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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冰释前嫌

楼下第一个上场的舞妓就美貌非凡,后面的更加让人期待。

云雀院内不只完颜格纳看得痴了,其他一干男子不停喊叫的银两数目更是直线标升,而这只是刚刚开场的节目。

果然令人期待,如果龙茗不是男扮女装来看的话。

索阁一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又始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当下唯有不动声色的观赏歌舞,偶尔轻扫一眼“田惜日”,忍不住瞥向那一双大脚,疑惑愈深。

龙茗状似饶有兴味的观看歌舞,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总感觉堂兄若有若无的目光似在打量着自己。便暗自打算不再继续这件事了,当下也不多言,起身就打算暗中走人。就在他打算不辞而别时,完颜格纳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偏过头来,问道:“你要去哪里?”

龙茗一挣,没有挣脱,顺手就是毫不犹豫的一拍,啪的一声,拍掉了他的手,看似没有什么力道,可完颜格纳却低叫了一声,一看自己手背,竟然红肿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龙茗,先是惊讶,后来又慢慢变了……

索阁闻声看向完颜格纳捂着的红肿手背,暗吃一惊,却并不说话,只静观其便。

龙茗嘴角挂着笑,无辜的看向完颜,心里却在想:真想一巴掌拍得你哭爹喊娘,骨头碎裂!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软软说道:“我要去更衣(上厕所的意思),一会儿就回来,小王爷定要等我哦。”

闻言,索阁轻轻一颤,似要抖落身上控制不住长出来的某样让他觉得有点冷的东西。

而完颜格纳却很受用,眸中闪过异彩,轻轻笑道:“我也正要去,我陪你。”

龙茗眼睛一亮,道:“好啊。”他二人终于有机会可以单独相处了,事情也就好办了。

可未料,二人正要高高兴兴的相携离去,却听身后索阁似乎隐忍压抑的说道:“本王也去。”

龙茗刚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

两男陪一女去茅房,这情形,实在是几位公子平生仅遇。

索阁越想越不对,完颜格纳身份特殊,绝不能在这里出任何事,他必须小心应对,所以紧紧跟着完颜格纳。他三人出了厢房,索阁注意到本应在门口伺候完颜格纳的随从和田惜日的丫鬟田双都不见了。这不禁让索阁暗暗提防起来。

三人一同来到茅厕,云雀院有两个茅房,一个正被人占着,另一个刚好空着。

二男俱很有风度的让女子先用,龙茗也没多想,大大方方的就进了茅厕,让两位王爷都站在茅房外面候着他。

龙茗进了茅厕还在想对策,根本没注意这种情形对一个女子来说该有多么尴尬。

而完颜格纳也完全不觉得,以他堂堂金国小王爷身份,等一个小女子上茅厕该是多么掉价的事。出乎意料的,他反而一脸的兴趣盎然。

而索阁却完全是被动的,他做梦也料想不到,他堂堂郡王爷,也有等“田惜日”上茅房的这一天。

第二个上茅房的人是索阁。龙茗和完颜格纳看着索阁进入茅房的身影,心中俱是一喜。

索阁刚进茅房,龙茗就被身旁蓄谋已久的完颜格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抱住。

不只如此,在抱住龙茗的下一秒,完颜格纳闭着眼睛就热情的、情不自禁的、其实根本是不知死活的亲吻上了“美人”的脖颈……

龙茗被他突然抱在怀里,头发一下子都惊得直了,当日,傅津给他留下的“美好”印象,至今仍然难以忘怀,在他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今日完颜格纳突然的一抱与傅津当日如出一则,再加上那惊天动地的深情一吻,无疑是火上再浇油!

龙茗这一刻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怒火中烧,怒发冲冠!

想起如果今天来的不是他,而真的是田惜日的话……想起这个男人曾当街调戏过田惜日……想起自己受他拖累不得已男扮女装……想起自己本来是来折磨他的结果却被他折磨!……早把还在茅房里随时可能出来的堂兄索阁抛诸脑后!

一撩女人碍事的宽大衣袖和裙摆,对完颜格纳就下了毒手。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云雀院后院,茅房旁,一团大乱。

本就是敷衍一下,刚出茅房的索阁看到这番情景,出乎意料的并未阻止。

面对后院上串下跳的二人他立在一旁,不知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

不是因为“田惜日”身手敏捷会武功,而是当“田惜日”撩袖子时露出的胳膊,如果他没眼花的话,似乎看到了结实的肌肉……

不只如此,就在“田惜日”一脚踩在已被制服在地的完颜格纳胸口之际,索阁注意到,“田惜日”裙内裤子不知什么时候刮到了什么地方,隐约现露出来的腿上有些许体毛……就算再怎么镇定、再怎么有城府,再怎么圆滑内敛的袭郡王索阁,那一刻,也惊住了!

那是……肌肉和腿毛啊!

没看错吧,眼花了吧!

“你是谁?!”索阁突然一声大喝!

完颜格纳不是打不过龙茗,而是他不好意思对女人动手,所以龙茗没三两下就把完颜格纳制服了,一脚正踩在他胸口上。

知道龙茗计划最后的一步是什么了吧?就是狠狠打完颜格纳一顿。然后再大声告诉他,他恋慕上的,想娶回家的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完颜格纳哪里想过看着这么端庄贤淑的女子竟然如此暴力,被踩躺在地上的时候,仍然有些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嘛,就在索阁进茅厕的瞬间,他明明注意到“她”面上急不可待的喜意呀。

龙茗狠狠盯着完颜格纳,明显看到完颜格纳莫名其妙完全疑惑了的表情。刚想得意的表明自己身份,就听到身后堂兄索阁一声大喝。蓦地一惊!

“你是谁?!”索阁突然在后一声大喝。

同时,另一个一直被占用的茅房里也发出了一声大骂:“他娘的,是哪群兔崽子在外面打架,打扰大爷拉屎!”

这个声音,龙茗一辈子也不能忘记,是傅津!

今天这事彻底没指望了,他突然抽回踩着完颜格纳的脚,一提气,就跃上了墙头,飞身而去……

而墙下,正在努力排泄的傅津向上方一望,陡然一怔,刚刚跨着自己头顶飞过去的,好像是五妹?刚一怔,就又有一人从他头顶飞了过去,仔细一看,是索阁?!

被五妹从头顶跨过去,他可以忍,但被索阁这样明目张胆的从自己头顶跨过去,他不能忍!

傅津刚暴躁的提起裤子,就见又有一人大大方方明目张胆从容不迫的从他头顶跨了过去……

傅津忍无可忍了,大吼一声:“兔崽子,给我站住!”

云雀院前院里,歌舞依旧,乐声悠扬,众男子喊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完全掩盖了后院的一团混乱。

正如痴如醉观赏歌舞的众人,忽见一连四个人自墙上飞身而下,飘然而过,一个个瞬间消失在了院门口。

正在倾力表演的第三个舞妓,并没有发觉,仍然合着乐声陶醉的跳着,而云雀院众位看官皆惊呆了,待四个人全部以极迅速的速度飘过之后,众人都没看清四人模样,但只觉衣衫飘飘,俱是神仙般的人物,久久方才缓过神来后,不禁掌声此起彼落,纷纷惊叹道:“有创意,好!好!”

听闻,最后正是这个幸运的第三个舞妓夺得了云雀院台柱的位置,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跳着跳着会有四个人从她头顶飘过去,因为她自己没看见,所以这事就被传得更神了,有人说是神仙在帮她。

再说飞身而走的龙茗,刚出了云雀院大门口立即跃上了房顶,偷偷躲藏于暗处,他知道堂兄追了出来,若一味逃走定然逃不出堂兄的追捕,不如稍稍躲藏一下,兴许能避过。

果然,索阁一出门,目光在街上逡巡,正要凭直觉向东追去,就见转角处衣角一晃出现了两个女子,当先的那人正是田惜日,后面的却是田双。

而此时突然出现的田惜日穿着的衣服和打扮竟与龙茗一模一样。

索阁尚无时间辨别此田惜日的真伪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兔崽子,你把我家五妹怎样了!”傅津的声音。

又听一人大声辩道:“你要小王说多少遍,小王不是兔爷,更不是兔的崽子,小王跟兔子没有任何关系!”完颜格纳的声音。

闻声,索阁知道傅津也追过来了,微一皱眉,突然近了田惜日的身,夹起田惜日就消失在街口转角,徒留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惊讶愕然不是来不及反应根本是没反应的田双和房顶上掩着面似乎不能面对现实的龙茗。

“堂兄,我在这里,你搞错了。”龙茗内心在咆啸!

事发突然,田惜日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已被索阁夹于腋下,当反应过来时,已远离了身边的田双和云雀院了。

不久之前,当田双匆忙返回告诉她,索阁也在场时,她当即决定去把龙茗替换下来,与田双一同匆忙赶往云雀院,可没想到,刚到院门口就突然被索阁夹在了腋下,挟持着飞身去了。

那一刻田双惊呆住,忘记追了上去,待反应过来,回转身时早已不见袭郡王和小姐的身影。就在此时,她看到了恰从墙上一跃而下的龙茗,与此同时,她亦看到了龙茗身后,先后从云雀院中冲将出来的傅津和完颜格纳。

一时,几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田双完全是欲哭无泪,傅津一见五妹“田惜日”立刻笑得如蜜蜂见了蜜一样,完颜格纳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他极为兴奋的东西目光闪闪亮亮,龙茗一见他二人便控制不住的嘴角微微抽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身后完颜格纳忙追在他后面大喊:“田小姐,你去哪?”尚未追上去半步就被眼明手快的傅津逮住了后衣领,完颜格纳当下挣扎了一番,却不能前也不能后。

龙茗趁机溜走了,徒留后面两个人在那里叽哩呱啦纠缠不清,他早已无心理会那两个眼中钉肉中刺,当务之急,是要追上堂兄和田惜日。今日之事终是他之过,现下只希望堂兄不要对惜日太无礼了,惹火了田惜日,倒霉的可是……

他呀。

远离了云雀院,虽然被索阁夹于腋下,直夹得她头昏脑胀,但田惜日仍渐渐想通了些来龙去脉,定是龙茗办砸了这件事!否则索+激情阁也不会一看到她就掳走,便当即大声喊道:“袭郡王,你知道我的身份,光天化日这般无礼的掳走我,你到底是何用意,快放我下来!”顺便对索阁挥拳踢腿不停挣扎。

见身后傅津等人并没随后追来,此处四下无人,索阁停下了脚步,从腋下抓过田惜日的衣领,毫不怜惜的揪到自己面前,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田惜日!”

田惜日气息一滞,果然!龙茗把事情办砸了。

面对索阁的质问和冷视,惜日毫无畏惧,当下冷声回道:“我不知王爷在说什么,我本就是田惜日,何须假扮!王爷此番如此待我……”她有意看了看被纠紧的衣领,昂起头反过来质问索阁道:“不知王爷是何用意!?”

凝视着面前田惜日坦荡不惧的目光,索阁略有犹疑,但立刻沉声道:“你是个男人,本王已看得一清二楚,休要狡辩!”

田惜日质问:“你凭什么说我是男人?”

索阁眯起了双眼,闪过一抹狠厉,沉声道:“本王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

田惜日忽然想到:龙茗不会当着索阁的面脱光了衣服吧……想到此,心下突地一凉,却仍镇定坚持的回道:“袭郡王真厉害,竟然能把一个女人看成男人。”

索阁冷哼,道:“还在狡辩!本王这就让你原形毕露……”

言罢,索阁一伸手便扯起了田惜日的裙摆。当先向下看去……

本要说下去的话,一下子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裙摆下,田惜日一双秀足端端正正,绣鞋精致,哪里还是方才他见过的那双大脚,甚至连绣鞋都不是方才他看到的那一双。再检查她的裤子,丝毫没有被刮破的痕迹。

索阁立刻放下了田惜日的裙摆,更放开了纠住田惜日衣领的手,倒退一大步。

他掳错人了,他立刻省悟过来。

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再看田惜日的脸,已经红的不像话了,难以置信的怒视着他。他刚刚竟然敢撩起她的衣裙,甚至还拉扯她的裤子……!

这一刻,唯有沉默以对。

此刻,索阁竟不知该怎样面对,只有冷下一张脸来。

他身为郡王爷,竟去拉扯名门小姐的衣裙和裤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虽然是误会,但总也是做了。

沉默和尴尬在他二人周遭蔓延,可就在这时,天忽然下起了雪。

雪花飘飘扬扬,越下越大,似乎只一瞬间,便铺天盖地起来。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没想到竟会在此时下起。

田惜日似想起了什么事,恍惚呢喃:“下雪了……”

雪花轻落在他二人身上,吸引了彼此的心神,一时竟忘了刚刚的尴尬。

天与地,入眼的全是这精致而纯净无暇的白色……

索阁忽然有种错觉,似乎每一次遇到她,自己都会失常,理智变成鲁莽,自信变成武断。不只如此,还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上一次,那个春风十里香险些害得他性命不保,这一次,他的一世英名也要不保。

可是,他发觉自己从未怪过她,无论是上一次的春风十里香,还是这一次的以假乱真,他知道这两件事都不是偶然,却从未想要怪过她。

望着纷纷落下的雪花,入眼的全是精致而纯净无暇的白……

田惜日淡然转身背对于他,忽然一叹,道:“罢了,也不能怪你。”细说起来,一切皆因她而起,她又有何道理质问于他?!

索阁微微一怔,继而轻声道:“今日之事,的确是本王鲁莽了,伤了你,是本王不对。”

惜日身体微微一僵,缓缓垂下头去,竟有种说不出的怅然。恍惚道:“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你真正伤我的,是两年前……”她突然停住了将要说下去的话。

良久……

索阁缓缓道:“三年前的冬天,天气也如这般,下着大雪。本王途径京郊竹林,曾听到有人弹奏古曲‘苍茫”,一年后,本王返京,买下那片竹林,曾盼那人再次来竹林抚琴,交为知己,但始终也未曾等到,直到前不久你在竹林亲奏焦尾,本王才知道,那人是你。”

她默不作声。

索阁道:“两年前,本王在晚宴前曾收到你赠与的一封亲笔信笺,上面写着……”

田惜日身体微微一颤,明显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年前竟只为了一封信?!

她蓦然回转身来,望住他,看到他也正凝望着她,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开口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未给你写过什么信。”

索阁微微蹙眉。那封信,果然不是出自她手吗?一直以来的疑惑,此刻在心里慢慢扩大。微一沉吟,便沉声道:“本王信你。”

她蓦然抬头看向他,似恰好望进了他的漆黑双眸,忽然有丝心慌,慌忙瞥开了自己的目光,听他轻声道:“还在怪本王吗?”

怪他吗?还在怪他吗?

原来,一切皆有因由的,或许就如今日,一切都因阴差阳错,最终成为无法解释的误会,当年他人冒名顶替的一封书信,或许也正是如此……

怪他吗?还怪吗?

有时候,人会一直执着一样东西,总觉得很难,总想要逃避。

一直期待,不能忘怀,却一直踌躇,一直犹豫,一直害怕,却又不敢面对,可一旦被这么赤裸裸的坦然敞开来,似乎竟也不过如此。

还在放不下吗?

似乎也不吧……

心下一定,忽而释然。

她蓦地一笑,眉目尽展,抬眼望向他,道:“王爷今日与我解释这些,莫不是对当日断然拒婚后悔了?”

闻言,索阁气息一滞,却看到她双眸中闪烁着一抹俏皮戏谑的目光,忽而轻轻扯起了唇角。

白色的雪随风在他二人之间盘旋而落,男子笑得温柔和煦,女子笑得明媚如光,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戳破了。

是啊,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蓦然回首,方才发觉,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地,原来已然放下了。

原来,她早已放下了。

他与她都没有想到,这一刻可以这般说话,这般相视而笑,如同早已熟悉的彼此。两年前的嫌隙,原来也可以一笑置之,一笑而过。

“冬季下雪天的竹林很美,你可愿与本王一同煎茶赏雪?”索阁问道,透着愉悦和温柔。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与你同去。”惜日道。

“什么事?”索阁问。

“是……你再答应我三件事。”一件事好像不够用。

索阁轻咳,一本正经的转身举步,道:“你不去算了。”

“喂,堂堂袭郡王竟然这么没风度吗?就这样把一个弱女子丢在房顶?!”

是的,她二人此刻正在不知谁家的房顶,难怪四下无人。

索阁不理,作势欲向下跃去。

索阁刚要跳楼,便听田惜日在旁闷闷威胁道:“你不怕我扑到你背上去,压死你吗?”

索阁忍不住轻声一笑,道:“你可以试试,本王可不是龙茗。”

言罢,飞身而下。

蓦然……

“你还真跳啊!”男声。

“那你以为呢?!”女声。

这一次,他背着她一同跳下了楼。

好一会儿……尴尬与沉默。

“下来吧,你还挂在本王脖子上干吗?”索阁低斥道,不知为何喉咙有些干哑。

她却弱弱的回答:“我的头发刮在你的发冠上了……”

沉默……

他方才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了背部莫名的炙热,根本没发觉发冠一直被她轻轻扯动……

又是一阵尴尬沉默……

终于解开缠在他发冠上的发丝,二人目光一对,又立刻撇开。

“还去喝茶吗?”他干干问道。

“不去了,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三件事。”她硬硬回道。

“本王有答应过吗?”

此人果然狡诈,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灯:“没说不答应自然是答应了,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一板子钉死先。

“你一向如此不讲道理吗?”索阁挑眉问道。

“换了别人,我就不讲道理了。”

“那与本王呢?”

“自然是很讲道理的。”惜日一副从容淡定理所当然。

索阁轻笑。

“有什么好笑的。”惜日斜睨着他。

“似乎直到现在,本王才真正开始明白你。”

“明白我什么?”

“你很不好惹。”

“可你还是惹了,而且不只一次。”惜日不以为然。

“你说话一向这么直白吗?”

“怎样?”

“给本王留些面子吧。”

“我那三件事呢?”

“自然受了。”索阁似乎有点无可奈何。

“先说说,那封冒本小姐之名写的信,到底写了些什么?”

“好,这算你的第一个要求。”不待惜日反驳,索阁当即说道:“信上写: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哦?有趣,果然是我的风格,不知是谁写的,竟然这么了解我。”

“本王也想知道是谁写的。”他低低呢喃:“或许,本王已知……”

她却似并未听见,只笑道:“你似乎很喜欢笑,与我往日里的印象不同,看来,直到现在,我也才真正开始认识你。”

“本王往日里在你的印象中是怎样的呢?”

“风流……”

“薄情……”

“冷酷……”

“阴沉……”

“没人情味……”

索阁突然失笑,道:“似乎没有一个是好词。”

“也不全是,你总还是有优点的吧。”

“是什么?”

“……”

“你跑什么?”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摇头失笑,却并未去追,就在他也准备抬脚走人时,忽听到远处好似传来她的声音:“你有优点吗?”

他一怔,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