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其实汤之国大名来到日向由美的老巢, 心中真的十分忐忑，他带着最有权势的大臣和贵族来, 除了因为这位泉影之前约略提过的计划在他看来绕不过这其中任何一位之外，更是为了壮胆。
哪怕他今天没办法答应她的要求, 她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都杀死在这里……吧？
看, 他带来的可是掌握着汤之国政治经济军事方方面面的大贵族, 如果她想要通过一些不那么和平的手段窃取汤之国，那她就不得不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掉灭口。
但是对汤之国来说，如果现在这几个人（包括大名自己）突然消失, 汤之国可不是那些村子或者一个镇大小的迷你小国, 一定会变得一团糟，立刻陷入无尽的混乱中去。
那不管日向由美想要得到什么，很明显一个混乱且即将变得贫穷的汤之国给不了她想要的。
日向由美所说的发动所有平民大批量生产起爆符之类的忍术产品的方法, 很明显是只有在一个井然有序的国家中才能做到的。
“居然只派一个商人出来迎接, 真是太无礼了。”主管大名宫殿里的典礼和内政的礼仪大臣气愤地说。
汤之国大名无语地看了这连胡子都梳得一丝不苟, 最为讲究传统和礼节的老头一眼, 低声说：“你少说两句吧。”
这当然无礼，不过从日向由美直入宫中向他勒索钱财的时候起，她就从来没有有礼过。
再说了, 比起不亲自出来迎接这种小事, 难道不是她一张请帖就把大名召唤到家里来这种行为更为无礼吗？
而且汤之国大名摸摸自己肥厚的胸膛，他今天是带了护心镜的，聊胜于无吧。他有预感，更无礼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另外几个比较有眼色的大臣中, 跟礼仪大臣关系不好的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就偷偷扯两下他的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三年多前日向由美在汤之国都城外一个月杀得昏天黑地、连地形都变了的时候，这老头是正好没在都城，没有直接面对当时的情景，那不管事后怎么听人转述，也难以真正体会到那种如临深渊的恐惧感，所以这会儿才能跑这儿来无知者无畏。
而正站在院子里等待着他们的日向由美显然比这些贵族们以为的听力强得多，她不止听到了礼仪大臣的话，而且还认真地反驳了：“胜先生不止是个优秀的商人，而且是汤隐村的财务顾问、汤隐村小学的校长，他可是我们村子里的实权派。”
汤之国大名识相地干笑：“当然、当然，一直以来这位胜先生都非常胜任，我也早有耳闻了。”
日向由美才睡了一个小时就又爬起来，这本来不算什么，但二十个影分|身解除时累加的疲劳就很要命了，她现在又困又累还有隐隐的头疼，简直让她想起几年前跟宇智波带土一起被困在妖怪世界那一回。
这消磨了她面对大名和贵族时本就不多的耐心，打算速战速决，尽快结束这件事。
“客套话就不说了，”日向由美示意他们看院子里那个突兀的大铁壳子，“这东西叫做查克拉转化器，是一个能够改变汤之国命运的发明，我今日想与诸位分享一下。”
“在忍者中间有个常识，就是不同人的查克拉是不同的，一般没有办法合并利用，除非其中一方费大力气将自己的查克拉与对方同频。”日向由美简单解释道，具体内容说了他们也不懂，她只是想让他们了解这件事的难度和意义，“现在世上所有活着的忍者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可能还没有二十个——而且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宽松的数字了。”
其实她也不了解火之国和水之国以外其他大国的情况，不过想来大家的进度应该都差不多，几十年来天才辈出的木叶怎么也不至于在这方面落后了。
“但这个查克拉转化器，”日向由美拍了拍他的机器，“可以把绝大部分人的查克拉都转化成相同的频率，然后注入到这个机器中提前放置好的符咒中——前提是这些符咒必须已经画好术式、构建起回路，只剩注入查克拉一个步骤。”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只有汤之国大名之前接到了请帖，从上面知道了更多。
他吞了口口水，问道：“那个符咒就是指起爆符？”
日向由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包括但不限于起爆符。事实上绝大多数c级及以下忍术都能够制成符咒，不过起爆符中封印的火遁忍术是同等级中威力最大、不同情况下适应性最强的一个，所以广为流传。”
军事大臣还有点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他的脑子已经灵活起来了。比起其他忍者专用的忍具，起爆符算是在普通人中知名度最高的一种，因为有的起爆符设置成需要查克拉引爆，但大部分只需要毁坏起爆符也同样会引爆，哪怕是没有查克拉的人也可以使用。
虽然价钱太不友好、又是一次性消耗品，但贵族的私军中这东西还是普遍装配了的，只是根据大家财力不同，数量有多有少。
“您的意思是您可以生产起爆符吧？”军事大臣看了一眼大名，发现他没反对他的发言，便继续说道，“您放心，只要质量有保证，您制造出来多少我们就收购多少，价钱方面好商量。但您能给个优惠价更好。”
日向由美笑着摇摇头：“不，我不是要卖给你们，我是说，我们一起把这些卖给五大国。”
军事大臣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问道：“那您的产量能达到多少？”
日向由美说：“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
“我说过，这个转化器能够转化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查克拉，将它们变成统一的频率。当然，这中间有不小的损耗，但和它的作用相比，这一点损失不值一提。”日向由美示意下谷胜上前，“胜先生之前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但这几年我也教了他一些关于查克拉的基础知识，他现在已经可以初步使用一些简单的忍术和忍具了。”
几个经常和下谷胜打交道的大臣闻言悚然一惊，开始下意识回忆起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个和气的旅馆老板，尤其是财务大臣，每年发放汤隐村经费的时候，他虽然一毛钱都不敢少，但关于发放方式、时间等等问题也是经常要和下谷胜大战三百个回合的。
普通忍者当然只会让他们鄙视而不是恐惧，但下谷胜不一样，他明显是背后有日向由美撑腰的，万一惹急了下谷胜他不用杀人，光是把他们打一顿就够丢人、够难受的了。而且估计日向由美还不会允许别人惩罚下谷胜。
“当然，因为年龄和精力的问题，即使胜先生天资不错，他的能力也不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忍者。”日向由美说完，让下谷胜把手插进转化器的凹槽里开始释放查克拉，她停了片刻，等上面的齿轮转了几个格子后，才说道，“但即使如此，他的查克拉依然能创造出非常大的收益。”
她瞟了一眼齿轮上的数字，称赞道：“进步很大呢胜先生，这么快就输出了三十五两。”
下谷胜擦擦微微见汗的额头，坦然地笑道：“是，得到您的命令后，我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
日向由美看了一眼观众，有那么一两个已经露出了恍然大悟和惊骇的表情，但更多的人依然一脸茫然。
“我的意思是，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能学会提炼和使用查克拉。”日向由美慢条斯理地放炸|弹，“虽然不管是数量还是使用技巧都不值一提，但已经足以让他们将自己的查克拉输入这个机器，为起爆符提供一定的能量了。”
财务大臣和军事大臣两个人头碰头地低声说了几句后，财务大臣冷静地提出问题：“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要让汤之国的平民全都学习使用查克拉然后来为这个机器工作吗？这样能产出多少起爆符？”
日向由美笑道：“汤之国全部？不，只需要都城里的人，就足够一天几千张了。”
几个大臣倒吸一口冷气，就连早有准备的汤之国大名也震惊了。
财务大臣冷静了一下，又心算了片刻后，接着说道：“但是首先，我们要考虑到这个机器本身的成本问题，我看到上面一圈有十几个凹槽，那么假设它可以同时让十几个人使用。如果要让整个都城的人都来用它，总不能那么多人都排队等着吧？所以我们需要设置最少两百个，考虑到不能影响到大家的正常干活时间，那每天能使用的时间就很少了，这个数字可能还需要扩大两三倍。”
“另外我听您说下谷先生输出的查克拉量是三十五两，就是说您打算支付三十五两的报酬吗？”
日向由美摇头：“肯定会支付报酬，但现在这个标准是现在小范围内的试用，等以后扩大规模了肯定需要重新核定。”
财务大臣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刚才问了下，起爆符现在批发价差不多三万两一张，但按照您这种方法，用不了一个月，这个价格就要降到十分之一、如果能持续这种规模的出货，降到三十分之一、四十分之一也是可能的。”
“到那时候，数百台的忍具、耗时最少三年的大规模培养，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还有起爆符的价格降下来了，提供给平民的报酬却不能朝令夕改，这中间肯定得有个延迟，这一下想必就难以维持成本了。您的想法很好，但却只是个赔本生意而已。”
日向由美摇摇头：“只是前期先卖卖最贵的起爆符回回本，肯定不能太过冲击这个市场。我说过，几乎所有低级忍术都可以做成符咒，那些也可以卖。”
“不可以！”汤之国大名终于鼓起勇气：“就算不赔本，你也不能把我的汤之国变成只靠着买起爆符生活的军火之国，这只会给汤之国带来灭顶之灾！”
日向由美诧异地盯着他，似乎是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胖胖的大名脸上的肥肉颤动了两下，破罐子破摔道：“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强的忍者，不管出多少钱，五大国也没人敢接暗杀你的任务。但是一个国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汤之国如果变成生产忍具和符咒的国家，别说五大国还会不会让我们继续丰衣足食下去，就光是北面的铁之国就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甚至不用派出一兵一卒，只要经济制裁就能让汤之国三分之一以上的平民陷入贫困，让无数的商人破产，贵族收不上税、没办法养军队，很快就会盗匪横行，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出乎他的意料，被当面拒绝了的日向由美只是和气地笑笑，没有一下子露出血腥的微笑说些“那我就换个听话的大名”之类的话。
这也让汤之国大名接下来的“你别想把我们都杀光了，这里这么多人你都杀光了一样会让汤之国陷入混乱的”以及“不如你别想借着这种生意赚钱了，想要多少钱我们可以商量下，干嘛一言不合就要造起爆符呢”都没机会说出口了。
“再重复一遍，c级以下所有忍术都可以。”日向由美说，“你们对忍者和忍术有很大的误解。”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符纸，说道：“这是个非常非常简单的忍术，凝聚空气中的水蒸气让他们变成水滴聚集在一起落下来，没有任何杀伤力。”
日向由美轻轻地把那张符纸撕成了两半。
几秒后，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比成年男人的拳头大点有限的水球，但它只凝聚了一秒钟，随即就掉落在地上，打湿了地上的草坪。
财务大臣一下子从刚才的震惊中回复过来，他的眼睛都亮了：“我们把它卖给风之国！”风之国大部分面积都是戈壁沙漠，但又出产很多珍稀金属和动植物，一直让商人们又爱又恨。
又问：“还有别的吗？”
日向由美很好说话道：“我就做了这一个成型的符咒，但你们可以想几个有价值的符咒效果，我看看能不能用忍术实现。”
财务大臣第一个就说：“卷轴！可以把很多东西封印在一起的那种忍者的卷轴！让商人用来运货！”
日向由美很遗憾地摇摇头：“不行，这个要求使用者有大量的查克拉。如果要到物流运输那么大量的程度，普通上忍都难以做到。”
财务大臣想象力很丰富，被否决了一个也不失望，立刻提出另一个：“能给周围降温的有没有？夏天用冰块降温又麻烦效果也不好，风扇也不能背着到处走。”
这个可以有。日向由美点头：“有风遁和冰遁两种方法。冰遁我不会，风遁嘛——要用来降温那就是需要持续很长时间的循环风了，我得好好想想，但肯定能。”
那边教育大臣在掰手指头：汤之国都城内有多少所学校，如果让这些学校都开设一门查克拉课程需要多少老师，这些老师需要多少钱，如果学生中恰巧有天赋过人的学生那是不是他们也能培养自己的忍者了？
教育大臣抬头看了一眼这汤隐村，叹气，估计不行。
刚刚慷慨激昂过的汤之国大名又缩了回去，在心里默默地想：既然只是卖普通日用的符咒，那应该不会引起各国的敌意了吧。可是这生意听起来不怎么赚钱，前期投入大得看不着边，最后的成品却不怎么值钱……算了，既然是生意，那赔赔赚赚就很正常，只要能从大魔王手底下保住平安，赔点钱就赔点钱吧，别赔太多就行。