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晓没撒谎, 她手里还真就有这么一门“神技”,是某一世某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送给她的小礼物。
这人也是个“传奇人物”, 如果将他的个人属性数据化的话,那么他的幸运值一定是这样的——
e到s!
没错, 他运气差的时候倒霉到要死,运气好的时候又走运得要命, 整个人一直在欧皇与非酋间徘徊, 是一个人生经验丰富到叫人咋舌的家伙。
打个比方吧。
比如说某一次,他因拜访朋友而住在了山上,结果早上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悬崖。
说他倒霉吧,他很幸运地没死!
说他享受了主角待遇吧, 然而他也并不是毫发无伤, 而是摔断了自己的两条腿……
然后他发现了某位前辈的埋骨地, 得到了一笔丰厚遗产。
但紧接着又中了毒。
濒死之际他误食了一颗不知名灵草解了毒。
却又因为副作用变成了女人……
而这,只是他人生中最普通的一天。
顺带一提, 变成女人动物植物这种事对他来说也是日常了,因为经常遇到,所以他已然很淡定。
再顺带一提,相识时他正好变成了一头猪,而那天,刚穿越过去不久的顾霜晓正奉便宜师傅的命令出门买猪来烤……
言归正传, 这人虽然被命运玩弄得很惨,但同时,对“命”与“运”的了解也比谁都深, 也借此创造出了许多有意思的小术法。
比如说教给顾霜晓的这个。
但是,运气这玩意实在太过飘渺无常,所以即使是这种“小把戏”,使用时也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诅咒他人倒霉,自己肯定也会承受一定程度的霉运。
或者说,从下了这个决定起,顾霜晓或许就已经在“付出代价”,运气就是这么神秘无常!
好在,就目前而言,代价还是可控的。比起其他方面,顾霜晓选择承受金钱方面的损失,也就是“氪金画圈圈”!
反正她不差钱。
当然,除此之外她肯定还会倒点其他什么小霉,不过无所谓,为了女儿她承受得起。
而且,所谓的“小把戏”只是相对而言的,对于钟儒而言,这个诅咒足以让他倒霉到怀疑人生!
不过这些事,顾霜晓就没有告诉陈西了。顺带一提,与钟儒有关的东西陈西还真有,是当年他师傅带他拜访钟儒时,后者送他的一只手串。
当时笑里藏刀的钟儒还和煦笑着说这东西他把玩了许久,如今见陈西英雄出少年,送给他玩。
对比顾霜晓有一个问题——
“所以你一直留着他送你的东西?”
这种相爱相杀的微妙感是怎么回事?
她稍微想象了下,觉得自己有点想吐。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你肯定误会了!”陈西吐血,解释道,“师傅出事后,我一怒之下就把这东西丢了,前几天刚从角落里找出来。原本想丢厕所里,可又怕堵住下水道,所以正犹豫着。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他挺得瑟,觉得自己挺英明。
顾霜晓:“……”
怎么说呢?事情这么顺利固然是好的,但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一点危机感,因为她隐约觉得这次的“反噬”怕是比她想得要厉害一点。
不过没事,还是那句老话,她承受得住。
而就在她疯狂地树着flag之时,搭乘着她前夫以及前“受害者”的客车,依旧在行驶着。
司机的“老司机之魂”依旧在燃烧。
傅明寒依旧在看着窗外的风景。
乐灿也依旧在听着自己的歌。
然后——
车上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然后车猛地一晃,骤然停下。
“怎么了?”
“刚才什么声音?”
“好像是胎爆了。”刚急刹车完毕的司机非常镇定地说道。说罢他推门下车看了一眼,说道,“真的是爆胎了。开不了了。”
“不能换个轮胎吗?”有乘客心急地问。
“能。”司机点了点头,然后在众人松了口气之时又补了一句,“然而没带备用胎。”
众人:“……”好想打死这个说话大喘气的家伙!不对,现在的重点应该是——
“这可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打电话跟车站那边说下。”司机很淡定地靠在驾驶座上、手夹着香烟说道,“让下一辆到这里的车帮忙带个替换轮胎。”
“那得等多久啊?”
“一个小时左右吧。”售票员说道,“看下一辆车满不满吧,不满的话让它再带上几个人也行。”当然,她这只是乐观估计。主要是吧,所有售票员都和她一样永远喊着“一位一位还差一位”,很难想像下一辆车会在车未满的情况下出发。
听闻这话,傅明寒与乐灿同时坐直了身体。
双方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别开目光,谁也没说话。
此时,有人说道:“要是家里的船没卖掉就好了,从家里划到这里也就只要半个多小时,比坐车还快点。”
“谁说不是呢?”
“主要是水路不需要绕路,乘车就要。”
“不然让接的人找邻居借下?”
……
售票员听着本地人聊天,与司机略聊了几句后,说道:“你们要是能找人来接也行,反正骑个摩托车过来也就个把小时。当然,乘船更方便。谁要愿意自己走,我这边退三分之一钱。”
她这事做的还算公道,因为接下来的路程也差不多还有三分之一。
车上众人各自想了想,有的想着“叫摩托车来也要一个小时还不如等等”,有人想着“算了,反正也不急”,还有人想着“索性看看下一辆车还坐不坐得下,挤挤得了”……
当然,也有人真的因售票员的话心动了,开始各自拿出手机施展“三十六计”。
坐在傅明寒、乐灿两人后排的一人也拿出电话打了起来,片刻后,电话接通,两人就算不想也清楚地听到了这人的说话声——
“老三,我办事回来时车爆胎了,现在堵路上了,你没事就来接下来我吧。”
“……”
“住你隔壁的小寡妇不刚好有艘船吗?你找她借下呗。”
“……”
“嗨!我哪里胡说了,镇上谁都知道她前夫已经死了的事。”
“……”
“得得得,我不瞎说,不瞎说,你来接下我呗!等下一辆车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晚上还有点事呢。”
“……”
“成,等你啊!”
说罢,这人挂断了电话。
傅明寒略犹豫了下后,回头问道:“你好,请问来接您的船能坐几个人呢?”他去心似箭,实在不想再在路上无意义地耽搁。更别提,他看售票员与司机的神色,下一辆车到来的时间说不定远超一个小时。
也是巧了,他的声音刚好与另一个说话声重合了——
“请问来接你的船还方便载人吗?我可以出船费。”
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乐灿。
还不等后排那刚才打电话的人反应过来,傅明寒与乐灿再次对视了一眼。明明互相看不顺眼,却这样默契,实在是把两人都给恶心到了。
“额……三四个人总归是没什么问题的。”后排乘客摆手说道,“你们要乐意,待会就和我一起走,船费就算了,反正也是顺路。”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谢了啊,老哥。”
傅明寒与乐灿说出了两句画风完全不一样的感谢词。
“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坐在后排的、年纪约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后,又说道,“我姓陈,单名一个东,二位呢?”
“傅明寒。”傅明寒心想,这名字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哪个傅?师傅的傅?”
“是的。”
“那你小时候写名字肯定没少受苦。”陈东同情道。
傅明寒:“……”
乐灿嗤笑了声。
“哥们你呢?”陈东看向乐灿。
后者张口就道:“我叫乐——”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方便透露本名,于是强行转了个弯,“亮亮……”灿者,光彩,明亮,耀眼。咳,没毛病,他绝对不是取名废!
“额……”陈东看着乐灿的络腮胡,特别想说“哥们你这名字和你本人不太搭哦”,但又怕挨揍,于是只能委婉道,“挺好,挺可爱一名字。”
乐灿:“……”
傅明寒无声别过头。
乐灿眼中顿时冒出火来——这个讨厌到要死的家伙绝对是在偷笑!
“对了,两位看着不像是本地人。”陈东好奇问道,“来我们这是?”
“找人。”
“找……额,取材!”乐灿原本是想说“找人”的,但既然身旁人先一步说了,他觉得自己再这么说就输了,于是临时变更了说法。
“找谁啊?要帮忙不?”陈东很热情。
“不。”傅明寒摇头,“谢谢。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去了。”
“哦哦。”陈东点头,又将视线转向乐灿,“取什么材啊?风景?不是我吹,咱们这儿风景的确不错。乐灿知道吧?他上首歌专辑是在这附近取的景。”
乐灿顿时有点小骄傲得瑟,他隐秘地甩起尾巴,强装淡定说道:“乐灿我当然知道,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
“谁说不是呢。”陈东摇头说道,“可惜他有名是有名,就是有点瞎还有点傻。不是我说,他取的景哪里比得上我们这啊!尤其是镇南边,夏天的时候,好大一片荷花荡,别提多漂亮了。”
装逼不成反被艹的乐灿:“……”你才瞎!你全家都瞎!
(远在他方、正准备出门借船的陈西:“阿嚏!”)
作者有话要说: 又过了十二点……叹气,我觉得吧,可能是新年打麻将的时候我透支了太多运气,以至于最近简直是……不过没事,等过了这段我就又能欧了!握拳。
感谢雨水的地雷二连发,么么哒~
感谢修竹和南城北都的地雷,感谢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