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又骗他()
又是做鬼也不放过他,这种威胁已经对他无用了。笑容再次爬上龙茗的嘴角,回道:“等你跌下去死了再说罢。”
这句话可真气人,惜日一时气闷险些哭了出来,可转念一想,反把心一横,她今天就是不动了,这龙茗又能奈她何?!
看到惜日紧紧扒在半山腰,万分可笑地一动也不动,还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龙茗更觉有趣至极,便故意说道:“这天黑的可真早啊,一会儿这山里的野兽就都出来了,唉,不知道你能坚持扒在这山崖上多久?”
惜日心里发凉,暗自郁闷,撇过脸去,不理会他,心下不禁叹道:今天自己算是栽在龙茗手里了。
龙茗单手抓住岩石一角,衣衫飘飘,轻松而自在,惬意地靠在岩石边,微笑地看着面前女子的后脑勺,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类似磨牙的声音,令他禁不住的想笑。
落日的余夕越来越淡了,金黄色也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刺眼夺目,时间缓缓流逝,龙茗注意到身旁女子的手指渐渐的僵直并伴有节奏性地颤抖,就像是一种搞怪地音符,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双腿也开始微微地颤抖,唯有那一直不变的,倔强地撇过去的脸庞,有些遗憾地令他看不到她此刻精彩的表情,可偶尔几声磨牙声的传来,几乎令他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闭上眼睛都知道,她正在咬牙切齿,可能心里还在问候他十八代祖宗,虽然她是个千金小姐,但龙茗还是有道理相信,她肯定在用她所知的最恶毒的字眼骂他。
渐渐的天色暗了下去,他依旧轻松地等待着……
时间过得可真慢。
惜日猛然转过头来,显然是终于不堪忍受了,本是想怒目而视身侧之人,以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可没想到一转头,正看到身旁悠哉悠哉挂在半山腰的男人,一副忍笑忍到内伤的表情,险些没气到跳崖自杀。
龙茗终于看到了惜日此时此刻的表情,果然如他想象般的十分精彩,终于再也忍不住,失控般地大笑起来。
天已经全黑了,星星挂满了天空,往日里这西边断崖此时应早已了无人迹,可今日却似乎不同,远远地,断崖中央传来一声怒吼,听来竟似一个女子……随后,又传来一个男子无比开怀大笑的声音,那笑声竟然愉悦得连树上的猫头鹰都笑了,四周寂静漆黑,听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天色已暗,月亮已随着夜色的降临悄悄的爬了上来,弯弯的悬在半空。
惜日侧眼望去,只见龙茗飘飘然随风而立,惬意潇洒,丝毫不似此时此刻正挂在陡峭的断崖上,面部表情扭曲,显然刚刚笑得太卖力,都抽筋了。
再看自己,此时此刻,真的是快挂了,手指僵硬疼痛,双腿打漂,已经不能支撑了。
两相对比,不禁怒火中烧,怒道:“你到底要如何!你这个……”惜日平生没骂过什么人,一时间竟然词穷,憋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词,大声骂道:“你这个妖妇!”看到龙茗霎那间怔愣的表情,才蓦然发觉自己骂得不对,又大声补充道:“妖夫!”好像也不对,这个词她好像没听说过。
真是,被气晕了。
龙茗一怔,头一次听到有人骂他,还是一个女人骂他,而且还是这样的骂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是新鲜,他越发的觉得想笑,越发的觉得她很有意思,身体前倾忽然把脸凑了过去,看到她既仓惶又无错的想躲避,却避无可避,暗自得意,便低声取笑道:“我是妖夫你就是妖妇。”
此话一处口,二人俱是气息一滞。
这是什么话啊!
就在此时,惜日趁着龙茗的靠近和一时间的怔愣,忽然间单手从袖口中扯出一条香帕,向龙茗挥了过去,龙茗想躲可未能躲开,一股荷花香气悠然散开。与此同时,惜日本已僵硬的单手不堪重负,再也攀不住岩石而向崖下跌去,一声惨叫破空而过,惜日闭上眼睛把心一横,等待着痛楚的来临。
可除了呼吸困难外,身体上的痛楚迟迟未来,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然身在崖顶,而衣领刚刚被一只手放开,难怪她刚刚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原来她被提上了崖顶。
想到自己刚刚还想害他,却没有抓牢险些掉下悬崖,而后又被他所救,虽然事出有因,罪魁祸首还是他,可毕竟是自己想害他在先,不仅略显尴尬。
她不敢抬头去看,尴尬地拉了拉衣领,又整理了一番衣衫,只觉得有一双炙热带笑的眼睛盯着她不放,令她别扭,便干咳了两声,此时四周空旷安静,两声轻咳竟然十分突兀,不仅脸颊微热了起来,崖顶清风吹过,一阵淡淡的荷花香萦绕鼻端,是刚刚撒在她身上的香粉,其实,这一次她也真够狠的,不是简单的一个带香气的手帕,而是一个包着香粉的香帕,本想突然间撒开来,这个龙少爷怎么也躲不开的,可为什么他不咳呢?偷偷一看……
天杀的哇……
他果然是有备而来,居然蒙面!确切的说是蒙鼻(他的蒙面是只蒙住鼻子)
但她还是不相信他一点也没吸进去,即使他再快,刚刚也应该闻到了才对呀。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说道:“我刚刚闭气,没闻到,你不用心存侥幸了。”
果然彻底失败……,惜日暗自郁闷,告诉自己要吸取教训,一个把戏不能玩两遍。
龙茗忍住笑,抬头望了望星空,叹道:“如此夜色,既然我们爬上来了,就一起看星星吧,那边有一快巨石,可以躺在上面。”他边说边跃上了巨石,对着仍立在石下的惜日伸出了手。
却看到她一点也没有伸出手的意思,便笑道:“你不上来就立在下面吧,这山崖上有很多蛇……”他还没说完,手心里就出现了一只纤细微微湿热的小手,忽然间,本来已有所接触的两只手瞬间又分开来,彼此都像是被对方烫到了一样,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头一次与一个女子的手接触,突然间入手的温热竟然让他不受控制的收回了手。他怔怔地看向了崖下的女子……
头一次与一个男子的手接触,这陌生的温热感觉令她不受控制地把手收了回来,可收回来后,留下的却是更多的别扭和尴尬,她看着自己的手,胸口不受控制地开始猛跳了起来。
她此行真的是错了啊,虽然家里面的刘妈妈已经被摆平,今晚迟些回去也没关系,可这个龙茗到底要干嘛呀,莫明其妙地一会儿要爬断崖,一会儿又看星星,还真以为是约会那!约会?他昨晚说过约会。不是吧?当然不是,谁人约会会在夜里爬断崖?可笑,她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一声断喝,险些把她吓得跳起来,可下一秒身体瞬间变得冰冷僵直。
“有蛇,不要动!”龙茗断喝。话音未落,一只飞镖已凭空飞出,插在了惜日脚边不远处一条蛇的七寸处,青蛇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惜日死死地盯住死掉青蛇,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今天果然不宜出门啊。
这回没等惜日伸出手来,不由分说,龙茗又再次提着惜日的衣领把她拎上了巨石。
惜日傻傻的坐在巨石上,还没回过神来,龙茗却已双手放在脑后躺在了巨石上。
过了好一会儿,惜日方才回过神来,深深出了一口气,显然刚刚被吓得不轻,回头看到他躺在了巨石上,忽然觉得别扭了起来,一个陌生男子躺在身边,这……于礼不和,胸口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敲起了鼓。
“我要回家。”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不行。”
“凭什么?!”
“我还没打算走。”是啊,他不走,她就走不了,下不去啊。
“这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惜日试图说服他。
“整个苏州城,只有这里看星星最美。”
“我到觉得这里的月亮很美。”
“唔,月亮也不错。”
“我说,你干吗要带我来这里看什么星星和月亮?”
“因为……我爹和我娘最喜欢来这里看星星和月亮。”
嗯?惜日揶揄他道:“这……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唔……我知道你喜欢我。”
“你很自恋啊。”
“是有自知之明。”
“还很自大。”
“是自信。”
“还很狂傲目中无人。”
“是有身份。”
“还很无聊。”
“是高贵。”
“呸……”
“田大人家小姐,举止真是不俗啊!”
“废话这么多,你到底还看不看星星啊?”
“一直在看啊。”
“看完了没有?”
“没有。”
“什么时候看完啊?龙大少爷……”
“你给我讲个关于星星的故事吧。”
“讲完了你就走吗?”
“唔……”
“从前有七个仙女最小的一个叫织女后来私自下凡嫁给了牛郎生了两个孩子,后来被王母娘娘抓回去拆散了他们,后来每年的七夕准许他们见一次,完了。”
“唔……这故事可真够俗的。”
“可以走了吧?龙少爷。”
“再讲一个。”
“你还有完没完啊!”
“没完。”
“……”
“你刚刚杀生了。”惜日指着巨石下萎靡的蛇。
“蛇肉很好吃的,一会儿我把它拿回去做成蛇羹吃掉。”
“好残忍……”
“反正它都死了。”
“那你还吃它?更残忍。”
“不死的你能吃吗?”
“……”
“我有苹果你吃不吃?”龙茗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红苹果,递过来。
惜日转头看了一眼,又甩过头去,道:“不吃。”
“唔……幸好你不吃,我早就想……。”龙茗刚要放到嘴边去咬,惜日劈手夺下。
“你先给我的。”惜日张口咬下,定了归属权。
“幸好还有一个。”他又掏出来一个,一咬。
两个苹果吃完,惜日随手向崖下一扔,许久才听到一声轻音。却听身后之人叹道:“田小姐,不要随地乱丢东西,要是不小心砸到小朋友多不好啊,就算是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啊。”
惜日回眸,看到龙茗轻笑。这个是龙茗?不会被鬼附身了吧?惊……
龙茗轻轻的笑着,心情甚是愉悦,道:“这句话是我娘亲生前说的,这个巨石也是我娘亲生前,爹爹最爱带我们来的地方。每当有这样的夜色和这样的月光,爹爹就会带着我和娘亲来这里,偶尔逮住一两条蛇还会回去煮蛇羹给我吃,所以我最喜欢这里的月光和星光,还有这里的蛇肉。呵呵……”
他轻轻的笑着,仿佛回到了往昔,一家三口在这里看星星看月亮,爹爹会带上几个苹果给他和娘亲吃,他的笑容那样的温柔,在这样的月光下,恍然回到了幸福的往昔。
此时此刻,惜日怔怔地望着他,在这样俊美无双的男子身旁,在这样的星光和月色下,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温柔袭上心头。
她也有一个爱她却已逝的娘亲,可她却没有他幸运。
虽然爹爹也宠爱她和娘亲,但毕竟爹爹的爱是分成了几份的,她自小就在阴谋算计虚伪装假中长大。
让爹爹多一点宠爱,让贵为皇太后的姑母喜爱,是自她一出生娘亲就要求她学会的事情。
还记得三岁时,当爹爹抱着她的时候,她饿了想去吃饭,都强自忍住,因为娘亲说过,能让爹爹多抱上一秒钟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都要忍住。
多年来步步为营,在爹爹面前听话懂事乖巧讨喜,在外人面前要处处表现高贵大方,知书达理,在姑母面前体贴撒娇,千方百计令姑母一展笑颜。
只要让需要的人喜欢,任何样的自己都要装扮,这都是娘亲教她的。
直到娘亲去世,她开始厌倦了在爹爹面前与其他兄弟姐妹争宠,也厌倦了再进皇宫刻意讨姑母喜欢,更厌倦了总是为别人的眼光而活,或许是娘临终前,意味深长地那一句话,她变了,她开始放纵自己。
直到来到苏州,她似乎越发的放纵了,这几日的她,连她自己都开始不认识了。可如此放纵的感觉真好,真好,她开始喜欢了,真心的喜欢这样的自己……
似乎这一切都要感激一个人,一个令她抛却一切束缚,变得如此得意忘形的人,她回首望向身后男子,见他刚刚的温柔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哀伤,想来是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了吧?他刚刚说过,他的娘亲也不在了,一抹怜惜的温柔袭上心头。
“为何不说话了?”龙茗突然开口。
惜日一怔,叹道:“如此良辰美景,又有龙少这样的翩翩美少年陪伴,不得不感叹,光阴如梭哇,太阳不要升起,太阳不要升起……。”
“行了,听起来怎么那么冷。”龙茗看怪物一样看着惜日。
惜日不满,他这种表情明明是从她这里偷学的,一向应该是她这样看他才对。本来没想怎样,可恶意就这样被激了上来。她忽然转身,向龙茗所躺之处爬去,边爬边笑。
“你笑什么?怎么看起来那么恶毒阴险?”龙茗道,下意识的起身向后挪去。
“嘿,嘿。”惜日干笑两声。伸手就要掀去他鼻子上的白布条。
龙茗大惊,往后一躲,没注意自己已挪到了巨石边缘,本来武功卓越,轻功独步的龙茗哇,又一次,一世英名尽毁……
惜日向下一看,巨石底下,一个人像一个被翻过来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
哇哈哈……巨石之上,女子笑得捶胸凿石。
三更天了,惜日才偷偷地回到自己的寝房门口,当龙茗黑鼻子黑脸地放开她后衣领的霎那,她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明知道龙茗是故意让她如此难受的,可她还是笑了开来,回身直视他,故意无声无息地咧开了嘴。
龙茗黑着一张脸,看到她又咧开了嘴,冷哼了一声,可一双眼睛却甚是明亮,转过身脚下一蹬,凭空而起,轻轻地丢下了两个字:“走了。”衣衫翻飞,转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至看不见了,惜日才捂住嘴笑着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第二日晨,田双为惜日梳头,从镜中看到小姐眉眼带笑且若有所思。
小姐昨晚出去,并未告知他们去哪里,也不许他们跟随,只要求她偷偷假扮成小姐的样子早早进屋里休息,这样才没有引起刘妈妈的疑心,本来说好小姐在后门外三声猫叫她就去给开门的,可直等到三更小姐却自己进了门,她不敢多问,小姐从来不主动说的事情,即使是生前的夫人也问不出口。可如今看着小姐的笑容,似乎,昨晚很是愉快。
几声急切的脚步声渐进,听来应是田勇的。
果然,到了门口,脚步声停歇,看身形就是田勇。
门外,田勇轻敲了几下门,恭敬说道:“小姐,京城大人来信了。请小姐亲阅。”
惜日闻声回过神来,说道:“拿进来吧。”
田双开门接过书信,又关上了房门。田勇依旧立在门外。
惜日接过书信,当即拆开来看。从头至尾浏览完信中内容,原本的愉悦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抹冷笑,信在她手中揉烂,冷道:“又是赐婚吗?”
语气中掩不住的嘲讽和烦乱,又道:“田双,田勇,准备一下,我们要回京城了。”
田双一惊,低头应道:“是。”
门外的田勇显然也气息一滞,过了一会儿才应道:“是。”
时间很急,明天她就要离开了,可不知为何,她又来到了苏州大街上,青青杨柳河畔,一只只船儿穿梭在水中,一座石拱桥就在眼前,人来人往如惜热闹,可她却始终没有走上桥去,走过这桥不远处竟赫然是龙府了,当她发现时,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来到了苏州最大最有名的龙府沧浪园,可面前的这座桥却令她愕然止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自己来到这里又为了什么?难道是想去和他道别吗?他们只有几面之缘,而且还都是彼此的百般刁难,虽然昨夜似乎有些不同……可……又能代表什么?
她黯然转身。
几日来,龙茗因为一些事务忙得脱不开身,终于又闲了下来,想起那一夜,想起了她。还有她大笑的样子。
其实自己当晚明明可以不跌得那样狼狈,可不知为何,当他在巨石上听到她的叹息声后,就想看到她开怀大笑的样子,他不习惯她的叹息,更习惯看到她目光流转隐隐而笑的样子。每当那时,或者是她有阴谋诡计的时候,但却如此鲜活而与众不同,似乎天底下任何事都不会惧怕。
夜晚又再次来临,出奇的,竟然也是满天星斗布满同样暗蓝色的夜空。
他再次来到她的房顶,屋内灯熄着,四周也很寂静,似乎主人尚未归来。
他又来到当日挪开的砖瓦之地,再次熟门熟路地掀开了那几片瓦砾,忽然,一张信纸从瓦砾下显露出来。
他奇怪地拆开来,与此同时下意识的憋住了气息,怕又是她的诡计,可入眼的字句,蓦然令他的心紧缩了起来。
“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封信,呵呵,我也只是赌一赌罢了,或许你会再来此地,再次掀开我的瓦砾,再次偷窥我……
我为这几日戏耍你的事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其实,我很高兴在苏州遇到你,如果你不反对,我已把你当作朋友,当然,你反对也已无效。因为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回家了,你多珍重。
啊,忘记说了,这封信上没有荷花香粉,你不用小心翼翼的闭气了。
小心憋死在我屋顶,就做实了你这个梁上君子、采花大盗的称号了。”
就在龙茗放松的一刻,一抹淡淡的荷花香扑鼻而来,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在他打了一个喷嚏后,就不可遏制的继续打着,不是说没有荷花香吗?怎么还有?这个田惜日,又骗他……
啊……气!……
一个超级大喷嚏,令他手一抖,这才看到信的背面还有字,他翻过来一看,险些没被气死,信封后面几个大字:“闻到了吗?我骗你的!再提醒你一下,快跑吧,你的喷嚏声真的很大!”
啊……气!……啊……气……!气气气!——
“谁在屋顶?”房下传来刘妈妈的声音。当刘妈妈提+激情着扫把冲出房门时,只见房顶空无一人,刘妈妈暗自呢喃道:“难道又是野猫?可是野猫会打喷嚏吗?难道到了野猫发情期了?”刘妈妈不解,摇着头进了屋。
不远处一个紧紧捂着口鼻的男人,踉跄消失在夜色中,轻功险些都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