了起来。

这处窗户正好对着惜缘楼门口处的街道,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秦子轩那迈步离开的身影,此时这里正坐着一个白纱遮面的青衣女子,大概十几岁的年纪,眉间一点朱砂,衬得眼眸如水一般清澈。

直到秦子轩的身影彻底的消失,这女子才收回了目光,伸手从丫鬟手中拿过那个薄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鹰,半点都没有空中王者应有的霸气,反而像是家里养的小鸟一般,胖乎乎的有些可爱。

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女子翻开手中的薄子,里面内容不多,只有一幅画,这幅画倒是显得要比那小鹰用心的多了,但却让女子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那纸上画着的是一个小小的乌龟,四肢和脑袋都缩在了壳子里,漂泊在一片大海之上,四处都是巨大的风暴,漫天的海水不停的旋转着,似乎随时都要把那只乌龟给卷进去。

轻轻的叹了口气,女子把手中的薄子放在了桌子上,偏头看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神显得有些空洞,脑子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小姐,那位小公子是什么人,您似乎对他颇为关注?”

一直侍立于旁边的一名中年女子,瞅了眼桌子上画得那副画,又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情,很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跟在主子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几个月了,倒是从未见过对方这幅模样,她刚刚看得可是很清楚,在那位小公子进来的时候,主子便有些坐不住了,可却又不知为何一直强自压抑着自己。

虽说没有亲自下去见面,但却也嘱咐了他们,不让拦着那小公子进来,刚刚更是把对方写的薄子取了过来,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充分的证明了自家主子跟那个小公子绝对是认识的。

“他……是我的恩人……”

听到这样的问题,女子本不想开口,但又不知为何,忍不住说了出来,等说完之后却又垂下了眼帘,神情中带着些惆怅。

说是恩人,但又怎么可能是恩人那么简单呢,她苦心建立了惜缘阁,虽说有很多目的和原因,可未尝不是想要借此能够与对方见上一面,只是临到近前,却又有些胆怯。

“恩人?”

中年女子显得有些疑惑,自家主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这几个月来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本事,却足以令她折服,这样的主子或许会有落难的时候,但以那位小公子的年纪却又如何能成为主子的恩人。

这其中一定会有些不一样的故事,这么想着,中年女子反倒是更想多问两句,好借此了解一下主子以前的事情,可刚要开口的时候,便瞅到了主子的表情,顿时便是心中一凛,把话咽了下去,不敢在多问了。

“薛姨,以后这位小公子来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你们也不要太过殷勤,就像平日里一样,不要太过怠慢就好……”

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女子一边在宣纸上画着什么,一边轻声的吩咐道,她了解对方的性格,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自有丘壑,若是下人靠得太近了,必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而如果她不特意的吩咐下去,这惜缘阁里的下人,绝对会因为她对其的另眼相待而有意讨好,到时候不管是泄露了她对其的关注,还是让对方心生警惕从而不再过来,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小姐放心吧,我会吩咐下去的,只是……小姐您真的不与这位小公子见上一面嘛?”

被称为薛姨的中年女子点了点头,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本想立刻出去吩咐一声,可看着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由得问出了口。

她能够看得出来,小姐是很想跟那位小公子见上一面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最终没有下去,但想来还是很遗憾的,若是能搞清楚小姐的心思,下次那位小公子来的时候,她也好安排。

“不用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轻轻的摇了摇头,女子停下了手中的毛笔,看了看那宣纸上呈现的图画,顿时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意的把那宣纸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旁的纸篓里。

对于薛姨的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了,她虽然确实很想下去见他,但现在完全不是时候,近几日读书时看到了一句话,她觉得很有道理,没有耐心的人是做不成事的。

她必须学会忍耐,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要学会平心静气,他要走得路还很远,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她自己。

“是,小姐!”

见小姐专心于画作,薛姨躬身应了一声之后,便悄悄的退了出去,跑去召集那些下人,把小姐的吩咐告诉他们,这虽然只是小事,不必着急。

但瞅着小姐对那位小公子的重视态度,薛姨还是觉得要对与其有关的事情,都提起高度关注,未免事情出现意外,最好现在就让那些下人知道轻重。

“小姐,您画的这是什么啊?”

回头瞅了一眼薛姨离开的背影,刚刚下去取薄子的婢女恭敬的站在一旁,但目光却不禁有些好奇的停留在了那张宣纸上,忍不住出声问道。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家小姐画画,她家小姐可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大家闺秀,自从她被小姐买来做丫鬟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开诗会做绣活,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处理生意,顶多是偶尔闲暇时读读书罢了。

“小桃,去拿一叠宣纸过来,顺便把秦琴也叫来……”

停下手中的毛笔,冰云没有理会丫鬟的疑惑,仔细的看了眼宣纸上的图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忍直视,轻轻的叹了口气,冰云有些无奈的吩咐道。

刚刚看那小鹰的时候,冰云还觉得对方画得有些太过可爱,现在自己动手才明白其中的难度,浪费了好几张宣纸,却连一张成型的都没有,难度小桃都要问了,这要不是她自己画的,她估计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好的,小姐……”

扫了眼那宣纸上的涂鸦,小桃抿唇无声的笑了两下,然后便按照自家小姐的吩咐走了出去,小姐这摆明了是要支开自己,她可不能不识趣。

不过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小姐平日里看着那么一个运筹帷幄,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人物,竟然会被画画给难倒了,这倒是让小涛突然间觉得亲近了不少,不再那么有距离感了。

轻轻的呼了口气,注意到小桃离开时那偷笑的表情,冰云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她自继承了母亲和姨母的传承之后,还真没遇到过像这么棘手的事情。

哪怕是刚刚回到京城,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时候,也没有像是现在这般觉得为难,这让她不禁有些苦笑了起来,那个人对她的影响力还真是大啊。

明明不过只是一个多月的相处而已,竟然能让她到现在都忘不掉,甚至为了一幅回应的画卷,而在这里苦苦思索,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着了魔,还是他身上有着什么能够引诱人的东西。

把桌子的宣纸再次的团了起来,扔在了那个已经快要塞满了的纸篓里面,冰云不再动笔,而是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默默的思考了起来。

她以前的想法都是很简单的,只要吃好喝好睡好,便什么都可以不考虑了,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可自从得到了传承记忆,她就再也不像是以前那般了。

也是直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当年为什么他总会不开心,更明白了她并没有能力去改变,他的处境与她的人生,应该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那一刻的分别就应该是永远才对。

可她总觉得心有不愿,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就莫名的心口发堵,所以她又一次的回到了京城,这次她在身边聚集了很多人,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需要他的保护。

她告诉自己她是为了报恩,报完恩后就会默默的离开,她忍耐着自己,不去与对方相见,终究因为现在不是时机,还是怕克制不住自己,连她自己都不懂。

“小姐,您找我?”

秦琴抱着一堆宣纸进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姐依窗而立,默然出神的背影,把怀里的宣纸放到书桌上,为了怕吓着小姐,她声音很轻的唤道。

心里却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小姐给她的印象一向都是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倒是很少看到这样出神犹豫的时候,也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扫了眼纸篓里的那群废纸,再瞅了瞅桌子上的那本薄子,秦琴顿时更加疑惑了,小姐往日里可是从来都不写字的,虽然开着惜缘阁,但小姐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也不知道今天是哪位才子得到了小姐的青睐。

这么想着,秦琴却又觉得不对,自家小姐与那些大家闺秀可不一样,不会是那种向往着才子佳人生活的女子,只从这几个月来,小姐办得那些事情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秦琴,醉花荫的事筹办的怎么样了?”

被一句话唤回神来,冰云收起了心里那突然涌起的复杂心绪,她坐在椅子上,目光直视着秦琴,开始详细的询问起自己交代的任务。

这几个月来,她片刻都没有闲着,利用自己的能力,网络了很多的人才,秦琴便是其中之一,对方虽然因为某些事情,被曾经的主家给赶了出来,声誉不是很好,但冰云却并不在意这点,她知道对方是被冤枉的,这个时代的女子谋生总是艰难的,稍有一些疏忽,便会招致某些无形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